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八章 六少女變大嫂
「哎,他三嬸,晚上到我家吃飯啊,我家那口子今天打了幾條魚,」村口處,一名四十歲左右婦人挎著籃子,裡面裝著青菜,站在路旁對另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招呼著,
「哎喲,吳嫂,今兒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吧,有什麼事,」那名三十多歲的婦人站住,笑著說道,
「沒事就不能請秀姑你吃頓飯了,」吳嫂上前幾步,拉住秀姑,悄悄說道「你在季家嶺的表姐家那個閨女多大了,許了人家沒有,要是沒許,給我家小子張羅張羅唄,」
「吳嫂,你們家才從吳家村搬來一年,怎麼之前鄰村的事都不知道了,早嫁人了,就是鎮上的那個屠戶,」秀姑往前走著,嘆了口氣,「只是年景不好,現在連米都快吃不起了,誰還能買的起肉哦,」
吳嫂聽說人家早已嫁人,也不多言,順著話題聊了下去,「是啊,也就是這石家村,早先全村死的沒幾個了,又荒了幾年,還傳出鬧鬼的事來,弄的沒一個人敢來,沒想到我們聽了那道士的話遷到這兒,收成居然比往年多出一倍不止,家裡總算不用餓著肚子了,」
「你沒聽那道士說嗎,人家是龍虎山的高人,在這做了場大法事,把這些冤魂都超度了,」秀姑指著前方整齊的田地,「最近這兩年,全省大旱,只有這石家村,有高人施法求雨,才能有了好日子過啊,」
鍾子悅駕著馬車,跟著二人後面,看著遠處一排排整齊的新院子,有些陌生,悲傷之餘,心裡起了一陣暖意,這個村子,總算又恢復了些許熱鬧了,
吉川纓子坐在旁邊,感受到鍾子悅的心情,將他的手握住,好奇的看著這個村子的一切,
前方的兩名婦人聊著天,回頭看見綴在後面的馬車,看著車上一對年輕男女,吳嫂熱情的問道,「你們小兩口也是打算搬到這個村子來的吧,」
吉川纓子臉一紅,忙低頭抽開握住鍾子悅的雙手,
鍾子悅面色平靜的說道,「是啊,大姐,我想問一下,有個叫石鐵牛的,他們家是哪一戶,」
「你說里長啊,喏,前面轉個彎,村子最北頭那家就是,他家今天辦喜事,你過去一眼就能找到,」吳嫂說完,拉著秀姑去家裡,準備晚飯,嘴裡還不停的說著,有哪家未出閣的姑娘給她家小子惦記著點,
「辦喜事,難道,」鍾子悅忙催趕馬車,扭頭對吉川纓子笑道,「二牛,我發小,石家村活著的就剩下我們倆了,沒想到居然能趕上他娶媳婦兒,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愣了一下,鍾子悅再度笑著開了口,「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吉川纓子面帶羞意,只是一味的看著鍾子悅,想到也許過幾天出嫁的就是自己,臉色便更紅了,
然而,等到二人到了村子最北頭的那戶人家院外,鍾子悅才發現,原來自己猜錯了,
「這臭小子,這麼多好東西不抓,你抓個這個,不行,得讓他重新抓,」二牛的聲音從屋中傳來,
「重新抓什麼,老頭子覺得就很好,」這道蒼老的聲音一出現,鍾子悅便想起了二牛那位騎著毛驢的道士師父,只聽那個老道接著說道,「沒見過你這麼不靠譜的爹,弄一堆刀劍紙符法器讓孩子抓周,」
二牛高聲爭辯道,「我再怎麼著也沒您不靠譜啊,您自個兒瞧瞧您給擺的這些東西,鋤頭,鐵鍬,還有鎚子,他能拿動,您這是讓他長大以後學種地吧,」
「種地怎麼了,安安分分的,挺好,」老道咳嗽一聲,強自辯解道,
「那驢毛呢,」二牛聲音陡然拔高,「您放著幾根驢毛又算怎麼回事,你要把你的寶貝毛驢傳給您徒孫去耕地,」
「咳咳,那個,這是那頭驢自己放的,跟我沒關係,」
孩子抓著東西正玩的高興,聽見二人大聲說話,嚇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們爺倆兒鬧夠了沒有,」一道嚴厲的女聲傳出來,「鬧夠了快點去給孩子煮麵,不就抓個胭脂盒嘛,是我放那的,不行嗎,」
「我去煮麵,」老道的聲音明顯低了許多,怯懦的說著「給我寶貝兒徒孫煮碗長壽麵,」
「我去放鞭炮,」二牛說了一聲,急忙躥出屋子,不一會兒,便聽見噼里啪啦的炮聲響起,
然而,二牛終於沒有躲過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厄運,一隻木盆落地的聲音傳出,那名女子接著說道「孩子的尿布,趕緊去洗了,再堆就沒有換著用的了,」
在院外聽了片刻,鍾子悅笑著搖頭,而吉川纓子的眼睛則瞪的大大的,拉著鍾子悅的胳膊滿臉不敢置信的說道,「鍾大哥,你們中原的女子都這麼厲害嗎,妻子不是應該服侍丈夫的嗎,怎麼會讓丈夫和長輩干這種活,」
鍾子悅有些無語的颳了一下吉川纓子的鼻子,笑道「這個你自己想想就罷了,裡面那個女的是只母老虎,你可千萬不要跟她學,」
「哦」吉川纓子詫異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鍾子悅看著她的表情,彷彿預感到自己以後的日子了,想到這裡,連忙加了一句,「我家纓子這麼可愛,才不會讓相公洗衣做飯的對吧,」
吉川纓子面色緋紅,低頭不語,心裡卻是想著,其實,男人偶爾做些家務好像也是比較有意思的吧,
二人在馬車上坐著,靠在一起聽著院子裡面的聲音,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這時,院門突然打開,石鐵牛端著一盆髒水走了出來,準備潑到院外,抬頭看見馬車上的鐘子悅,陡然一愣,
鍾子悅拉著吉川纓子跳下馬車,笑吟吟的看了過去,
「子悅,」二牛扔下手裡的木盆,高聲笑道,衝上前來將鍾子悅狠狠抱住,
鍾子悅笑著開口,「行啊,兩年沒見,都當爹了,」
二牛尷尬的摸了摸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一言難盡啊,剛才你也聽見了,對了,你這兩年去哪了,」
鍾子悅笑了笑,拉過吉川纓子,「我去了趟扶桑,尋找秘術,好來對付尉繚,這位是我妻子,叫吉川纓子,是東瀛人,」
二牛打量了一眼吉川纓子,招呼著往院子里領,笑道「原來是弟妹,一看就是知書達理的人,比你嫂子強多了,」
鍾子悅笑著沖院里台階上的那名抱著孩子的橙衣女子揮揮手,另一隻手捅了一下二牛,同時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啊,我說的是,跟你嫂子一樣,都很賢惠,」二牛會意,連忙轉了話題,「來,進屋,今天正好趕上我家孩子剛滿周歲,咱兄弟不醉不歸,」
「那個,劉前輩還在後廚,這樣不好吧,」鍾子悅領著吉川纓子邁步走進院子,扭頭說道,
「不用管他,那老傢伙對做飯這種事,喜歡著呢,誰搶跟誰急,」二牛拉著鍾子悅,對許嬌說道「今天我可以破例喝酒了吧,」
許嬌白了她一眼,拉著吉川纓子進了內屋,
「你看,自從生了孩子,最近真是越來越懶了,一點兒也不像當初,」二牛無奈的攤攤手,拉著鍾子悅坐下,「以後你可要注意,千萬不能什麼事都依著媳婦兒啊,這女人吶,不能寵不能慣,」
鍾子悅笑著點頭,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才兩年的時間,居然就變成了這樣,自己真的不要步了二牛的後塵,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內屋床上,許嬌把睡著的孩子放好,拉著吉川纓子的手,傳授道「這男人吶,就是不能慣,越慣毛病越多,你以後可要注意,千萬不能什麼事都順著他,」
吃過午飯,鍾子悅才了解到,原來村子里新添的這些戶人家,都是從隔壁村子遷過來的,
鍾子悅出海之時,二牛正在追蹤尉繚的下落,所以沒有見到,后來得知許嬌懷孕,師徒幾人便又回了石家村,由老道劉承明出面,假裝作法驅鬼,又連施了十幾道水符,造成石家村方圓十里陰雨天氣,與其它地方的大旱截然不同,
這樣一來,在老道和二牛的遊說下,便陸陸續續的有外村人搬了過來,村子也開始逐漸變的熱鬧,
「我這次去日本,已經集齊了真經,只是修習時日尚淺,如果尉繚實力還未恢復的話,也許可以一試,」鍾子悅說道,為全村人報仇,這已經成了他和二牛最大的使命,
二牛沉默良久,才抬起頭來說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尉繚已經不在張獻忠軍中了,至於他的具體去向,我始終沒有查出來,」
鍾子悅聞言大吃一驚,「尉繚離開張獻忠多久了,在哪離開的,」
二牛嘆息道「大概半個月前,張獻忠打下襄陽之後,尉繚便離開了匪軍,再無蹤跡,而據前些天得到的消息,張獻忠在襄陽谷城接受招安,向朝廷投降了,」
「尉繚」鍾子悅默念幾句,仔細算了算,半個月前,正是徐福復活之時,尉繚消失,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只是徐福被他算計,現在不知傳送到了哪裡,那麼尉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