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口味太重
編劇:對呀,就是麥麗素。
你居然恬不知恥的承認了……
這有毛用啊?老子都吐血了,你不砸點錢小心我告你啊。
編劇賣了個萌:「可以讓你心情好一點呀,給捲毛笑一個試試。」
……咕嚕……
我咽了口唾沫,將信將疑的看向鵬哥,諂媚的說道:「大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你剛才有留餘地嗎?」鵬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呃……要不我給您笑一個?」說完,我嘴角上翹,露出一抹動人的……
噗!
嗷唔!
艹!
為毛又是一招飛毛腿啊!而且比剛才還很!是誰叫我給她笑一個來著?
我凌空飛翔,空中噴出一片血霧,最後滾翻在地,周圍空氣急劇升溫,轉眼一瞧,已經不經意間被踢到火堆旁了,鵬哥一臉陰惻惻的笑容慢慢朝我靠近,完美沒因為我是主角而有絲毫留手。
不詳的預感……
我一臉恐慌的看著對面鵬哥,手肘撐著地面,緩緩後退著:「大哥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喊非禮了,你這是什麼表情?」
「崽子,我一定會把你烤得很均勻,放心吧。」
「外酥里嫩……飽滿多汁嗎?」坑住東扛。
「當然,保證你比肯德基的吮指原味兒雞好吃多了。」
「……這麼想想,死法還蠻前衛的說……」
距離火坑已經越來越近,衝天的火浪讓人有種窒息的錯覺,熾熱的空氣一經如肺,肺泡都變得麻木不仁,渾身的雨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徐徐蒸發,淡淡白霧繚繞在頭頂,整個人看起來已經五分熟了……
呼……輕風一盪,一抹實火覆蓋過來,直接在我的衣服上留下無數坑洞,皮膚也是火辣辣的疼。
「起先還準備抓活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鵬哥雙手負與身後,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慢慢調整姿態,找到一個還算舒服的體位,準備拚死一搏。
「大哥,真不準備放過我?」
「嗯。」
「……」
「艹!」我怒喝一聲,手山猛地一滑,攜著泥漿的雨水被我抓在手心,毫無顧慮的丟將而出,對準鵬哥的眼睛。
鵬哥仿若未見,對著我的下巴抬腳欲踹,我身子向前滾動一圈,避過要害,被鵬哥踢到背脊。
「咕。」
配上熾熱的空氣,當下的感覺只能用五內俱焚來形容,好不暢快……
噗唔……
內傷加劇,再來一顆麥麗素可好?
「不自量力,憑你現在的樣子,根本不是我一合之將。」
我不否認,憋著口中欲吐未吐的鮮血,拚命往下吞咽,手掌緩緩移到心臟位置。
「狗毛,我警告你,現在滾,還來得及。」
鵬哥輕蔑一笑,抬起他的臭腳,猛地一蹬……
咚!
「嗷!媽媽咪呀。」前來救駕的龍威凌空翻轉兩圈半,凄慘落地,淘汰……
「崽子,需要那女人再幫你挨一腳嗎?」
我虛弱地轉過頭,看了看一邊……正在裝死的慕葉,還是不指望了。
「狗毛,把我惹急眼了,你會後悔的……」
「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個雞眼!哈哈哈哈!」說罷,鵬哥再也不遲疑,猛烈的一腳把我踹進了火海……
呼嚕嚕……嗚嗚……飛舞在空中,直直的遁入火焰,隱蔽了身形。
一旁裝死的慕葉以及奄奄一息的龍威見次情景,皆是歇斯底里地大嚎一聲……
「死的好!」
「說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
這感覺……好燙……
四面八方都是紅黃交織的火焰,眼睛挨不住溫度的熏烤,不自覺的閉上,奈何濃濃的火光依舊陰魂不散,一直在眼前打轉,似在嘲笑我,似在暗示著我……
被自己放的火燒死,這種事跟自焚有什麼區別?
轟……!一陣淡淡的悶響,我的渾身毛髮瞬時間化為灰飛,就連屌毛都沒放過,如果現在有面鏡子,我一定會為如今的形象默哀三分鐘。
呼……!漫天黑屑飛舞,我的衣衫亦被熏烤殆盡,整個人赤身裸體的匍匐火海中,接納著烈焰洗禮。
「嗬……」最後一次深呼吸,一縷藍色燭焰被我吸納如肺,沿途的器官被烤至乾裂,鼻腔在最後一刻聞到的不是女人香,而是悶酸汽油味,還是過期的……
啪嗒……啪嗒……
肌膚開始爆裂開來,血水包裹的水泡逐次遞增,如今的我,已經從帥到掉渣的一方校草,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烈獄魔身,往昔的相貌已經不復存在。
余留的那絲殘念讓我知道自己的處境,卻無論如何都動彈不了身子,就連在痛苦中嘶吼一聲的權利,都不曾擁有。
運氣真不好,這麼關鍵的時刻,七星盞的後遺症居然來了。
真的要……這麼屈辱的死去嗎?我在心中不禁感嘆。
不能……絕對不能……我還想風風光光的去找編劇領便當呢。
我焦黑的嘴皮微微掀起,露出一抹宛如惡魔般的微笑,殘存的意志力發揮到極致,即便沒有的任何知覺還是指揮著宛如焦炭一般的手指緩緩移動,重新撫在心口上。
啪……啪……
因為高溫的炙烤,臉龐和身體同時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噴濺而出的血霧尚未接觸空氣就被燎天火勢吞噬殆盡,不留一絲血腥味兒。
好霸道的火……呵呵……呵……
噗!
輕微的爆炸聲響起,那截移動中的熏黑手指因為乾裂,化作細細粉末徐徐落下,露出一截森白指骨,尤為駭人。
「繼……續……」
嗓中輕震,聲音只有我自己能聽到,或許只是潛意識中的我吧,因為現實中我的耳朵已經變成黑木耳了。
十厘米……
五厘米……
森白指骨漸漸接近終點,短短的距離,卻是在與死神賽跑。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究竟有什麼用,只怪當初被師傅說得那麼玄乎。
四厘米……
「師傅,這些是什麼?」萌萌噠小郝仁瞪著大眼睛,指著老人老人手中……紅針。
老人勉強一笑,收斂了平日間的嬉鬧情緒,猶如沉澱的美酒,深不可測的將手中七枚紅針依次排開,長短盡皆不同,最長的不過寸許,最短方才二厘。
「這是七星盞的最後一步,你且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用。」老人凝重說道。
小郝仁拿過一枚紅針,好奇的觀察起來:「這個也有後遺症嗎?是不是要昏一天一夜啊?」
老人搖頭,嘆出一口濁氣,徐徐說道:「一根針,十年壽命。」
「……」
「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用。」
小郝仁瞪大眼睛,吧唧著嘴,當時的他可不清楚十年壽命意味著什麼。
「師傅,這個怎麼玩呢?」小郝仁指了指手中紅針。
老人的眼神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愴,抬起滄桑面容,仰望著天花板上那幅大得誇張的人體穴點陣圖。
小郝仁喉頭鼓動,見老人不言語,也識趣沒再追問,跟著抬起腦袋,遙望起頭頂天花板,目光不由自主的凝聚在七處以紅色標記的穴位上。
「師傅,難道說……」
察覺到小郝仁的目光,老人寬慰一笑,點了點頭。
「師傅,這個也是直接拔掉嗎?看這幾個地方……感覺很痛的樣子。」
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沉聲說道:「七星盞,原上古續命之器,遺至蜀郡,凡星相所及,不堪有無,皆乃渡劫之兆。」
「師傅,我是小學生……可以解釋的淺顯點嗎?」
「好吧,這東西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來的,學會的人死得慢,三國時期諸葛亮這老不死的就用它續過命,在你危險的時候可以透支生命進行開掛,但是需要一枚催化劑。」
「嗯……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師傅……諸葛亮死得很早呀。」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催化劑是什麼?防腐劑嗎?」
「……」
老人一副崇敬的仰望窗外,笑道:「日月星辰。」
「月星辰是誰?師傅你對她感性趣?」
「……」
老人濁目輕眯,欣慰的看著我,嘴裡嘟嚷:「祖國的花朵,開一朵我踩一朵。」
……呼呼……
烈焰如濤,風聲大作。
口目眼耳鼻盡皆墮入混沌,如今的我如果在外人看來,已經成為焦炭,就連小夥伴都被燒成了辣條那麼細。
三厘米……
二厘米……
一厘米……
零點五厘米……
咫尺距離,猶如天涯隔世,任我橫行霸道!它自巋然不動。
動不了……剩下的肌肉已經完全烤焦了……隱約間但覺腦髓都開始冒泡了。
小爺不能就這麼掛了,處男之身!怎麼能說死就死!
零點四厘米……
編劇的便當。
零點三厘米……
裕娜。
零點二厘米……
小薇。
零點一厘米……
二十萬毛爺爺,我還沒享用呢!
零厘米……
轟呼轟呼!又一陣強風掃過,雄渾熾浪,刮下了身上大片灰黑爛肉。
頭骨……肋骨……完全暴漏在空氣之中。
森白指骨已經發黃,眼看就要脫落,恰在此時!
叮!
指骨點在了裸露的心臟的之上。
咕隆!咕咚!
枯竭的心臟居然破天荒地跳動了兩下,擠壓出一片血霧,被熱氣焚毀。
下一秒……
血色長針從心臟的左心房中徐徐上升,懸浮在空中,滲透著異樣光芒。
鋒芒所過,是一陣遠超任何火焰的炙熱氣息,順時間,湮滅了我的神智,遁入一片虛無空間。
叮!
在這種超乎自然能量的溫度下,我的全身血肉剎那間崩潰為虛無,留下一具斷裂開來的森白骸骨。
骸骨隱隱中透著些須光亮,空洞的黑色眼眶中閃爍著紅芒,似在回應著血色長針,骨骼斷層中流出紫金色骨髓,淡化成薄薄晶層從骨頭,將骨頭盡皆包裹,保護著骸骨在極致高溫中炙烤開來。
……火海外……
天空逐漸暗沉,正值日月交替,淡淡星光湧現,為這座死寂之城,覆上一片銀紗,在漫天火光中兀自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