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這點修為，還不會怎麼樣，我樂無憂還是給的起的，難道姑娘不想要早點出去了，還想要在這裡留一段時間不成，在下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不過也知道，這姑娘安好，對於我們才都是最好呢。」

華晴兒竟然感覺到一種無言語對的感覺，或許樂無憂說的沒錯，現在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想要站起來，也是困難。

華晴兒休息了好一會兒，竟然不知不覺的，靠著樂無憂睡著了。

她醒來，仍舊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但是不得不說，自己舒服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早就遁入魔道，所以恢復的比較快。

樂無憂也在小憩，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

華晴兒承認，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好奇，樂無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想到這裡，她輕輕的挑了挑眉，伸出手去，靠近了樂無憂的面具。

樂無憂突然睜開眼睛，雙目猙獰的猩紅。華晴兒一個激靈，本能的後退，摔到了地上去。

樂無憂輕笑，轉眼間恢復了正常，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場景，華晴兒幾次都覺得，是自己看錯了。這種感覺，華晴兒還真的不敢肯定。

「姑娘醒了？」

樂無憂一臉無所謂，看著華晴兒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伸手拉起了華晴兒：「姑娘感覺如何了，為何看見在下，就像是見鬼一樣。」

或許是受傷了之後的精神恍惚，反正華晴兒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沒......沒什麼！大體是有些累了。」

她低頭，眸子裡面一閃而過的疑惑。

「那姑娘要再休息一陣子嗎？反正在下不急著出去，姑娘還是舒服了最好。」

華晴兒搖搖頭，一點都不勉強。

「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比較好，繼續留下去我是害怕，而且我還想要早點見到我的朋友！」

想到宮瑜瑾，或許華晴兒更加有力氣了吧。

樂無憂低頭，似乎再想些什麼，拉住華晴兒的手，華晴兒剛剛想要反抗，他卻開口：「姑娘，我們快要出去了，這會兒你可要跟緊了在下。」

樂無憂的手心很溫暖，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一顰一笑，攝人心魄。

他們走了很久，一路向上，按照樂無憂的說辭，這樣一直走上去，就會越發接近出口，經歷了上一次的生死，那些每次自己闖過一劫，就會自動出現的東西都不在了，周遭開始變得平靜，不知道是不是華晴兒心裡的作用，那種金皮，也在慢慢的消失不見。

她累了，因為真的走了好久，應該有幾個時辰了。

華晴兒停下來，扯了扯樂無憂的手腕：「我們休息一下吧。」

因為放鬆，所以她不會那麼想要趕時間了。何況自己的身體還沒好，總是會感覺疲憊的。

「恩！」

她坐下，便感覺樂無憂一直都在看著她。

「說真的樂無憂，你見了我的樣子難道不會怕嗎？你說這眾生都是表象，如果真的沒人在乎的話，何必要有這樣的表象呢！連我自己變成這幅樣子，都不見得能夠接受！」

華晴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牽扯出這些事情，華晴兒只能說自己現在的心裏面不是那麼舒服，具體是因為什麼，華晴兒自己也不好拿捏，或許真的是因為自己這張臉，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心。

「姑娘你想多了，你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換言之姑娘是什麼樣子，對於在下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回憶而已。在下連姑娘的臉都不曾見過，都不知道日後再次相遇，會不會認得姑娘。」

樂無憂平時熱情，這個時候倒是要冷淡好多，那種冰冰冷冷的語氣，反而是讓華晴兒的心中，生出一絲說不出的不情願來。

「不然的話，我們交換怎麼樣？」

華晴兒動了動眸子，語氣裡面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天真來。

「交換什麼？」

樂無憂垂下眼，看著她一臉簡單的笑，這華晴兒看起來就是那種心中裝了不少事情的女人，但是樂無憂卻還是覺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單純來。

彷彿是對，這一切的現實的一種抗爭。

「你說你沒見過我的臉，我也沒見過你的，我們好歹也是共同經歷生死，說的不好聽我們其中的一個死了，或者說一起死了，連對方是什麼樣子都不曾見過，是不是太後悔了呢。不然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拿下遮擋，至少見見對方是什麼樣子，不然的話，出了這裡以後真的相遇的話，也好留下一個念想。」

其實華晴兒不止一次有這種想法，樂無憂讓自己熟悉，舉手投足，都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來，但是自己見過的人，卻沒有一個像是樂無憂的樣子。

華晴兒這會兒，有點難以捉摸的難受。

「算了，姑娘不必知道在下的樣子，在下與姑娘也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日後是否相見都還不一定呢。」

樂無憂悵然，眼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失落來。

樂無憂到底是什麼人，自己難道真的認識他嗎？

「你這人也真奇怪，一會兒說沒見到我的樣子，到底是怕我嚇到你，還是怕你嚇到我。」

華晴兒說什麼都是無意，樂無憂卻站起來，望著華晴兒，久久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姑娘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我們就早些離開這裡，畢竟這無相山不適合任何人留在這裡，就算是多一點時間，也是一種威脅。」

華晴兒乾笑了兩聲，儘管知道可能都是自己多想了，不過還是跟上了樂無憂的腳步。再往前走，空氣似乎冷了一點。

都說高處不勝寒，或許也是這樣。他們繞圈圈的往上走，現在也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步了，跟所謂的出口，還有多少距離。

想著，華晴兒還想要開口，不過看著樂無憂一味的往前走，表情說不出的認真來，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很有心思的華晴兒，突然不知道應該和樂無憂說什麼了。

她沉默，樂無憂也沉默。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華晴兒越發的忍不住了。

「樂無憂！」

她叫他，就像是在叫一個哥哥，或者說一個依靠。別說樂無憂利用她這件事情，若是沒有樂無憂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走出這地方。

「姑娘有什麼事情嗎？」

樂無憂的特點就是，不管之前說了什麼，過後樂無憂總是能夠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一樣淡然，一樣的心無旁騖，弄得華晴兒都開始難受的時候，樂無憂還是一樣的反應。不過華晴兒叫他，還真的是為了正經事兒，不然的話，華晴兒也覺得，被拒絕了，說成是再不相見的路人，很是尷尬。

雖然說以後可能見不到，但是一定要這樣決絕嗎？

「你有沒有感覺，現在越來越冷了。」

華晴兒問他，原本華晴兒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是走走看的話，倒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真的是越來越冷了，而且是越冷越難受。

她不是沒有經歷過寒冷，但是這種感覺，彷彿能夠穿過皮肉，無視一切的修為，深入骨髓。

「是嗎，是有點冷，但是說不定是因為快要到洞口了。」

樂無憂開口安慰華晴兒。

華晴兒皺了皺眉，很是不情願的說道：「我明顯感覺，你就是糊弄我來玩兒的，用的著這樣嗎？」

華晴兒的聲音很輕，順便說道：「你以為我下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上來是火山口呀，怎麼會越走越冷呢，都說什麼高處不勝寒的，我下來的時候也沒見的會有多高呀。」

華晴兒別的不好，但是記憶不差，有時候樂無憂想要這樣輕易的把一切的事情糊弄過去，怕是有點困難了。

「或許真的有點蹊蹺沒錯，但是姑娘現在你想要如何處理，是站在這裡找找蹊蹺到底在哪裡，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多走一點。在這無相山行走，無非就是見招拆招而已，從來就沒有人自己去找麻煩的。」

樂無憂的話平靜，但是聽起來卻像是教訓。這一路華晴兒算是用了不少的辦法，來告訴樂無憂，剛才說看看他的樣子的事情看不成也就算了。但是樂無憂硬要把自己當成是路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

不過樂無憂說的事情在理，華晴兒也不好說什麼。

「那我們這樣走下去，會不會凍死。」

或許人對於這件事情的感覺都不一樣，華晴兒撇了撇嘴，這裡真的很冷呀。

樂無憂輕笑：「姑娘以為呢，難道凍死一個人當真容易，現在我們好手好腳的呢，姑娘若是想要找寒氣是哪裡來的，這也可以。」

華晴兒轉身不理他：「走吧走吧，有些人就想要盼著早點跟我脫離關係，那也是好的。」

她也是有脾氣的，幾次示好樂無憂之後，她也是會累的。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終於樂無憂自己也突然停下來了。

「怎麼了，不是說凍不死嗎？」

樂無憂有點無奈，華晴兒這人藏不住自己的喜怒，這麼表現明明就是生氣了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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