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倒還能更倒霉

120.倒還能更倒霉

修長的手指撫上他的眼眶.帶著冰冷的溫度細細描繪著.他眼眶邊的輪廓.柔軟的指腹掃過下眼瞼.奚南不自覺的閉上眼.卿歡邪笑著將手指停留在他的緊閉的眼瞼上.微微施壓.似真要摳掉那一雙明眸般.

「你不怕.」

略帶戲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奚南咕咚咽了口唾液.不搭他的話.

怕.怎麼會不怕.可若是怕了就能叫他住手.又有什麼用.

「你的身子在抖.怕就好好說出來.真無趣.」壓在他眼瞼上的手指愈發的使力.壓迫著眼球有些生疼.隱隱還能感覺到指甲陷入肉中的刺痛感.「要怪就去怪你的小情人好了.是他害你再也看不見東西.」

水謙洛……

奚南腦海中不由的浮現起他的笑容.怕日後再也見不到了.他誰也不怪.也不會去怪.若是怪便怪自己無能.落入奸人手中.

卿歡見他半晌也未有求饒的跡象.反而那張傾城的面容上浮現出無畏的神色.牢牢的鎖住他的視線.半晌不肯挪開.

明明只是一個弱小到.他想踩死就可踩死的人.卻絲毫不畏懼.有些意思.

他挪了停留在他眼瞼上的手指.轉而戳了戳他的面頰.邪笑著.「你這樣的人實在太無趣了.還不如我死了的阿笨和啊紅有意思.你那雙眼睛就留在你的眼眶中好了.等著見了你的小情人.我會親手取回來.」

直到感覺門開了又合.屋內再也無了聲響.奚南才緩緩睜開雙眸.

就這樣算了么……

酒樓中.

小二捧著兩床被子.帶著墨子崖向後院的倉房而去.

「客官您請.雖說是倉庫.位置也偏了點.但絕對不漏水也不漏風.按著您的吩咐.被褥也準備好了.您就安心的住吧.只要是一開城門.小的就來通知您.您勤等著好消息吧.」

「多謝小哥.」

「客官到了就是這裡.」

小二在一處棚頂缺了半邊的地方停了下來.伸手推開眼前關著等同未關的房門.瞬間.屋內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嗆的兩人連連磕了無數聲.

某崖:保證不漏風.不漏水.摔.這和風餐露宿有什麼區別.

某小二:哎呀.早知道修繕一下房門好了.客官不會不住吧.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別開目光.小二沒良心的將手中的被褥塞到墨子崖手中.「那個.客官.前面事忙.您先看著.有什麼事去前面找小的便是.」

「唉.你等……跑的真快.」幽幽的嘆出一口氣.墨子崖捧著手中的被褥入內.嗆人的發霉的味道充斥在鼻腔中.險些將人嗆死.

摔.這裡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他要投訴.他寧可露宿街頭.

划拉..

豆大的雨點猛的傾至而下.毫無預兆的打在身上.墨子崖一愣.忙轉身入內.這雨下的要不要這麽突然.說下就下.連點預兆都沒有.明明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

摔.這是欺負他不是.他今日還非不住在這了.

墨子崖前腳還沒邁出倉房之中.后見身後的倉房禁不住大雨.猛的塌下去一半.雨水混著屋內飛揚起的干土.結結實實的揚了他一身.

某崖:啊啊啊啊啊.

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深深的在心底蔓延開來.哭死.老天爺這是看不慣他有輕微潔癖.這是來幫他治病的么……

嗚嗚嗚.他要回涼城通棧.再也不要來柯城這種鬼地方.大師兄絕對是故意的.什麼漠北.都給我去死.

許是後院的動靜大了些.驚動了前面.只見帶他前來的小二舉著傘.猛的沖了過來.小二剛踏入倉房半步.大雨奇迹般的停了.

對.就是停了.

某崖當場石化.跳崖之心四起.

「客官您沒事吧.」

「沒事.只是身上濕了點而已.」

小二眉梢跳了跳.這哪裡是濕了.這簡直就是濕成了落湯雞.「客官.您隨我去后廚換身乾淨的衣衫吧.不用您掏錢.這是我么的不是.老闆聽說我們將客官您安排在倉房.特意囑咐我們來給客官賠不是.」

「不必了.」

嗖..

他猛的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閃著凄厲的寒光.

刷..

砍向倉庫中最後立著的房樑柱.向前邁出一步.小二一愣.緊跟著他向外邁出步子.身後房梁木跟錯開來.整個倉房猛的傾塌而下.

「一百兩銀票算作賠償.欺人太甚.」

那小二哆嗦著接過墨子崖手中的銀票.嚇了一跳.「客.客官.你.你這……來人啊.護院侍衛快來啊……」

小二話音落下.自客棧四周跳下數十人.將墨子崖團團圍住.緇衣流褲.手持彎刀.一副打架亡命的模樣.

「你.你.別猖狂.等著我這就去找老闆來.看你還怎麼逃.」

……

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這是誰在猖狂好不好.這麼多人欺負他一個真的好么.

一團人糾結在***了起來.

墨子崖功夫本就不弱.外加上卿默然教了他半個月的卿家劍法.雖然他練得不算通透.但也懂了十七**.

以一挑十.倒也未費多少力氣.到頭來隱隱佔了上風.

二樓的雅間內.

卿歡轉著拇指上的扳指.眸光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的打鬥.有意思.這個男人有些意思.

「你還在這裡看熱鬧.當真是不怕別人拆了你的酒樓.」門外.凌落雪推開房門.踱步到他面前.眸光瞟向外間.微微怔住.說不出話來.

墨子崖.他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不是說.他沒事了.

「鮮少看見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怎麼外間的男人你認識.」卿歡打趣的問著.這麼看來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這不是你的師兄么.有意思都在這裡遇上了.正好也讓我去好好會一會他.」

「喂.等等.不可.」

她話音未落.那方卿歡已破窗而出.

嗆..

他袖口中藏著的靈蛇比他先一步飛了出去.張開毒牙沖著墨子崖的脖頸處咬去.

「背後傷人.這裡的人都是這般做派么.當真不齒.」

「哦.是么.」

他的劍剛砍斷那條毒蛇.轉眼間毒蛇的主人手中的劍已到了近前.不好.墨子崖心下大驚.身體卻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猛的舉起劍擋了上去.

嗆的一聲.兩劍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人滿臉邪氣的笑.一絲不落的落入墨子崖的眸中.連帶著他眸底略微的驚訝也未逃脫.

驚訝.襲擊了別人還驚訝.怎麼看該驚訝的都應是他好不好.

兩劍短兵相接又猛的分開.彷彿未曾發生過一般.卿歡邪笑著落在一旁.手下微微抬起.「你們都下去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

「是.」他話音落下.那數十人哄的散了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卿歡則立在原地眯著眸子打量起地上被斬成兩節的毒蛇.話卻是對著墨子崖說的.「最近運氣還真是差.又死了一個寵物.真是可惜.你們師兄弟可得陪我.」

這人.真是奇怪.

墨子崖警覺的向後退出幾步.一刻也不敢馬虎.這個男人功夫深不可測.剛才若不是大師兄教他的卿家功夫.怕未必能擋下他的攻擊.

「喂.我說你到底是誰.」

「你又是誰.」

執劍的右手.拇指上的翠色的扳指折著雨後初晴的日光.晃動著.

那光芒晃如卿歡的眸中.惹的他呼吸一緊.復而哈哈大笑起來.「竟然帶著卿家的扳指.真是不簡單.你不是叫墨子崖么.何時改成了卿子崖.哈哈哈.」

某崖:這人是不是有病……

某歡:……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自信自己並不認識眼前之人.也堅信自己並不認識這般功夫深不可測的高手.若是刨除大師兄和二師兄的話.

「真是無趣.帶了卿家的扳指便是卿家的人.好奇怪啊.我怎麼不記得卿家有女子……」卿歡疑惑著點了手指在唇間.猛的睜大雙眸.大徹大悟般驚呼.「你不會做了哪個的男寵吧.嘖嘖嘖.怎麼都是這般愛……」

「別太過分了.」

嗆..

墨子崖的刀劍架上他的脖頸.正砍在他舉起的刀劍上.卿歡猛的使力.推開他的攻擊.手中蜿蜒的劍玩笑版的砍了過去.

又是那般身體快過頭腦的反應.迎了上去.

見此卿歡悻悻的收了手中的劍.「無趣.不論是誰.那人真是偏心.竟將克制劍法全都教給了你.哦看上你的不會是卿默然吧.那可真是……」

「你知道大師兄.你們把我大師兄藏在了哪裡.」混蛋.他到底是什麼人.真是差勁.給人留下的的感覺也差勁.

若是大師兄落在這種人的手中.他一定一劍劈了大師兄.

等等……

他的目光落在那人抬起的右手上.拇指上那枚同他手上一般的扳指露了出來.折射著日光傾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告訴他這是這戒指其實是一對的.啊啊啊.一對.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難不成大師兄和眼前之人還有淵源.其實他們是一對的.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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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負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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