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解詩
蓮瑤先是嘆了口氣,才壓低了聲音對碧瑤道:「我也是聽我娘親說的,她說,當初三姨娘生你的時候,難產沒熬過來,就沒了。那時母親還沒懷上心瑤,我又快出生了,就想著要把你抱過去,記到自己名下,讓你當嫡小姐。誰知道,沒過多久就有了心瑤,所以,就沒把你記到名下去了。我想,心瑤八成是怕你被記到母親名下,當了沈府的嫡小姐,到時候地位就高過她,心裡提防著你呢。」
「她這是想太多了。」碧瑤說:「我若是一個兒子,那倒很有可能記到夫人名下。可我是個女兒啊,夫人有自己的女兒,還要我做什麼?」
「姐姐呀,你還是沒想明白。」蓮瑤又向她解釋說:「正是因為父親沒兒子,所以心瑤才擔心你會成為嫡女啊。姐姐你想,父親沒有兒子,到時候能靠的就是我們這些個女兒了,若是心瑤嫁了個好的那也就罷了,若是姐姐嫁了個好的,那父親肯定會讓母親把姐姐記到名下,作為自己的依靠。」
「原來還能這樣?」沈碧瑤聽完這番話,瞬間覺得長姿勢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只知道血緣是依靠的依仗,沒想到在這裡,名份也有這個功能。原諒她是真的沒想到。
姐妹在這裡挑燈說著知心話,而另一邊的侯爺府,也有人在秉燭夜讀。
侯爺府的書房裡,趙延平正把那張拾來的紙攤平了放在桌上,一字一句的認真看著,還不時地喃喃自語。
「這喜大普奔是四個字四個意思,那這詩一定也是這麼理解的。這綠……綠茶?這是一個詞吧?可是這婊……白蓮花……白蓮花是指清純?還是高雅?不對,不對,她當時氣著呢,肯定是寫罵人的話……難道是反諷?……氪……這是個什麼字?苟……眼……蝦?蝦子?坑……是指摔了?那爹……還有醉?喝酒了?難道是指氣昏了?卧去?是指想回家睡覺?尼瑪又是什麼?還有槽?難道是馬槽?……這沈三小姐的想法,果然匪夷所思!」
小侯爺在燈下琢磨了半天,就是想不透這首所謂的「詩」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來想去,腦袋都要想破了,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最後,趙小侯爺氣得把紙收起來,往書里一夾,心道:算了,還是等明天去找瑄王一起參詳參詳。畢竟沈三小姐也算是他的人了,說不定兩人還能心有靈犀,讓他猜出個所以然來。
結果第二天,趙延平揣著那張紙到瑄王府的時候,瑄王正在書房裡忙公務。於是,他就被福貴很客氣地請到了偏廳里候著,結果這一候,就候到了午時。
午飯前,瑄王爺終於從書房裡出來了。在等的這段時間裡,趙小侯爺上了八次茅房,喝乾了九壺茶,還把那張紙拿出來研究了無數次。
「瑄王爺啊!您可真是夠忙的了。我在你這偏廳九壺茶都喝乾了,一肚子全是水。」趙延平一邊說還一邊拿空空的杯子朝他亮了個底,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古璟瑄徑直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說:「怎麼?福貴沒給你上點心?」
「哦,上了……不對,我不是跟你說點心。」趙延平稍一放鬆,又差點著了道。
「那你來找我究竟所謂何事?」瑄問。
「就是這首詩啊。」趙延平捏著那張紙甩了甩,道:「昨天聽那沈三小姐說了那個新詞之後,我還以為我找到確解這詩的方法了,沒想到,還是一籌莫展。」
「新詞?」古璟瑄微一挑眉。
趙延平於是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說了一遍,又道:「我本還以為,同是出自沈三小姐之後,這詩的解法應該也和『喜大普奔』一樣,可研究了大半夜,還是完全參透不了。」
古璟瑄略一回憶了一下那詩的內容,發現確實不能用『喜大普奔』這一詞的解法來讀,便道:「解不出來便解不出來,既然已經知道不是什麼好法,知道了這詩的意思,又能如何?」
「什麼又能如何?你難道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這詩到底寫的是什麼?」趙延平抖著手裡的紙,誘惑似的問題一個接一下。
「不想。」簡單果斷的兩個字,切切實實地潑了趙小侯爺一頭冷水。
「你……」瑄王這兩個字,無疑是給趙延平吃了一個閉門羹。人家都不想知道了,再讓人家去想怎麼解,想也知道沒門。
「那算了,我還是自己想吧,早知道不該指望你。」趙延平失望又哀怨地往主位上看了一眼。
「呵。」古璟瑄發出一聲輕笑:「不指望你還在我這喝了九壺茶。」
「我哪知道你會讓我一等就是一個上午啊?」一提起這事趙延平就覺得火大,還覺得自己等他的行為十分之蠢,簡直就和那個沈三姑娘一樣蠢。
感慨過後,他又開口問道:「對了,你在書房忙什麼呢?不讓人打擾還這麼久才出來,最近沒聽我爹說戶部有什麼亂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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