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那就是一個野種
萬謹楠看著汪琳恩的眼神,突然讓她感覺好害怕。彷彿魔鬼一般。他抓住她的手,使勁的從他的手臂上撥開。
她不願意放手,因為她很清楚,只要自己今天晚上一放手,她就真的失去了他。
四年前,他一句他不愛她了,他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還要在外國去結婚。她便傻傻的放手,就那樣讓他離開了。
他走後她把自己的腸子都給悔青了,但時間卻已經來不及了。同樣的失去,經受同樣的痛苦,她不願意再一次。
「晚了。」她的乞求,得到的卻只是一句『晚了』。
「不,怎麼會晚呢?你們還沒有訂婚不是嗎?就算已經訂婚,那也還沒有結婚呀。我們都還是有可能的對不對?」
就算他把她當成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對他死皮賴臉,緊抓住不放,她也不會放棄。
所有的惡人都讓她來做吧,只要能夠把他挽回就好。
「你的態度,是不是轉變得太快了?」他的眼睛微微眯縫著,好像很恨她的樣子。「告訴我一個,你突然轉變的理由。」
汪琳恩鬆懈的笑了笑,相信自己告訴他,她懷孕的事情,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謹楠,我……」第一次懷孕,第一次告訴她最心愛的男人,她還顯得有些羞怯。「你要做爸爸了,你高興嗎?」她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雖然還感覺不到小傢伙的動靜,但在她的肚子裡面,真真切切的有一個小生命。
因為羞怯她垂著眼瞼,半晌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他不應該如此淡然才對。
「你……你怎麼了?」她看著他憤怒的目光,燈光之下,她這才發現在他的臉上,居然有明顯的淤青,嘴角邊還有殘留的血漬。「你的臉……」汪琳恩激動的用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頰,卻被他無情的拍打開。「讓我看看你的臉,你怎麼了?為什麼臉上會有這麼多的傷啊?」
「我要當爸爸了是嗎?」萬謹楠使勁的抓住她的手,想著這個女人,和別的男人苟且的種野,居然告訴他,是他的孩子。他恨不得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對呀,醫生說已經一個半月了。」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憤怒的表情,但她還是很高興的說著。
「一個半月了?呵呵……」他冷冷的笑著,那笑聲好冷,在雪風之下陰森森的。
「取消訂婚好嗎?不管你以後說什麼,我都會聽你的。我不想讓孩子受到傷害。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過去都是她不好,他現在會這樣對待她,她不會怪他。
「汪琳恩,這是我萬謹楠的孩子,你都說得出口。」他大聲的向她吼道:「是不是他教你這樣說的?你們倆想要做什麼?利用肚子裡面的野種,謀取錢財嗎?你想要多少?一百萬,還是一千萬?」
「謹楠,你……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他突然的怒吼,讓她好害怕。
「你很缺錢的話,為什麼不告訴?」他抓住她的肩頭,因心中的憤怒,而拚命的搖晃她的身體。「不管是一百萬,還是一千萬,我都會給你。但是你懷孕,還是我孩子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拿我對你的愛,當成什麼了?把我當傻子,給我戴綠帽子。你心裏面是不是很舒服?」
「不……不是的,你在說什麼呀?什麼綠帽子?這是你的孩子,是我們倆的孩子……」
汪琳恩想過告訴萬謹楠這個消息之後,萬謹楠表現出來的無數表情,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生氣。還說她給他戴綠帽子。
「我絕對不會認這個野種的。」他把話說得很絕,心痛得每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
「野種……」她震驚的喃喃道。
他把自己的孩子,視為野種?
她聽從張雨琪的話,冒著大雪和寒風,在他家門口,苦苦等待了一夜,等到的結果,卻是從他的口中得到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而一個野種。
「滾……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汪琳恩看著他憤怒想要離去的背影,她趕緊追上去拉住他。他可以誤會她,可以把她當成又臟又不要臉的女人。可是他不可以侮辱他們的孩子。
「你把話說清楚,這明明就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如果你不給我一個理由,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你自己做的事情,還有臉問出口?如果他真是我的孩子,最先告訴我的人,就不應該是他了。」
她懷孕了,連他這個親身父親都不知道,卻要從莫原的口中得知,有哪一個男人會相信,這樣的孩子會是自己的。
「什麼?」她有些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什麼意思?」
萬謹楠看著汪琳恩那彷彿很委屈的模樣,對她真的是徹底失望了。
她不愧是一個專業演員,演得那麼像。還好她是他一手捧出來的,不然的話,他還真相信了她現在的話。
「莫原已經告訴我,你懷孕的事情。可笑的是你們倆居然會在同一天來找我。是不是他告訴你,我不會相信你懷的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便厚著臉皮再來找我?你們倆現在可以說是夫唱婦隨了啊?」萬謹楠帶著諷刺的笑意。
「不,不是那樣的,這真的是你的孩子。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呢?」她並不知道莫原來找他,現在即使她有一千張嘴,也無法向萬謹楠解釋清楚。
莫原喜歡她,但並不會為了得到她,而做一些傷害她的事情,反之,還明知道會得到萬謹楠的羞辱,他還執意來找他。可莫原越幫越忙,她不知道是應該感激他,還是應該埋怨他。
萬謹楠用手捏著她的臉頰,看著這張楚楚動人的臉,臉上的淚水,十分的讓人心疼。但此時此刻在他看來,只會讓他更加的厭惡。
「一個多月前,你和那個男人借著宣傳的名義,做了什麼苟且之事。這還要我說嗎?時間竟然那麼合適。我是不是應該要多謝現在的醫學,可以明確的告知,你懷的野種具體的時間呀?」
汪琳恩不停的向他搖頭,一任淚水滑下來。她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眼神裡面帶著無盡的哀求,希望他可以相信她。
「不是這樣的,你難道忘記了嗎?在我和莫原去外地宣傳電影時,我們倆……我們倆前幾天就已經好過了……」
「但你每一次都吃了避孕藥,這孩子有可能是我的嗎?」他無法再聽她的解釋,憤怒得吼叫聲,冷冷的打斷她的解釋。
「沒有……真的沒有……」
「滾,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他用力的推開她抓著他的手,絕望的走進自己的房子,仍下她一個人在雪地中哭泣。
「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這孩子真的是你的。」雪花依然飄落,寒風依舊狂吹,而大門口卻只剩下她一個人,絕望的哭泣。「你難道忘記了嗎?那日我並沒有吃下避孕藥。那就是有那麼巧,巧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就那麼一次,我就懷上了……謹楠……」
寒風中回蕩著她痛苦的聲音,而她的解釋,那個男人卻再也聽不見。回應她的永遠都只是無情而冰涼的雪花。
為什麼男人做錯事,可以一句解釋,就一筆代過,而女人明明沒有 錯,卻要受到男人絕情的唾棄。
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相信她呢?
她以為她可以很輕鬆的放下,以為再也不會像四年前,他突然離開她,就感到絕望。
可是再一次經歷同樣的痛苦時,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心跳很快,快得她根本就跟不上那種節奏。
一夜無情的雪花,一夜冷酷的饑寒,她飽受著風雪,在他家門口默默的等待了一夜,希望他可以再出來見她一面,可是這一夜,她什麼都沒有等到。
萬謹楠回到屋裡,拿出了家裡面的烈酒,因心中難受,而將自己灌醉,對於汪琳恩是否在家門口,冒著風雪等待了一夜。喝醉之後的他,完全就不知道。
天蒙蒙亮時,汪琳恩拖著冰涼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家。
張雨琪為了等汪琳恩,她並沒有回自己的家。她以為汪琳恩一定和萬謹楠和好了,不然的話,怎麼會一夜都未歸呢。
「誰呀?」帶著惺忪睡意的張雨琪,打開門只見一個全身都帶著雪花的人,直直的站在門口。
汪琳恩的身體如同殭屍般,一動也不動。頭上的雪花有些已經融化,化為冰涼的水珠,無情的滑落在她的臉上。她的淚水已經哭干,嘴唇乾澀,整個臉頰顯得十分的蒼白。
「琳恩,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看清楚來人時,張雨琪的睡意瞬間全無,趕緊將汪琳恩拉進屋裡。將空調調整到最高的熱度。「琳恩,你不要嚇我,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去找萬謹楠了嗎?他都給你說什麼了?他要不要取消訂婚?你們和好了嗎?」情急之下,她一邊拿被子,緊緊的包裹著汪琳恩的身體,一邊用雙手握著她的手,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