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

她卻沒能走出去。

不知哪裡趕進來一批衣著暴露的女人,她被人惡狠狠的推搡了一把,擠進這群女人當中,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恐嚇著,把她們趕進了一間包廂里。

她醉得渾渾噩噩,包廂里已經坐了不少人,形形色色,都是出來玩的,臉上不掩慾望的猥瑣。背後的男人推了一下,女孩們就紛紛走上前,男人們用眼神劃定了自己的獵物后,就端起面前的高腳酒杯,將散落在桌上的白色藥丸丟進去。

藥丸遇水即溶,很快就不見了,有人喝下去再哺到女伴的口中,有人很有情調的玩交杯,可是喝下那些葯的女孩,都變得放蕩無比,撕扯著身上的衣服,柔軟得身軀纏繞在男人身上,包間內很快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饒是素問喝多了,此刻也被嚇醒了幾分。她顫抖的呆在原地,看著一個肥胖的男人向他走來。男人想伸手摸她的臉,她往後縮了縮,那手便落空了,然後,有另一隻手,按住了那隻伸向她的咸豬手。

素問第一回見陸錚,並沒覺得他長得好看。可能是包間的光線襯得,只覺得他臉色異常蒼白,可能是嗑藥。瘦削的臉頰上面五官分明,一筆一畫,都像是精雕細琢好了的,眼尾上挑,很有幾分那麼桀驁不馴的味兒。高高修長的身材,手一用力,指骨都發白的凸了出來。

肥胖男人正欲發飆,一抬頭看清他的臉,又訕訕的退回來,自發的去尋找其他目標了。

素問知道就算咸豬手放過她,還會有其他男人再來。與其都是被嫖,不如找個自己滿意的,就當是她嫖他了!

她沒放過這個機會,順勢倒進他懷裡,他似乎僵了一刻,隨即掩飾過去,手很自然那的放在她腰上,攬著她回到沙發上。

旁邊沙發上已經扭成一團的男人忽然從女人白花花的胸脯間抬頭,沖他舉了舉酒杯:「陸錚,一起玩嘛。」

她才知道他叫陸錚。

陸錚沉靜的黑眸里淡淡滑過一絲嘲諷,沒人能讀懂那期間的含義。他沒有拒絕,舉起那溶了藥丸的酒杯,淡淡說了句:「一起玩吧。」

他仰頭喝了一口,那性感的脖子向後仰去,喉結滾動,優雅無匹的姿勢看得素問眼睛直了。在這龍蛇混雜之地,他卻讓她聯想到王子。

他問她:「你要嗎?」

她知道那酒喝下去,就會變得和其他女孩一樣,失去自己。她還是接過來,就著他喝過的杯沿,輕輕抿了一小口。澀而回甘的紅酒味道滌盪在口腔中,她學著周圍其他女孩的樣子,勾著他的脖子,仰起頭來吻他。

他沒有躲開,兩片涼薄的唇碰在一起,漸漸的溫度升高,他把舌探進她口中,舌尖還帶著紅酒的甘醇,與她糾纏爭奪。

藥力似乎開始發揮作用,素問覺得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很輕很輕,他的手滑下去,探入她的領口,她發出一聲嬌吟,他忽然停下,問她:「你確定要在這裡當眾表演?」

素問稀里糊塗的搖搖頭,儘管他們真的在這做,也不會有人有閑工夫盯著看,但她還是不習慣被人看著。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身體陡然一輕,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耳畔呢喃:「我也不喜歡我的女人被別人看到。」

就為這句話,她心花怒放。

醒過來時是在酒店的房間里。他脫了外衣,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衫,領口解開,露出優雅的頸項和漂亮的肌理。

說真的,今晚包廂里的男人品次不一,但明顯都是社會上混混的那種,可面前這個卻像是微服私尋的王子,無論是相貌或氣度,都軒昂不凡。既然反正都要失身,不如挑一個自己中意的。

房間里有浴室,他問她:「你要不要洗澡?」

她點點頭,反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或者一起洗?」

他不知為何笑了一聲,坐到窗台上點了根煙,說:「你先洗吧。」

她就進去了。藥力的作用常常讓她忘了思考,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說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話。就比如現在,她迫切的想撕掉衣服,擁抱一具實在的身體。

她抬起迷濛的眼睛,對著鏡子里模糊的自己,掀起諷刺的笑。

沒有開熱水,冰冷的水花砸在身上,她打了個激靈,猛的清醒過來。這葯就是這樣,不會讓人昏厥,卻會一時模糊一時清醒,怪得很。

她磨磨蹭蹭洗著,直到凍得牙齒都打顫了,才裹著浴巾出來。

他摁滅了煙,扭頭看她嘴唇發青,奇怪的問:「你有洗涼水澡的習慣嗎?」

她哆嗦著說:「忘了開熱水……」

他失笑,起身,隔著浴巾將她抱進浴室。熱水嘩嘩的流出來,他把她推進去,說:「不用我幫你洗吧?」

她木木地搖頭,他剛要轉身,忽然袖子被拽住,她反手一抓,他猝不及防,半個身子都傾斜進去,水唰的打到身上臉上來,澆了個透。

他懊惱的皺起眉毛,瞪了素問一眼。然後當著她的面,利落的脫掉沾濕的上衣,長褲,只留下身那一塊單薄的布料。

他的身材實在很好,至少一米八五的個子,比例卻十分完美,平坦光滑的肌膚,她禁不住伸手摸上去,他忍無可忍,轉身將她摁在浴室光滑的瓷磚上,狠狠吻了下去。

熱水兜頭澆下,順著她頭頂,灌進他們彼此的口鼻中,她嗆得厲害,呼吸都只能依賴他渡來的氧氣。

他終於放開她,她漲得臉色通紅,還在不停的咳嗽。

「你叫什麼名字?」

「素素。」見他不滿,她又重複了一遍,「聶素問。」

「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陸錚。」她老實的一問一答。

他扶著她纖細的肩,深沉的目光來來回回在她光溜溜的身上掃視了幾遍,素問不耐煩的抓起他的手,果斷利落的罩在自己飽滿的胸脯上。

他眸子更沉,在朦朧的水汽中,好看如同黑曜石。他俯下身,反覆啃著她的下巴,脖子,鎖骨,然後埋到她胸前,這種習慣,真像是一種動物。他修長的手指如同彈奏般有節奏的動著,順著她背脊一路下滑,越過柔軟的腰,停在小腹。

素問忍不住低低呻吟,身體燥熱起來,難耐的靠向他,卻因為水流,有一種虛浮的滑膩感。陸錚停了停,見她只是無助的扭動,反應越來越生澀,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第一次……」

素問咬著牙:「有區別嗎?」

他想了想:「聽說第一次會很疼。」

素問眼珠子一轉:「……你也是第一次?」

他臉上明顯的不自在起來,因為水汽看不到臉紅。

她問他:「你多大了?」

「二十。你呢?」

「十八。」

素問想:真是有意思的男人。都是第一次的話,她也不算虧了。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然後陸錚漸漸找著了感覺。

她正問他「你上學么?平常都做什麼?」忽然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她猛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尖叫出來。

他一下子停住不敢再動,把手指塞進她口中:「我給你咬,你別咬自己。」

她張開的唇瓣上,已經洇著鮮紅的血珠。

她虛弱的笑笑:「你這人真有意思。」不過是嫖與被嫖的關係,他竟然先是說「我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看到」,又把自己的手指塞給她咬。

他不吭聲,隱忍的額上暴起幾根青筋。她低笑,學他先前的樣子,俯下脖子咬住他喉結,他低吼一聲,也顧不上她疼不疼了,撈起她細白的大腿就是一陣大動干戈。

素問吃疼,秀氣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可她又強忍著不說出來。為了分散注意力,她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天。

「喂,我重不重。」

「唔……嗯……還好……」

她背抵在浴室光滑的牆壁上,整個人懸空掛在他身上,他的手托起她的臀部,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靠著他。

她實在疼得沒法,就抽著氣說:「你不覺得咱倆應該先看看什麼蒼井空,小澤瑪利亞的再開戰嗎?」

「嗯,等會……一起看……」

他一邊賣力的動著,一邊一本正經的回答她,那樣子真是性感得一塌糊塗。她忽然惡作劇心起,盤在他腰間的大腿用力一纏,他難耐的倒抽了一口冷氣,狠狠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箍著她的手同時用力,在一陣顫慄里僵直了背脊。

素問整個人虛軟在他懷裡,聽著他胸腔里強健而有力的心跳,那麼近,那麼清晰,彷彿連著自己的。就這樣素不相識的兩個人,此刻卻連得那樣近,彷彿天生就該是在一起的。

曾經,她在父母的羽翼下,也曾想過舉案齊眉、白頭到老這樣的詞語,如今,只覺得荒唐又好笑。

他顫抖的額頭抵在她額上,發出滿足而沉重的喟嘆。素問小心的撥開他額前的發,心想:管他愛與不愛,反正這世上也沒有什麼長久的。明天起來誰還記得誰,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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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軍少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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