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其實這事情.就是暗中的腳力.看一看.究竟是誰比較厲害.能夠撐的比較久.

想到這裡.藍若兒輕輕的拍了拍蘭心.說道：「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吧.我們回去整理一下供詞再說.

蘭心嘆了一聲.可算是結束了.她還以為這樣的日子終於到頭了呢.這在這裡呆著.當真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跟這些人確定了一次又一次.蘭心是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裂了.

「總算是可以走了.」

蘭心嘆了一聲.藍若兒也只是笑了笑.什麼都不說.

「蘭心.沒事兒了.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謝謝你.」

「公主.您這說話.讓蘭心如何是好呀.」

蘭心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要說這藍若兒可是自己的主子呀.再說是自己要留在這裡的.當然是做什麼都願意了.

「蘭心.今天的事情還是要麻煩你的.我頭都大了.你整理一下.認為有用的信息都整理給我.那些看起來沒事兒的都放了吧.這宮裡面一下子少了那麼多人.說起來還是不好的.」

蘭心還以為藍若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也會怕呀.但是后來.蘭心想想.藍若兒畢竟還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實在是有些為難.

雖然說.她記錄了一天.腦袋也是快要炸開了.卻一點都沒有拒絕的意思.這種事情藍若兒自然提防著.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夠幫助她呢.

「蘭心知道了.回去一定第一時間整理好.」

蘭心說著.兩個人這才笑嘻嘻的走回去了.

......

夜半無人之時.小惠也是方才醒了過來.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藍若兒果然說到做到.晚上過來放了一批人.然後賞了一批人.剩下的還是留下來.但是關押到其它地方去了.

這事情.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容易結束一般的.

其實小惠也有想過.自己說兩句也好.至少不會受到這樣的皮肉之苦.這一頓刑罰下來.小惠的性命倒是沒有大礙.只是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似乎都在叫囂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

這種疼痛深入身上的每一個角落.有些傷口還開裂了十分可憐.

小惠學過武功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她也沒有經歷過這麼多事情.雖然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死亡.主子出事兒.在這宮裡面.自己怕是不能夠倖免了.

但是那一件件的刑具.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還是怕了.

她很想要招認.或者說請求藍若兒給自己一個痛快才好.她也知道自己一天不說的話.這種折磨是不會停止的.

之前凌思茹那麼怨恨藍若兒.做的事情可謂是狠毒至極了.若是藍若兒都知道.要一件一件的討回來.只怕自己也不能夠倖免.

小惠是忠心.但是面對馬上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如何是好.刑房猶如銅牆鐵壁一番.凌思茹的事情並非密不透風.

看樣子.平時楚淮宮受器重的幾個小太監也招了不少.小惠當然知道.藍若兒並不是想要完全的證據.只要找一個差不多的眉目.她便能夠抓人了.

想到這裡.小惠也是緊張.若是自己一點用都沒有的那一天.不知道藍若兒會怎麼處置自己.現在看起來.那藍若兒實在是十分恐怖.

小惠不止一次有招了算了的衝動.自己救不了凌思茹.只是為了能夠擺脫折磨.就算是之後讓她死也好.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忍受.

用刑之後的疼痛滲入了骨髓.小惠有點難以忍受.

這個時候.刑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都那麼晚了.藍若兒還過來.小惠輕輕的嘆了一聲.難道這女人不會累嗎.

既然藍若兒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都不會釋放凌思茹.就是證明了她有證據.不管凌思茹如何湮滅都沒有用.

她要的不過是一份口供而已.讓凌思茹輸的心服口服.這口供不管是誰給都可以.

難道是有什麼隱情.讓藍若兒對她咬著不放.

「王後娘娘.這麼晚了.難道您不休息嗎.小惠現在沒有什麼話好說.娘娘您有白跑了一趟了.」

小惠站了起來.因為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楚.

眼前的人.勉強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女子.披著灰黑色的袍子.卻格外的淡定.能夠進來藍若兒設置的刑房的.除了藍若兒本人.還能夠有誰呢.

「小惠.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當真十分衷心.」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惠簡直有些難以置信.出來的竟然是凌思茹.

幸好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雖然說小惠還沒有見到眼前女人的臉.但是這聲音自己那麼熟悉.絕對不會聽錯的.

「娘娘.您不是被王後娘娘帶走了嗎.怎麼能夠到這裡來......」

小惠顯然很是驚訝.凌思茹現在在天牢.被圍得水泄不通.怎麼可能會出來跟自己見面呢.難道有詐.

小惠雖然聽到了她的聲音.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凌思茹.她要怎麼相信.這事情簡直就是於理不合.

「本宮想要出來還不簡單.難道你以為本宮就這點本事.能夠控制宮中的人的口風.難道還能夠被她所控制了不成.」

凌思茹似乎看出了小惠的疑惑.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燭火之下.將自己袍子從頭上取了下來.

熟悉的臉再次出現在了小惠的面前.就算是她不敢相信這個時候也是相信了.

還好她什麼都沒有說.不然凌思茹知道自己出賣了她.她也是活不成了.她就知道凌思茹沒有那麼容易死的.現在凌思茹還活著.這真的是太好了.

小惠臉上的欣喜.全部都表現了出來.看著凌思茹的眼神.也格外的柔和.她很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全身真的很疼很疼.連往前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樣用不上兩天.她就真的要招了.這生不如死的感覺.讓她急著想要解脫.

「怎麼.你還不相信本宮.」

凌思茹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惠連連點頭說道：「相信.相信.小惠怎麼敢不相信娘娘呢.娘娘您平安就好了.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小惠知道凌思茹沒事兒.顯然是一個好的消息.

但是現在.小惠已經顧不得自己了.還不如快點離開才好.凌思茹只有離開了.才能夠百分之百的安全.就算是死.也是死的十分的安心了.

這樣.小惠嘆了一聲.就當做一切都是自己的命運.

「今日的事情本宮聽說了.她怎麼如此狠毒.將你弄成這個樣子.」

凌思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卻讓小惠感覺到濃濃的溫情.連忙跪了下來.

「娘娘.是小惠沒有用.小惠沒有勇氣去自殺.既然娘娘您都過來了.不如動手殺了小惠吧.」

小惠還是那樣的認真.跪在地上扣了一個又一個的響頭.

「小惠.你就招了吧.若是她能夠停止對你的虐待.也是一件好事兒.」

凌思茹就像是無所謂一般說道：「本宮對她的怨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如今本宮離開了.不能夠將你帶走.也是希望你能夠好過一點.聽本宮的.全都說了.她自然也拿你沒有辦法.」

小惠瞪大了雙眼.簡直沒有想到凌思茹會這麼說.

但是凌思茹既然從天牢出來了.很快就要離開王宮吧.不過這樣也好.就算是藍若兒要殺了她.給她一個痛快.總是比在這裡受折磨要好.

「娘娘您別這麼說.只是日後小惠都不能夠陪在娘娘的身邊了.那是小惠沒有福氣.」小惠似乎十分的堅持.這也許是他們主僕最後的相處了.

「罷了.你想要說什麼就說吧.正好幫本宮傳達一下本宮對她的怨恨之情.既然要離開了.本宮亦不擔心她會知道什麼了.」

凌思茹還是一樣的表情：「只是小惠你要記住.今日你沒有見到本宮.若是本宮離開了王宮.也是會記掛你的.」

小惠點了點頭.如此當然是好的了.小惠一直擔心.自己出賣了凌思茹.會害了凌思茹.現在終於沒有壓力了.

想想.小惠還真的是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不管凌思茹是怎麼想的.她始終都只有凌思茹一個主子.

「主子.小惠知道了.小惠會好好做的.」

小惠再三叩首.算是最後的離別了.不管自己是生是死.怕是都離不開這宮門了.若是凌思茹能夠好好的.她當然希望一切能夠就此過去.

「本宮還要趕著離開.先走了.不要忘記本宮說的.明日一早.便將本宮的恨意一五一十的傳達給她.也許你還能夠僥倖活下來呢.」

凌思茹的話.在小惠的耳邊回蕩著.小惠雖然不理解.也打算那麼做了.

凌思茹走出天牢.兩面的侍衛紛紛行禮.這凌思茹一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又是另外的一張臉.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