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尾聲
正當她頭暈目眩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胸懷接住了她。
風雨小米抬頭一看,正是青伏衣。
青伏衣看著她的小臉蒼白,垂下來的漂亮眼睫毛幾分凄迷,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抓住小米冰冷的手,說:「我們回去吧!」風雨小米看著他英俊的臉無力地點了點頭,轉身和他離去。
風雪越來越大,走到林子外面是一輛馬車。車夫已經久候多時,見他們一來就站起來鞠躬。
青伏衣把她橫抱起來放到馬車上,自己也跟著鑽進去。
車裡有暖爐,他低頭撥開炭火,一會兒就暖和多了。
風雨小米這才覺得鞋子已經全濕了,一雙小腳又麻又癢。她把腳往後縮了一下。青伏衣斜眼看過來,說:「讓我幫你脫了!」
說著蹲下來,彎腰去幫她脫鞋子。
風雨小米看到鞋子那麼臟,在外面走了半天泥濘不堪,忙說:「我自己來。」
來字才說完,青伏衣已經幫她除掉了左腳的鞋襪。然後抬頭認真的看著她說:「會生病的。」
那如同黑曜石的眼睛裡面,閃著光。彷彿在說:我們都是夫妻了,不是嗎?小米無法拒絕。
他慢慢地除掉了另一邊鞋襪,然後坐到她身邊,把她的腳放在他的大腿上,用烤好的干毛巾把兩隻小腳仔細擦乾,袖在手裡幫她用心捂著。
風雨小米只覺得他的大掌暖暖的,有一股熱流流過她的四肢百骸,無比舒暢。
小米嘟起嘴巴,說:「你跟蹤我!」
青伏衣聞言淡笑:「我關心你。」
小米又說:「你怕我出牆!」
「出牆?」他愕然。
「紅杏出牆!」
青伏衣笑了,沒有做聲,看她的眼神頗有深意。
「是不是,是不是?」風雨小米輕推著他。
他這才清了清嗓子,說:「嗯。」
「那你說,那個張躍,是咋回事?為什麼你不讓我見他?」
青伏衣摩挲著她的腳,不慌不忙地說:「你不覺得,你有我就夠了嗎?他現在,有人照顧。」
「哼!你不說清楚,今天晚上就不許睡覺!」小米一拍他的手,眼睛圓溜溜地瞪著他。
「哦,夫人晚上不睡覺,難道……」他的眼睛小米身上提溜了一圈,停在那裡笑了笑。那個顛倒眾生的笑容在小米的眼裡就是不懷好意的笑,果不其然,過了會就是:「難道要做整晚的運動?」
「氣死我了,你又逗我,不跟你說了。拿我尋開心!」小米又羞又急在他身上捶了一拳。
青伏衣則是側過臉偷偷的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
「夫人,不要動怒,小心動了胎氣。」
風雨小米似乎後知後覺的回了聲:「哦。」她摸摸小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寶寶,看看你爹,以前多穩重,現在居然是個老不修!」
青伏衣笑容凝固在臉上。原來,在她心中他就是個老人家啊!真是後悔把她帶迴風雨樓,那些人成天老祖宗,祖師爺的叫,不老也得叫老了。他立即乾咳了一聲,說:「夫人,我這不算老。修仙界動輒幾千年的大有人在,這一兩百歲的差距可以忽略不計。」
風雨小米斜了他一眼,說:「哦,那等你修完了再說。」
「……」
夫人的這個笑話真冷。青伏衣心想。
見他半天說不出話來,風雨小米想,這是不是太打擊人了。於是又抱歉地說:「相公,如果你一個人不行的話,就等我生完再說。」
青伏衣大喜:「是不是就可以雙修了?」他早嫌小米肚子里的娃礙事了,要不是它,早就可以和小米雙修了。
「嗯……等寶寶長大了,成家立業了,就可以了!」小米覺得自己真是深謀遠慮啊!
「為什麼?」某人哀怨地問道。
「你說我們孩子將來是個凡人。總得把他安排好才放心離去啊!萬一寶寶還小,我們不小心飛升了,那寶寶不就成了孤兒,多可憐啊!」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青伏衣這回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他想了半天,終於說道:「放心吧,一般的人沒有那麼快可以升天的。」
聞言,小米放下心中的糾結,開心地撲到青伏衣懷裡說:「太好了!等我生了娃,我們就做一對神仙眷侶。」
「嗯!」青伏衣順口答應了一聲,又覺得有點不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為什麼現在不是呢?」
「我覺得現在還不是,那麼早就是的話,是不是太沒有成就感了?」小米反問到。
青伏衣無語。成就感,那是什麼?
他半天憋出一句:「會不會太花心了一點?」
「什麼?」
「我說夫人會不會太花心了一點。有我這麼好,這麼帥,這麼強的男人,還要想點別的!是不是還在想著那個姓張的?」青伏衣眼神一冷。
「好啊,我不提他,你又提他!那姓張的和我怎麼了,你說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他怎麼了?」風雨小米和他在車裡吵起來。
外面趕車的車夫都愣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吵上了。他縮了縮腦袋,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沒怎麼你怎麼會去看他?」青伏衣也覺得這樣吵架很幼稚,但是他忍不住就是要問。
「看他你就心虛了啊?你不心虛的話為什麼怕我去看?」小米把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都放出來。
青伏衣看了她半天,說:「你無理取鬧。」
小米立即反擊:「這正是我要說的話。」
青伏衣鑽出車外,和車夫並排坐在一起。車夫看見平時冷靜沉穩的主子居然被氣得胸膛起伏,耳朵發紅。
「主子,別往心裡去,女人就是這樣,特別是懷了孕的女人,要多擔待點。」
過了一會兒。青伏衣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又鑽進車廂。
「怎麼又回來了?外面的風景不好?」小米想冷嘲熱諷一下,說出來的話尖酸刻薄。剛才她明明還想先道歉的,不知道怎麼的一出口就是這個。剛才明明就是他在話里挑刺,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我錯了。」
「啊?」
「我應該相信夫人的。過去的,是過去的。現在的,是現在的。」他一語雙關地說著,然後坐回原來的位置,摟著小米。
馬蹄聲得得,一路駛向他們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