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災難
霍燁雖然氣場十足，但是卻完全沒有魔力，說白了就跟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差別。
他並不著急，看著我們步步逼近也完全不緊張。依舊淡定地坐著。
「劍就掛著裡面，你們想要就過去拿。我攔不住，也不會攔。」
霍燁說著話就指指他身後的屋子。
「我們拿不拿得到攝魂劍另當別論，先殺了你再說。」
雪雲說著話就一個起身。在空中騰起的瞬間，將靈力聚集在掌心，就朝霍燁打去。
沒想到掌還沒發出來，眼前就出現了大量的魂魄，只有頭，沒有身體，一層又一層，張著嘴吐著陰氣。
雪雲沒有防備，立刻被逼著跳了回來，他根本就近不了霍燁的身體。
「我雖然殺不了你們，但是你們要殺我也並非易事。」
霍燁對雪雲的舉動並不感到吃驚。只是微微地感慨，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盡上協血。
「魔是那麼容易就殺得了的嗎？如果人人都可以手刃，那麼正一派把我建造出來豈不是白費力氣？」
霍燁說著話就掃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其實他說的沒錯。當年如果正一派真的是想利用除魔一事來揚名內外，那麼這個魔的弱點必定只有正一派知道。
也只有正一派才能承擔這做救世主的角色。
顯然，確實是這樣。正一派也因為封印了黑暗之魔而得到了各個門派的尊重，大家都為其馬首是瞻。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霍燁想起這些往事，似有激動。他的魔力被封印，感覺有力氣也無從發泄。
「好，那我就看看能不能夠殺得了你。」
我一步步走向霍燁，剛抬起手還沒有發力，就被身後一陣聲音給叫住了。
「不要，不要傷害他！」
孫萍剛到就看到了我的舉動。他立刻就跑了過來：「洋洋，你知道的。我喜歡他，你怎麼可以傷害他！」
我望著眼前的孫萍，她滿眼全是痛苦之色，她說的這句話，有幾分的責備，幾分的無奈，估計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不然為什麼好不容易找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卻都不敢抬眼看他一眼。
「阿萍……」我想說句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嘴張了又合，卻始終沒發出聲音。
「喜歡我就替我殺了他們吧。」霍燁聽了孫萍的話，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竟然笑了起來，喜歡又怎麼會懷疑？喜歡有怎麼會遺棄？喜歡又怎麼會聽別人的一面之詞？
「霍燁就是被你們這些所謂的朋友、愛人給害的。你們全都是罪人。」
「丫頭，別聽他胡說。」萬岩說他這樣就是要激起我們內心的愧疚感，這樣就有空子可鑽了。
要知道，魔一旦進心，想要再回頭，可就難了。
「不要，你們不要傷害他。」
孫萍不管怎樣，她就是死死地抓住我地胳膊，一點兒都不鬆勁兒：「我那天不該懷疑他的，他一個人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孫萍平時大大咧咧的，這個時候反倒多愁傷感起來。
她扭頭望著霍燁，望了很久很久，最後，竟然緩緩向他走了過去。
「別過去，他會傷害你的。」
我上前一步就把孫萍給拉住了。現在的霍燁早就已沒有了他原有的認知，如今的他就是黑暗之魔，跟霍燁是兩個人，那時的感情又如何延續到現在？
可是孫萍就是不聽，說不會的，那分明就是同一張面孔，同一個身體，怎麼可能完全沒有認知，只是被魔迷了心智罷了。她使勁兒地甩開我，向霍燁走去。
剛離霍燁近一些，沒想到霍燁竟然伸手就掐住了孫萍的脖子。
「你們誰過來我就掐死她。」
霍燁嘴上說著話，眼睛盯著欲上前的我們，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孫萍的雙腳幾乎都要離地了。
「我最恨無情無義，口是心非的女人！」
霍燁眼睛里充滿了憤恨，我不知道他的這種恨到底來自哪裡，單單是因為孫萍當時沒有相信他嗎？但是我怎麼看怎麼不像，那種從霍燁眼中蹦出的恨意，彷彿已經沉積了很久很久，從眼底直達心底。
孫萍顯然是沒有力氣反擊的，她似乎也沒有想要反擊，只是一直看著霍燁，眼睛絲毫沒有離開過。
突然，孫萍的眼睛開始有些渙散，我能明顯地看到，她掌心已經開始慢慢有靈力聚集。
只在眨眼之際，孫萍就已經脫離了霍燁的牽制，跳的了他的旁邊。
孫萍雙手合十，緩緩張開，那柄泛著淺光的寶劍顯露了出來。
我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因為這柄劍，就是專門為除魔而煉製的，我就不信了，這樣都殺不了霍燁嗎？
「果然是你！」
霍燁看到這柄劍，竟然突然蹦出了這四個字。他抬頭看著孫萍，嘴角輕輕一咧：「原來，你一直都在這個小姑娘的體內。」
孫萍顯然對霍燁的話反應特別的大，她原本有些獃滯的眼睛竟然看著漸漸有了亮光。
「阿殤，是你？」
孫萍的嘴唇輕輕開啟，竟然喊出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霍燁點頭承認，說過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朋友，真是難得。
「怎麼？那個時候想殺我沒殺成，現在又要來取我性命嗎？如果是，要趁現在，不然等我魔力恢復了，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霍燁的聲音低沉，還有些沙啞，他正是用著沒有起伏的話語來掩飾內心真正的感情。
「不，不是的。」孫萍聽了霍燁話，極力表示自己根本就沒想殺他，還一個勁兒地追問，他不是被魔殺了嗎，怎麼自己成魔了？當年一走杳無音訊，都去了哪裡？為什麼會變成整個樣子。
「當年你管我要那個陣勢的圖譜，我回去拿給你，沒想到再回來，你就沒了蹤影，有人告訴我，你被魔給抓了，我才會對魔特別的痛恨，研究了一個陣勢，用靈力幻化出了一把除魔的寶劍，打算帶著它去救你的。」
「荒謬！」
霍燁根本就聽不進去：「什麼去救我？去救我會一看到我就一劍刺向我的心口嗎？還好是隕魔他費勁兒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在了你的劍下。女人，果然是最會騙人的。」
我終於聽明白了，原來，孫萍體內的那個魂魄竟然跟黑暗之王還曾經有一段過往，黑暗之魔一直覺得，自己的女人是因為知道自己變成了魔，為了立功不但練成了劍，而且還要殺他。
「我一路找你，只為知道你是否安全。」孫萍放下劍，有些哽咽地說：「隕魔地話你就全信嗎？就是他告訴我說魔在你體內，只要殺了魔，你就能恢復正常，我信以為真，結果，不但害了你，也給了他殺我的機會。」
隕魔，這個甚至比黑暗之魔還要邪惡的惡魔，他跟著黑暗之魔，並不是出於什麼衷心，而是因為這樣可以更好讓自己有出頭之日。
殺了黑暗之魔心愛的人，也不足為奇，只有斷了所有的念頭，才能毫不回頭地向前走。
真是有意思，原來最想讓黑暗之王徹底成魔的人，竟然事一直以忠心耿耿的樣子跟在他的身邊的隕魔。
我敢肯定，如果黑暗之魔的封印仍解不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他會取而代之，並且反咬黑暗之魔一口。
那個魂魄說她被隕魔殺死後，屍體一直在荒野之中，無人問津，直到有一天，孫萍的上上一輩的人經過說，好心將她的屍骨給安葬了，她為了報恩，不但把陣勢的圖譜給力他們家，而且還答應保護他後代的安全。
「阿殤，原來，你真的成魔了！」
霍燁聽了這番話以後，不知心裡做何感想，他似乎比剛剛情緒穩了很多，抬頭剛想說什麼。
兩隻眼睛就盯上了頭頂的天空。
我趕緊向上看，正頭頂的太陽告訴我，似乎離正午十分已經很近了，也許馬上就要到了。
「終於快結束了！」
霍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閉上眼睛，口中不知道默默念了什麼咒語，剛剛那些魂魄就立刻又出現了，圍在他的周圍，颳起一陣陣地陰風。
原本放在屋子裡的劍，竟然緩緩升了出來。
攝魂劍！
我看到劍就在上方，但是劍扔在劍鞘內。
我顧不上許多，起身就去奪那把劍。圍繞在霍燁周圍的魂魄頓時就向我襲擊過來。
我雙手聚集靈力向他們打過去，靈符一道接著一道地出手。終於為自己開了一條路。
手抓住攝魂劍，立刻轉身就回到了萬岩的身邊。
「拔劍吧。」
霍燁說既然我下不了這個決心，他就替我下了。
這不管是解封印還是將陣勢重新閉合上，攝魂劍必須出鞘。
「丫頭，拔劍！」
萬岩抬頭看看頭頂的太陽，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猶豫了。
我手放在劍柄上，卻哆哆嗦嗦地不敢讓劍出鞘。
「快拔劍呀！」
萬岩根本就不給我退縮的機會，他的聲音里滿滿的急躁之情，再不說話，上前一把拽住我的手，就往外拉。
只聽「刷」的一聲響，射魂劍終於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