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千里不留行
清晨的陽光照在了張員外的臉上,他是如此的愜意。
「你們不知道,做一個大善人,也不容易啊,我從我爹那裡繼承了這份家業,說難也很難啊,還好,我竭心盡智,才看好了這份家業,只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我對於做善事,是一向熱衷的!」張員外說道。
「是呀,所以你才會欺男霸女,搶佔別人家的良田,強搶別人家的商鋪,還買兇殺人,無惡不作!」這時,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這時,大街上的人終於明白了。他們的臉上也變了,他們臉色慘白,都看著張員外。他們都想溜走了,可是又邁不開腳,害怕一走,就會被張員外說和那個人是一夥的。
「誰,你是誰,出來!」張員外大聲的喊道。他的手下跟班,那些打手,早就四散開來在到處尋找了。他們看著街上每一個人,那些人都在那裡發抖著,生怕被打手說成是他們。
「你勾結官府,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有臉叫做善人,真是莫大的諷刺!」那個聲音說道。張員外的臉已經冷若冰霜。
「你出來,不要在那裡裝神弄鬼,你受誰指使,你有本事就出來,不要坐縮頭烏龜!」張員外大聲的喊道。
大街上一切顯得如此的詭異,陽光照在大街上,人們都不敢說話。張員外在那裡四處冷冷的看著,他的手下在四處尋找著,可是就是找不到那個說話的人。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這時,長街上,走來一個人。那個人的背上,好像背了一把劍。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張員外臉上堆起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原來是閣下,閣下有何見教!」張員外說道。
「見教沒有,我只是想取你的命!」來人說道。
張員外的全身凝固了,他沒想到真的會有這一天,雖然此前也有一些暗殺針對他,可是如此的光天化日之下,還是第一次。而且,對方既然如此行事,那一定是有很大的把握。
「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年輕人正是忙事業的時候,你需要我的幫助不?我一向喜歡做善事,我可以幫助你更好的成功,你告訴我,誰叫你來的?」張員外一連串說出這些話。來人依然沒有表情。
「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誰叫我來的,我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有人給我四個字,叫做天恢恢!我覺得很正確,我就來了!」來人說道。張員外這下知道,來人是來真的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啊,上!」張員外說道。
他心裡想,我這裡的保鏢,個個都是我重金請來的高手,一般的殺手都沒法奈我何。就憑你,還想取我的性命。可是這時,一把劍已經刺上了他的咽喉。當他感覺到自己的疼的時候,他看著這把黑色的劍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咽喉。可是很快,一股紅色血噴了出來。張員外的瞳孔一下子就大了。
其實他想的是那個姑娘,那個他昨日才搶過來的姑娘,自己還沒有去享受呢。自己在野外看到了她,就想方設法,搶佔了她家的田地,逼死了她的爹娘。最後才把她弄到府里。可是,居然享受不到了。原本打算今晚就回去享受的。看來算命先生的話得聽啊,他說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要多做善事。娘的,他的意思是,得多做真善事,不是假善事。可是,自己習慣了假善事,哪裡會做真善事。
張員外在那裡腦子裡轉了幾下,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當他重重的倒在地上時,他想著,這個洛陽街上的地板,一直是自己高高的踏上去的,可是現在竟然自己會頭朝下臉會貼著它。很快,他就沒有任何的思維了,他死了。
那些打手都圍了上來,他們都拔出了兵器,對著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一句話不說。他緩緩往外走去。其實,張員外死了,那些打手也沒演戲的必要了,他們也不會和這個高手硬拼。因為這個人的功夫那樣的好,如果拼,不但贏不了,死了還沒人付出撫恤金呢,就王員外家裡的那堆老婆,都不是省油的燈。他的大老婆是平日連每間屋用幾根燈芯都要反覆察看的人。算了,這樣的人,是不能為之拚命的,平時裝模作樣冒充高手混點銀子就成了,如果硬來,是毫無意義的。
就這樣,那個人緩緩的走出了包圍圈。他所到之處,沒有人可以留得住他。他走過了長街,消失在了那裡。
西安城外,一個路邊的小酒館,一面高高的酒旗飄揚,楊柳的萬條柳絲在在酒館外的小河邊晃動著。酒館里,兩個人正在那裡說話。
「完成任務了?」逍遙子問道。
「完成了,就那種人,每天殺個十個八個的都不覺得累!」熊倜回答道。
「可是,沒人出錢讓咱殺,咱也沒空,這樣的人,天下無窮無盡,我們殺不完的,我們是殺手,我們做的每件事,都要要銀子的,記住了!」逍遙子說道。
「是的,師父!」熊倜知道,師父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的。
「當然,偶爾做做好事,不要銀子也行,那是為了自己的興趣和愛好!只是,不要為此丟了性命就好!」逍遙子說道。
熊倜知道,師父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只是為了這樣的事,差點命都丟了。熊倜明白,原來每個人都是在唯利是圖和英雄大義之間徘徊,最後哪邊戰勝了哪邊,這就得一個人的天性了。
師父其實更是一個熱血的俠義之人,熊倜突然發覺。這點,從他接的單子就可以看得出來。除了那個武當掌門,是為了義氣去的,其餘的,大都是一些該殺之人。
熊倜透過酒館的窗,看到在不遠處小河邊的柳下,站了一個人,那個人一身黑衣,他的手裡,拿了一把刀。
逍遙子舉起酒杯,喝了一杯。「有人來了!「逍遙子說道。
「是,他是來找我的!」熊倜說道。
「此人以快刀出名,絕技是十八斬,刀刀見骨,江湖人稱『顧十八』,只是不知道為何,當了狗官的爪牙,真是可惜!」逍遙子說道。
「他是官府的人嗎?」熊倜問道。
「是呀,他是本地西安知府劉大金的捕快首領,這個劉大金,平時貪贓枉法,和死了那個張員外勾結,做了不少的壞事。這個顧十八,也算是為虎作倀了!早就該死了!」逍遙子說道。
「我明白了,師父,你接了那筆殺死張員外這個假善人的單子,你就是希望一箭雙鵰,為民除害!」熊倜說道。
「嘿嘿,這些事不能說的,只能做!」逍遙子笑了。
那個顧十八走進了這家酒店。他一邊走,一邊拔刀。當他走到了熊倜的面前。熊倜還帶著那個人皮面具。他沒有表情,只是獨自昂頭喝了一杯酒。這個酒還不壞,雖然不是很好,可是勉強可以喝。熊倜看也不看那個顧十八。
「膽子真大,殺了人之後,還敢在這裡喝酒!」顧十八冷笑著。熊倜依然不理他,逍遙子也不理他,也自己昂頭喝了一杯。
「你們為什麼不說話?」顧十八怒了。
「你有看到和一個死人說話的嗎?」逍遙子冷冷的說。
「誰,誰是死人?」顧十八說道。
「你,你就是死人!」熊倜的這話說完,他的劍已經刺到了顧十八的喉嚨里。顧十八一點反應都沒有。
「鬱悶,原來還以為你會出刀,把你那個十八招讓我瞧瞧,沒想到你這樣沒用!」熊倜說道。
顧十八原來還想說啥,可是他的眼睛瞪大了,看著熊倜,也許他這輩子都沒看到這樣快的劍,第一次看到時,他已經品賞了此劍,恍如一世煙花,初見即逝。
顧十八倒下了,他的血冒了一地。酒店裡的顧客驚呼著,他們四處奔走。
「走!「逍遙子說道。熊倜點點頭。他們把錢放在了桌子上,起身離去。
「我們去哪裡?」熊倜說道。
「去西安知府那裡!」逍遙子說道。
他們在野外往城裡走著。逍遙子突然笑了。他看著熊倜的樣子。
「師父,你為何發笑?「熊倜不解的問。
「估計你這次殺官之後,要換個形象才行!」逍遙子說道。逍遙子也是人皮面具在臉上。他穿著一身白色瀟洒的衣服。
「如何換?」熊倜問道。
「到時再說,反正得掩飾下你的這個樣子!」逍遙子說道。
一麵灰色的圍牆的後面,這裡是西安巡撫劉大金的后宅,他正在研究一個剛剛送來的古董。
「大人,這可是真正的唐代宮廷金器啊,大人請看,這荷葉,是如此的精美,太妙了!」一旁,一個人在那裡說著。他們的面前,是一個唐代的宮廷專用的金花瓶。
「不錯,你說的那個事情,我答應你了,你放心,我很快給你辦到,不就是一個區區的食鹽專賣,再過兩個月,等上屆知府確定的那個人的專賣時間到期之後,我就把本地專賣的權力給你!」劉大金說道,他繼續盯著那個唐代的鎏金的大金花瓶。
「好,好東西啊,如此精美,真是盛唐氣勢啊!」劉大金說道。
「貪官,你的末日來了!」這時,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