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誰是耗子
「怎麼了,天亮了?」迷迷糊糊的聲音還帶著酒氣噴在連襲玉臉上,方才聽到外面的響動,連襲玉也閉上眼睛躺好了了,但是趙陵繹卻不知怎的纏了上來,趴在她身上不說,嘴還一直往自己脖子上蹭。
秀蘭看見趙陵繹衣衫不整還摟著連襲玉的樣子,騰地一下臉色一紅,忙低下頭
「奴婢,奴婢先退下了。」說完,趕忙吹熄了手裡的蠟燭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走遠,連襲玉才用手擋住趙陵繹的嘴,「娘子,親親,娘子。」撒嬌的聲音還帶著迷濛的眼神,不知何時便是趙陵繹已經將自己脫光光了。
連襲玉費了大力氣才將壓在自己身上,手腳都不安分的趙陵繹推開,卻可能是心中有氣,手下的力氣也大了些,將趙陵繹推過去時,他的頭也猛的撞上了床頭上柱子上,砰的一聲,便是連襲玉都驚了一下,手趕忙摸上他被撞的地方,還好,沒有出血,死不了。
連襲玉心中鬆了一口氣,剛想拿回手來,卻發現趙陵繹這廝居然癟著嘴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連襲玉心中一驚,趕忙捂住他的嘴
「不準哭!」連襲玉凶相畢露,這哭聲要是將人都招來了,明天大夫人就能以七出之條令趙陵繹休了自己。
趙陵繹許是被嚇到了,睜著眼睛不敢再大聲的哭,只是小聲啜泣著。
連襲玉無奈,這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喝醉了之後卻變成了這般的慫包樣。
趙陵繹看著連襲玉皺著的眉頭,眼裡掠過一抹笑意,想也沒想直接鑽進了連襲玉的懷裡摟著她的腰
「娘子睡覺。」
連襲玉微微一愣,旋即掙扎了幾下,可這人似乎是屬八爪魚的,手腳並用的纏上了自己,怎麼也扒拉不開了,看著他還在不停的哽咽,連襲玉無奈,只得任他這般,只是整宿也沒能睡著,直到天光大亮,才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她睡了,他卻醒了。
趙陵繹起身將連襲玉放平,替她蓋好被子,自己卻在一旁撐著頭看著她的睡相,嘴角勾起。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禁覺得好笑,想不到她看著柔弱不已,下手卻這麼狠,自己額頭上這塊青,只怕要許久才能消了。
只是,昨夜她去了哪兒?趙陵繹看著連襲玉,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難不成連她,也是那人派來的細作嗎?希望不是也最好不是!
趙陵繹起身,自己穿戴好衣服便走了出去,隔著屏風在與人說著什麼,只是趙陵繹一走,連襲玉便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方才趙陵繹看著她的眼神里有一股暖意,其後卻變成了殺意,這個男人不簡單,但是越是不簡單越好,這樣她扳倒那人的幾率便越大,只不過首要的,是要拿住他的心。
「少奶奶,您起了。」冬竹的臉從門邊小心的探出頭來,見連襲玉已經起身了便也笑著走了進來。
連襲玉頷首,今日是大夫人特準的不用去晨昏定省的日子,她便也乖乖聽話,正好用這幾日的時間來好好了解一下這府中之事。
淡淡應了一聲便起身來穿衣梳洗,秀蘭和青筍也端了盥洗的物件兒進來服侍。
「紅蘿在哪?」
「在吩咐人清掃院子呢,昨日個爺不知為何吩咐了人將院子里大樹的樹枝全給剪了,紅蘿便一早的領著人去清掃了。」青筍回答道。
連襲玉眉梢微揚,剪樹枝?得虧趙陵繹能想出這般的辦法來,雖然簡單粗暴了些,但切實有效。
「嗯,準備早膳吧。」連襲玉吩咐了一聲便起身往外間而去了,早膳在屏風的另一邊食用。
依舊是冬竹親手準備的早膳,連襲玉的膳食一向由她打理,左右錢她有的是,便也不去大廚房領飯,直接吩咐了冬竹在小廚房做了。
連襲玉才坐下,便看到有小丫鬟走到了門口,秀蘭過去聽著小丫鬟說了幾句什麼,便略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少奶奶,姨娘們在花廳等著請安了。」秀蘭對著連襲玉道。
連襲玉手下未停,還是一勺一勺慢慢喝著粥,待得一碗粥喝完了才看著秀蘭
「你先去花廳候著,我隨後便來。」
秀蘭心中微微一緊,屈膝福禮轉身去了花廳。
冬竹是個心理憋不住話的
「少奶奶怎的吩咐秀蘭去了,奴婢昨日個瞧見那些姨娘可各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連襲玉抬眸看著冬竹,輕笑,正是知道那些女人不好相與所以她才會讓秀蘭去,
「她可以處理好。」若是連這點人也應付不了,那她身後的人看來也不會是多有本事的角色,但是反之,秀蘭身後之人她就要好好斟酌了。
到了花廳之時,裡面已經炸開了鍋,當然炸鍋的自然是性格潑辣又憋不住話的大姨娘。
「狐媚子,你以為你能得寵幾時,成日里穿得花枝招展又如何,爺這兩日不是照樣在少奶奶屋子待著,我看吶,你的寵也到頭了。」大姨娘輕搖著手裡的美人圖團扇,滿眼的不屑瞧著對面坐著的衣裳華麗,年紀也要小了不少的女子。
女子瞥到外頭來的人影,殷紅的嘴唇勾起
「姐姐這話怎的聽著還帶著酸味呢?我可是喜歡這個少奶奶的,姐姐這般當著我的面兒說她壞話是不是太過分了?」李漣漪手裡捏著一縷垂在胸前的頭髮慢慢把玩著。
「貓哭耗子呢?」
「姐姐說誰是貓誰是耗子!」李漣漪也被大姨娘這般胡攪蠻纏弄得有些惱了。
「那人是耗子,你說你是個什麼牲畜?」大姨娘見著李漣漪動氣,自以為扳回一城,站在她身後的丫環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卻極為不耐煩的甩開了,卻沒發現周圍看著她的眼神里大多數已經變成了幸災樂禍。
「淑玉妹妹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微涼的聲音傳來,卻讓大姨娘的身子一顫,旋即卻故作鎮定的轉過身來,硬氣的看著款款而來的連襲玉,一襲大紅綉著白雪的半袖褙子,裡面是深色襦裙,一綰青絲只用了簡單的幾根墨玉簪子挽著,但是識貨的人都明白,那幾隻簪子可是價值不菲。
連襲玉在大姨娘身前站定,嘴角淡淡勾起
「是嗎,大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