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劫持談判【第四更求月票】
蘇慕涼一手揉了揉突然間有些疼的額,凝眉低聲喃喃,「不會是叫宋初瀲?」
如果真的是叫宋初瀲,那剛剛徐海福所說的太守突然插手他們藥行一事,恐怕也會和多少和她有些關係。
不然又怎麼偏偏會趕得這麼巧?
徐海福看著她神色有些微變,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外面馬車夫沖著裡面大聲道,「少主子,到地方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有那皎潔的圓月冷懸高照,湖面極其寬廣,遠處似有高山在湖中延綿浮動,湖面上有鋪木水廊,水廊蜿蜒曲折深處湖面五六丈遠,水廊盡頭是一些燈火通明的亭台樓閣。
那徐海福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眼前這個場景,頓時是一愣。
「會不會偏了點,不過這地方景色怡人,也較為安靜。」蘇慕涼隨後從馬車上下口走至他身邊說道。
看著他神色微愣,蘇慕涼就知道他心底肯定有些懷疑了,這就是她之前要約下那六位藥行當家而訂的地方。
「是……不錯。」徐海福在轉過身看蘇慕涼的時候,眼底深處有些狐疑之色。
「那就請,徐叔先請。」蘇慕涼伸手示意了一下,徐海福見她實在是客氣,當下擺了擺手,「是徐叔沾了你的光,你可就別客氣了。」說罷往前走著。
蘇慕涼笑了笑,神色變得認真,「哪裡,這是對長輩的基本禮貌。」
徐海福大笑著,心底對她的印象倒是更好了。明明身懷絕技,是個非同尋常的女子,還偏偏性格好的出奇,不驕不躁,謙遜有禮,想讓長輩不喜歡都難。
由著領路的侍女進了隔間,裡面燒著暖爐,蘇慕涼一進去就解下來了白色暖和的披風掛在了梅花憑欄上。
徐海福看著檀香長木桌前圍著的七把椅子,微微皺了一下眉。蘇慕涼剛要落坐的時候看到他眉宇間的疑惑,她頓時笑著賠罪,「恕徐叔莫要責怪,沒有提前告訴您,其實我還請了別人。」
徐海福心中的疑惑又重了一層,同時之前被自己隱去的想法也湧上了心頭,卻還是鎮定的笑了笑,只是有些說不出來的牽強,「那……其他人呢?」
蘇慕涼拍了拍手,周圍的隔間的推拉門突然被推了開來,裡面頓時坐著幾個男人,年齡歲數大小不一,不過只是除了一個身穿一襲月牙白錦衣軟袍的男子在悠然自若抿茶之外,其餘五個人都被繩子捆綁著,嘴巴被東西塞住,眼睛也被蒙上了。
徐海福看著這一幕,頓時驚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伸出手有些顫抖的指著那些人,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蘇慕涼,「蘇姑娘,這,這叫怎麼一回事啊!」
到這個時候他再不明白那他就是真糊塗了,只是這事實像是一個重磅炸彈,炸得他好久沒緩過神。
和聖濟堂送來的信上寫的是一個地方,人也都是一樣的人,但是怎麼也沒能想到,他一直敬佩不已的女子竟然是聖濟堂的少東家。
「徐叔,我不是刻意隱瞞,也不是故意算計您,我也是早上才知道您是千草堂的當家。」蘇慕涼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遞過去,徐海福心裡這個無比倫比的糾結和複雜啊,接過來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蘇慕涼也不難為他,酒杯擱置在他桌前後,便讓夙君顏將那幾個人放了。
此時一桌子上的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一個白鬍子老頭,氣的鬍子現在還翹著。
「實在對不住了各位,第一次見面用了這樣的法子請大家過來,之前邀請各位一聚,但是很遺憾沒有請到大家,為了以後大家共同的利益,本人也是迫於無奈之舉,還請各位長輩多有見諒。」蘇慕涼一番話下來言辭誠懇,進退有度,那些人的臉色終於緩和了點,卻還都是陰沉著一張臉。
旁邊隔間正在喝茶的夙君顏聽聞她這一番言辭懇切的話,涼薄的唇角微微掀起。
蘇慕涼的話音剛落,那白鬍子老頭就冷哼一聲,杯子落在桌子上時發出重重的聲音,「見諒?你,你們簡直就是個匪徒,就是個強盜!」
他剛回屋裡退下衣衫躺下休息,便被人劫持到這裡,連衣衫都沒穿利索。
「好,黃老說我們是什麼,我們就是什麼,只是黃老想沒想過,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們可會答應見我?」蘇慕涼目光定定的看著黃老,又從其他人臉上一一掃過。
見白鬍子老頭便是蘇慕涼口中的黃老,只見他一下子哽住不說話,她又道,「本人便是聖濟堂的少東家,還請各位長輩給個薄面,既然都來了,何不聽聽晚輩一言?」
那些人有的還原本以為這位年輕的少年是聖濟堂派來的什麼人,如今聽他說這話,除了臉色有些暗的徐海福以外,其他人皆是大驚。
他們這些個人面面相覷都沒開口說話,還是徐海福沉著聲音道,「好,那我們便聽聽蘇…聖濟堂少東家一言。」
徐海福心裡還是處於震撼之中的,其實認真的一想想,此女子別看年紀輕輕,但也是肯定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更何況她煉藥術高超,恐怕在醫藥的別的方面,也定是有不凡的作為,如此想來,能有這麼如今這樣的成就,也是必然的結果。
蘇慕涼對著徐海福點了點頭表示謝意,而後者神色卻還是有些不大自然,想來之前和她在馬車上說的那些不該說的話,心底頓時就如同壓了一塊巨石,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各位長輩,晚輩先分析一下諸位藥行的情況,你們聯合起來來對付聖濟堂,第一個手段便是『拖』。」蘇慕涼說到這裡,嘴角微微勾起,「各位可能還不太了解聖濟堂,淀州的聖濟堂不過只是我手中藥行的一個分店,你們是想拖到我們資金周轉不開來而關門停業,但是我手裡最不缺的便是銀兩,區區一個分店,你們想怎麼拖,想拖多久都隨意,只是恐怕……」
「恐怕什麼……」黃老眉頭緊皺,翹著鬍子沒好氣道。
「黃老,恐怕什麼您應該最清楚不是嗎?據說還聽說您現在為了保證自家藥行,想要變賣房產了,如果繼續拖下去,不但房產保不住,藥行也會保不住,黃老,依您看呢?」蘇慕涼微微淺笑著看著他人家瞬間變得慘白的臉,食指微屈,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敲著。
見黃老有些頹然的一坐,他旁邊一灰衣中年男人卻扯了一下嘴角道,「小小年紀就懂得用心理戰術,城府那麼深,聖濟堂的少東家果然是不簡單。」
表面好像是在誇她,但蘇慕涼又怎麼會聽不出來裡面的諷意,當下也沒生氣,只是笑的愈發柔和了,「陸當家的話晚輩實在不敢當。」
從自家掌柜那裡蘇慕涼將他們各自的信息以及家庭背景都了解的很是通透,自然,要早早做好準備,才能將他們的心思全部盡收眼底,她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她也知道這陸當家的是個非常精明的人,這裡面也就他才更適合做個商人,說話也都是暗藏深機,不會讓對方討得一絲好。
「既然大家要攤開說,這樣也好,想必聖濟堂的少東家還應該不知道,太守現在貌似有些看不慣你們這些外來的商戶,既然太守都要插手了,恐怕離你聖濟堂少東家從淀州捲鋪蓋走人的日子,應該已經不遠了吧。」說罷,陸當家的眼底閃過一抹鋒芒,端著茶水放在唇邊呷了一口。
他說道話很不客氣,徐海福神色微動,卻也是沒有說些什麼。
蘇慕涼聞言,眉頭卻是挑起,想來軟硬皆施才是上策,頃刻后,她冷嗤一聲,聲音泛著一絲寒意,「陸當家的這是在威脅我?」她說著又笑了起來,夾雜著幾分不屑,「陸當家的把我當成什麼?的確,士農工商,官府的政策才是硬道理,我不會反對,但是陸當家的你有沒有想過,我能有今天的地步,身後可能沒有個撐腰的么?」
看著陸當家微微變色的臉,蘇慕涼繼續冷笑,「區區一個淀州太守,我還從未看在眼裡,放在我身後那人面前,恐怕也是連提鞋都不配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又是再一次變了臉色,那陸當家的沒有再說話,只是握著茶杯的手上,隱隱有青筋顯露。
蘇慕涼說到這一番話,倒是半真半假,之前聖濟堂是她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和一些受她恩惠的官員的幫助才慢慢做起來的,而現在,那些官員自然是提不上口了,她後面有更大的靠山,狐假虎威誰不會?
淀州太守,用來給太子來提鞋,恐怕是真的也掂量掂量夠不夠那個分量的。
隔間的一襲月牙白衣男子聽到她的這一番話,深邃的鳳目一閃,嘴角的那抹笑意便愈發的深,幽深的鳳目褪去了他一貫的冷漠,縈繞起無限的柔情。
這丫頭如此伶牙俐齒,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靠山么?他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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