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算計

沈心瑤聽了眼睛一亮，忙道：「娘，那不妨把三姐姐送去瑄王府當妾，以瑄王的脾氣，三姐姐在他面前定是大氣不敢出，連話都不敢講，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不成。」沈夫人立刻就否決了她的提議，說道：「瑄王性情是怪了點，你三姐姐也的確可以以上次落水的事為借口送到瑄王府去做妾，只是她小小年紀就生得這般貌美，大了還不知道會出落成什麼模樣，若是瑄王日後寵了她，又該如何？以瑄王的身份，只消一句話，咱們家就不得不從。」

「哎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我就不想讓她在我面前出風頭，我就討厭她長得比我漂亮，我就不想她以後會嫁得比我好。」心瑤鬧起了脾氣，死活不依。

心瑤這麼一鬧，沈夫人也開始認真地想起了嫡庶的問題了。

從前，幾個姨娘都有孩子，唯獨她沒有的時候，她也急過。當時碧瑤的娘親三姨娘難產死了，剛過了兩個月，四姨娘又生了蓮瑤。沈夫人就想著要把碧瑤抱過來自己養，到時候還生不出，就記到自己的名下。

可剛抱過來沒幾個月，她就懷上了。十月懷胎之後，就生了心瑤。雖然也遺憾不是個兒子，可有自己的女兒，總比抱來養的強。所以把碧瑤記到自己名下的事情，她沒再也沒想過了。

只是，孩子抱來了，總不好再送回院子里給奶媽養。這樣說出去，她也要落個苛待庶女的壞名聲。於是乎，碧瑤也是在沈夫人的院子里長大的，只不過，她住的地方，在院子的最角落裡，比不得心瑤半分。

不曾想，這沒人疼沒人愛的碧瑤，反倒是像足了她那個早死的娘，出落的是五個姐妹中最標緻的。現在五個姑娘一個兩個都到了要相看的年紀，就連她自己最小的女兒心瑤，都開始想著要嫁人了，這個沈碧瑤若是嫁了個好人家，老爺說不定真會起把她記做嫡女的心思。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夫人也是很不甘心。她嫁給沈仕昌這麼多年，在京城裡沒享受什麼榮華富貴也就算了，還要忍受他的那些小妾。如果到最後，她自己生下來的嫡女，最後都要變別人壓過一頭，那她這個沈夫人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碧瑤，絕對不能讓她有比心瑤過得更好的機會，一定要在她長得更漂亮之前，把她嫁出去。

沈夫人左思右想，最後還是覺得，不能讓沈碧瑤有任何可以強過她女兒的機會。

接著，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問了一遍，這才問道：「心瑤，你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李將軍？」

心瑤聽娘親問得這樣露骨，羞得臉都紅了。她扭扭捏捏地支吾著說：「如果，如果不喜歡，女兒至於故意摔一跤嗎？」

沈夫人想了想，又道：「我前陣子聽說，這李將軍前不久剛死了妻，而且膝下還有一個不滿周歲的兒子。你若嫁過去，那可就是填房了。到時候還在他死去的夫人面前行妾禮，百年之後，也不能與李將軍同穴。你可想好了？」

「娘，人都死了，哪還管什麼妾不妾的？女兒只知道，若女兒嫁過去了，便是將軍夫人，若生下了兒子，便是嫡子。到於將軍的幼子，不僅沒有親娘，並且還不滿周歲，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當真這麼想？」沈夫人一再確認女兒的想法。

「嗯。」心瑤壓低了頭，用力地點了點。

沈夫人思量半晌，又道：「也好，李將軍年少有為，又已經有了兒子，後繼有人，就算你到時候像娘還有這府里幾個姨娘一個，生不齣兒子來，別人也不會對你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只是，你嫁過去就是填房，你若不想你三姐踩在你頭上，她就不能嫁與別人做正妻。否則，你就算是二品將軍的夫人，在這一點上，也是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的。」

「娘，那你就不要讓她嫁作人正妻就是了，反正姐姐們的人生大事都是掌握在您的手裡，您才是府里的女主人，您只要說讓她們嫁誰，她們就得嫁誰。更何況，三姐姐還沒親娘護著，難道還敢反了您不成？」心瑤得意地笑著，仿若親眼看到了她的這個庶姐已經嫁與人家作妾，永遠無法再威脅她了似的。

沈夫人卻輕嘆了一聲說道：「話雖這麼說，可是你大姐和二姐還待字閨中，若是三姐姐先出嫁，無論如何說不過去。這事啊，娘還得好好想想要怎麼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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