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責罰

沈碧瑤回到閣樓的時候，鳳瑤已經在前面等著她了。見她和蓮瑤來了，就把兩人引到了閣樓后的一間廂房裡。

房裡沈心瑤正趴在沈夫人的膝蓋上哭著，哭一聲，抽兩聲，眼淚沒流多少，只見著傷心難過了。

「母親，碧瑤妹妹來了。」鳳瑤通報了一聲，就退到一邊去了。

碧瑤一進房門，沈夫人頭也沒抬，就先喝斥了一聲：「跪下！」

蓮瑤把房門掩上，回頭看到碧瑤似有不服氣的表情，就在一旁給她使眼色。

沈碧瑤衡量了一下利弊，又對自己做了一番心裡工作，這才慢吞吞地跪下了。

婷瑤一直就在旁邊冷眼看著，見碧瑤跪下了，嘴角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又匆忙拿起帕子，掩了嘴角。

碧瑤跪下之後，沈夫人就一直不發話，只輕聲細語地安慰自己的女兒。直到碧瑤跪了差不多有一柱香的時間，她才抬起頭來，冷著臉問：「碧瑤，你可知錯？」

碧瑤深吸一口氣：「碧瑤知錯，請母親責罰。」

心瑤見她認錯認得這麼爽快，驚得連裝哭都忘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站在一旁一直提心弔膽的蓮瑤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心想，好好地認了錯，想必多少會罰得輕些。

沈夫人顯然也沒想到碧瑤會一下子就認錯認罰，還以為是讓她跪了這麼久，她自己反省了。便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錯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現在是在外面，不好罰你，等回去了定是要罰的。須知道，你們姐妹在家裡打打鬧鬧，倒沒什麼，可是在外人面前，你們姐妹五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傳出了我們沈家姐妹不合的閑言碎語，你讓你的幾個姐姐妹妹還怎麼說人家？我早知道你性子不好，來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了你，哪知道你竟然這般地不知輕重。」

碧瑤只是恭順地認錯：「母親教訓得是，碧瑤記住了。」

「次次說你你都說記住了，可哪一次不是你惹的禍？」沈夫人又道：「你且起來，去屏風後面和心瑤把衣裳換了，也別再出去賞花了，就在這裡坐著，省得出去丟人現眼。」

「是。」碧瑤依言起身，可站起來的時候卻因為跪麻了腳，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沈夫人忙道：「當心著點，要是髒了衣服，讓你妹妹穿什麼出去賞花？快去把衣服換下來。」

碧瑤憋著一肚子氣去屏風後面換下了衣服，又穿上了心瑤那身又臟又破的衣裙。

待她們換好衣服后，沈夫人便帶著四個姐妹出去了。臨走前，還特意讓人來把這房門鎖了，生怕她出去惹事。

趙延平心裡一直在琢磨著那首看不懂的「詩」，只埋頭跟著古璟瑄走，也沒去看路。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們竟然在往門口走去。忙攔住了走在前面的古璟瑄，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再走就走出園子了。」

古璟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本就是要回去。」

「那可不行，你要走了，我可怎麼跟姑娘們交待啊？」

古璟瑄沒理會他，依舊向園門口走去。

趙延平見攔他不住，只得退而求其次。

「你要走，我也攔不住，只不過你能不能去跟我娘說一聲，不然的話，我怎麼跟我娘和妹妹交待啊？」

「你代我說。」古璟瑄依舊是一副漠然的樣子，顯然毫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那可不行。」趙延平幾步上前，擋住了古璟瑄的去路，道：「你若不去，那就是陷我於死地啊。我那個妹妹有多煩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她沒見到你，最後怪到我頭上，那簡直是要人命！」

古璟瑄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道：「與我何干？」

「你……」趙延平沒想到古璟瑄竟然說得如此直白，便威脅他道：「既然你不顧兄弟的死活，那也別怪兄弟我無情了啊！」

說完，他就對著園子里大叫了一聲：「瑄王爺在此，大家快來啊……」

「閉嘴！」古璟瑄面色一沉，立刻出聲喝止住他：「我去便是了。」

言畢，甩袖轉身往回走。

趙延平計謀得逞，笑了笑，邁步跟上。快要走到閣樓前的時候，又正巧碰到沈家姐妹從樓里出來，一眼望去就看到了沈三小姐那一身扎眼的茶白色衣裙。正想說這三小姐怎麼沒有被罰的時候，再仔細一巧，這不是五小姐嗎？

轉念一想，便猜到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冷笑一聲道：「沈夫人倒是會算計，沈三小姐和五小姐只相差一歲，身量差不了多少，便叫她姐妹倆換了衣裳。還真是半點不虧待自己的女兒，心眼都偏到胳膊上去了。」

「親生的尚有親疏之分，更何況這沈三小姐，還不是親生的。」

古璟瑄這話說得十分冷漠。趙延平一聽便知道他定是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怪自己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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