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禽獸不如的一家
唐蜜兒就這樣狠狠地摔倒在地，當她試圖再次爬起來，與賴明鬥爭一番的時候，小腹的一陣劇痛讓她喪失了全部的力氣。
「啊……」唐蜜兒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捂住肚子，她感到一陣暖流撕心裂肺的從體內竄了出來，痛得她直不起腰，只能嗚呀亂喊。
賴明一瞅唐蜜兒的樣子，有點慌了，把手機揣到兜里，蹲下身問她：「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你是裝的？還是真的？」
「我的肚子……啊……」唐蜜兒疼得呲牙咧嘴，指了指賴明鼓鼓的口袋，「拿手機打電話……去醫院……我的孩子……」
賴明愣了愣，恍惚回過神：「哦，好。」
他撥通了急救熱線，由於麻花溝距離著市區太遠了，急救車大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趕過來，所以要求患者先找附近的醫生頂替兩個小時，再等待救護車，千萬不要耽誤了及時診療。
「我去問問衛生所有沒有人在，你堅持一會兒。」
賴明一邊說著，一邊往外面走，前腳跨出門檻，後腳撥通了剛才那個女人的電話：「喂？我今晚有事，估計這兩天不能陪你玩遊戲了。」
「啊？那我多無聊啊！你什麼時候能忙完啊？什麼事兒啊？這麼重要！」女人撒嬌的問。
「我哥們兒他家開業，裝修的洗浴中心，我去幫他張羅張羅，等著忙完了這幾天，我再給你打電話。」賴明故伎重演，繼續假裝他是富二代，他是高富帥，欺騙單純無知的小姑娘。
也或許，對方根本不是單純無知，而是真的把賴明當做是有錢的公子哥，所以要死纏爛打的跟著賴明。
「行！老公，你別太累了啊！」女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肉麻的話，才戀戀不捨的掛斷。
賴明的自尊心得到強烈的滿足，被女人追捧的時候，他彷彿真的是高高在上的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哥。
雙手插兜，吹著口哨，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村頭的衛生所，裡面的護士早就下班了，空無一人。
救護車來要兩個小時，賴明順路到網吧溜達一圈，轉悠著玩了一把遊戲英雄聯盟，然後抽根煙，回到了家中。
唐蜜兒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力，艱難的爬到了火炕旁邊的椅子上，側歪著身體捂住肚子，依靠著椅子的靠背。
地面實在是太冰冷了，她幾次想要爬到炕上都失敗了，肚子太疼，實在是沒有力氣。她甚至有一種預感，這個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剛才摔得太狠，雙腿完全騰空，還被賴明狠狠地推了一下，整個人直接倒在地，現在都沒緩過勁兒來。
聽見賴明的開門聲，唐蜜兒冷冷的望向他。
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找了其他的女人，就不會發生今日的慘劇，都是他和那個賤女人的錯！
「醫生不在，衛生所關門，我去醫生家問了問，他不在家，你等會兒吧，救護車馬上就來了。」賴明編瞎話說。
唐蜜兒說話已經是有氣無力了：「你，你和那女人，你們什麼關係？」
賴明的整張臉都擰成了一團，像是肉包子的褶皺一樣：「你有病啊？都快死了，還惦記著那點破事兒呢！你還是不疼！你要是真疼！早就把這事兒忘了！」
唐蜜兒疼得呲牙咧嘴：「我，要不是因為和你吵架，能這樣嗎？我，要不是因為那個賤女人，能變成這樣嗎？賴明，你有沒有良心？你哪怕有一丁點良心，都應該心疼我！」
賴明扯著嗓子，睜大眼睛，一副好無辜的模樣：「我不心疼你啊？我沒給你找大夫去？我沒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啊！？整個我不心疼你！快閉上嘴巴！老神經病一個！你就是疼得輕了！」
「你……」唐蜜兒還想要開口說話，但真的是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她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有一種快要死掉的感覺。
乾脆，死了算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賴明開始擺弄手機，這次他放心的在唐蜜兒的面前開機，玩遊戲。
片刻，救護車來到賴明家門口，幾名護士下來，用擔架抬著唐蜜兒去了醫院，賴明作為家屬一同前去。
醫生瞅著賴明的年紀不太大，問他：「你家有沒有長輩？一起去醫院？看患者的情況，還需要手術，需要繳納費用。」
「哦。」賴明扭頭問躺在病床上的唐蜜兒，「你媽的電話多少？你妹妹的電話號碼也行，告訴我一個。」
唐蜜兒緊閉著雙眼，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淌，她現在如此悲慘的狀況，怎麼忍心讓媽媽和妹妹看見？如果再出事情，她和賴明真的徹底玩完了，媽媽和妹妹不會允許她繼續留在賴明的身邊。
唐蜜兒也不想讓家裡人操心難過，她自從和賴明在一起談戀愛，已經給全家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不能再牽連家裡人了，不能那麼自私。
醫生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於賴明的反應相當不滿意：「患者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少說話，或者不說話。你是患者的丈夫嗎？你不清楚她娘家人的聯繫方式，那就讓她婆家人，你們男方這邊的長輩過來一趟。」
賴明千不情萬不願的撥通了他母親朱簡的電話，把唐蜜兒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下，拜託朱簡到市裡的醫院，順便帶些錢過來。
手術室門外，朱簡和賴明前後腳趕到。
遠遠地，賴明就看見了朱簡那張幾乎是鐵青色的臉孔，果真，一照面，朱簡立刻爆發出憤怒的咆哮聲：「你們怎麼回事？都多大的人了！竟然管我要錢？我一天天掙錢容易嗎？讓我來支付醫藥費！我自己都養活不起了，還要管著你們倆！」
她，沒有詢問唐蜜兒的情況，沒有擔心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了，甚至沒有去批評教訓她的畜生不如的兒子。
而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生氣，因為她的兒子管她要了醫藥費！？
有其子必有其母，可恨的一家。
賴明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膀，也是一臉的抱怨：「沒辦法啊，唐蜜兒不說她媽和她妹的電話，我又不知道，醫院這邊要一個長輩過來，只能給你打電話。沒事兒，等著你把醫院這兒花了多少錢記下來，讓唐蜜兒拿給她媽媽報銷了，她妹有錢，能把醫藥費還給你。」
「萬一不給呢？我這不是賠了嗎？你倆一天天能不能消停的過日子，能處就好好處，不能處，就趁早黃了，誰也別耽誤誰，整得我都跟著不消停！」
畜生不如的朱簡撇著她塗滿了紅色口紅的大嘴唇子說，臉上的抱怨和陰暗，彷彿唐蜜兒是個拖油瓶，是個累贅一樣。她明明知道賴明的衣食住行，這幾天全都依靠著唐蜜兒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支撐著。
如今，面對著唐蜜兒遇到了困難，還是因為賴明的原因，發生的悲劇。朱簡仍然不要臉不要屁股的把一切罪責都歸咎於可憐的唐蜜兒身上。
「嗎的，我不想處了，能怎麼辦？還能把她趕走啊？關鍵是，她也不走啊！我打她，也打過，罵她，也罵過，她就死皮賴臉的跟著我，沒辦法！反正她家有錢，她妹妹有錢，就看在她家條件好的份上，就忍了吧。」賴明心裡打著算盤。
朱簡尋思了下：「也對，我那天和你二姨嘮嗑（農村形容聊天的意思），你二姨還說呢，唐蜜兒沒啥優點，咱家人也看不上她。但是有兩點特別好，第一就是家裡有錢，她妹妹家的錢就是她的錢，不圖別的，就圖錢，咱們也能忍著她。在麻花溝要是找一個市裡人，不太容易，她家條件好，以後讓她妹妹給買房子買車，咱們也搬市裡去住！」
「那必須要讓她妹妹給買，不買房不買車，我不可能和她結婚！」
賴明添個大驢臉，咧著他的破嘴，搖晃著腦袋說。
朱簡擠了擠塗抹著綠色眼影，向里凹陷的老鼠眼睛：「還有第二點，唐蜜兒挺能幹活的，不管咋樣，她一天三頓飯給你做著吃，整天給你洗衣服，燒火收拾屋，家裡的活兒全都一個人干，不捨得讓你幹活，咱們就是找個別人伺候你，還要給人家開支呢！這免費的保姆，不要白不要！我看她都給你買衣服，買了那麼多衣服呢，瞅著都挺貴的！」
「她憑啥不伺候我？憑啥不給我買衣服啊！」賴明竟然理直氣壯，好像唐蜜兒上輩子該他的欠他的一樣，脖子縮了下，一臉裝X，「不給我買衣服，我要她有啥用？她是女人，不幹活？不做家務！我要她有啥用？她對我好，那是應該的！她對我不好，那我就不要她了！」
朱簡雙手贊成，又神秘兮兮的小聲問：「房子的事兒，咋樣了？我和你說啊，房照上，一定要寫你的名字，寫上你的名兒，就算是咱家的房子，到時候我去住，我去玩，都沒事兒。」
「你放心，媽，我不傻，我指定讓唐蜜兒寫我的名兒，我是戶主，我是房主，憑啥寫別人的名字，就是寫我一個人兒的！」
「行！你好好哄著她，勸著她，房子是大事兒，不能馬虎。」
這娘倆就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竊竊私語的盤算著如何榨乾唐蜜兒，如何把她榨乾的連骨頭都不剩，最好連唐蜜兒的妹妹也一塊榨乾。由始至終，都沒能提及一句關於唐蜜兒的身體如何？病情如何？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
這些問題，禽獸不如的可恨的一家賤人根本不關心。
「哪位是唐蜜兒的家屬？」
手術終於結束了，門一看，醫生走出來問。
朱簡和賴明同時站起身：「我是，我倆是。」
「哦，很抱歉。」醫生深表歉意，滿臉的遺憾，「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保住，根據我們向患者了解的情況，由於受到劇烈的情緒刺激，加上扭打鬥毆，還被推倒撞擊，加上沒能及時送往醫院，所以孩子流掉了，患者的子宮嚴重出血，恐怕對日後的懷孕，會造成影響。至於能不能導致不孕症，還有待觀察，現在患者需要好好的調養。」
「她要住院幾天啊？」賴明迫切的問。
那邊，他的小三還焦急的等待著回去玩遊戲呢！
醫生一愣，這患者的家屬，未免太鎮定了！
「至少一個星期左右，多的話，兩個星期也可以，畢竟是一場手術。」
「那要花多少錢啊！？」朱簡一臉不樂意，褶皺的嘴角差點撇到地上。
醫生又是一怔，這兩個家屬，真是奇葩啊奇葩！
「加上手術費，住院費，還有醫藥費，估計用不到一萬塊錢。」
朱簡一聽，整個臉都像是被磚頭拍扁了似的：「媽呀！咋這麼貴啊！一萬塊錢太多了！醫藥費是啥？」
醫生不再驚訝，而是抽動了兩下嘴角，頗為無語：「醫藥費指的是患者需要服用消炎藥，抗生素等等，還包括打點滴的各種藥劑，有利於身體恢復，傷口癒合……」
「不吃藥不打針不行嗎？」朱簡直接打斷了醫生的解釋，這些解釋，她也聽不懂，也不感興趣。
醫生的表情開始麻木：「正常手術后的患者，都需要住院治療，一方面有利於我們觀察身體的情況，另一方面有利於病情更快速的恢復。而且，強制的出院，可能對患者的身體造成不良影響，留下難以治癒的後遺症。我們醫院不提倡讓患者提前出院，這是對患者和家屬的負責任，我希望你們二位能夠慎重的考慮一下。」
醫生扭頭走了，真是沒見過這種家屬！
賴明也是鬱悶不樂：「媽，這住院費啥的太貴了，我去問問唐蜜兒，她妹妹電話是多少，我給她妹打電話，讓她家人來付錢。」
「不行。」朱簡擰緊了眉頭，深思熟慮道，「如果讓她家人知道，唐蜜兒流產了，孩子沒保住，現在子宮大出血，將來懷孕受到影響。她家人肯定要急眼！這一急眼，你們結婚就泡湯了。」
「艹！泡湯就泡湯唄！我壓根就沒想過和她結婚，我現在才多大啊！我結婚不著急，我管她幹啥？她是死是活，和我有毛關係？」
賴明現在只要是提起了唐蜜兒的名字，都厭惡的恨不得她馬上死掉。
「傻兒子！」朱簡翻了個白眼，戳了下賴明的腦袋，「你沒懂媽的意思，媽是說，唐蜜兒流產萬一讓她家人知道，咱們家房子的事兒，不就泡湯了嗎？咱們還惦記著在市裡買個房子，讓她妹妹拿錢呢！」
賴明恍然大悟：「哦！對啊，還有房子沒給咱們呢！但是，媽，這事兒怎麼瞞得住啊？她家人早晚能知道。」
朱簡滴溜溜的轉了轉她的老鼠眼睛，嘖嘖道：「這就看你怎麼哄著她了，為了房子，你都要好好的哄著她點，依順著她點，讓她先隱瞞她媽媽和她妹妹。只要唐蜜兒不開口說，咱們誰也不說，將來就算知道，就說孩子是唐蜜兒不小心流掉了，和咱們沒關係。總之，市裡一個房子，好幾十萬呢！你必須要搞到手，房照上一旦寫咱的名字，鑰匙一拿，咱就不怕唐蜜兒了！」
「到時候甩了她！」賴明一包勁兒，士氣十足。
朱簡擠了擠眼睛：「傻兒子！你就是和她結婚，外面該找別的女人，也不耽誤，你甩了她幹嘛？她妹妹有錢，她整天的伺候你，省得找保姆的錢了！還給你買東西買衣服，多好的媳婦！現在她不能懷孕，你就是結了婚在外面找別的女人，她也挑不出來毛病，你就更自由了！沒錢，你就哄著她，管她妹妹要錢，結婚咱們一分錢都不用花，還能賺個房子，多劃算！」
「說的也對啊！媽，你挺尖啊（形容聰明的意思）！」賴明咧開破嘴笑了。
這時候，護士推著病床出來，把唐蜜兒轉移到普通的病號房間。
朱簡追過去問：「我們是家屬，她最快幾天能出院？家裡有事兒忙，脫不開身。」
「最快？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出院，還要打針呢！」護士沒好氣的回答。
「再短一點行不行？兩三天行不行啊？這醫院費用挺高的，我們家條件不好，可能支付不起。我們要是住院不繳費，你們也不能幹啊！」
朱簡添個大臉直接說出來理由，她心疼錢。
護士詫異的用眼角上下掃過朱簡的身體，華麗精緻的衣服，脖子上還帶著金項鏈，耳朵上帶著金耳環，手上帶著金戒指。還要旁邊她的兒子也是，從頭到腳打扮得有頭有臉，皮鞋擦得鋥亮，哪裡像是付不起幾千塊錢醫藥費的人家！？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到時候耽誤了患者的治療，影響了患者的身體健康，別怪我們院方沒有提醒你們。」護士驚詫無語。
迷迷糊糊的，唐蜜兒聽到了朱簡和護士的對話，她的心底一片凄涼。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唐蜜兒才醒過來，望著眼前朱簡和賴明平靜無瀾的臉孔，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你醒了？餓不餓？現在這個時間，沒有吃的東西了，餓了，你就喝點水吧。」朱簡關心的話，聽著都讓人這麼的辛酸。
唐蜜兒搖搖頭，看著賴明，梨花帶雨的動了動嘴唇：「孩子沒保住，怎麼辦？咱們的孩子……」
「沒事兒，以後再要孩子唄，沒了就沒了。」賴明倒是看得開。
唐蜜兒的淚水在眼圈裡打轉，癟了癟嘴巴：「我這身體，這次打擊這麼大，還能要孩子了嗎？」
「沒事兒，要不了孩子，領養一個也行，你別擔心這事兒了！」賴明還真是心大，根本不當回事！
唐蜜兒的眼淚瞬間崩塌，哭得洗了嘩啦的：「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被我撞見你和那個賤女人的事兒，能打起來嗎？咱倆不動手，孩子能沒嗎？都是那個小三的錯！都怪你倆，嗚嗚……」
朱簡從背後捅咕了賴明兩下，臉上陪著笑模樣：「蜜兒，你別生氣了，我訓賴明了，他和那女的就是玩一玩，沒有其他關係，你放心，以後他倆不聯繫了，我好一頓罵他。」
「就是的，我又沒和那女的上床，也沒睡到一起去，你有啥可擔心的。我和她斷了！你好好養病，養好病了，咱們商量……結婚的事。」
賴明差點脫口而出，說成是『商量買房子的事』了。
唐蜜兒一聽『結婚』二字，稍微平息了點內心的憤怒，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敢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勾勾搭搭，我肯定不會饒恕你。現在孩子沒了，你應該吸取教訓，小三沒有好下場，沒有好報應！」
「恩，我知道，我不能在外面找別人啊！咱倆都要結婚了，你就放心吧！」賴明又開始了他花言巧語哄騙女人的本事，這是他最擅長的伎倆。
唐蜜兒乏力的合上眼：「哎！」
她沉重的嘆了口氣，到底……她做了什麼孽？為什麼要忍受這種錐心刺骨的痛？為什麼事情總是不順利？為什麼老天爺總是不能保佑她？明明她努力的付出，她全心全意的愛著一個人，她儘力做一個善良的寬容的女人，為什麼得不到一丁點的回報？為什麼上天對她如此的不公平？這世上當小三的女人，能活得瀟瀟洒灑，快快樂樂，她偏偏要飽受滄桑和折磨！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唐蜜兒想不通啊！
「蜜兒，阿姨和你說個事兒。」朱簡坐在唐蜜兒的身邊，拉起她冰涼的小手。
「恩？」唐蜜兒睜開眼睛。
朱簡頓了頓，低聲道：「關於你這次流掉了孩子的問題，暫時別和你媽媽講，萬一讓你媽媽和你妹妹知道了，肯定要擔心，上火，跟著你一起發愁，難過。我看你現在臉色蒼白，我都覺得心疼，賴明剛才在手術室外面，都心疼的掉眼淚了。你說要是換做你媽媽和你妹妹，指不定多難過呢！所以先別告訴她們了，等著以後再說。」
唐蜜兒的眼淚再次奔涌而出：「恩，那我先不說，等著我身體好了，再慢慢的和她們解釋。」
她也不希望母親和妹妹替自己操心。
「恩，好孩子，醫藥費你不用擔心，手術費醫藥費，全都是阿姨給你拿，不能委屈了你。」朱簡的眼睛里充滿了憐惜。
唐蜜兒的心裡有些感動，甚至覺得剛才迷迷糊糊聽到的對話，應該是做夢，是錯覺。她使勁兒的點點頭：「謝謝阿姨。」
「一家人，客氣什麼？我去收款處看看，讓賴明陪著你。」
賴明面無表情的坐在唐蜜兒的身邊，他也擺出來一副要哭了的德行。
原來這一家人都會演戲，賴明坑蒙拐騙的伎倆，其實是繼承了他媽媽的優良傳統！
朱簡找到醫生，盤問著手術費用：「住院費一天多少錢？醫藥費能不能少一些，我們可以用普通的葯，可用可不用的那種，我們就不要了。」
醫生真真是無語了，不耐煩的指了指手術單：「你自己看看吧，現在給你儘可能的節省了，大概需要六千塊錢，你還打算不要哪一個？」
朱簡仔細的檢查每一處條款，大字不識幾個的她，偏偏對這事兒特別的用心。
「大夫啊，這住院費是不是七天的？我們不住院七天，時間太長了，家裡忙不開，住院兩天行嗎？」
醫生的整張臉都好像是陰霾天的驟雨般黯淡：「你到底是不是患者的家屬啊？她進行的是大手術，住院七天，這已經是最少的天數了！住院兩天的話，患者的身體根本恢復不好！明天，後天，她頂多能下地走路，這種情況你就要讓她出院嗎？」
「對對，能下地，能自己走路就行了，我們回家養著！」朱簡不耐其煩的討價還價。
「行行行！但是，你要和我們院方，簽署一個協議，你們不聽我們的勸告，將來，患者有任何的後遺症，或者身體出現問題，與我們院方沒有半分關係，簽署了協議，你們兩天後出院吧，這是你強烈要求的，跟我們院方沒關係！」
醫生一看，好說歹說，怎麼勸都勸不聽，這老女人恨不得一分錢不花，明天就出院，簡直是可恨又可氣。
朱簡立馬樂了：「那行，我簽字，這要是省去了好幾天的住院費和醫藥費，起碼三千多塊錢就夠了，葯我們家裡有，不用算上。」
「行，你自己家的人，我們還是那句話，提早出院，不用藥物治療，對患者百害而無一利，你們家屬不聽，我也沒辦法。」
醫生拿出了新的收費單子，草草的更改，氣惱的給朱簡重新填寫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