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印記
除強扶弱是人的本性,見到蕭紫香倒地,昭劉氏趕緊吩咐下人將她送回客房醫治。很快花園裡只剩下金玲瓏及天恩。
天恩知道金玲瓏心情不佳,決定好好開導她。
「道長你們那裡收女徒弟嗎?我想拜您為師!」金玲瓏終於鼓起勇氣道出了心聲,反正現在蕭紫香已經回到昭府,自己這個替身自然就是多餘的了,留在昭府已無任何意義!
「修道之人要了無牽挂一心向道,你能做到嗎?」這是天恩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並不驚訝!
「我本不屬於這個朝代,遲早都要回去!只是這個世道太混亂,想學點本事以備防身之用!」一提起自己的身世,金玲瓏就特著急,在昭府呆了快半個月了,也不知道現實當中的趙姑和柳明怎麼樣了?
天恩擅用讀心術,他能讀懂身邊每個人的心事,當然金玲瓏也不例外,從見她的第一眼起,就覺得她不簡單,身上散發著仙氣,不久的將來定會得道成仙「好,老夫答應你,不過你要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
「多謝道長,您放心,我會儘快處理好的!」金玲瓏怎麼也想不到天恩如此爽快,人說明師出高徒,天恩如此厲害,跟隨著他一定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只要學成一些防身之術,到時就可以隨意走動,去蕭府找劉禹明和小翠,拿回護身符,就可以回家了。
蕭紫香的到來讓昭劉氏的心一下子亂了,之前多多少少從昭旗的貼身侍衛身上打聽到一點兩人不合的消息,當初蕭紫香為了逃婚而跳崖自盡的事她也聽送親隊伍說了,只是為了昭家的面子,不準公開而已!如今她又重返昭府,真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樣的事端?可再怎麼說她也是蕭家的千金,自己的兒媳,總不能置之不理吧!可一想到身在昭府的金玲瓏,昭劉氏又開始犯難了,這丫頭雖然說不會武功,可還是比較聽話,平常話不多,也不喜歡使喚人!就是不喜歡管帳!跟紫香完全相反!蕭紫香必須得留下來,可想讓金玲瓏走,昭旗鐵定不肯!晚飯後,下人們都睡了,可昭劉氏還是睡不著,獨自一人坐在大廳上尋思權輿之計。
當昭旗處理好事情回到府上時,已經三更了,附近的居民都已安睡,只是在門口掛了幾個大燈籠。只有昭府的幾個大房間還燈火通明,讓夜歸的昭旗感到莫名其妙!
「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昭旗剛跨進大廳就開始發問!
「紫香回來了!」昭劉氏的話語中夾著一絲驚喜,又有些無耐。
「她不是一直都在府上嗎?」昭旗以為昭劉氏說的是金玲瓏。
「我說的是真正的蕭家小姐,蕭紫香,而不是與你拜堂成親的替身金玲瓏!」昭劉氏一臉嚴肅的看著昭旗。
「她回來了?那玲瓏呢?」此時昭旗最擔心的是金玲瓏,蕭紫香回來了,那她呢?不會離開了吧?
「她在你房裡,早早就睡了,這會兒八成在夢周公呢?蕭紫香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處理金玲瓏?」
「蕭紫香是留是走我管不著,不過玲瓏不能離開!」昭旗態度非常堅決。
「不能離開?為什麼!」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兒子真的喜歡上她了。
「因為……」昭旗在腦中迅速搜尋原因「她與我拜過堂,還救過我的命,總之她是我們昭家的人,誰都不能讓她離開!」
「如果她留下來了,那紫香怎麼辦!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從不喜歡與人分享東西!她絕對不允許金玲瓏與自己共侍一夫!」昭劉氏道出自己的憂慮。
「娘!玲瓏心地如此善良,她三番兩次用鮮血救我,你怎麼忍心將她趕走呢?」昭旗真搞不懂,平常通情達理的母親跑哪去了,怎麼開始變得如此偏心,偏向於蕭紫香了。
「娘不是有心要將她趕走,只是不想讓紫香生氣,再怎麼說昭蕭兩家相交甚好,我不想因為你們的關係把兩家人關係鬧疆!為娘只是通告你一聲,讓你想個兩全其美之策!具體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昭劉氏起身回房,將難題丟給昭旗。
想到即將見到自己不喜歡的人,昭旗心中非常煩悶!思量再三后,終於決定明日起草休書,休掉蕭紫香,然後名定言順的迎娶金玲瓏。
昭旗剛推開庭院的大門,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房間的燈還亮著,顯然金玲瓏還沒有睡。
此時金玲瓏的心情很複雜,她以前一直希望蕭紫香能儘快回到昭府,好使自己儘快離開;如今她回來了,自己就要離開了,金玲瓏居然覺得無比失落,雖然天恩師父已經答應收自己為徒,不至於無家可歸,流浪街頭。但一想到要離開昭府,離開昭旗,心中還是挺傷感的。
「吱……」昭旗推門而入。
「你回來了!」這是金玲瓏第一次主動與自己說話,讓昭旗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嗯!過量飲酒對身體不好!」昭旗走到桌前,奪過金玲瓏的酒壺。
「你不懂,心煩的時候喝點酒很舒服的,而且你知道嗎?每次我喝醉酒之後都會看到我想看的東西,都能見到我想見的人!」
看著金玲瓏那朦朧的雙眼,昭旗知道她開始胡言亂語了,此時他明白老老實實作一個忠實的聽眾,是取悅她的最好辦法。
隨著空酒壺的增多,金玲瓏的醉意更深,她覺得手腳發麻,頭部開始隱隱作痛,但周圍的環境仍舊很清晰,這跟往常不同,以往她喝醉時周圍的東西會繞著她轉圈圈,讓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形,可今日腦袋仍然很清醒,只是覺得很困,她放下酒壺,趴在桌上休息。
「玲瓏……」昭旗叫了幾聲,見沒反應,以為她睡著了,便將她抱到床上,找來解酒藥水為此擦拭。
金玲瓏的眼淚無聲的落下,她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流淚?按理說明天就要離開昭府上黃山了,應該很開心才對,可為何心裡會無比失落呢?
昭旗默默地為金玲瓏擦乾眼淚。剛才之所以沒過分的阻止她喝酒,就是希望她能酒後吐真言,讓他了解她的一些事情,不曾想,她喝醉后如此安靜!此時她落淚,定是夢到了家人。想想自己終日與母親廝守,可她呢?卻獨自一人在府上做別人的替身,心中的委屈自是不用說,而且又頻繁遭到惡鬼的騷擾,想起來她也夠苦的。
此時昭旗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衝動。忙跑到書房,拿出紙筆,將金玲瓏的睡姿給畫下來。越畫越興奮,越畫越有精神。這是昭旗第一次繪畫,沒想到會如此傳神。反覆欣賞自己的傑作,帶著一心的歡喜趴在桌子上進入夢鄉!
直到房內傳來昭旗均勻的呼吸聲,金玲瓏才睜開眼睛,因為她知道人在沉睡的時候呼吸是最均勻的!她輕手輕腳地下床,來到桌邊查看昭旗的傑作!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有才,畫得很像!金玲瓏發現他越來越優秀了,不但人長得帥氣、武功高,連繪畫技術都如此精湛,相比之下自己就遜色多了。
悄悄地拿起桌上的筆,留好文書後,便開始翻箱倒櫃,收拾行裝!雖然她盡量做到很小聲,但還是把昭旗給吵醒了。
「玲瓏,你要幹嘛!」看著桌上的文書,及床上的一些衣物,昭旗甚為不悅!她想離開昭府!不行,絕對不行!
「蕭紫香回來了,我這個冒牌少夫人就可以離開了!」金玲瓏盡量說得很自然。
「你在府上已經有段時日,難道就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你留戀嗎?你我夜夜相守,你難道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嗎?」
「這裡本來就不屬於我,我為何要動情,至於你,雖然很優秀,可惜你我都早已心有所屬,容不下其他人了。」金玲瓏看著窗外,不敢正視昭旗**的目光。
「我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個,對於蕭紫香我敢對天發誓,她在我心中只不過是我的小妹!而你則不同,我不在乎你心裡裝著另一個人,只要你能長期呆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你好自私啊,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還硬是把我留在你身邊,那不是明擺著要讓我飽受相思之苦嗎?你若真為我好,就讓我走吧!我只有離開這裡,才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才會開心!留在這裡吃穿再好,我也不會快樂的。」
看著金玲瓏那因生氣而漲紅的臉,昭旗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畢竟她說的有道理,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讓對方開心,而不是強迫對方留在自己身邊。只是他不甘心金玲瓏就這麼離開自己,就算要走也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記號。
「你要離開,我不強求,不過我要留下我的記號!」昭旗沒等到金玲瓏點頭就擅自點了她的穴道拉開她的衣袖,拉起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兩排牙印深深地印在金玲瓏白嫩的手臂上,在昭旗離開金玲瓏手臂的同時,兩行熱淚,剛好滴到金玲瓏手臂上,閃現一道紅光形成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
金玲瓏怎麼也想不到他封住自己的穴道,居然是要給自己留個牙印!
「作為回報,你也給我留個記號吧,那樣的話,以後我一看到它就會想起你,就不會把你忘記了。」昭旗解開金玲瓏的穴道,捲起袖子,將手臂伸到她面前。
金玲瓏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在此他手臂上留下了一個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