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變數

第九十九章 變數

第九十九章變數

只見在對面二百多米的雪峰崖壁之上,身著一襲黑衣的蕭萬成顯得分外醒目,彷彿忽然出現的幽靈,他的面色冷肅猙獰,彎弓搭箭,箭簇伸指之處,竟然是隱隱鎖定陸遙的身體要害部位,衝天而起的殺氣引得他身周雪壁之上的積雪粉粉下落,而蕭萬成那雙死人般的雙眸,此刻熾烈如跳躍的黑色火焰。

原來蕭萬成的最終圖謀竟然是自己?!原來蕭萬成所隱藏的一切竟然是為了殺死自己?!

陸遙在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心頭浮現出一絲遭遇背叛的難言苦澀。

「為、、、、、、」夏雨蟬伸開了手臂,張嘴欲喊。

紛落的雪花從長空撒落,這一箭卻如裂破天地的閃電。

但見光影一縷的快速似白駒過隙,彷彿閃亮的箭簇才在蕭萬成的長弓之處閃爍,便已在陸遙的胸口炸裂,隱沒。

夏雨蟬撲了過來,想為陸遙遮擋,但已經晚了一步,陸遙被雷霆般擊中的向後飛起,向溫泉的池塘之中跌落,濺起的水波高高湧起,陸遙的身形落葉一般向池塘深處沉落。

這時長箭掠過長空的銳響才轟然響起。

那聲音有如龍吟,餘響繚繞,蕭萬成的精氣神卻彷彿都隨著那一箭的射出,猛然變得衰老了許多,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他看見夏雨蟬的臉由驚駭變為了哀痛,那份凄美與哀怨的浮現。彷彿使天地都為之變色。

「、、、、、、為、、、、、什麼啊?、、、、、」

夏雨蟬地質問聲隱隱傳來,有如杜鵑泣血的哀鳴。

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當年陸遙和袁無邪一戰之後,自己奉大師兄魔陽子鍾撫流之命卧底,就是為了能夠不引入注意的殺死陸遙,以雪天魔弟子被辱之恥,但隨著和陸遙的相識交往的加深。不但下不了手,甚至還產生了惺惺相惜的夥伴之情。知己之感。

因為被陸遙加諸在身上的信任,和兄弟般地情感所感動,還有隨著陸遙武道修為以不可思議速度的增強,以為自己永遠都沒有機會出手刺殺陸遙了,自己地心雖然有著些許不甘,但也產生了某種輕鬆,為什麼會這樣呢。自己可是修行無情道的人啊,這種輕鬆的感覺很是危險呢。

就在這時,自己得之師兄被殺的消息,死在陸遙的義父,不,也許是陸遙親生父親上官唯明之手,於是,大師兄曾經的命令又有了新的意義。於是,便有了今日這聚自己畢生功力、毀天滅地一箭地射出、、、、、

陸遙,你知道么?我便是天魔三子之一,有魔隱子之稱的庄綸!

蕭萬成,不,應該說是庄綸。他依靠在雪峰岩壁之上,眼神明滅閃爍不定。

剛才那一箭耗去了他的大部分功力,讓他的身體產生一陣難言的虛弱,雖然他微微有些奇怪剛才那一箭為什麼會在陸遙胸口出現炸裂的情況,但最終長箭還是一如所料的射入了陸遙的胸口。

陸遙中箭時地瞬間,微帶苦笑的眼神,還有夏雨蟬此刻表情流露出來心傷若死的凄美和傷痛,這一切都讓庄綸不由心生內疚,他心中不由浮現起和陸遙並肩戰鬥,生死與共的情義。這份內疚便也越發沉重起來。

自己終於親手射殺了陸遙。但為什麼,心頭產生的竟然是震憾般的難受。自己修習地是無情道,這些情緒是絕對不應該產生的。

庄綸轉身而去,他的樣子,看上去有著幾許逃離般的迅速和狼狽。

雪花紛紛,天地肅殺,此刻望著池塘之水臉色慘白的夏雨蟬,就如風中飄零無助的花瓣,完全沒有注意庄綸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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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到,中箭后跌落在溫泉池塘之水中,並逐漸被水花隱沒的陸遙,與一般的中箭之人確有很大的不同。

陸遙坐在池塘邊地巨石之上,庄綸那奔雷疾電般地一箭的確射在了陸遙地胸口,但穿過陸遙的衣服,卻射在了陸遙放在胸口的紫晶玄鐵之上。

本來就暗隱裂紋的紫晶玄鐵,隨著含蘊著無窮殺機、有著破天滅日般力量的箭簇一起轟然炸裂,碎裂的紫晶玄鐵如點點星斑,向四面八方飛散灑落,而陸遙腰間所掛的破軍戰刀卻如長鯨吸水一股,把這些碎片全部吸納消溶。

這一切全部都是在瞬息之間發生。

一股進乎強大無匹的力量,彷彿怒潮奔涌一般注入了陸遙的身體,陸遙從池塘邊的巨石之上有如被雷霆擊中的稻草人,全無反抗之力的向後飛起、跌落,沒入水中,可以說的是,他不但是被庄綸那強勁的一箭帶動了身形,更是被紫晶玄鐵暗蘊的強大的能量迫飛而出。

當溫暖的池塘之水隱沒陸遙的身軀,那股強大無匹的力量也一樣在把陸遙的血肉、心靈、精神吞食,而引領這股強大力量的,是一聲充滿了絕望和滔天恨意的怒吼,在那吼叫之聲中,有著無窮盡的血腥、殺戮的意念。

陸遙最後一瞬間的清明,竟然是彷彿看見了上官唯明抱著雲素心站在觀瀾峰之巔,被利劍穿身後仰天怒吼的情景。

隨即他的神智便被滔天的恨意和無窮盡的殺戮之念所佔據,向池塘更深處沉落的陸遙本來呈青紫色的肌膚猛然變成了血紅,陸遙覺得渾身都彷彿要爆裂開來。

殺!殺!!殺!!!

殺人!要殺人!我要殺人!我要殺死所有的人!

一聲無比凶戾地呼喊從內心深處升騰而起,狂嘯著。咆哮著,但陸遙自己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那股在體內盤旋遊走的強大力量就要把自己澈底焚毀。

陸遙掛在胸口的聖禪貝葉卻在這時傳來了沁人的涼意,晨鐘聲聲、禪唱隱隱,和陸遙心中暴戾的呼喊聲相抗衡著,一股同樣強大的精神念力注入了陸遙的身體之中。

隨著聖禪貝葉地精神念力的注入。陸遙本來已經步入迷失地神智又恢復了清明,但這種神智的恢復使陸遙承受的痛苦更加鮮明清晰。更加讓人難以忍受,有如身入烘爐。

兩股同樣強大的力量就如兩條彼此不服的巨龍,在陸遙身體、經脈、精神之上盤旋爭鬥著,鼓盪衝突,陸遙覺得自己的身心皆化為了千軍萬馬廝殺的戰場,所產生地痛苦竟比千刀萬剮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以陸遙之堅毅,在此刻也忍不住想張嘴嘶吼。但他一張嘴,湧入他口中的溫泉之水便把他的喊叫聲給淹沒了,陸遙只覺五臟如沸,他身上的每一毛孔在此時都迸出絲絲鮮血。

就如噩夢忽然出現在眼前,諸多奇異而紛亂的境象在陸遙的腦海之中閃現、變幻不定,

掛在陸遙胸口的聖禪貝葉發散出明月般的光華,而陸遙腰間地破軍戰刀也閃爍著一縷幽光,如妖眸之瞳。在鋒刃之間遊走不定。

「、、、、、、載要其端,載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無,來往千載,是之謂乎、、、、、、」

「、、、、、、唯心自定。俯瞰天樞,超物所常,荒荒坤軸,如水如山,以破為由、、、、、、」

「、、、、、、、吞吐大荒,天風浪浪,何可證之,破執滅枉,天地可毀,萬象在旁。乘風好去。無拘無擋、、、、、」

曾經有所忽略的冰心的總訣卻在此時,浮現心間。難以忍受的痛苦,紛亂的異象,彷彿在印證總訣的精義,快如閃電般地出現、湮滅,讓陸遙似無所得又似有所得。

就在這時,兩股在陸遙在體內爭鬥不休,勢均力敵的強大的力量竟然奇迹般的合聚成了一股,在陸遙身上快速遊走,不過隨著遊走的速度的加快,那種痛苦的感覺也更加強烈,腦海中的紛呈異象也更加奇異,玄妙,最後隨著陸遙腦海中傳來「轟」的一聲輕響,一切都消失了,他墜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陸遙身邊的溫泉之水彷彿煮熱沸騰一股,升騰而起無數巨大水泡,只是那水泡之中,有著絲絲縷縷地鮮血痕迹,最後陸遙也成為了一個水泡地中心,被緩緩托舉著,從池塘的底部向上升起。

站在池塘邊上地夏雨蟬不能置信的看著從水中升起的陸遙,這一切彷彿是奇迹的發生,托舉著陸遙從水底伸起的巨大水泡在空中變幻著七彩之色,然後發出「嘣」的一聲輕響,爆裂開來。

陸遙渾身沁血的樣子讓人實在擔心他已經死去,但試試口鼻,還有呼吸存在,在這一瞬息,夏雨蟬有著一種失而復得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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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從昏迷之中醒來,又多次沉入更深的昏迷之中。

腦海中閃現著紛亂的異象,一個畫面接著一個畫面變幻著,遊走著,這些畫面奇異而特別,有些景色是他連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彷彿在向他證明著什麼,演示著什麼。

無窮至大的空間,風塵迷離之中,陸遙隱約可見一個武道強者行走的身影,在天地之間昂然前行,風飛雲走,那人昂然獨行的身姿是如此的偉岸、堅凝。

追隨著那人的步履,一幅幅陸遙從來都無法想象的武道境界,就如巨大的畫卷,在陸遙的眼前緩緩展開。

孤獨與悲苦,歡喜與體悟,陸遙覺得自己彷彿溶入了那名武道強者的心靈之中,彷彿又多了一段人生經歷,感受著生命的雄奇和壯麗,這種經驗的存在和奇妙,讓陸遙感動莫名。

那武道強者的身形愈行愈遠,沒有絲毫回顧,陸遙漸漸的跟隨不上,不論他如何努力,如何加快步履,兩人之間的距離都越拉越大,前面出現一座巍峨高山,那身形向山巔之處行去,當陸遙再次注目之時,那人的身形也已站在了山巔之上。

天藍似洗,白雲疾如飛鳥般遊走,那人的衣衫卻彷彿已經幻化成了白雲。

天黑似墨,一輪彎月卻燦爛如金,那人的眼眸比天上最亮的星眸更加璀燦。

那人似乎回過頭來,似乎對在山腳之下仰望的陸遙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著無盡的期許。

「轟」

陸遙腦海中的所有畫面都隨著那人的微笑炸裂開來,成為無數碎片,碎片又變成了粉未,粉未變成了水滴,晶瑩透剔,一種清涼的感覺流淌而下,就如電流在四肢百骸快速流動一般,那種感覺既舒服又痛苦,陸遙忍不住發出叫喊之聲,他睜開了眼睛。

一張臉,一張既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的臉出現在陸遙的面前,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為陸遙確實認識此人,而陌生的原因是陸遙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醒來,第一眼所看到的竟然是此人。

黑如堅鐵般的肌膚,微白的眉毛,鷹一樣的雙目,正是黃教的丹吉大喇嘛,只見他手中拿著變成枯骨之色的聖禪貝葉,一臉的痛惜。

這時陸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巨大佛殿之中,四壁有著萬佛靜坐靜花的圖案,再有的就是無數書籍、案卷,酥油燈光線昏黃,閃爍不定,那些書籍、案卷和牆壁上的佛祖圖像,似乎都散發著隱隱金光。

「這,這是怎麼回事?」陸遙忍不住問道,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細若蚊蠅,渾身乏力,連一根手指頭似乎都抬不起來。

「你醒了?!你竟然醒了?!」看見陸遙猛然發聲醒來,丹吉大喇嘛臉上閃過一抹喜悅,但隨即他臉上的喜悅變成了些許不滿,痛惜和憤怒,他晃動著手中的聖禪貝葉,厲聲反問道。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夏雨蟬把陷入昏迷狀態的陸遙運回營地之後,眾人喊叫著要殺死蕭萬成為陸遙報仇,但蕭萬成已經消失不見了。

眾人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把陸遙從昏迷之中喚醒,這時德利格想起陸遙和布達拉宮丹吉大喇嘛的約定,便提議送陸遙到布達拉宮去,在西域各國,是沒有醫生這個職業存在的,有傷痛一股都是找廟裡供奉的喇嘛救治,於是一行人便這樣來到了布達拉宮。

丹吉大喇嘛在布達拉宮位高權重,他所居住之地,是不允許俗世之人踏足的,陸遙因為傷病和聖禪貝葉的原因成為了特例,但其它的人都被趕了出去。

丹吉大喇嘛發現陸遙進入了一種深度睡眠狀態,以陸遙的武道修為,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呢?

同時他也發現當日他所給陸遙的,布達拉宮的傳世之寶聖禪貝葉變成了一塊廢物,一塊不再含有絲毫佛祖慈悲念力的廢物,這怎麼可能?這是如何造成的?

那一瞬間,丹吉大喇嘛要不是近日禪功大進,要不是他對這一切的發生心存疑問,估計他已把陸遙銼骨揚灰了。

所以此刻,在陸遙昏迷十多日之後,猛然之間從昏迷之中醒來,丹吉大喇嘛喜悅和憤怒一時並存,拿著聖禪貝葉,七情上臉,厲聲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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