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大結局(上)
如此在穿越之谷過了三個月,顏郜然的追魂散之毒果真如燕莫愁所說的,完全解了,他便開始催促她離開。倒不是因為他懷念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是因為他想要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從此不再因為九天神女的身份被靖國復國之事所牽絆。
素玲阮心所預言的十年之期已逝,她也不便繼續拖延,過了兩天便收拾好簡單的行裝和她顏郜然到了懸崖之下,穿越之谷的出口。
顏郜然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懸崖峭壁,有點擔憂,這穿越之谷是下來容易上去難,即便她的輕功已經出神入化了,但真的能帶他上去嗎?
阮玉玲心中也有些沒底,一個人上去她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但若是要帶上一個顏郜然,她可還能身輕如燕的扶搖直上呢?
「要不我留在這裡等你回來吧?」顏郜然首先開口道。
「也好,我真的沒有把握,唉,都怪我學藝不精,如果是師父的話,她一定能夠信心十足的。」阮玉玲嘆息一聲,對著顏郜然抱歉道。
顏郜然環顧了一下四周,自我安慰的笑道,「無事,外面也許已經是春風住,百花盡,但這谷里卻是春意盎然,我願意在這裡等著你回來,然後相守一輩子。」
阮玉玲點點頭,隨即把把靈犀劍往背上一背,然後一躍而起,隨著身形的上升,他看到顏郜然的容貌越來越模糊,身形愈來愈小,站在偌大的穿越之谷顯得如此的孤單落寞,於是她當即又落回了地面
「郜然,我會想辦法帶你上去的,我再也不願與你分開一分一秒,更不忍將你獨自扔在這裡杳無人煙的地方。」在顏郜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衝過去緊緊的將他抱住。
「好。」顏郜然自然也是不願與她分開的,何況她此去是替顏鶩然和靖國向顏成然那樣的人要南詔的江山,其中兇險可見一斑,他不能在這種時候陪在她身邊,心中又如何能安呢?
阮玉玲拉住他,叮囑他無論發生什麼事也別放手,他點頭應著,心中有些莫名的擔心,感覺自己就是她的累贅。
阮玉玲抬眼看著被她爬過幾次的峭壁,再次提力往上縱去,顏郜然配合著她,也暗自催動真力,但不多時便力竭,又無處可以借力,所有的重量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阮玉玲身上,她不禁吃力了起來,上升的速度越來越慢。
「玲兒,不行了,你快放手,自己上去就好,別再管我了。」見她香汗淋漓,他便開始掙扎著要掙脫她的手,寧願自己掉下去摔成肉泥也不願讓她被自己拖累,如此辛苦而危險。
「不,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了。」阮玉玲卻是固執的,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你要是敢先放手,我就陪你一起死,到陰曹地府去找你算賬。」
聽她這麼一說,他反而不敢亂動了,她就是這麼固執的人,違背她的意願,她或許是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阮玉玲再次聚集內力,奮力的往上縱去,眼見著相思崖在望,她卻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力了,但她卻很及時的把手中的靈犀劍插入了峭壁之中,連劍鞘都沒有褪去,如此,她和顏郜然被懸在了離相思崖頂不遠的地方。
「公主,神女大人是說至少三個月,並非是一定三個月出谷啊,您幾天前就在這裡等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的,還是先回武陵郡吧,否則皇上該擔心了,尤其是我哥哥,我還從未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如此的用心過呢。」
崖上傳來了說話聲,阮玉玲和顏郜然聽得一清二楚,而且更讓阮玉玲驚喜的是,她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蕭七夜的妹妹蕭七月。而被她稱為公主的,除了莫水心又還會有誰呢?看來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我知道,可是七月,我放心不下。我問過宮裡的御醫,他們都說追魂散是無葯可解的,所以……」
「你認為燕丞相是在欺騙你嗎?他的醫術可不是宮裡那些個御醫可以比擬的,你怎麼可以如此懷疑他呢?他若知道,可就真的要傷心了。」
阮玉玲低頭看了一眼被她拉住的顏郜然,突然抬頭對著上面大喊,「七月,你到崖邊來。」
蕭七月和莫水心都是驀地一驚,疑惑的對視了一眼,這才奔向崖邊,探頭探腦的往崖下瞧去,卻看到下面懸挂著兩個人。
「神女大人?」蕭七月驚呼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先別問那麼多了,趕緊想辦法把我們拉上去,我快支持不住了。」阮玉玲的真力已經隨著她那孤注一擲的一劍耗盡了,現在只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都在迅速的消逝。
雖然他們里崖頂已經不遠了,但也有一段距離,否則她那一劍發出的聲響如此之大,蕭七月也不會聽不到。
蕭七月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狂風墓旁的青藤之上,忙奔過去扯了幾條過來,連接在一起往下拋去。
阮玉玲一手抓著劍,一手拉著顏郜然,自是無法再騰出手來抓青藤了,但蔓藤對於顏郜然來說卻短了點,他根本夠不著,阮玉玲真心急不可耐。
「七月,拜託再弄長一點,快點,我就抓不住了。」
莫水心自告奮勇的去扯蔓藤,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沒有利器在手,自然連根蔓藤都弄不斷,蕭七月哭笑不得,將手邊的劍扔給了她,她這才功德圓滿的把一根蔓藤割斷拿到了蕭七月的面前。
蕭七月迅速的打了個結,正在往下放,只聽到啊的一聲,阮玉玲卻是已經脫力放手了,蕭七月連忙把長長的蔓藤一甩,堪堪纏住了阮玉玲那隻高揚的手,然後奮力一拉,將他們兩人一起拉了上來。
阮玉玲形象全無的坐在地上,氣喘吁吁,驚魂未定,「真險,差點就摔成一灘肉泥了,這次可沒有師父來救我。」
「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你了。」顏郜然臉色也是慘白一片。
「胡說,明明就是我學藝不精,如果師傅還在,她也一定是這樣說的。」阮玉玲不以為然道,然後對著蕭七月笑了笑,「七月,謝謝你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一下子就造了十四級呢。」
莫水心明明是擔心顏郜然的,可是見阮玉玲與她他是如此的親密,再看看自己的身份,便不敢表現的過於激動,只是簡單的與他們打了個招呼。
阮玉玲笑笑,休息一陣之後便下去取來靈犀劍,一路往武陵郡而去。
一路上策馬奔騰日已經出場,莫水心沒有武學基礎,體力漸漸不支,主動提出讓阮玉玲和顏郜然先行,自己和蕭七月隨後趕到。
莫水心之所以會出現在相思崖上,自然是因為心懷顏郜然,阮玉玲心知肚明,見她這幾日一直在偷偷注視著顏郜然,眼眸中的滿滿的柔情。每每看到,自己的心裡也會微微泛酸,有時她會想,反正顏郜然此生也不止她一個女人,何不讓莫水心也跟著顏郜然?
但是當她如此對顏郜然提起時,他卻義正言辭的拒絕,甚至對天起誓,今生除了她,他不會再碰任何的女人,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從此他開始躲避莫水心那雙如影隨形的眼睛,大部分時間都陪在阮玉玲身側。
莫水心看著顏郜然對自己的態度變化,還以為阮玉玲對他說了什麼,要他避開自己,為的只是獨佔顏郜然,心中就愈加的不甘了。可得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殘花敗柳了,即便顏郜然不再是皇上,而自己卻是靖國公主,卻也還是配不上他的,這才提出分道揚鑣。
分別前的一晚,阮玉玲突然來到莫水心的房裡,竟然提出要與她同榻而睡,這讓莫水心不禁想起她們的曾經,點點頭答應了。
夏之初,天氣還帶著寒意,她們平躺在同一床被衾之下,屋裡一片靜謐,莫水心知她有話要說,否則也不會丟下顏郜然跑到她屋裡來,便安靜的等著她開口。
「水心,你真的就那麼放不下他么?」終於,阮玉玲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
他,自然就是指的顏郜然了,她們彼此心知肚明,便避開這個名字。
「嗯,可是我知道,他的心裡只有你,也只容得下你一個。所以,我不會對他糾纏不休的,只要能遠遠的看著他,知道他平安幸福就好。」莫水心的聲音細若蚊吟,帶著一絲的委屈,也帶著濃濃的愛意。
「對不起!」阮玉玲黯然道,「如果我是真的死了,也許他就能從此忘了我,我不該再出現在他面前的。」
「千萬別這樣說,你和他都是我最在意的人,你們能白頭偕老,我真的很開心。其實我明白的很,即便你沒有被梅若晴當眾拆穿身份,他也放不下你的,甚至會在功德圓滿之後追隨你而去,因為他是如此的愛你,早已把你嵌入了他的骨子裡。」
原來莫水心已經知道是梅若晴拆穿了她的身份,提到這麼名字,阮玉玲心裡就隱約的不安起來,從頭至尾都是梅若晴在從中作梗,讓她與顏郜然的情路變得艱辛。
「蕭七夜其實也不錯,至少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若真的跟著郜然,倒真的是委屈你了。唉……這個傻瓜,竟然說什麼也不肯答應讓你和我一起侍奉他,真是一隻不吃魚的貓。」
「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你沒有嫌棄我,只是我已非冰清玉潔之身,又怎麼配的上七夜呢。」
「我相信七夜不是這種人,即便他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的。他愛的是你的人,若是他連這個都接受不了,那他就沒資格說愛你。」阮玉玲勸慰道,「對了,你是怎樣處置碧落霞的?」
「我沒有處置她,畢竟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而且還是我嫡親的堂姐。我讓皇上暫時把她安置在武陵郡的一處府邸,有人照顧著。」
「你真是個傻丫頭,如此心善,處處為人著想,遲早要吃虧的。」阮玉玲無奈的嘆息。
「可是她還是瘋了,每天只會重複的喊著一個名字。」
「嗯?是誰?以我猜測,不可能是顏成然的。」
「是石無心,她在幽若宮的時候已經愛上他了,可惜他喜歡的卻是你。」
石無心就是顏郜然,這個秘密要告訴莫水心嗎?阮玉玲遲疑了,正在思忖間,莫水心又淡淡的開口,「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明天還要趕路,早些睡吧。」
她們推心置腹的夜談,宣告結束,但是今夜是否睡得著,誰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顏郜然就來敲門,把睡眼朦朧的阮玉玲喊出了被窩,讓莫水心羨慕的緊。她們洗漱之後便匆匆離去,與莫水心分道揚鑣。
幾天後,兩人到達武陵郡,剛到城門口就有大批的人涌了出來,原是碧扶搖親自帶人出城來迎接她這個九天神女了。雖然在看到顏郜然的時候臉色他的微微有些變化,但也很好的隱去了,畢竟此時的顏郜然已非南詔的帝王,不是他們靖國非殺不可的敵人了。
一番寒暄之後,阮玉玲隨碧扶搖入宮,被安排在一座精緻的小宮殿之中,顏郜然自然是與她同住的。
楚南歌帶著琛寧去找她的時候,她正在跟顏郜然打情罵俏,見到他們來了俏臉不禁倏地飛上了兩朵紅雲,看上去愈加的嬌艷欲滴。
「喲,這還害羞了呀,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哦,對吧,寧兒。」楚南歌笑的一臉狡黠,朝著琛寧眨了眨眼睛。
「我管你看到沒有,說吧,屁顛屁顛的跑來找我有何要事?」阮玉玲淡定的抓過桌案上的一個茶盞朝著楚南歌擲了過去。
楚南歌伸手一抓,穩穩噹噹的端住了茶盞,湊到鼻尖聞了聞,不禁讚許道,「好茶好處,清香怡人,多謝神女大人賜茶。」他仰頭喝了個精光。
顏郜然忍俊不禁,微微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咳咳……這茶是玲兒喝剩下的。」
「噗……」楚南歌還未來得及咽下去的茶盡數噴了出來,顏郜然眼明手快的拉著正站在楚南歌對面的阮玉玲跳開,堪堪避開這突如其來的陣雨。
琛寧掏出一塊手帕給楚南歌拭去臉上的茶汁,笑的花枝亂顫,「外面的人聽說他們的九天神女到了武陵郡,一個個都喜上眉梢,要是看到你們這一出,估計是要哭笑不得了吧。」
「那是他們的事,愛哭愛笑我一小女子哪管得著啊。對了,你們什麼時候拜堂成親啊,我等這杯謝媒酒可是等的花兒都謝了。」阮玉玲拉著顏郜然在椅子上坐下,極其不正經的問道。
「不急,至少也要等我們國泰民安了再說嘛。」楚南歌奪過琛寧的手帕胡亂的擦拭了一番。
「這好說,拿下龍城那是指日可待了,你們趕緊準備大婚之事去吧。」阮玉玲大手一揮,「你們待會兒去跟連城說一下,明早開會,早日完成任務我早日喝你們的喜酒。」
琛寧剛剛還說別人哭笑不得,阮玉玲此語一出,就變成她自己哭笑不得了,一張小臉窘的不行,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埋到衣服裡面去。
第二天早朝,阮玉玲真心不想去,在她看來開會就該大家坐下來邊喝茶邊出謀劃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碧扶搖坐在龍椅之上,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而其他的人都站在大殿里,這麼不倫不類,知道的說她是九天神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碧扶搖的老婆或者老媽。
可是入鄉就得隨俗,她也沒心思去計較這麼多了,俯視著朝中重臣,她的眼睛溜溜轉著,終於在人縫裡看到了顏郜然,他的身份還真是有些尷尬,若是顏鶩然在此想必會好些的吧。
正想到顏鶩然呢,外面就有人來報,廬陽王到了,她不禁暗嘆,這還真是名符其實的說曹操,曹操到啊,看來她的飛鴿傳書還有幾分時效。
鑒於顏鶩然的身份特殊,是南詔將來的皇帝,碧扶搖便也給他安排了張椅子,而燕天涯就站在他的身旁,有些不敢抬頭看燕莫愁,畢竟她心知肚明,當初之所以沒有完成任務,是因為對顏鶩然動了情,想藉此留在他的身邊。
這一次早朝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長,竟然從早上一直到了掌燈時分,期間只安排了少許用膳和休息的時間,別人站著的還沒說腰疼,阮玉玲這坐著的倒是向顏郜然抱怨她磨得屁股疼了,讓他既心疼又哭笑不得。
但是渴望復國的這些人辦事效率倒是出奇的高,只一天時間,竟然就把所有的計劃都制定好了,只待稍加完善,這重任阮玉玲是打死也不接的,直接踢給了墨家父子。
計劃已定,顏鶩然便回了廬州城做準備,鑒於他的身邊沒有什麼拿得出的高手,碧扶搖把蕭七辰暫借給了他,誰料好事還是在後頭,他到了廬州之後居然和顏惜然兩情相悅,最後還與她夫妻雙雙把家還。當然,這些也只是后話罷了。
顏成然得知顏鶩然前去武陵郡的事龍顏大怒,想再次調兵遣將前去廬州,務必把他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皇子皇孫給逮回來重懲。
有朝臣聞言極力勸諫,審時度勢,目前最主要的是對付日漸壯大的靖國,而不是與顏鶩然內鬥,否則就中了敵人的反間計了。
也有朝臣持不同意見,認為要攘外,須得先安內,當務之急是廬州的顏鶩然。
最後,朝臣分為了兩派,一派的支持顏成然攻打廬州的保皇派,另一派則是主張派兵去圍剿武陵郡的,他們自稱保國派,
兩派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顏成然聽得頭都大了,卻還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聽誰的,因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他聽來好像都是言之有理的。
爭論的時間一長,最後又冒出來個中立派,認為應該雙管齊下,廬州和武陵郡一起拿下。
這明明就是個最爛的主意,因為南詔兵力有限,可是顏成然最後卻大手一揮,直接同意了這個提議,不日便調兵遣將,兵分兩分別路朝著廬州和武陵郡而去。
顏成然派了十萬大軍前往廬州,但顏鶩然因為之前收編了雷鳴帶來的十萬軍士,兵力早已大增,加上當初顏郜然在時徵集的一些民兵,如今的兵力有近二十萬,對付顏成然這支軍隊自然是綽綽有餘了。
只是戰火一起,免不了生靈塗炭,他一直記得當初阮玉玲之所以會從蘭斯王朝趕來廬州與他結盟,為的便是以和平之法解決紛爭,所以這次他也想依樣畫葫蘆。
廬州城外,戰鼓擂擂,旗幟飛揚,他站在城樓之上俯瞰大軍,對著身後的一位文官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今夜本王要親自去一趟南詔軍營。」
「王爺,這萬萬使不得啊,他們若是趁機抓了王爺為人質,我們該當如何?廬州城的百姓又該如何?」文官驚慌道。
「本王心意已定,你速去安排便是。」顏鶩然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久久的把目光定格在敵營的一面大旗之上,那上面有兩個碩大的字:南詔。
南詔是他的國家,他與顏郜然顏成然都是南詔皇室之子,可如今面對的卻是手足相殘,這讓他不禁百感交集。
側目看了看不遠處的顏惜然,她正倚著城樓與蕭七辰在說著什麼,這才稍感安慰,她總算是遇見了自己的心儀之人了。
原本她是想讓蕭七辰帶她去武陵郡的,但聽到顏成然竟然派了二十五萬大軍圍攻武陵郡,便索性將她留下,畢竟這裡還是南詔的領土,而顏惜然又是顏成然嫡親的妹妹,自小兩人的關係就還好,萬一廬州淪陷,她也能憑著女兒身逃出生天的。
文官不敢違背他的意思,立刻前去安排了,只是為防萬一,他同時也派了人去通知燕天涯。
燕天涯因為懷有身孕,不便出門,一直留在廬陽王府養胎,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讓人準備了快馬,從王府一路朝城樓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