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惡化的病情
第七章為了你
蕭陽帶著歐陽浩然來到了醫院的食堂.讓歐陽浩然意外的是.醫院的食堂跟國內簡直就是天差地別.這裡的餐廳跟國內的高級餐廳似的.不但有專門的服務人員.甚至連菜單都有.
兩個人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隨後有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過來.蕭陽拿著菜單用英文流利的跟服務員交流著.偶爾還轉身跟歐陽浩然用漢語說一兩句話.
點完菜后蕭陽笑著說：「一會你嘗嘗.這裡的飯菜真的很不錯.」
歐陽浩然四處打量了一番忽然開口問蕭陽：「剛次啊看你和服務員用英語交談的很流利.你英語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
「我英語一直都很好啊.再怎麼說我也在美國呆了好幾年了.怎麼會連最起碼的英語都說不好呢.」蕭陽理所當然的說道.
「既然你英語能說的這麼流利.那為什麼在國內的時候英語考試都能不及格.」歐陽浩然似笑非笑的問道.
蕭陽哭笑不得的說：「誰知道國內的考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當時他的英語考試不及格這件事可是被顧城夕他們幾個嘲笑了足足有一個月.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啊.原來也對國內的考試無可奈何.
歐陽浩然忍不住笑了.看著四周有些吃吃驚的說：「真沒想到醫院內還有這樣的餐廳存在.」
蕭陽對歐陽浩然說：「這家醫院在美國來說也算是高檔的醫院了.這裡的設備和服務都是一流的.」
沒一會兒飯菜很快就上來了.兩個人一邊隨意的聊著天一邊吃飯.跟以前相處的時候差不多.只是關於蕭陽的病情兩個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特意的誰也不提及.
吃完晚飯已經挺晚的了.回到病房簡單的收拾一下兩個人就準備休息了.蕭陽的病房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住.所以只有一張床.索性兩個人一塊都在床上睡.
相互擁抱著.兩個人一塊訴說著這段時間來對彼此的思念.
「對了.你父親呢.」歐陽浩然忽然問了一句.從他來到這裡后還一直沒有見到蕭陽父親的身影.兒子生病住院.當父親的最起碼應該來看看兒子吧.
「你如果早幾分到的話就能見到他了.你來之前他剛剛離開.」蕭陽笑著說.不知道要是歐陽浩然和他父親真的撞上了兩個人會說些什麼.
「他不在醫院陪你嗎.」
「我住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爸哪能每天全天都在醫院陪著我啊.他一般都是白天來.」蕭陽解釋道.
歐陽浩然親了親蕭陽的眼角.「這麼說明天我就能見到我老丈人了.我是不是該準備點什麼見面禮.」
蕭陽錘了歐陽浩然的肩膀一下.他父親雖然接受他喜歡男人的事實.但是冷不丁的讓歐陽浩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還真擔心父親能不能受得了這個刺激.
歐陽浩然摟緊蕭陽又親了幾下.摸著他瘦削的臉心疼的說：「陽陽.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每次一想到蕭陽受的這些苦歐陽浩然的整顆心就開始抽痛.
「我不後悔認識你.」蕭陽開口堅定的說.認識歐陽浩然的這段時間是他生命力最好的時光.雖然伴隨著痛苦.但是他曾經帶給自己的快樂卻是永遠無可比擬的.
「陽陽.我們結婚吧.」歐陽浩然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生平第一次歐陽浩然動了想要穩定下來的念頭.他愛著蕭陽.無論生來病死.都不能把他們分離.所以他要給蕭陽一個盛大的婚禮.
蕭陽猛地抬起頭.黑暗中他看不到歐陽浩然的神情.但是歐陽浩然剛才的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的.
「你怎麼會想到結婚.」蕭陽震驚的問道.
「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歐陽浩然認真的說道.結婚.這樣的字眼他曾經都不敢想象.在他發瘋似的尋找蕭陽的這兩個月里.他終於意識到蕭陽對他的重要性.結婚.婚後兩個人就是合法的愛人了.跟城夕和凌墨一樣.他們也呢過成為合法的夫夫.
蕭陽沉默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的病.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敢抱有什麼奢望.歐陽浩然能來已經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跟奢望這些.結婚.對他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如果可以.他很想立刻就答應歐陽浩然的這個提議.然後兩個人平淡的生活一輩子.可是.現實卻不允許他這樣做.
打了個哈欠.蕭陽小聲的嘟囔.「困死了.我要睡了.」
歐陽浩然又豈會聽不出蕭陽話外的意思.既然他現在不願意討論這個話題那麼歐陽浩然也不再多少什麼.
「寶貝.晚安.」歐陽浩然親了親蕭陽的額頭道了一聲晚安.然後一隻手輕輕的拍著蕭陽的後背.像是在哄孩子般.
感受到歐陽浩然的溫柔.蕭陽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靠在歐陽浩然的懷裡.蕭陽安穩的閉上了眼睛.鼻尖都是熟悉的氣息.沒一會兒蕭陽就睡著了.
歐陽浩然卻是一直睜著眼沒睡.摟緊懷裡的人彷彿抱著此生的至寶.等到蕭陽的呼吸漸漸的規律起來.歐陽浩然忽然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黑暗中歐陽浩然摸索著穿好了衣服.明知道黑暗中看不到什麼還是忍不住往蕭陽的方向忘了一眼.隨後輕輕的打開么走了出去.關於蕭陽的病情.他要親自像醫生問清楚.
從蕭陽的病房出來.歐陽浩然直接來到了蕭陽主治醫生的辦公室.看到歐陽浩然到來.醫生也微微有些詫異.
「醫生.麻煩你告訴我蕭陽的病情究竟如何了.」剛坐下來歐陽浩然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是要聽實話.」
「你說吧.越詳細越好.」不管怎麼樣歐陽浩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說：「蕭陽的病很不樂觀.這些日子已經開始依賴藥物來治療了.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說到這裡醫生停頓了一下.看了歐陽浩然一眼繼續說.「蕭陽的生命.或許只剩下三個月了.」
歐陽浩然震驚的望著醫生.他以為崔志剛告訴他的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美國的意料水平高.他以為蕭陽的病在這裡治療多少回好些.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醫生告訴他的竟然比崔志剛告訴他的還要嚴重.
醫生也感覺到了歐陽浩然的震驚.於是開口說：
「我知道你一時可能很難接受這個消息.蕭陽的病前幾千就一直在我這裡治療.所以多他的情況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是先天性心臟病患者.而且他的身體在出生的時候因為他母親病發導致他的身體抵抗力更差.這種心臟病的成活年齡一般在二十五歲左右.但是蕭陽的情況更特殊.說實話.蕭陽能夠撐到今天已經很讓我意外了.」醫生把蕭陽所有的情況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歐陽浩然眉頭緊鎖著.醫生的一番話讓他覺得整個人都恍惚了.
沉默了一會後.歐陽浩然忽然開口問道：「有沒有什麼治療的方法.」
醫生無奈的說：「蕭陽的這種病必須要進行心臟移植手術才可以.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心臟的配對是很難的.而且手術的風險特別高.上一次的時候正好有個合適的心臟源.但是蕭陽自己主動放棄了.」
「為什麼.」歐陽浩然吃驚的問道.能夠找到合適的心臟源是多麼的難得.蕭陽竟然這麼簡單的就放棄了.
「因為當時我告訴他.手術的風險特別過.可能連四分之一成功的幾率都不到.蕭陽一聽就直接回絕了.他說他不像去冒險.他寧願平淡的過完剩下的幾年時間也不願意去冒這樣的危險.」醫生惋惜的說.上次是最好的一次機會.但是蕭陽卻選擇了放棄.知道現在醫生都不明白蕭陽究竟在想些什麼.
雖然醫生不知道蕭陽為什麼會放棄.但是歐陽浩然卻隱隱能猜測的出來.結合一下蕭陽從下的生活氛圍.他或許會認為自己是死是活都不會有人關心吧.
歐陽浩然疲憊的靠後倚在沙發上.聽完醫生的一番話歐陽浩然覺得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明明現在是冬天.但是他的身上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了歐陽浩然一眼.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提醒他.「你心裡要做好心裡準備.蕭陽的病現在還有惡化的趨勢.如果沒有合適的心臟可供移植的話.恐怕等蕭陽的命運只有一個.」至於是什麼命運.不用說明白歐陽浩然的心裡也很清楚.
「我知道了.」歐陽浩然站起身來.「醫生.謝謝你了.」道了一聲謝歐陽浩然身形踉蹌的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離開醫生的辦公室歐陽浩然並沒有直接回蕭陽的病房.而是在房門外抽了良久的煙.想起剛才醫生的那番話歐陽浩然的心就壓抑到不行.狠狠的一拳砸在牆上.歐陽浩然生平第一次感覺這麼的屋裡.以往的他高高在上.以為沒有自己搞不定的事.但是現在.對著蕭陽如此嚴重的病.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