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間自是好風光（2）

「看來我以前救過你。」洛庚輕笑起來，用的是肯定句。

黑無常不出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現在看來你的處境比我們更是危險，倒不如同我們一道。」

「不了，我必須要回去，我做錯的事，自然要一力承擔。」

「這次你若回去，也許就是天人永隔。」

「六界自有它的秩序，不按照秩序生存，天下必定大亂。」

「任何秩序都有不合理的一面，拘泥不前，只會產生更多的悲劇。」

「洛庚，我不是那個可以變天地的人。」黑無常眸子暗了幾分，「我只是地府里一個小小的無常。」

兩人一時間無話可說，呆立了半晌，洛庚長長地嘆了口氣。

晨風拂過，黑無常抬眸望了望天邊出現的魚肚白，一時怔忡，緊握成拳的手最後慢慢鬆開，「如果說真的要有一個可以改變天地秩序的人，洛庚，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洛庚雙瞳彷彿染上了晨曦的郁色，顯得茫然而迷惘。黑無常已經消失了很久，可是洛庚卻獃獃地望著遠方，目光益加深沉。

「師父。」耳畔傳來十七的輕喚，「師弟醒了。」

花如玉這傷來得兇猛，去得也快。這不，才沒多久，他就恢復了人形，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的，看見什麼都極為好奇。

面帶白色輕紗的十七，眼中也是盛滿了驚奇，東張張西望望，看見什麼都問洛庚，「這個能不能吃啊，師父？」

洛庚第一次做事情有了後悔之意，後悔怎麼沒有把這兩貨扔在冥河，撒手不管。

此時，三人走在人界熱鬧的集市之上，洛庚告訴十七，這張臉會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誘哄的十七連忙帶起了輕紗。

可十七看著被眾女瘋狂圍觀的洛庚和花如玉，癟了癟嘴，在肚皮里說了句：到底誰該蒙面紗啊？

「小十七，沒辦法。」洛庚在百忙之中還顧及到了十七，轉頭沖她歉意地笑了笑。

可是在十七看來，完全就有炫耀的成分，她淡定的哦了一聲，然後笑得極為陰險：「師父這張臉用刀子划花之後就沒事了。」

短短的一句話嚇得洛庚噤了聲，再也沒轉頭看過十七。另一側被眾人圍堵的花如玉，臉色陰沉，看著那一張張塗紅抹綠的庸脂俗粉，險些罵出髒話來。

還是師弟比較可愛。十七在心裡暗想。

好不容易像是皇家貴戚般接受了萬人目光的洗禮，十七終於鬆了一口氣，那些姑娘的眼光，十七可是歷歷在目呢，怨毒得很，像是要把她生吃活剝了似的。

跟隨洛庚走進一家客棧，掌柜的一看這三位猶如謫仙般的人兒來到了他們的地盤，臉笑得像朵剛撒了水的花。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掌柜忙離開櫃檯迎了上去，聲音都像是出谷的黃鶯，嬌滴滴的很。

花如玉一陣惡寒，剛剛被那群鶯鶯燕燕弄得昏了頭，好不容易來個清凈的地，又看見鬍子滿臉一把年紀的掌柜也是這樣。花如玉不禁暗自腹誹，莫非是因他太久沒來人間，這世道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