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救走皇后
滄語在成功攻陷了魏國豐城的第二天便趕回滄國,接到消息稱,龍門最近有動向,懷疑是皇後有了消息。
龍門在滄國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小幫派,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滄語並沒有將龍門放在眼裡。可最近消息稱,龍門並沒有像表面上那麼簡單。至少,能跟皇后扯上關係的幫派一般都不會太簡單。
就在滄語出發魏國豐城的駐紮地的時候,龍門再一次爆發出新的動向。林將軍和龍門的巨頭在京中匯合,隨後一隊人馬便趁黑從城門出發。追月一直派人緊盯著,兩隊人馬在郊外十裡外正式發生衝突。
由於滄語一開始便已經準備好,追月在最後的危急時刻趕到現場,和林將軍正式在敵對方會面。
當時皇后就在馬車中,從那一次被滄語抓住被百般折磨之後,皇后便一直裝瘋賣傻。一路上被龍門的人相救,為了避免麻煩便一直裝瘋賣傻。這次出城,也是為了趁著滄語不在滄國,名義上是訪問尋醫,實際上便是要去找一個能夠與滄國對抗的幫手。
追月趕到的時候,雙手實際上已經拼殺上陣,龍門的人果然是一個個深藏不露。追月也是下了狠心,滄語已經交代過,在必要的時候要斬立決。
林將軍知道有追月在的地方,那麼滄語肯定是在背後操縱著,在混亂之中,趁著追月與龍門的人打鬥,便想著要將馬車上的皇後轉移。
他是不可能現在走了,但是馬可以。林將軍用石頭將馬踢走,千里馬一陣嘶聲裂叫,馬車便開始向前走。
在馬剛失控逃離現場的時候,一隻流箭已經從身後射過來。林將軍一時不備,被流箭從背後射穿。
追月知道馬車裡的人定是皇后,可奈何現在被龍門的人一頓阻撓,一時心中煩悶難平。心中有火,追月更是下了狠手,龍門八個好漢,盡數倒下追月的劍下。
月色朦朧,刀光劍影,追月手執著劍踏過不知是自己手下還是龍門的人的屍體,一步一步向林將軍走來。血,劃過利劍,帶著修羅戰場的煞氣。
「你們,去前面追那輛馬車,一定要確定裡面的人是死了還是活的。要是沒死,你們就幫她這個忙。」追月看著林將軍,對手下發出號令。
「把他帶回去。」
當滄語剛回來的時候,林將軍已經清醒。背上的箭傷已經被處理好,雙手雙腳都被關押著。身上穿著一身囚服,頭髮凌亂不堪。任誰都無法想象,曾經意氣風發的林大將軍,會有一天這般狼狽。
滄語坐在林將軍前面的椅子上,手上端著茶杯,正悠閑地品著茶。而他面前的林將軍,血和汗混合在一起,散發出惡臭的腥味。
「林將軍,朕記得你說過,你不知皇后的去向,可昨天夜裡,不知道是誰將皇后偷偷運出城外?」滄語吹著茶杯中的茶葉沫兒,漫不經心地問林將軍。
「四皇子,這滄國可不是你能稱帝的地方,皇后尚未找到,你這皇位名不正言不順。」林將軍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看著滄語。
滄語也不生氣,隨著做了一個手勢,便有人將一個面容已經盡毀,血肉都模糊在一塊的屍體抬過來。
也許是屍體身上散發出的惡臭太過難聞,滄語略微皺了一下眉頭,繼而走到林將軍的身邊,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說:「林將軍,你猜這個人是你口中尊貴的皇後娘娘,還是林太君?」
林將軍的瞳孔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滄語。眼前的男子,正是玉樹臨風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好皮囊,可是干出的事情卻是禽獸不如。
「別動氣,你已經這把老骨頭了,要是死一個人就氣一次,朕是怕你過不過今晚。」滄語再次回到椅子上,將茶杯端起來,才發現,茶已經涼了。
茶涼了,可戲卻才是剛剛開始。
「如果你將皇后的餘黨說出來,朕還能饒你一條命,以及林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滄語直接開門見山,他要的可不是林家這一條命,更是滄國的朝中大臣的名單。
「呸!亂臣賊子,狼子野心,我就是死,也決不將皇后供出。」
滄語拿出手帕將臉上的唾沫星子擦了擦,不耐煩地扔到林將軍的臉上。只見他使了一個眼色,一下秒,已經有人被拖了進來。
又是一具屍體,這一次,面容依稀能辨,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身上衣衫凌亂不堪,清秀的小臉已經因痛苦而扭曲起來。可以預見,死前是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你這個惡魔。」林將軍在看到小女兒的慘狀,再也不能控制,失聲大喊。
「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下一次,你該想想會是誰。」滄語扔下話,輕鬆地離開。
身後,是破舊的牢房,以及失聲痛苦的林將軍。
滄語在前面走著,追月在身後跟著。從很久以前,他們是夜裡最適合的影子。可現在,追月有些迷茫,眼前的四皇子,不,應該說是滄國的皇上,他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都說權利害人心,站在高位,便想著要更多的東西。滄國如今跟燕國合作,要將魏國一舉拿下。待到事成之後,下一個要滅亡的,不知是燕國,還是滄國本身。
「皇后找地怎麼樣了?」兩人一前一後,滄語的聲音像是從風中飄散過來。
剛好,追月接住了這一道聲音。「根據探子回來報,皇后的馬車從山崖上滑落,馬在跌下谷底當場死亡,馬車的碎片散落在各地,而皇后不知所蹤。」
「你覺得皇後有可能活著嗎?」
追月不明白滄語這話的含義,略微停頓,繼而篤定地說:「皇後身中劇毒,從山崖上摔落,定是不能再活著。」
「哼,皇后的命可比你想象中的要硬很多。」滄語將龍袍甩開,追月只能看得清他陰翳的側臉。
楚國,蕭宛瑤已經坐穩了皇后的寶座。經過大殿之上張大人那麼一鬧,楚國百姓皆知,皇后醫者父母心,如此寬宏大量,擔得起楚國皇后的名號。
郭平的傷一時都在反覆發作,蕭宛瑤內心難平,不想再欠郭平一條人命。太醫院中名貴藥材雖然很多,但卻沒有她想要的。
郭平中的毒,雖然一種藥引子。這是蕭宛瑤最新研究出來,她曾在凌峰山上見到過,可這凌峰山距楚國,少說也要一天的路程。
蕭宛瑤瞞著郭平,連夜帶著玄月出發凌峰山。她需要的藥引子不是什麼特別名貴的藥材,而是凌峰山的千年古樹上結的果。
一路上喬裝打扮,蕭宛瑤和玄月順利到達凌峰山。按照以往的記憶,蕭宛瑤很快便找到了那一株常年紅色樹葉的千年古樹。
「玄月,你上去將那樹上的果子給摘下來,不要單個的,一定要找雙生連體的。」蕭宛瑤在樹底下指揮著,玄月負責在上面摘果子。
玄月一身好功夫,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被當成是一個摘果子的農夫。紅顏禍水,他總算是親身經歷了。
「玄月,你簡直太厲害了。」蕭宛瑤看到玄月帥氣地將雙生連體的神果摘下來了,只差沒有拍手稱快了。
蕭宛瑤將手帕遞給玄月,雙手接過神果,笑著說:「玄月,猜猜汗。」
玄月臉一紅,接過手帕,上面依稀還帶著清爽的香氣。
「主子,我們要趕緊下山了,這霧越來越濃了,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會出事。」玄月紅著臉,默默地將手帕收起來。
蕭宛瑤點點頭,將神果收好,看了一下凌峰山上的雲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有時候,越是迷人的地方,危險係數越是強大。
下山的時候可比上山輕鬆多了,兩人很快就從山上走下來。不到晚上,估計就能回到楚國了。
玄月牽過兩人的馬匹,正要上馬,蕭宛瑤眼一尖,看到了倒在草叢裡面的人影。蕭宛瑤跑過去一看,竟然是滄國的皇后。
「玄月,你說她怎麼會在這裡?滄語在滄國宣告說皇后因思念大皇子而變得瘋瘋癲癲的,看來這事還真不假,不然她也不能一個人躺在這裡。」蕭宛瑤笑著說。
話是這樣說,但是蕭宛瑤還是將皇后給扶上馬,就近給她找了醫館看病。雖然她會醫術,但也要找一個地方仔細檢查皇後身上的傷。
蕭宛瑤雖然不喜歡皇后,可能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內心開始漸漸平復。有些事情,也就不想再去追究了。
凌峰山離滄國最近,但也不屬於滄國的地界。從皇后的傷勢來看,蕭宛瑤知道,這不是一場簡單的風波。
如今滄國真正掌權人是滄語,而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滄語就已經掌控了滄國。這速度之快,蕭宛瑤不得不懷疑。
在為皇后把脈的時候,蕭宛瑤知道皇后的手筋腳筋都已經都被挑斷了,同時中了好幾種毒藥。這手法,很像是滄語所為。
「玄月,把她帶回楚國吧。」蕭宛瑤像是在下命令卻又像是在跟玄月商量。
「主子,皇后這人,心思不純,很有可能會引來麻煩。」玄月知道自己是蕭宛瑤的下屬,但還是忍不住出聲阻攔。
蕭宛瑤笑了,沒有立即回答玄月的話,反而是走到皇后的床邊。「皇后,既然醒了,何必要裝睡呢?」
玄月看著皇后,只見皇后雙眼渙散無神,醒來之後便縮在床邊,全身都在發抖。「走開,走開,本宮可是皇后,你這個壞人。」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皇后好像什麼人都不認識一樣,口中喃喃自語,好像很恐懼的樣子。
蕭宛瑤饒有興趣地看著皇后的表演,點點頭,這皇后確實是像滄語說的那樣瘋瘋癲癲的。
只可惜,蕭宛瑤現在並沒有心情看皇后的表演。她慢慢走到皇后的身邊,用幾乎只是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說:「皇后,不如我們來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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