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郊外風景宜人,濃重的大自然的氣息撲面而來。在這裡,風是自由的,花也是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
沒有了來自宮中妃嬪的嫉恨,沒有了那麼多的繁文縟節,沒有了謹言慎行的條律,蕭宛瑤現在快樂得像一隻小老鼠。她這隻小老鼠,終於有了透氣的機會。
「皇上,以後我們有時間常來這裡好不好,你看著里多美啊。」蕭宛瑤笑著跟薛傲天說,毫不掩飾的兒女嬌態。
御花園裡面的花雖美,雖多,但是卻失去了那一份自由。宮裡的工匠們通過創造別樣的溫室環境,硬生生地將花期都修改了。即使
在寒冷的冬季,依然是花香滿園。然而他們倒是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冬天,銀裝素裹的世界也是別樣的美,梅花臨寒獨放,更彰顯出它的韌性。
有些東西,一旦發生了改變,其本質也將隨之而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花是如此,人也是一樣的。有的感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想回來也是不可能。
薛傲天含笑看著蕭宛瑤,雙眸里滌盪起絲絲漣漪,彷彿揉碎了一次的溫柔,眼睛裡面流轉的是不變的深情。他唇角微微上揚,淡淡開口,「宛瑤若是喜歡這裡,我們便可常來。」
在這裡,蕭宛瑤也不再自稱奴婢,但是這個稱號也算是一個愛稱,只管**之用,這在宮中是不一樣的。
從一片青草走過,不遠處便是開滿原野的杜鵑花。民間有傳,百里杜鵑。至於這塊杜鵑花是否真的有百米長便不得而知了,既然是傳說,那便傳說罷,何必深究。
薛傲天從容地摘下一隻杜鵑花,別在蕭宛瑤的發間。長發如同瀑布一般垂直在腰際,在嬌艷的杜鵑花的映襯下美得不可思議。
「人比花嬌,此言名不虛傳。」薛傲天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喃喃道出。
蕭宛瑤羞紅了臉,她怎麼總感覺出了宮之後的薛傲天怎麼換了一個人一樣。說的話動不動就讓她臉紅,不知道是她最近道行變淺了,還是他太過狡猾。
輕垂了薛傲天一下,粉嫩的拳頭根本就沒有什麼殺傷力。打在薛傲天的胸口上,就是一個棉花拳,連痒痒都不算。相比她的懊惱,薛傲天可以說是享受來形容,他倒是巴不得蕭宛瑤繼續打,反正也沒有威力。
蕭宛瑤總覺得現在的氣氛是有些旖旎,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這樣淪陷,她儘快地轉移話題,指著那一條清澈得河流說:「皇上,我們去釣魚吧。」
說著便拉著薛傲天的手往河流走去,再待著這麼浪漫的地方,她可真怕那廝會做出一些禽獸的事情來。安全起見,還是遠離比較好。
再者說,難得有一次出宮的經驗,蕭宛瑤也不想就這麼浪費。釣魚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當親手把魚釣上來,親手料理,豈不快哉。
「郝勝,郝勝,你快點把魚竿拿過來吧。」蕭宛瑤沖著馬車大聲喊去,還好計劃出遊以前她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了。
那邊,郝勝坐在馬車的車頭,正跟著玄月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拉扯著閑話。一聽到蕭宛瑤的聲音,便動作麻利地將事先準備好的魚竿拿出來。
「奴才來了。」郝勝一邊喊,一邊跑著送魚竿。這兩主子,還真是有情趣。
蕭宛瑤看著魚竿,眼睛一亮,歡快地跟薛傲天說:「皇上,我們來比試好不好,看誰釣的魚比較多。輸的那一方可是要動手烤魚的哦,郝勝和玄月作證。」
可憐的郝勝,剛過來就被蕭宛瑤拉過來當了裁判。要知道,做一個裁判那可是不容易,得罪哪一方都不好過。蕭宛瑤的手段,在唐明軒和江靈犀的身上,玄月也是見識過的。而皇上,那更是不能得罪了,普天之下,莫非黃土。得罪了皇帝,那還能不能守住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了。
相對於郝勝的苦臉,玄月就正常多了,不行於色,就是心裡有苦難言,面上也不會露出半分顏色。
蕭宛瑤為了體現比賽的公平,還特意跟薛傲天劃分了界限。以玄月和郝勝為中心,分居兩塊,各自不相干。以一個時辰為基準,誰的釣的魚多便是贏了。
蕭宛瑤摩手擦拳,小心翼翼地握著魚竿,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水面上。不一會兒,魚竿有些下沉,她一喜,以為是魚兒上鉤了,欣喜若狂地將魚竿高高地舉起。
「皇上,你看我的魚。」還沒等看清釣上來的是什麼東西,蕭宛瑤就迫不及待地展示到薛傲天的面前。
薛傲天先是一愣,他都還沒有動靜,怎麼那邊已經上來了魚。等他看清了眼前的「魚」,才發現,那是一顆水草。
「宛瑤,你確定那是魚嗎?朕怎麼感覺那是水草呢?」薛傲天戲謔地盯著蕭宛瑤看,似笑非笑的唇角上揚著。
蕭宛瑤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了看自己釣上來的東西,一下子愣住了,還真是一顆水草啊。真丟臉,蕭宛瑤覺得在薛傲天他們面前鬧了笑話,再不敢出聲了。
看著蕭宛瑤羞得滿臉通紅的小臉,薛傲天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人生再沒有比這還有趣的事情了,不光是薛傲天,玄月和郝勝看了這一幕,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等著瞧,我一定會釣上來魚的。」蕭宛瑤看著他們笑得不成樣的臉,憤憤不平地宣告。
她這一世可什麼都會,琴棋書畫無所不會,能歌善舞,也算是魏國的一大奇才。難道這個釣魚會懶得到她?
薛天傲沒有說話,唇間帶著溫潤的笑意,眯著雙眸看了看蕭宛瑤,便轉眸看著自己的區域。
水面上一隻風平浪靜,偶爾有幾隻蜻蜓飛過,輕輕地點在上面。蕭宛瑤苦著臉坐在草地上,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
蕭宛瑤眉頭緊蹙,心底的耐性已經被磨滅了了,心裡罵道:該死的魚兒你都去哪裡了?
她轉頭看了薛天傲一眼,只見他笑容如花綻放,小心翼翼的提起魚竿,看那姿勢應該的有魚了!
在蕭宛瑤揣測之餘,薛天傲已經釣上了一條了!
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了,在蕭宛瑤的水桶中只有寥寥的幾隻魚,還都是小魚。而薛傲天已經裝了半桶,個頭還很多。
「宛瑤,現在可還是要繼續。」薛傲天又釣上來一條魚,活蹦亂跳的。
蕭宛瑤不說話,無奈地看著自己桶裡面的小魚們。這些加起來都沒有薛傲天的一半,再比下去,也是輸的,索性認輸。
「皇上,我認輸了。」蕭宛瑤垂著頭,眼睛轉向水面上,心底恨不得將那些調皮的魚兒罵死,有好吃的在這裡,怎麼就不長眼睛呢。虧她還選了最好的魚竿,最肥的魚料,結果還是沒有扳回局面。失敗,真是失敗!
薛傲天怎麼會不知道蕭宛瑤此刻的心情,他的腦海中閃出在宴會上精心為他準備節目的她,為他處置了唐明軒和江靈犀的她,還有那個為他準備了夜明珠之心的他。她為了他做了一碗長壽麵,那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面。為了讓他解壓,她特意陪他出來散心。
如今是多事之秋,唐明軒雖然是沒有了威脅。但是海天和滄語依舊是虎視眈眈,還有邊疆的瘟疫。國事繁忙,他已經被肩上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然而幸好身邊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她,郊外遊玩,歡樂的不只是風景,還有那一抹巧笑嫣然。
薛傲天走到蕭宛瑤的身邊,在她的一聲驚呼之下,將自己桶裡面的魚盡數倒在她的桶裡面。「宛瑤,這一場比賽,你贏了。」
「朕一直都想為你做一些什麼事,你喜歡釣魚,沒關係,我幫你。你喜歡吃魚,我便做魚,幫你挑魚刺,親手送到你的嘴邊。」薛傲天深情不悔地看著蕭宛瑤,這一番話,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如今,總算是有機會說出口。
自古帝王皆薄情,但是他想做那個只鍾情蕭宛瑤一人的薛傲天。後宮佳麗三千又如何,他此生也只願身邊的那個女人,名喚蕭宛瑤。人生在世,難免會有遺憾。若非說是遺憾,便是他沒有早一點遇上她。
「皇上,你不必如此。這只是遊戲,我並不在乎。」蕭宛瑤嘴上是這樣說,心裡已經泛濫成災。他的心意,她怎麼會不知。
水光盈盈,淚光忽閃。蕭宛瑤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幸運自己愛的人同樣也愛著自己。從薛傲天的身份上來,他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在她之前,就已經有後宮妃嬪多人。但是她不怨不悔,只能說當時良辰未到,如今相遇,誰說不是最美時光呢?
有些記憶她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了痕迹,但是她知道,日後的歲月里,不管腦海中遺忘了什麼重要的記憶,她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陽光正好,歲月靜好,有個人俯身在她的耳畔輕吟,訴說著這世間最普通,也最感人的話。
「難道宛瑤不想吃我做的魚,是在嫌棄我嗎?」薛傲天將蕭宛瑤頭髮上的雜草摘掉,他並不急著扔掉,反而是留在手上,輕輕地旋轉。
蕭宛瑤重重的點頭,她怎麼會不想,她簡直是要想瘋了。
郝勝在一旁看著沐浴在陽光之下的一對璧人,心中感慨萬千。陪伴皇上如此之久,除了蕭宛瑤,他還真沒見過皇上能有如此溫情。帝王之家,也不盡然冷情。
「郝勝,不去找一些柴火來,今天來個烤魚宴如何?」話是對著郝勝說的,但薛傲天的眼睛卻一刻都不曾離開蕭宛瑤的身上。
「奴才領命。」郝勝低著頭回答道。
「那皇上,我去將這些魚處理了吧。」說著,蕭宛瑤就要起身。烤魚自然也是要將魚洗洗,內臟什麼的,都是不能吃的,烤出來味道也不行。
薛傲天一把抓住蕭宛瑤的手,一收力,她便跌落在他的懷裡。他嗅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清香,含糊地說:「不急,這魚什麼時候收拾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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