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元冬假意摔倒
聽聞石三小姐入府後.便得專房之寵.太子亦從此不願再涉朝中事.慢慢的便消怠下去.康熙勸阻幾次無果后.耐性就用光了.便把太子拘禁在阿哥所.大阿哥在我的指引下.漸漸得康熙信寵.一時間.朝中些許大臣轉而支持大阿哥而彈劾太子.
而後宮中.歡嬪晉位歡妃.我的身體卻每況愈下.一時間.歡妃一枝獨秀.康熙除去有一兩天來毓慶宮與咸福宮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往歡妃的春禧殿去.
這日.晨起.我感覺胸口壓悶.忽的一股鮮血沖候而出.「哇」的一聲.吐到地上.容夕見狀.嚇壞了.忙道:「娘娘.你怎麼樣了.奴婢現下就去請太醫.」
我實在難受.點頭道:「去吧.快去快回.」容夕聽得.急忙退下了.
好一會.周冉來了.給我診斷一番后.恭聲道:「娘娘.你這是心抑所致.微臣之前已告訴過娘娘.娘娘的病要放寬心好生將養才好.要不然.只會愈加嚴重.」
我定睛看向周冉.他的話許在理.可終究牽強.周冉恰好微微抬眸看向我.正好與我四目相接.立馬把目光移開.我對容夕道:「打發人到外面去.守著門.別讓人進來.」
周冉聽得.臉色溢滿疑惑.待得只剩下我與容夕、周冉三人時.我緩緩道:「周冉.你還不願意跟本宮說實話么.」
周冉聽得.神情一凜.遲疑道:「微臣不懂娘娘的意思.」
我緩緩道:「本宮的身子.本宮自是清楚.只是.咱們交情多少年了.本宮的性子你自是清楚.你還要瞞著本宮嗎.」這些年.我也番看過不少的醫書.知道自己的病情並非周冉所說的心抑所致.只是周冉與我相交多年.到底不願去疑心他罷了.如今身子雖越來越感覺不適.到底念在過去的交情上.我實在不願為難他.
周冉聽得我的話.沉吟一會.道:「娘娘.微臣該死.微臣不敢求娘娘饒恕.只求娘娘處死微臣.饒了微臣的兄長.」
我淡聲道:「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周冉遲疑一會.道:「既然娘娘已有察覺.微臣不敢再瞞著娘娘.」「微臣的兄長實在不爭氣.一次與宮女私相授授時被歡妃娘娘捉住了把柄.兄長為掩蓋事實.便來求微臣.要微臣給娘娘診查時.不把真相告訴娘娘.開始微臣是不願的.可后來歡妃娘娘逼死了宮女以來要挾兄長.微臣與兄長自小兄弟情深.實在不願兄長有事.只好如實做了.」
我聽得.心徒的一陡.與周冉有十多年的交情.不想他依然有出賣我的時候.我深呼吸口氣.問道:「你真的就那麼希望本宮死嗎.」
周冉忙搖頭道:「微臣實在不願.娘娘所服下的藥量微臣有細斟酌過的.娘娘面子里雖是不舒服.可對娘娘的貴體並無多大損傷.」頓一頓又道:「所以微臣總是勸娘娘放寬心將養.便是這個原因了.」
我問周冉道:「那你兄長現下如何了.」
周冉答道:「他現在依然在歡妃娘娘的掌控中.幸好還有幾月便能離職出宮了.」「求娘娘處死微臣.饒過兄長.」
我實在傷心.道:「你下去吧.這十多年的交情.你終究辜負了.」「你是小意心愛之人.本宮不會為難你.」
周冉聽得.沉吟一會.道:「娘娘大度仁德.微臣向來知曉.兄長在歡妃娘娘手中.微臣一介小小的太醫.實在奈何不了她.只是.微臣也知道.歡妃娘娘羽冀漸豐.且此人極有心計.微臣怕他日她也會來傷害娘娘.」「所以.微臣也趁人不備時.偷偷在歡妃娘娘的安神湯里加了避子的藥材下去.」周冉在宮中多年.自是清楚.沒有子嗣的嬪妃.皇上的恩寵.終究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我神色一凜.道:「當真.」
周冉道:「微臣不敢欺瞞娘娘.悅妃娘娘先天性不孕.而歡妃娘娘盛寵無子.正是這避子湯所致.只是.只要她敢做傷害娘娘的事.微臣絕不會讓她再有懷有皇嗣的機會.」
我問道:「你兄長事發.為什麼不來找本宮.只要本宮能相助於你的.總不會袖手旁觀.」
周冉苦澀一笑.道:「娘娘上次冒險救兄長.兄長卻依然如此的不爭氣.微臣實在沒臉再厚顏請求.微臣私心想著.待得兄長離職之後.絕不會再受歡妃娘娘所要挾.」
周冉的話.自是有幾分可信的.可也不能全信.我略略思索一會.道:「你先下去吧.」
周冉略略思索一會.道:「娘娘.恕微臣多嘴一句.雖微臣一直謹慎下藥.只是娘娘彷彿之前服用過些催化藥效的藥物.還請娘娘多多留心宮中人才好.」頓一頓又道:「微臣實在羞愧難奈.若娘娘有吩咐.微臣自當拚死效忠娘娘.」
待得周冉離去.我問容夕道:「此事你怎麼看.」
容夕沉吟一會.道:「與周冉交情十多年.周冉的為人人品是不賴的.只是.人就是這樣.面對一個『情』字時.往往難以取捨.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周冉臨走前說的.毓慶宮有可能出了內奸.咱們試試便可.若真如此.可見周冉的話有幾分真.」
我略略思索一會.覺得容夕的話也在理.這些年.周冉是如何相助於我.我自是清楚的.問句心底話.我實在不願因著一件事.就質疑一個人的本性.更何況這人是與我相交十多年的「朋友」.我問道:「那你覺得如何去試呢.」
容夕冷冷一笑.道:「娘娘.你可還記得多年前波斯進貢了一瓶『心水』.是用來**鸚鵡的.當時波斯使者說.只要喂與鸚鵡喝下一點.便能教鸚鵡說真心話.咱們不妨把這『心水』用在宮人身上.當然只能嚇唬他們.正所謂做賊心虛.咱們仔細留意著便可知一二.」
容夕頓一頓又道:「若娘娘也覺得此法可行.奴婢待會兒便去傳毓慶宮眾人來.把這事告訴他們.若誰想要逃.便是做賊心虛.」
我細細的思量一番毓慶宮裡的每一個宮人.並沒感覺不妥.便只好道:「這方法也不錯.之前咱們沒有過絲毫懷疑人的痕迹.現下忽然來個襲擊.倒了不失是個方法.」
一會.容夕便把毓慶宮的宮人喚齊了到正殿.眾人不明所以.只戰戰兢兢的跪伏著.垂眉斂首的待候我發話.容夕陰冷著聲音.指著案上的八隻酒杯子.道:「這杯子里盛的是外國使者進貢來的『心水』.此水喝下去.去擾亂人的正常心智.若無愧於心的.喝下去自是不會有事.若做下虧心事的人喝下去.便會面紅耳赤.現下.你們每個人都去喝一杯吧.」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我陰沉著臉定睛看著眾人.只見他們與旁邊的相互對視一眼.復又低下頭.容夕見狀.道:「你們都不願意喝嗎.」
眾人聽得.忙磕頭.道:「奴婢不敢.」
這時.元冬上前一步.道:「娘娘.奴婢願意頭一個試.以示對娘娘的忠誠.」
我嘴角微微上揚.滿意的點點頭.元冬待得我同意.便緩慢上前.眾人摒住呼吸齊齊看向她.忽的.元冬一個踉蹌.直直的撲到案子上去.八隻酒杯與此同時瞬間摔落在地.
元冬見狀.狀似被嚇住了.忙過來跪伏在我跟前.歉然請罪道:「求娘娘降罪.」
我心頭一計.冷冷一笑.對眾人道:「你們都下去吧.元冬留下.」
待得眾人離去.我冷眼瞧著元冬.怒道:「你當真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向本宮下毒.」
元冬無辜的看著我.眸中溢滿驚悚.忙道:「娘娘明鑒啊.奴婢剛才真的是不小心摔倒的.」
我冷冷一笑.道:「本宮雖已入宮多年.但也在蒙古生活過不短的日子.蒙古人善長摔跤.本宮很是清楚哪個動作能使人摔倒.哪個動作不會使人摔倒.剛才你假意摔倒時.本宮是仔細的看得真真的.本宮勸你還是說實話吧.」
元冬再想狡辯.我出言阻止她.冷聲道:「你不必再狡辯了.從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周冉都已經招了.你還不願意招嗎.」
元冬聽得我搬出周冉.果然面如死灰.冷眼看向我.道:「娘娘真的好厲害.居然能使周太醫從招.」頓一頓又道:「既然奴婢落在娘娘手中.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我蹙眉看向元冬.頓一頓道:「你謀害本宮.你覺得這是你一個人便可承擔得起的嗎.據本宮所知.你家族裡的人可不少呵.當然.你現下也可能選擇自戕.來個死無對證.但本宮告訴你.本宮要想治你家族的罪.自然有一萬個方法.本宮在皇上身邊多年.懲治你們一個包衣家族.這點本事本宮還是有的.你最好想清楚再告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