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合歡散
夜幕降臨,月光如水一般在院子里靜靜流淌。給院子里的月桂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都染上了銀色的光芒。小徑上的鵝暖石,靜悄悄的折射著月亮的光芒,一派祥和的景象。
只是牆角處窸窸窣窣傳來聲響,打破了夜晚小院子里的寂靜。齊獾一身黑衣,完美地融入了夜色之中。半邊臉都被黑巾遮住,露出的一對眼睛,閃爍著些許算計的光芒。
而正安穩坐在屋子裡的齊莫白,莫名感覺後背一涼。似乎有什麼人正窺探著自己一樣。
齊莫白環顧了屋子一周,瞳孔猛然縮緊,窗子外,有人?!而且看身形,應該是成年男子,而非男主。半夜偷偷摸摸來的,絕非是好人!
齊莫白悄無聲息地走到了窗子邊。這樣,萬一那賊人跳窗而入,自己也好應對些。總之,坑沒填完之前,他可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個不明不白的人的手上。
不成想,人倒是沒等到,倒是等來一根竹棍。細細長長的,埠處削得很平。伴隨著戳進窗內的竹棍,還有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從衣服里掏出了什麼東西。
齊莫白眨了眨眼睛,毒藥?還是其他?齊莫白猛吸了一口氣,不管棍子里是什麼,先吹回去就對了。( ̄▽ ̄)
而守在窗外的齊獾剛準備吹,就被吹回來的白色藥粉糊了個滿頭滿臉,當然不免有一些進入了他的鼻腔。齊獾臉色當即就變了。為了防止齊莫白反抗,他特意尋了藥效最強的合歡散,不與男子交合三天三夜,根本無法可解。而且,最惡毒之處就在於,只能用後方承歡,方能解除藥性。
而另一邊,趁著夜色,特意去尋齊獾的張靖嶼就撲了個空。張靖嶼大概翻揀了一下他的桌子,亂七八糟,倒是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
張靖嶼正準備離開,腳不小心踢到的一個白玉瓶子,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張靖嶼隨手撿起,瓶上的「合歡散」三個字令他幾乎心膽俱裂。該死,怎麼忘了他可能今晚會對小白下手?!小白,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哥哥來了。張靖嶼幾乎玩命一樣地向齊莫白的處所趕去。
待張靖嶼趕到時,院子里一片狼藉。約五人合抱那麼粗的月桂樹被攔腰斬斷,枝葉七零八落地落了一地。門和窗戶大開,窗欞上有魔氣肆虐的痕迹,似乎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張靖嶼衝進了齊莫白的房間,沒有人!張靖嶼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在屋子裡尋找線索。
床上的被褥並沒有動過的痕迹,也就是說,當時小白並不在床上。而桌子上茶杯的蓋子完好地蓋在杯子上。張靖嶼摸了摸茶杯,還是溫熱的。
張靖嶼不由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當時,小白應該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再對比一下椅子跟桌子的距離,顯然是震驚之下,猛然站了起來,才會將椅子推得那麼遠的。
那麼,當時小白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呢?
張靖嶼順著桌子的方向看去,窗戶!窗紙上插著一根竹竿,竹竿里有一些白色粉末。張靖嶼屏住了呼吸,看著手裡的白色粉末,再聯想到之前在齊獾屋裡看到的合歡散的瓶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屋子裡並沒有合歡散的氣味,而院子里有打鬥的痕迹。這就說明小白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而是被齊獾強行帶走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小白。
齊獾,他走不遠的!
而另一邊,齊莫白對著發情的齊獾也著實無奈。對方的武力值,在藥物的刺激下,不知翻了多少倍。他要逃逃不開,但對方想要……也是沒法得逞。
只能說,這場景實在尷尬。齊獾將齊莫白壓在身下,頗有「性致」地在齊莫白的身上蹭來蹭去,試圖挑起齊莫白的yuwang。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
齊莫白:(?_?)他大哥到底還要在他身上蹭過久?
話說先前齊莫白將那白色藥粉吹回去了以後,齊獾便直接破門而入,雙目赤紅,看著頗為嚇人。而且一見到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直直朝他撲來。
齊莫白下意識地反抗,可惜打不過這人,便被他擄到了後花園。奇怪的是,這人並沒有傷害他,只是一直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蹭夠了就酷愛放他回去好嗎?他明天還要走劇情呢,可不想出現什麼閃失。齊莫白望著天上閃爍的星星,這樣想著。
而此刻好不容易找到後花園的張靖嶼,周身卻滿是暴虐的氣息。這氣息太過危險,連蹭得開心的齊獾都嚇得獃滯了一瞬間。
他家小白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大霧,其實是懶得掙扎)而,那個男人,居然敢壓在他家小白身上,聳動著……(又是大霧,他倒是想,中了合歡散也沒那功能)
張靖嶼雙目在一瞬間,變得赤紅。他原本修鍊的仙道便要求清心寡欲,不可大悲大喜,否則極易入魔。所謂一念生,即為佛;一念滅,便成魔。仙魔之間,本來就只有一線之隔。而齊獾,顯然是觸了他的逆鱗了。
張靖嶼的力道大得驚人,直接將齊獾從齊莫白的身上扒了下來。還沒等齊莫白鬆了一口氣,就見後者像玩玩具一樣,將齊獾拍過來、甩過去,玩得不亦樂乎。
齊莫白:「······」-_-#
張靖嶼此刻眼前一片血紅,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撕碎了他,活活撕碎了面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