第一零零章 殺豬
一個月後,陳默涵被人帶到了一個鄉村屠宰場。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他很奇怪。
「殺豬!殺牛!」那人說,「讓你見血。先見動物的血。」
他被嚇了一跳:「先見動物的血?你意思是說……?」
那人「嘿嘿」一笑,卻不再說話。
陳默涵忐忑不安地走進屠宰場。進去后他看見帶他來的那人過去對一個人似乎是這裡負責的人說了幾句什麼,那負責人隨即一聲大喊:「出來了!」不一會就出來了幾個大漢。
「去,到圈裡去拖一條豬出來。」那負責人向那幾個人吩咐道。
「你,一起去!」帶他來的那人說,是命令的語氣。
陳默涵跟著那幾個人進入到了一個小院,小院的一邊是一排豬圈,他看見每個豬圈裡面都有著好幾頭大肥豬。這時候卻見一人打開了一間圈門然後走進了那豬圈,隨後又有兩人走了進去。
先進去的那個人隨即抓住一條豬的耳朵,另外一個人立即上前去抓住了那豬的另外一隻耳朵。於是兩人開始用力地抓住那豬的兩隻耳朵往外拖。
或許是那豬意識到了即將要開始的命運吧,它蹬著四條腿奮力地往後掙扎著,嘴裡發出厲聲的尖叫聲。豬圈裡面的其它豬們被這情景嚇壞了,於是便在豬圈裡面亂竄、尖叫起來。
「喲!你還厲害呢。」拉住豬耳朵的一人笑著說。
第三個人走到豬的後面用力地去推那豬的屁股,說:「走!」
畢竟一豬難敵三人,更何況耳朵是豬的弱處,在三人的共同推拉下,那豬不多一會兒就被三人弄出了那豬圈。
陳默涵被剛才的這個情景驚得心裡「咚咚」直跳。他忽然有些同情起這豬來。
自己被綁在那樹上的時候的情形不正是這樣嗎?他心想這豬一定會感到很無助。
那豬出了豬圈后三人卻隨即把它放開了。豬感覺到了自由於是就在院內歡快地跑起來。
那三人卻不讓它那麼輕鬆。他們在那豬的背後叫喊著、追逐著。豬被驚嚇得在院子裡面一圈一圈地狂奔。
豬太肥了。看來它平時也沒有怎麼鍛煉過。它在三人的追逐下不一會兒就開始氣喘吁吁,腳步也慢慢地放慢了起來。
可是三人仍然在它的身後不停地吆喝著。
終於,那豬跑不動了。它身子一趴就躺在了地上。
三人「哈哈」大笑著一起上前把那豬抬到了一根寬寬的長凳上。豬無助地慘叫著,叫的陳默涵的心直打顫。
「你,過來!」剛才那個最先進入豬圈的人對陳默涵叫道。
他大吃一驚,連忙道:「叫我做什麼?」
「過來殺豬啊。」那人說。
陳默涵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我不殺!」
「你必須去!」那人兇狠地對他說,「這是帶你來的那人交給我們的任務。你不去的話我們就揍你!」他說著作勢向他揮拳。
他猶豫著走到那豬的面前。
「這裡。」那人用手把那豬的頭使勁地往後扳著、摸著那豬頸部*近胸的位置說,「你要一刀直接從這裡朝著左邊的方向捅進去,它的心臟就在那個位置。出刀要快、狠!」
他說著從邊上拿過來一把長長的雙面開刃的殺豬刀朝他遞去。「就按照我說的那個位置,手不要抖,直接進入,刀鋒*左!」他再次吩咐道。
陳默涵感覺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你先用手摸摸那個下刀的位置。」那人在他身邊說。
他依言用手去摸了一下,那裡很軟。
「難怪要在這裡下刀呢。」他心裡說。
豬似乎感覺到了末日的來臨,它在那裡拚命地掙扎著,可是在兩個人死死地摁壓下它卻難以動彈半分。
「快啊,你要累死我們兩個啊?!」一個正摁住豬的人生氣地在那裡說。
「你把它當成殺死你姐姐、母親的兇手,狠狠地去殺他!」那個帶他來到這裡的人忽然出現在小院的門口說。
他頓時感覺自己的手不再抖了,他對著剛才自己摸過的那個位置,握刀的手朝後一擺,隨即用力地朝那裡捅去!
只聽「噗」地一聲悶響,他看見自己手上的那刀已經入沒至柄。
豬在那一刻發出了厲聲的嘶叫,隨即卻更加拚命地掙扎了起來。
「慢慢把刀抽出來!」身邊的那人叫道。
但是他卻吼晚了。陳默涵在將刀刺入后忽然感到一陣爽快,他感覺自己的那刀在豬的身體裡面完全沒有什麼阻力,入刀的那一瞬間極是痛快。他握著刀柄隨即讓刀鋒在豬的身體裡面橫著攪了一下然後就猛地把那刀抽了出來。
在那刀抽出豬的身體的那一瞬間他才聽見那人的叫喊,他正一愣神間卻忽然感覺到臉上一熱。
原來是他回刀太快,豬血便順著刀口噴射了出來。
大家看著他的模樣,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第一次殺豬都有這水平。」那人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著說。
「很痛快。」他說。
「說明你潛意識裡面有殺伐的**。」那人說,「這幾天你要把那豬圈裡面的所有豬全部殺完。其他的人不再幫你,不管你採用什麼方法。」
他嚇了一跳,大聲道:「我?一個人?那麼多?」
「是的。」那人點了點頭,隨即帶著那些人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當那人帶著那幾個人再次進到這個小院的時候頓時被裡面的情景驚呆了:
滿地都是豬的屍體,滿地都是紅紅的顏色。他也滿身是血地躺在一旁正在呼呼大睡。
那人去仔細查看那些豬的屍體的時候卻發現,每一頭豬都只有一個刀口——頸部。
他去把陳默涵推醒,問:「你怎麼做到的?」
原來陳默涵待那些人出去后就獨自一個人在那裡很為難地看著豬圈的那些豬。不多久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去找來了一瓢豬食,然後去把豬圈門打開一點點。
「啰!啰!啰……」他在外面邊喚著裡面的豬邊用那瓢豬食誘惑著它們。豬們於是就朝圈門處跑了過來。
他卻只放出一條豬來,然後把圈門關上。
他把豬引到小院的中間,然後把那瓢豬食拿去喂那豬,待豬正吃著的時候,他用手輕柔地區撫摸著它的肚腹……
豬感受到了他的愛撫,於是便享受地躺了下來。他繼續給它瘙癢,卻在它正在舒服地享受的時候,提起刀狠狠地朝那個自己已經熟悉了的入刀口處捅進去!
豬大吃一驚,於是負痛而起,帶著那把刀嘶叫著在院子裡面亂竄。可是它的傷處卻是在致命處,不一會兒就倒地而死。
於是他如法炮製。在殺了幾頭豬以後,他居然能夠很快速地在豬起身奔跑前將刀抽出來。
進來的幾人聽了他的講述后都面面相覷,不禁感到背心一陣涼意。
休息了一天後,陳默涵頓時感覺到神清氣爽,似乎身上到處都充滿了力氣。
過了兩天他又被帶到了這裡。
不過小院裡面已經沒有了豬,地上的血也被沖洗得乾乾淨淨。
他看見小院的一旁栓了一頭牛。一頭非常大的牛。
「你下面的任務是牠。」那人指著那頭牛說。
「還是我一個人?」他問。
那人回答說:「是的。不過你在殺豬的時候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我希望你這次不要再犯。」
「錯誤?什麼錯誤?」他不明白。
「你自己想想。你那錯誤可是致命的。」那人盯了他一眼,說。
「致命的的錯誤?」他在那裡自言自語地說。那人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
「現場!」他忽然明白了。
現場到處是血、是豬的屍體。這種風格與特工不符合。特工往往是殺人於無形,讓別人查不出事情的真相。而自己純粹是一種屠殺,而且還留下了無數的證據,甚至自己還滿身是血地居然在那裡睡著了!
他忽然想起以前自己看過的西班牙鬥牛的節目。自己在看了節目后還去翻閱了相關的資料。
他一直有個習慣,在弄不明白某些問題的時候他就要去查資料,這是他在讀書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他當時不明白那些鬥牛士為什麼把那劍刺在牛的頸后的位置牛就會死亡。後來他在資料中得知鬥牛士刺入的地方其實就是牛的枕骨大孔。
第二天那人來到小院的時候發現那條牛仍然被栓在那裡,不過牠已經是一具屍首了。他過去仔細檢查了那牛的屍體,卻沒有發現牠的身上有任何創口。
「怎麼樣?這次沒問題了吧?」陳默涵卻從小院外面進來問。
「你怎麼做到的?」那人還說那句話。
「什麼?」他假裝不懂地問。
「這牛是怎麼死的?」那人再問。
他卻笑著說:「我怎麼知道?我一直在外面。」他邊說著邊朝他做了個鬼臉。
「好,好!」那人大聲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