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沉4

[管好你們的思想。]喬陌蕭直起身放好杯子，替陸橋臣捏了一下被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陸元辭和喬育然。

喬育然和陸元辭有些尷尬，被一個孩子這麼說起來，還真的是蠻羞澀的。

陸橋臣擠了擠眼睛，長大后他一直在想他有這麼一個觀察細緻入微的表哥，卻是一個如此傲嬌高冷麵癱的貨，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陸元辭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喬陌蕭看了看喬育然，識趣的站起身，朝喬育然囑咐了句[記得讓橋臣吃飯。]

喬陌蕭出了病房，還好心的帶上了門，隨後傳來一句[我只是順手。]讓喬育然有些啞然失笑。

[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陸元辭不自覺的開口，讓喬育然的笑掛在臉上戛然而止。

[你不是說，在我把你推給沂水的時候，就沒有權力過問你了嗎。]

[當我剛才沒說。]陸元辭心裡有些梗，細聲細語的開口。

又是一陣沉默，陸橋臣似乎有些睡著了，喬育然從包里抽出一包煙，剛想抽一根，陸元辭就將他手中的煙連同打火機一起扔到了樓下[不想要你的肺了？]

喬育然就那麼攤著手看著陸元辭[那你又怎麼來過問我。]

陸元辭沒有說話，當喬育然以為他無言以對的時候，陸元辭突然擁住了他[最後一次抱你。]

陸元辭起身擁住喬育然的動靜太大，陸橋臣的病床都有些搖，陸橋臣微微的張開一點眼角的縫隙，不過陸元辭與喬育然都沒有察覺。

喬育然扣住陸元辭在懷[想抱就抱想跑就跑，陸元辭你當我是什麼。]

陸元辭沒有反駁，任由在他懷，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其實不怪你。]

[如果…如果當年你和沂水沒有發生關係…那我們…呵呵現在說這些沒用的有什麼用。]喬育然有些苦澀的別開臉，將陸元辭從懷中放出。

他們都才二十來歲，血氣方剛，卻是因為沂水懷上了陸元辭的孩子，就此畫上句號。

[你恨我嗎。]

喬育然搖了搖頭[從未有過。]

病床上的陸橋臣雖然不懂他們的對話含義，心裡卻也是堵得緊，沒有任何來由。

過了三天，陸元辭將陸橋臣帶出了醫院，接回了家，陸橋臣小心翼翼的走在自己的家中，他深深的知道，姜淼一定特別的不喜歡他，不然為什麼每次都用那種眼神看他。

陸橋臣儘可能的放低一切的姿態去迎合這個家裡的新女主人，因為爸爸說，以後要把阿姨當作是家人。

春去秋來，年復一年，在第二年快要接近冬季的時候，姜淼誕下了一名女嬰。

產房裡，女嬰白白胖胖的手握成一個小拳頭，響亮的哭嚎著，姜淼滿身的汗水和喜悅，陸元辭帶著陸橋臣在產房外等候，陸元辭一直告訴陸橋臣，他要有個妹妹或者弟弟了，其實更多激動的還是陸元辭罷了。

陸橋臣鎖緊了眉頭，如今五歲的他已經稍微開啟了記憶的匣子，一點一點將陸元辭的話語收入腦中。

弟弟或者妹妹嗎…

第一眼看到那個肥肥胖胖的嬰兒的時候，陸橋臣內心還是非常歡喜的，她很小，身子也很柔軟，笑起來的時候咯咯咯的清脆。

陸元辭廢了很多的心思，才給她起了一個名字，陸萱瑤。

陸橋臣在家中似乎多了一個夥伴，他心情也好轉了些，不過姜淼並不是很待見他，在一年的實權管制下來，已經牢靠的成為了陸家的女主人。

姜淼確實是不喜歡陸橋臣的，尤其是當陸橋臣在逗弄陸萱瑤玩耍的時候，便會蠻橫的抱過陸萱瑤不讓陸橋臣碰。

陸橋臣對姜淼也恭恭敬敬，因為爸爸說過，要把阿姨當作是家人。

冬季剛過，陸橋臣就被送往了當地的小學念書，他年僅五歲，陸元辭廢了很多口舌才讓他直接進了一年級，由於是下半期，還有一些落下的功課，都是老師一一的給陸橋臣講。

陸橋臣念的小學離家裡不遠，一開始陸元辭會接送他上學，漸漸的就變成了陸橋臣一個人上學放學，每當說放學的時候，陸橋臣都會被留到很晚，被確認沒有家長來接之後，老師才放他一個人回去。

他不吵也不鬧，回家餓了有吃的，冷了有棉被軟床，已經知足了。

陸橋臣七歲的時候已經步入三年級，同歲的孩子，可能剛念完學前班，在春季的尾聲，陸橋臣很欣喜的去找陸元辭。

[爸爸，後天我…]陸橋臣的話還沒說完，陸元辭看到是他來了，一把拉過他抱住[兒子來的正好，爸爸跟你說個事兒啊，萱瑤這不也兩歲多了嗎，爸爸和阿姨都忙，沒時間管她，想讓她去讀幼兒園，以後你放學了就去接妹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