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

看到陳小雅等人走來，段楓和段雲陽兩人立即停止了交談。

頃刻間，陳小雅等人就來到了段雲陽和段楓兩人的身邊。

看到陳小雅眾女走來，段楓輕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小雅和含香他們兩人說，你一定會來江南市祭拜段爺爺，所以我們就偷偷的跟著跑了過來！」張舒婷輕描淡寫的說道。

聽到張舒婷的話后，段楓看了一眼陳小雅和紀含香兩女，然後臉上露出了一道淺笑！

而陳小雅和紀含香則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彷彿猜出段楓會來江南市祭拜段老爺子很是稀疏平常一般。

事實上卻是如此。

畢竟她們比其他女人要了解段楓多一些。

「夢夢和媽，她們……」

「夢夢在陪著媽，她們應該有話要對段爺爺說，我們在那裡不方便。」寧若柳輕聲道。

剛剛她們在段老爺子墓碑前的時候，薛舞絕臉色複雜，但是卻始終沒有開口。

冰雪聰明的她們，怎麼可能會猜不到薛舞絕是有什麼話想要說，而且還是不想讓她們知道的話。

索性，一行人離開了墓碑前，將空間留給了薛舞絕和戚煙夢兩人。

正如寧若柳所說的那樣，薛舞絕確實有話說，不是不想讓她們等人知道，而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曾經她恨過段老爺子，但是如此她不恨了，卻已經物是人非，段老爺子已經不在。

薛舞絕跪在墓碑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道：「爸，你也後悔過吧？」

「我知道，您一定後悔過，我能夠理解，畢竟莫寧是你最看重的兒子，他若活著，必定權傾一方，威懾南半國。」薛舞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人說：「不過現在也不錯，您孫子也能夠威懾整個南半國！」

「您這輩子值了！」薛舞絕重重的說道：「段家能夠出你們三人，段家的列祖列宗恐怕也會含笑九泉吧？」

「所以現在您也不用後悔了。」薛舞絕輕聲道：「畢竟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而且人生在世，若是不辦幾件後悔事，那叫人生嗎？」

薛舞絕說的沒有錯，人生在世，誰不會辦幾件後悔事情？

誰都會，不辦幾件後悔的事情，那不叫人生！

當然也沒有人願意辦後悔事，可是誰能夠做到呢？

所以人生在世辦幾件後悔事情，很正常。

「您辦過，我也辦過，芸芸眾生恐怕都辦過。」薛舞絕目光深邃的說道：「只不過是這後悔不一樣而已！」

「所以，您在九泉之下如果能夠看到莫寧，不必太過自責，我想他也能夠明白的。」

戚煙夢陪在薛舞絕的身邊，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聽著薛舞絕的訴說。

「現在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就讓那過去永久的埋葬在長河之中吧！」

人生在世，有些回憶根本不適合去翻閱，只適合埋葬在記憶深處。

一旦你去翻閱這些過去，某些片段可能就會深深地刺痛你的心。

如今薛舞絕就是這樣想的，過去的讓它隨風飄散，現在往前看。

隨後，薛舞絕再次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知道剛剛您又沒有看到那些女孩，她們都是夢夢之外，您其他的孫媳婦！」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話題太過沉重的緣故，薛舞絕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飛速的轉移了話題！

「如果您活著的話，肯定會拿著棍子揍段楓吧。」薛舞絕說著那嘴角慢慢勾勒出了一道笑容。

段老爺子以前可是官，當官的最忌諱什麼？

那就是桃色！

如今段楓弄的鶯鶯燕燕，段老爺子揍不揍段楓不知道，但肯定會數落一頓。

「不過我想，您雖然會揍他，但是您暗地裡肯定也會笑歪嘴吧？」

薛舞絕雖然和段老爺子接觸的不多，但是不代表不了解。

有些人，你認識一輩子都不一定了解他，但是有些人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你就很有可能了解他。

顯然薛舞絕屬於後者。

和段老爺子接觸不多，但是卻了解。

同時薛舞絕這話說得也不錯，如果段老爺子還活著，一定會假裝生氣，數落段楓，然後暗地裡笑歪嘴！

甚至會得瑟上天。

畢竟這其中還有張舒婷和寧若柳以及安琪兒呢！

他能不得瑟嗎？

可惜，如今他得瑟不起來了，也看不到了。

薛舞絕也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便再次轉移了話題，也不能夠說是轉移吧，而是換了一個人說。

「我想，您生前最滿意的孫媳婦，應該是夢夢吧？」薛舞絕說著看了一眼戚煙夢：「我也很滿意，她很不錯！」

「如今她也來看您了，給你帶的酒，是您最喜歡的燒刀子。」

戚煙夢依舊沒有開口。

「夢夢，給你爺爺倒杯酒！」

戚煙夢點了點頭，然後倒了三杯酒，隨後倒在了地面之上。

隨後薛舞絕又說了一些話后，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而戚煙夢也緊跟著站了起來。

兩人站起身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依舊站在墓碑前。

「夢夢，當著你爺爺的面，咱娘倆說說話。」

話音落下，不等戚煙夢開口，薛舞絕便再次的說道：「夢夢，容我對你說聲抱歉，媽對不起你，媽自私了！」

愕然聽到薛舞絕的話后，戚煙夢有些疑惑的說道：「媽，您這是什麼話，您那裡對不起我了，您待我很好啊……」

「待你好歸待你好，但是和對不起你，並不起衝突。」薛舞絕輕聲說道：「小雅的事情，謝謝你……」

不等薛舞絕把話說完，就被戚煙夢給打斷道：「我以為您要說什麼呢，嚇我一跳，原來是這事，沒什麼啊！」

「這是小雅應該得的，再說了小雅還將我侄女給含辛茹苦的養大了呢，我還應該去謝謝她呢！」

戚煙夢那俏臉之上掛著一道真摯的笑容。

如果不是陳小雅的話，段惜君能夠活到現在嗎？

「這是兩碼事！」薛舞絕淡淡的說道：「不能混為一談！」

「媽，其實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不過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戚煙夢輕聲說道：「你和小雅認識已久，又是教她東西，又是將自己留下的勢力給她，我想你已經將她看做了自己的女兒！」

「身為一個父母，為自己的兒女考慮，人之常情，很正常的。」戚煙夢緩緩地說道：「她又付出了那麼多，您心疼吧，我理解！」

「雖然我還沒有做母親，但是我是一個子女，我能夠感受到。」

「所以，您不用介懷，您沒有對不起我，您只是站在了一個母親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而已。」

聽到戚煙夢這通情達理的話后，薛舞絕那臉上露出了一道濃濃的愧疚之色：「夢夢，謝謝你的理解。」

「我們母女兩人還需要說謝謝嗎？」戚煙夢淡淡的說道：「如果換成我是你的話，我恐怕也會和你一樣，也會這樣去做的。」

「再者說，我既然能夠接受的了其他人，為什麼不能夠接受小雅呢？」戚煙夢反問道：「當然，心中有些難受這倒是真的。」

戚煙夢並沒有將那內心之中真實的想法給隱瞞。

沒必要！

薛舞絕是女人，她了解女人。

畢竟換成是她的話，將自己心愛的人給分享出去，也會有些難受。

人之常情，沒有人會大度的絲毫不在乎。

聽到戚煙夢如實相告，薛舞絕輕聲道：「我知道，我能夠理解你！」

「不過夢夢你放心，媽絕對不會因為其他而偏袒誰，無論什麼時候，媽都會站在你這邊。」薛舞絕重重的說道：「媽還會將媽的一生所學，日後全部都交給你和段楓的子女！」

「媽……」

「這是媽唯一能夠做的了！」薛舞絕笑著說道：「補償不了你，我只能夠補償你未來的孩子！」

「這樣她們可是會說你偏袒的！」

薛舞絕輕輕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與此同時，段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陳小雅以及紀含香三人朝著一旁漫步而去，三人那臉上全部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至於其他女人則是和段雲陽在一起，不過段雲陽卻是孤獨的，沒人理會他，其他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小雅，我記得上學的時候，你好像每天都跟在這傢伙的屁股後面，或者是他跟在你後面。」紀含香輕聲說道：「那個時候，我們班所有人全部都對你們羨慕不已呢！」

「尤其是這個傢伙，完全的就是一個霸王，誰欺負你，他就揍誰！」

說起少年時代的事情，無論是紀含香還是陳小雅或者是段楓的臉上全部都露出了一道緬懷之色。

他們在懷念他們的過去！

「當時，這傢伙眼中只有你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他呢！」

「有嗎？」段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怎麼不知道啊？」

「你當時眼中只有小雅，那裡能夠看到別人！」

段楓輕輕一笑，紀含香說的不錯，那個時候他眼中確實只有陳小雅。

三人聊著少年時代的事情，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但並沒有聊太久，就停了下來。

「小雅，含香，對不起，不是我不告訴你們來江南，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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