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可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華晴兒才發現，自己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對於樂無憂的懷疑，已經不是一點了。但是樂無憂走了，自己少了個夥伴，卻感覺輕鬆了不少，樂無憂雖然說能夠幫助自己太多，帶來的煩惱也是不少。

她是真的不想要控制什麼，不過自己一個人，生死有命也好。不對她一定要找到宮瑜瑾，她還不能死。她的心中總是有芥蒂，所以才會那麼放不開吧。

但是無相山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華晴兒會感覺，這跟自己都很有關係。可能是因為自己太緊張了，還是因為自己改變不了的命格，在華晴兒心中始終都在根深蒂固。

她就算是掙扎，一時之間，也是無從下手。

離開了樂無憂之後，這條路瞬間變得難走了，儘管一開始華晴兒也是一個人走出來的，但是這種孤單冷清的感覺，她不知道能夠跟誰說，又有誰能夠懂得。

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麼兇險，自己來的時候兇險重重，離開的時候也是一樣，彷彿樂無憂就做了一個指路的，將自己的兇險全都化解了，這種太平華晴兒真的說不出口的緊張。

她甚至有點胡思亂想了，是不是因為樂無憂，所以自己猜沒有什麼危險的。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有點扯淡，她也是想想，怎麼可能。

她也能夠感覺到，在這條路上，自己已經越走越遠了，說真的，一點不擔心是假的，但是她似乎已經在這裡走了一圈，那麼宮瑜瑾到底在什麼地方。

她不知道是不是這無相山無限的大，不然兩個在其中迷路的人，為什麼碰不到。

隱隱約約的，前面聽得見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清晰，根本不是華晴兒聽錯了。她皺眉，似乎想要知道那腳步聲是什麼人的，難道說自己沒有猜錯，樂無憂果真沒有走，因為一直跟著自己，所以這一路，才什麼都沒有？

「樂無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要走就走的乾脆一點，我也不必要你的保護。」

她喊了一聲，不管樂無憂是否出來，至少華晴兒自己要拒絕一下，不然這麼來來往往的，就像是沒完一樣。

但是石頭後面沒有聲音，還是沉穩的腳步聲緩緩的靠近，那種十分熟悉的感覺，畢竟沒有一點點危險的隔閡，華晴兒的心中也是無限的緊張，她跑過去，朝著腳步聲的方向，似乎是想要當面戳穿了樂無憂，只不過沒有一點的跡象。

難道一定要自己揪他出來才甘願，這男人到底在做什麼，難道覺得這樣子很好玩兒嗎？華晴兒心中森森的一種我被人耍了的感覺，她低下頭，眸子裡面重重的都是緊張，眼看著要接近獵物的時候，腳步聲突然停止了。

她的心也緊緊的，她開始懷疑，這腳步聲是樂無憂的嗎？儘管她有點熟悉，但是想到現在，自己的角度，已經一片混沌了。

突然，那腳步聲再次邁開步子，朝自己走來。

她突然感覺到不安，連連後退，不想要面對那種從心中而來的，濃濃的緊張的感覺，卻沒想到腳步聲在距離自己很近的時候，突然停下來了：「小晴兒？」

熟悉的聲音，讓華晴兒想不到今夕是何年，她不曾想剛才自己還心心念念的宮瑜瑾，竟然真的出現了，眼前的一幕是那麼真實，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沒見宮瑜瑾了，這種感覺真的是恍如隔世。

宮瑜瑾快步朝她走來，華晴兒還在發愣的時候，就已經被宮瑜瑾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中。華晴兒還沒反應過來，這一路的磕磕碰碰讓自己太沒有辦法相信了，她抬起頭，聲音帶著一點顫抖：「你真的是瑜瑾嗎？」

她不知道多少次會遇上宮瑜瑾，不知道多少次會失望，這一條路走的華晴兒簡直就是苦不堪言，現在遇上了，還真的是太好了。

「傻瓜，這還能有假的，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讓你在上面等著嗎？」

宮瑜瑾也是在這條路上徹底迷路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會遇上華晴兒，因為在下面的時間實在太長了，遇上華晴兒實在驚訝。

「瑜瑾，你想要讓我等多久，你知不知道，我自己在上面比和你一起下去還要害怕。」

實在是因為這一路，華晴兒自己經歷了太多事情，來到人間之後很多時候華晴兒都是跟宮瑜瑾在一起的，這種絕望，沒辦法用言語來說明。

「是我不好，應該想著你的，但是我也沒有想到無相山下面竟然這樣兇險，自己繞著，竟然根本走不出去，不是惦記著你還在上面，我也不必反反覆復的找你和徘徊之間走不出去。」

宮瑜瑾也是綳不住，因為自己下來之後太過擔心華晴兒了，這時候宮瑜瑾總有一種華晴兒一個人會有點危險的感覺。

「找到了嗎？」

華晴兒還是忍不住問問，不過宮瑜瑾在自己身邊安心了不少，她多想說若是找不到，根本就不必勉強了，至少現在華晴兒還不至於這樣。

但是想想自己的臉，華晴兒這句話始終說不出口，人都有自己自私的追求，在這一路足以見識到自己對於自己的容貌，到底有沒有需求。

「還沒有，因為挂念你，去而復返，這無相山太大，完全找不到路的感覺，現在卡在這裡，都不知道是能先出去還是能先下去，這路就像是走不完一樣。」

聽樂無憂說，這條路八成是走上去的路，只要堅持，就能夠離開無相山。但是樂無憂不過是比自己提前了一點，為什麼自己竟然遇上的是宮瑜瑾，而不是樂無憂呢，難道路不止一條，自己不跟著他走，就會迷失方向，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了樂無憂的方向，讓華晴兒自己說，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她的心中，有點緊張。

「怎麼了？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自從我遇上你，小晴兒你都像是有心事一樣。」

不管是什麼事情，似乎逃不出宮瑜瑾目光的監視，至少對於宮瑜瑾來說，他是足夠了解華晴兒的心情的。

「沒，其實也沒什麼。」

華晴兒的語氣淡淡的，其實也想要佯裝自己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不過走失了一個樂無憂，就像是他說的，他們離開了無相山之後，再沒有聯繫。

「瑜瑾，我覺得這無相山有點怪，它是跟天庭聯通沒有錯，而且是近期的事情。」

華晴兒突然開口，宮瑜瑾皺眉，問華晴兒這事情是怎麼發現的。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兒，華晴兒也是一點都不敢肯定。

「小晴兒，你這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宮瑜瑾再三追問，就算是不願意提起，華晴兒還是開口了：「這裡很容易遇上怪物，而且每一局都十分難解，很多時候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死在這裡了，唯有剛才的時候，我想起來，我看到雪獸了，就是我們一起在魔界，你封印到我的身體裡面那一隻，它認得我，我認得它，還記得那個時候在誅仙台，雪獸已經死了，我整個人都支離破碎了，但是在這裡，她竟然會作為為難我的關卡出現，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和天庭有關的嗎？」

華晴兒這樣分析，試圖把一切都說的更加清楚一點。

宮瑜瑾深深皺眉：「我這一路，沒有你說的那麼危險，但是隱約感覺到，這無相山不對勁兒了，我是不知道你經歷什麼，我只是迷路而已，很少遇上什麼，一路平順，來的時候我也看過許多關於無相山上古的典籍，這個地方來的人實在太少了，不過沒有一個，會在典籍上面這樣形容。小晴兒你開口我並非不相信你，但是天庭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你是說無相山裡面，有天庭的殘影，那是怎麼過來的。」

無相山與天庭，這一段路程十萬八千里，在天庭消亡的東西，必然已經魂飛魄散了，怎麼可能還會在無相山出現，這到底是個什麼道理，活了上千年博覽群書的宮瑜瑾，完全也沒有弄懂。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看到雪獸喚回我的記憶的時候很真實，我總感覺我腦子裡面的記憶像是被誰盜走了一樣，但是瑜瑾我沒有任何不記得的東西。」

她有點痛苦的搖搖頭，目光裡面說不出的獃滯，她真的無法形容，疑惑的看著宮瑜瑾。

「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定然要走出一條路，要麼繼續，要麼回頭，不過這靈藥我是尋定了。」

「你看你從這邊過來，我從那邊，我們剛好遇上，這裡除了這兩條，再也沒有其他的路了，我們還要怎麼走。自從呂宋能夠出現在三里橋的後面，我覺得現在這整個世界，已經因為什麼事情混亂了，打亂了法則，不然那些已經死了的人，不一定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她突然開口，理論上自己也是難以置信，她都無法想象自己怎麼會提出這樣有點填方野田的理論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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