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兒女繞膝
連襲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房間里沒人,只聽到外面偶爾傳來的笑鬧聲。
從床上坐起身來。房門卻被推開了,
「靖衡……」連襲玉自然而然的喊出聲來,卻發現來人只是一身青衣,面色淡淡,手裡還端著葯
「他在外面陪著丸子,另外,包子他、」清歌顯得有些猶豫。
「包子怎麼了!」連襲玉現在還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一提到這兩個孩子她的心便狠狠揪了起來
「沒事,只是現在包子不在我這裡,而在一靜大師那裡。」清歌端了葯過來對連襲玉道。
連襲玉皺眉
「一靜大師是誰?」
清歌看著連襲玉不知的樣子,輕笑
「就是你口中的『瘋和尚』」清歌的笑容依舊溫和恬靜,可是卻沒了當初的清澈,總是含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哀愁。
「瘋和尚?」連襲玉有些驚訝,原來他的法號是一靜大師嗎。還真跟他的外形一點也不沾邊兒,分明是個瘋瘋癲癲的和尚,卻非要取名『一靜』,不過包子怎麼會在他手上?
「沒錯。」清歌頷首,一邊說著一面將葯吹涼
「他在這周圍,只是行蹤不定。這幾年,我都在找他們。」清歌淡淡說道,可是說道『他們』時,心思明顯飄忽了一下。
連襲玉也注意到了他話語里的『他們』二字,知道他這麼多年來,還在找當年那個父親,也許是這麼多年的苦難,總要追尋個結果吧。
「喝葯吧,涼了就更難喝了。」清歌端著湯勺放在連襲玉唇邊,似乎時光瞬間倒流到了當初在草原上的那段時間,那時候連襲玉受傷,渾身不能動彈的時候,他就是這般照顧著她的。
連襲玉怔了一下,結果葯碗
「我的傷勢不重……」說完,也不管清歌面上失落的神色,兀自開始喝葯了。
門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安靜的看著房間里的人,面色平和,魏靖衡相信連襲玉,一如她信任自己一般。
「娘、」丸子輕喚了一聲,走進房間來,魏靖衡牽著丸子的手也跟著走了進來。
連襲玉看到安然無恙的丸子,甚是高興,
「丸子,快來娘這裡。」連襲玉看著丸子道,卻沒想丸子卻沒有動,反而面上有些奇怪的神色,眼裡也氤氳起了霧氣
「娘,在山洞裡的時候,那個人說娘是個殺了很多人的大魔頭,娘,是這樣嗎。丸子不信。」丸子癟著小嘴看著連襲玉,連襲玉面色一白,魏靖衡也皺起了眉頭,他心疼這般的連襲玉。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為了他,丸子怎麼能說這般的話,可是才想訓斥丸子,連襲玉卻笑著點點頭
「娘的確是殺了很多人,可是娘不殺那些人,娘就得死,丸子,你能明白嗎?」連襲玉看著丸子,心中很是忐忑,丸子很聰明,她明白殺了很多人是什麼意思,也意味著什麼,她現在就賭這個孩子是愛自己的,很愛很愛,不會介意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丸子看著連襲玉,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就在連襲玉的心跌入谷底的時候,丸子卻蹬蹬的邁著小短腿奔到了床邊摟住了連襲玉的胳膊
「娘,他們都是壞人,他們為什麼要欺負娘,等丸子長大了娘就不用再被他們欺負了,不用殺人了。」丸子心疼自己娘了,娘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善良智慧的,這般做肯定是那些人逼得太狠了。
「丸子。」連襲玉的眼裡也微微發澀,丸子的話著實窩心了,讓她渾身都暖了,也覺得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魏靖衡走過來,蹲下身將丸子攬在懷裡
「有爹爹在,以後誰也不會再欺負你娘了,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丸子和包子了,爹爹發誓。」魏靖衡溫柔的替丸子擦去眼角的眼淚,看著不斷抽噎的丸子道。
丸子點點頭,抽了抽鼻涕,從魏靖衡懷裡出來,徑直牽過一旁清歌的手
「爹爹陪著娘,丸子出去玩。」說完,便扯著清歌的手
「清歌,你帶我出去玩吧。」丸子抽抽鼻子對著清歌道。
清歌看著小丸子,對於她的直呼其名微微有些尷尬
「你該喚我叔叔。」
「不,我就要叫你清歌,你長得這般好看,長大了我還想嫁給你呢。」丸子一臉認真的說道,卻沒想清歌卻登時紅了臉,
「小孩子不許亂說話。」
丸子哼哼兩聲,卻不再說,眾人也都只當丸子是在說笑,因為這孩子對俊男美女有著不可自拔的愛好!
最後清歌還是離開了,因為這般溫情的場合,他也不適合再呆下去,看著魏靖衡微微泛白的面色,想了想,還是沒有再說,轉身出了房門。
連襲玉看著他們出去,才轉頭看著魏靖衡
「靖衡。」這聲稱呼她幾乎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再心中反覆念著,可是從來未有人應答。
「我在。」魏靖衡看著連襲玉,伸手如同從前那般慢慢揉著她的額頭,溫柔的,溫暖的。巨島溝號。
一聲『我在』,卻讓連襲玉淚如雨下,三年時光,她終於還是等到了。
魏靖衡的眼眶早已經紅了,回首看去,風風雨雨,歷經磨難,他慶幸,之前的他沒有放棄,而之後的她,也沒有放棄,所以,他們合該是天生的一對。
「玉兒,待這裡的事情了了,我們去浪跡天涯如何?」魏靖衡吻著連襲玉的額頭說道。
連襲玉聽著魏靖衡的心跳聲,微微頷首
「等我們走累了,就尋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嗯,然後兒女繞膝,平安喜樂。」魏靖衡淡淡笑道。
「嗯。」連襲玉頷首,旋即察覺到不對勁,什麼叫兒女繞膝,那得生多少個?
連襲玉才察覺到不對勁,便感受到某隻不老實的受了
「魏靖衡,我累了。」連襲玉有些無奈,卻也歡喜,她愛他,他也愛她,一刻也不想停下肌膚相親。
「我不累,我來就好。」魏靖衡別有深意的笑著,大手一揮,床幔拉下,遮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