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鳥展翅

到了六月十五日這天，以火宮殿為後台的幫派被滅，為了慶祝剿匪成功，招安順利，成都舉行萬民火鍋宴，熱鬧得很。

風雨小米邊吃邊看，這就跟哥哥們擠丟了。

一個江湖藝人臉上畫著大花臉，身上插著很多桿旗子，臉一抹，變了個大黑臉，腳一踢，又變了個大紅臉。一連變了十幾張臉，圍觀的人紛紛鼓掌。

小米也在裡面大喊大叫，興奮得很。

那個會變臉的人舉著火把不斷的往觀眾身上噴火，增加驚險效果。風雨小米一個沒注意，就被他噴到臉上，一會覺得頭重腳輕，軟軟的倒下。旁邊一人不露痕迹的把她搭在肩上扶走。

……

另一邊，風雨魔煞正在酒樓上和成都的父母官鄭北海說話呢，突然有人送信給他。他一看臉色微變。

不用說，當然是「你女兒在我們手上云云。」落款的寫火宮殿。

沒想到那個該死的火宮殿又死灰復燃，看來真是太大意了！

於是他轉頭交代了身邊的風雨星旋幾句，風雨星旋就下樓去了。

「一點小事。」魔煞依然面不改色的和鄭大人喝起酒來，繼續笑眯眯地看著為他特地安排的歌舞妓的表演。

古香古色的「饕餮居」，這是成都最有名的一個館子之一，格調高雅，品位不俗。風雨小刀，風雨小樓找了一天沒有收穫，來到這個城郊的饕餮居。

這饕餮居沿山而建，旌旗飄飄。前面是樓，後半部分竟然是山洞。上得山來，整個成都的景緻一攬無餘。

店門外已經栓了不少馬匹，看來人還不少。風雨小刀正想往山洞裡一個空位走，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一個小二說：「客官，您幾位呢？」

「兩個。」

他高唱一聲：「樓上雅座請！」

到了樓上，果然有一張靠窗的桌子，可以看到成都風景。風雨小樓和小刀一高興，就坐上去了。

二人英俊不凡，相貌相當，腰配寶劍，自然引起了酒樓中眾人的側目。風雨小樓往自己嘴裡扔了兩顆花生，眼睛隨意的打量著樓里樓外。那樓下可以看到廚房裡大廚們一字排開十幾人，在叮叮噹噹的做菜。

「二位客官來點什麼？」殷勤的小二在旁邊倒上茶水伺候著。風雨小刀看了他一眼，問：「今天有沒有見著一位個子矮小，蒙面紗的綠衣女子？」

小二抱歉的說：「漂亮姑娘不少，但客官說的那樣的姑娘倒真沒注意到。」

「知道了，把你們老闆叫過來。」小二不知道，問問老闆看看有什麼消息。

不一會，走來一位麻利的大姐，身材火辣，十足的川妹子。

「二位少爺，敢問有啥子吩咐嘛？」那尾音嗲得男人心都酥了。

風雨小刀看著她都有點不會說話了。小樓只得替他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不料那位大姐的臉冷了下來：「我們這裡又不是窯子，哪裡來什麼姑娘。二位要是不吃飯，就送客咯！」

「吃！吃，怎麼不吃。我們哥倆自然是來吃飯的。只是我家妹子走丟了，來找一下。」

點完菜，樓上突然上來了一個瞎子老大爺，有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在前面牽著他的手，他懷裡抱著把五弦琵琶。

他在場中站定，小姑娘走過去挨個問要不要聽他們的曲，連著幾桌都沒人理睬。走到小樓小刀這桌，說了些好話。風雨小刀看這小姑娘長得清麗可愛，就問她會不會唱曲。

小姑娘臉兒都紅了，說會。風雨小刀掏出一錠碎銀子放在她手裡，桃花眼一瞟，說，「唱吧。」

於是爺孫倆就開始彈琴唱曲，那小姑娘唱得有點害羞生澀，瞎眼大爺滿頭白髮，琵琶倒是彈得很不錯，錚錚淙淙，流露出到處漂泊的無限凄苦。一時間唱得滿樓鴉雀無聲。

「媽的，死老頭！唱點高興的不好，敗了老子的酒性！」一個杯子飛過來砸到老大爺頭上，老大爺的琴聲嘎然而止。小女孩也被驚嚇得失了聲。

小刀剛想制止，就被小樓拉住：「我們出來找妹妹的，不是來鬧事的。」

老大爺起身欠了欠：「各位爺對不住，小老兒這就換首高興的。」

說完琴音一調，小姑娘唱了首《飲酒樂》。

「不知道有沒有唱江湖俠客的，來首聽聽。」

老大爺說：「有是有，就是還沒有寫詞。」說完給大家彈起了首恢弘大氣的音樂，從來沒聽過卻又讓人熟悉，聽了之後豪情萬丈。這小樓越聽越有勁，合拍敲起桌子吟唱起來，低沉渾厚的嗓音讓大家非常舒坦。

一曲江湖歌幾多恩怨，美人卷珠簾

仗劍挾酒意恩與仇，只羨鴛鴦不羨仙

春花秋月，任我逍遙，花開花落紅塵多少

千百年的滄桑，緣起緣滅間，湮沒多少駭浪驚濤

紅塵寂寥，江湖獨行，俠骨柔情比天高

丹書舞鐵卷，江山美如畫

拄劍仰天笑，豪情任揮灑

煙雨漫江南，金戈照鐵馬

高歌狂飲醉，獨行走天涯

聽完大家都鼓起掌來，曲好，詞好，唱的歌也好。

這時候老闆娘拿著壺酒過來硬是要敬他一杯，說：「這可是我們饕餮居深藏多年的佳釀，今與英雄一見如故，敬你。」

酒瓶子一打開，滿座皆驚。

老闆娘擺上兩個銅錢大點的酒杯倒上。

風雨小刀和小樓久在蜀地自然認識這等好酒，劍南之燒春，連忙謝過老闆娘品嘗起來，真是入口香綿不絕，讓人飄飄欲仙。

等他們喝完，旁邊有一桌四五個人突然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風雨樓的風雨小刀，風雨小樓，你們的死期到了!」

說完後面的兩桌也亮出武器，把窗子，樓梯口都團團堵上了。

賣唱的小女孩嚇得躲到爺爺後面。其他人聽到是「風雨樓」跑的跑散的散，一會樓上就剩這十來個人。

風雨小刀小樓拿起劍正要運氣，卻發現一口氣提不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

「去地府問閻王吧!」為首的一個獨目男叫道，一把大刀就猛撲過來。小樓往旁邊一閃，一張紅木桌子被劈成兩半。

……

與此同時，樓下柴房，前來找樂子的爪子和火焰不幸看到了小米的模樣，腿腳發軟，竟然跌在一堆爬不出去。那個醜女居然還抱住爪子的腿，說:」不要走啊哥哥，再陪我玩會嘛!」爪子聽到一身雞皮疙瘩那個掉啊，寒啊!

「來救我!」火焰哆嗦著搬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剛才千不該萬不該給她解開繩子啊。那個該死的金金原來是陷害他們啊。

小米:「前面那個紅頭髮的哥哥，你不要走好不?我們三個一起玩嘛!」

「一起玩?」火焰一陣暴寒~!突然想到了件邪惡的事情。

但是他的腿還是不聽使喚地抖著，後面爪子幽怨的眼神盯著他。

「我們兩個是不是兄弟?」

「是啊。」

「你把我帶走啊!」爪子急忙說。

「不行啊，你還是留在這裡吧。」火焰自身難保，當然盡脫身。他正勾住門把準備逃跑的時候，突然柴房的門吱牙一聲打開，一陣怪風撲面，火焰蒙了倒在地上。爪子也沒來得及抬頭看清楚是什麼就昏迷了。

來人抓起火焰，爪子打量了一下，各自餵了顆丹藥。看到小米，咦地怪叫了一聲，扛起她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