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葯沒心病苦
新皇登基,勤於朝政,這對民對臣都是好事。
但對這個明明高燒還強撐著上朝的人,楚靈芸實在忍不住皺眉。
「人都快燒糊塗了還上朝,皇兄你也太拼了吧!」
床上那穿著龍袍的人緊閉著雙眼,聽李公公說從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就在燒。
可還是強撐著上朝,批摺子,然後批完奏摺嘩的一聲就倒下,當場就嚇壞了一屋子的宮女太監。生怕又要來一次國喪急急的就把消息送到了國師府。
眼看著這個情況楚靈芸簡直對這個一點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男人沒了折。擰乾了手裡的毛巾她折好鋪平了放在楚哲軒的額上。
「李公公!讓那些個大臣開始準備選秀女吧!皇兄總需要個人照顧,等醒了他要怪罪下來就說這事是我吩咐下去的!」楚靈芸無可奈何的看向了之前就一直跟在楚煦身邊的李公公。
這事本不該歸她一個已經出嫁了的公主管,可後宮根本就沒個主事的,就算之前杜月處理得好。但也總會有些個不死心的從沒被楚煦寵幸過的女人跑過來這裡蹭一蹭。
瓜都沒破就在皇宮裡孤獨終老是很可憐不錯。但楚靈芸完全無法直視那些個按輩分來講應該算自己小媽的女人來糟蹋自己的皇兄啊!
等楚哲軒醒了,她決定和他商量一下要不要把那些個女人行行好放出宮算了!
然後再招一些進來填充下後宮,立個皇后管管事,這樣楚哲軒擔子也輕點。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連後宮和女官間鬧點不和這種破事都要管。
李公公一聽楚靈芸立刻喜笑顏開。
其實已經有大臣在提這事了,可楚哲軒根本就不樂意。借口說先皇剛去,他要守孝三年。
這事哪能啊!
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陛下膝下也萬萬不能無子。
群臣進諫但楚哲軒偏偏就是這點一點都不聽,還大發雷霆。
李公公一直都知道兩人關係好,有她幫忙恐怕事情會簡單的很多。便點頭道:「是,奴才這就通知下去!」
說完話的他對楚靈芸行了一禮就小跑著退了出去。
他可得把這事趕快辦了!
李公公那離開的猴急樣把楚靈芸逗笑,她回頭碰了下楚哲軒額上的毛巾,覺得該換了就伸手準備拿回來。可是手還沒收回就被楚哲軒給抓住。
「芸兒……」病重的他明顯沒有多少說話的力氣,可奇怪的是抓著楚靈芸的手格外的有力。楚靈芸用力抽了幾次都沒能給抽出來了,結果只能對著這閉著眼看上去還完全沒有恢復意識的人翻了個白眼。
無奈的用左手拿著毛巾,慢吞吞的浸水,慢吞吞的擰乾,然後再慢吞吞的把毛巾疊好鋪在楚哲軒的額上。
整個過程又慢又艱辛。
而當她把毛巾在楚哲軒的額上放好正準備收手離開的時候他的眼皮動了動,緩慢的睜開了眼。
他看著楚靈芸的表情有些恍惚,似乎不太相信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她。
或者我這是在做夢?楚哲軒迷迷糊糊的想著。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楚靈芸元氣滿滿的聲音。
「皇兄你醒了!」
聽到這句話的楚哲軒恍惚的情緒一閃而空,他睜大了眼睛確定了眼前的人是真的。
「芸兒!」
楚哲軒坐起身,緊緊的把楚靈芸抱在了懷裡。
楚靈芸完全沒想象到他會有這種反應的愣神,不過轉眼也就釋懷了。生病的人本來神經就脆弱,更何況對楚哲軒來說她可能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就更需要趕緊的找個媳婦!
思緒突然一轉,楚靈芸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現在能什麼都給扯到讓楚哲軒娶媳婦上面。
可能是天生愛熱鬧吧,現在宮裡空空的,今天她走進來都覺得落寞,更何況天天住在這裡的楚哲軒呢?
心裡嘆了口氣,楚靈芸伸手在楚哲軒的背後像是哄孩子一樣輕拍。
她嘴角帶上了笑意,覺得這樣挺好玩的。
只是擁著他的楚哲軒放鬆的閉上了眼睛卻又忽然的眉頭緊皺。
和她在一起總是開心的,感覺自己什麼都能做,什麼都願意去做。楚靈芸身上那薄荷的清香讓他沉迷但又清醒。他可以擁有無數的女人,可唯獨這個不行!
強迫著自己鬆開了手,楚哲軒嘴角扯起一絲笑意對楚靈芸溫柔的笑道:「終於肯出來見人了!」
之前的楚靈芸一個人縮在家裡根本就不願意出門,誰都不理。現在這精神很好的樣子他看得也開心。東央歡技。
「切!皇兄,你怎麼說得好像我是丑得沒臉見人一樣!」為了討楚哲軒開心,楚靈芸故意抱怨著,眼裡始終掛在嘴角卻又做出憤憤不平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俏皮。
楚哲軒聞言不禁一笑,但距離很近,他看著那好像很可口的紅唇,忽然很想咬一口。
這個想法一出現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慾望越來越強烈,很想……很想……
楚靈芸看著楚哲軒離自己越來越近,眨眨眼,奇怪他想幹嘛。
難道是我頭上有什麼?
她剛這樣想著就突然身邊「哐當」一聲!
安靜的室內這巨響嚇得楚靈芸一跳。
「皇兄你幹嘛啊?」她站起身看得被楚哲軒忽然打翻的水盆哭笑不得。
這是發什麼瘋呢?
清涼的水滴濺到身上,楚哲軒的理智恢復了很多,他說道:「我只是想喝水。」
「那也不能喝這個啊!」楚靈芸差點跳腳,趕忙的站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了他。
楚哲軒接過水杯想說什麼,但楚靈芸一塞到他手裡就招了宮女太監來清理現場,順便讓人幫剛熬好的湯藥送來。笑眯眯的就捧著葯碗回到了床邊。
「皇兄!」她很期待自家兄長被葯苦到的模樣。
可楚哲軒根本就沒有半分猶豫的接了過來。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他笑著就一口飲下,這點苦跟心裡的那些比起來又算得上什麼!
眼前的畫面讓楚靈芸轉眼變得一臉失望,家裡那是一個,這裡又是一個,怎麼感覺全世界就我一個人怕苦!
鬱悶的撇嘴,她拿過了空空的葯碗放到了桌上,然後又坐到床邊,一本正經的對楚哲軒說道:「皇兄,你以後不能這樣了!公務重要,但身體也要緊!」
她好像還沒從那狀態恢復過來,用的竟然是長輩對晚輩的口吻,怪滑稽的。
「好!」楚哲軒看著這模樣不禁笑著伸手摸摸她的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