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勢不可擋
守軍諸將剛剛下去休息,飯才吃上兩口,藍鳥軍的號角聲又起,腳步聲傳出很遠,眾人不敢怠慢,忙來到城上,就見藍鳥軍已經休息完畢,從新排好隊形向城門方向推進。
這次藍鳥軍的攻勢浩大,攻城車、雲梯手、攻城兵一起推進,而明顯突出的是在攻城部隊中夾雜著巨大的戰象,不下幾十頭,戰象高二米多,士兵座在上面高達到四米以上,騎槍孥箭緊緊握在士兵手中,在四隻戰象的中間,用鐵鎖鏈瑣著一跟巨大的滾木,頭部包鐵,隨著攻城部隊向城門湧來,顯然這是撞城門的部隊。
守將星洲倒吸了口冷氣,心想雅星果然另有準備,冒然出城後果不堪設想,幸好自己小心謹慎,沒有聽大家的話,於是他大聲喊到:「士兵各就各位,加強城門方向的防禦,快,把預備隊調上一個中隊給城門位置!」
「是,將軍!」
星洲話音剛落,藍鳥軍的投石車部隊就開始了轟擊,但是,星洲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戰象參戰,不敢怠慢,把兵力加強到極限,全力防禦,以防不測。
藍鳥軍攻城大隊顯然把轟擊力集中到了城門的方向,成噸的石塊向成樓一帶轟擊,把城樓砸倒半邊,在巨大的轟鳴聲中不斷倒下,守城士兵被砸死砸傷無數,但守軍繼續補充,冒著石雨開始反擊。
藍鳥軍士兵推進的速度極慢,戰象搖搖晃晃,懶散般地前進,攻城部隊僅僅向前推進了十多米距離后就慢了下來,整個攻城部隊和投石車大隊配合的天衣無縫,停停走走,如此反覆,守軍又損失將近四萬人,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雅星繼續命令士兵開飯,這次休息的時間比較長,天完全黑下來后,城下,點起了無數的燈籠火把,把河平城的四周圍照得一片通紅,圍城一個圈形,士兵休息喲一個多時晨,藍鳥軍又開始了攻擊。
這次,元帥凱武一身盔甲,手提大刀,臉上也浮現出殺氣,百名豪溫家族的好手緊緊地跟隨在他的身邊,雅星、凱文一臉嚴肅,靜靜地等待著。
投石車轟擊了一個多時晨,雅星看著凱武說道:「二叔,還是我上去吧,我要為父親報仇,親手拿下河平城,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星兒,你的心意二叔明白,但是,你是豪溫家族的家主,肩上責任重大,擔負著整個家族的命運,一旦有失,我怎樣向列祖列宗交代,怎樣向父親交代,又怎樣向哥哥交代?二叔年紀已大,一生戎馬生崖,死不足惜,由我親自上去也是一樣,只要我們拿下了河平城,豪溫家族就對聖王有了個交代了!」
雅星眼含熱淚,輕輕地點著頭,然後,雅星大聲傳令道:「點炮,擊鼓,命令投石大隊給我很很轟擊!」
「是,軍師!」
號炮聲、鼓聲漸漸響起,隨後,其餘三個方向也是號聲鼓聲大作,投石車、孥箭車加緊了轟擊,整個河平城地區震天動地,聲音傳出了很遠。
凱武看了雅星一眼,嘴裡緩緩說道:「星兒,可以開始了!」
雅星用力點頭,然後大聲吩咐道:「各部準備,攻城立即展開!」
「是!」
藍鳥軍如潮水般向河平城涌去。
凱武手提大刀,大踏步向前走去,挺拔的身軀高大威武,周圍,百名好手緊緊地保護著他,一個個年輕的臉上帶著興奮、蕭殺。
投石車使勁地把巨石投上城牆,雲梯手把雲梯靠在牆上,士兵往城上爬,攻城樓車從護城河上越過,幾乎與城牆一般高的樓車把踏板伸出,搭在牆垛上,弓箭手從兩側箭孔中放箭,攻城兵從踏板上一擁而上。
守軍拚命地反擊,石塊、滾木、孥箭、弓箭亂飛,向樓車、攻城車和雲梯上士兵砸,青年軍團的士兵冒著死亡威脅的箭雨,拚命向上攻擊。
一天的激戰,守軍倍受打擊,無論是精神、體力都已經下降,面對藍鳥軍投石車的無情轟擊,士氣幾乎消耗殫盡,兵力損失早已經在三分之二以上,如今藍鳥軍展開全面攻擊,在優勢攻城裝備和士兵雙重打擊下,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力量。
軍師雅星沒有讓幼字營上,青年軍團一萬五千士兵足夠應付,他們都是多年作戰的老兵,經驗豐富,作戰兇悍,在主帥下達攻擊命令后,前鋒五千人已經沖了上去。
凱武是跟隨第二批攻擊部隊上去的,在親衛的保護下,凱武登了雲梯,前鋒已經和守城的軍兵戰在了一起,城頭上到處都是喊殺聲,刀光閃爍,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道美麗的弧線。當凱武登上城牆的時候,守城的軍兵已經被攻城部隊逼到了城牆的馬道上,拚死抵抗。
守將星洲胸口插著三支孥箭,鮮血染紅了衣襟盔甲,他臉色蒼白,面無血色,在幾名親衛的攙扶下向後撤退,他掙了掙士兵扶著的雙手,用柔弱的聲音說道:「幾位兄弟,放我下來吧,我已經不行了,星洲能有你們這樣的幾個兄弟一生足矣,大丈夫血灑疆場是最好的歸宿,我早已經無憾了!」
「將軍!」親衛們雙眼落淚,泣不成聲。
「好了,星洲奉殿下之命固守河平城,如今城已破,星洲只有殺身成仁,這是我最好的結局,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回去的後果嗎?快放下我!」
「將軍!」親衛一陣辛酸,把他放在了地上。
星洲掙扎著站了起來,用目光向南門方向打量,如今南門地區混戰城一團,城門剛剛被藍鳥軍打開,城外轟響的馬蹄聲清晰可聞,城內血光衝天。星洲遠遠地望去,只見門前一員老將軍銀須黑甲,手提大刀,不停地揮舞斬殺,每前進一步必有一人倒下,十步之內無一合之人,他那威武不屈的英姿越加顯得高大。星洲精神一振,掙脫親衛攙扶的手,向前撲去。
雅星在城門打開的一剎間就命令幼字營投入了戰鬥,這時候他已經是熱淚盈眶,激動不已。
藍鳥幼字營三天來跟隨大軍渡河,轉戰聖靜河兩岸,雖然沒有真正地投入戰鬥,但是,戰爭殘酷的場面已經見識過了,特別是踏上河北岸后,遍地的屍體讓他們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戰爭,在殘酷的戰爭中流血犧牲已經是平常的事情,他們的思想已經漸漸地麻木,他們的意志已經漸漸地接受了戰爭,接受了那瘋狂的血殺中。來到了河平城后,藍鳥軍一整天的攻城戰鬥使他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要在戰爭中生存就必須很很地殺擊敵人,保存自己,沒有什麼憐憫、仁慈,只用不停地揮刀。
幼字營的孩子們從小就受過戰爭的創傷,他們是戰爭中的孤兒,接受的教育也是忠於聖王,忠於藍鳥王朝,忠於藍鳥軍隊,殺擊侵略者,拯救民族,還我家園,並不斷地在接受武藝鍛煉,戰爭早就在他們的思想中存在,只是還沒有身臨其境而已,如今他們置身於戰場之中,血的洗禮使他們變得興奮、渴望、麻木,對敵人的憎恨和對榮譽的追求使他們成熟起來,殺性大發,比老兵更加的兇狠、頑強。
少公子夢雷年紀比較小一點,但是,聖王天雷仍然把他置身於戰場之中,他就站在軍師雅星的身側。夢雷從小生長在藍鳥谷,父親的事迹成為他童年時候的夢想,身心的追求,從接受武藝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要做一個象父親一樣的人,他不停地鞭策自己,苦煉武技,來到中原后,從各個方面鍛煉使他懂得只有在軍隊中才能獲得榮譽,才能得到與自己相匹配的身份、榮耀,他渴望參加戰鬥,讓父親知道他也是一個戰士,一個藍鳥軍真正的戰士,所以在凱武元帥出發的時候他就想跟著上去,但是雅星不准許,陣前他不敢不聽軍令,如今聽見雅星攻擊的命令,當先催馬而出,直指城門方向。
軍師雅星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叔叔凱文說道:「叔叔,交給你了!」
「星兒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凱文不敢怠慢,急忙跟著沖了出去。
「保護好公子!」
「是!」
一萬名藍鳥勇士齊聲應諾,急忙催馬而出。他們是少公子夢雷從藍鳥谷帶出來的人,二年多的鍛煉使他們都已經成為了合格的勇士,保護公子就是他們的責任,看少公子衝出,幾十個親衛早就跟了上去,而餘下的人一聽雅星的話,那敢怠慢,急急忙忙殺了上去。
這時候,喊殺聲已經從其他三個方向同時傳了出來,火光漸漸生起,全城都圈入了生死的搏殺中。
藍鳥軍青年軍團和幼字營攻破河平城,一夜間血洗全城,第二天天色大亮時分,幼字營的戰士們還在城內到處尋找敵人的蹤跡,年輕的雙眼裡充滿了血絲,幼嫰的臉上多了些許的冷酷、殘忍,手中的刀槍鋒利了許多,韌上帶著血青色,彷彿一夜之間他們就成熟了起來。
戰爭的年代是瘋狂的、泣血的,戰爭使人變得殘忍、無情,特別是在血色中成長起來的年輕人變得更快,他們的血液中彷彿就充滿了對戰爭的激情,他們是天生的戰士,為戰爭而生,為戰爭而活,年輕人是戰爭中最銳利的殺手。
藍鳥幼字營的孩子們血液中就帶著戰爭的痕迹,從小的訓練就是為了戰爭,當把他們放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們的血液早已經開始了沸騰,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在一起生活、成長的人倒下的時候,他們瘋狂的情景可想而知,面對一雙雙血色的眼睛,沒有人能阻擋得住,他們都成為了戰場里的殺手,永遠無法停止的殺手。
軍師雅星儘管知道幼字營的孩子們武藝很強,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是為戰爭服務的,但是,當他看見幼字營的士兵開始瘋狂揮刀的剎那間,他知道自己看錯了,他還不能了解戰爭孤兒的心裡,還遠遠不能夠控制他們的感情,雅星知道他們需要發泄,需要戰鬥,需要用血來洗禮,他沒有阻攔他們,靜靜地沉默了。
幼字營的瘋狂使青年軍團的老兵都為之害怕,他們在幼字營士兵狂殺的時候就退出了戰鬥,只在一旁保護,監視敵人逃跑的動向,面對幼字營孩子們的武藝、殺法、殺性,他們沉默了,他們都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人,知道年輕人瘋狂的可怕與無敵。
在整個幼字營開始瘋狂的時候,凱文就把少公子夢雷拉下了馬,並緊緊地拉在了身邊,然後帶著他走出了城外,雅星默默地看著夢雷,他那幼嫰的小臉上已經帶著一絲的殺氣,雙眼中暴射的寒光表示著他心中的渴望,不願意離開的腳步代表著他執熱的心,但是,雅星凱文不敢放夢雷出去,一旦夢雷沉迷於殺伐中絕非王朝之福,百姓之福,他自己自福,所以乾脆把他帶離了戰場,夢雷儘管不願意,但是,王師凱文的地位,軍師雅星的威嚴使他屈服了,他不敢違背這樣的兩個人任何決定,因為是父王交代過。
天亮后,雅星不用看就知道河平城內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他在城外祭奠了父親,然後傳令幼字營收兵,巨大的號炮聲震醒了年輕的士兵,他們從殺伐中走了出來,走出了城外,然後就直接倒在了地上,青年軍團的士兵立即打掃戰場,清理一切。
河平城一夜呻吟,死傷無數,百姓也是沒有逃過劫難,這些跟隨西星軍隊而移民中原的百姓們也許下一輩子也再不想來到中原了,河平城成為他們永遠的罪夢。
中午時分,聖王天雷得知軍師雅星收復河平城的消息,心中大喜,忙傳令雅星休息一天,然後把軍權交給凱武元帥,迴轉藍鳥城。
雅星在晚間時接到聖王的命令,不敢違背,休息一夜,第二天把軍權交給凱武指揮,自己完成心愿,迴轉京城藍鳥城。
中央方面軍前軍先鋒大將軍溫嘉率領藍鳥騎士團8月2日越過聖靜河,3日領兵北上,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阻礙,進展順利,一天行走二百四十里,駐軍休息,等待後續部隊。
中央方面軍沒有別的騎兵,只有藍鳥騎士團一支,而且是整個藍鳥軍中最精銳的部隊,所以當之無愧成為了先鋒,大將軍溫嘉是抵擋一方的人物,領軍作戰沒有問題。
河平城距離凌川城四百里,騎兵只需要一天半的時間,步兵就需要七八天左右,如今,藍鳥軍向西北進攻,而星海聯盟軍由西北向南,兩軍對進,碰頭自然就在中間的某一地點了。
藍爪斥侯不斷地把前方的消息報告給溫嘉,加上北方面軍維戈傳來的消息,溫嘉估計再有一兩天的時間敵人北海明率領的星海兵團就能與自己碰面,目前,藍鳥騎士團獨自先行北上,步兵還遠在後方一百多裡外,想來也不一定能趕上了,溫嘉考慮再三,決定先休息等待敵人與自己的后軍。
星海聯盟軍主帥帕爾沙特8月1日乘夜撤軍,一陣後撤十里,轉入第三道防線,大軍從新部署,按照星光和星輝兵團現有的兵力的安排防禦,星海兵團轉入二線,立即休息,準備天亮后增援河平城。
凌晨,帕爾沙特和北海明開了個碰頭會,根據星智傳回來的消息,北蠻人大有可能出兵協助,一旦聯盟成功,從河平城方向北上的藍鳥軍中央方面軍就有可能受到正面和東側翼敵人的夾擊,而河平城就成為中間牽制中央方面軍的重點,藍鳥軍中路將轉入被動的態勢,一旦中央方面軍被擊退,星海聯盟和北蠻將分西、東各擊藍鳥軍一路,藍翎、藍羽將不能形成決定性的攻擊,北平原將再次進入戰爭的僵持階段,藍鳥王朝聖王主持的第一次北平原聖戰將徹底流產。
從戰略角度上考慮星海聯盟支援河平城將勢在必行,而且越快越好,另外,就是河平城的十幾萬兵力也不能不救。
帕爾沙特和北海明商量過後,決定由北海明率軍南下支援,全部兵力為星海兵團,三十萬人,與河平城方向的十餘萬軍隊構成一線,如果北蠻人出兵,則形成三角形的態勢,藍鳥軍中央方面軍越劍部將沒有成功的可能。
臨出發前,帕爾沙特拉著北海明的手說道:「北海明大哥,河平城之戰,關係全局,擊潰越劍部,全局將活,藍鳥軍從此後將在北平原無大作為;一旦失敗,凌川城將受到兩面夾擊,然後,合東、西兩面之力,藍鳥軍將橫掃北平原,雪無痕統一大陸之勢將再無阻擋!」
「殿下,我明白!」
「我了解北海明大哥的才幹,並從內心深處信任大哥,雪無痕胸懷天下,野心勃勃,北方能夠阻擋雪無痕腳步的也只有我們兩個人,只要我們聯手,打敗雪無痕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也將十分艱難。這次大哥南下,作戰將非常艱苦,敵人中路軍實力雄厚,名將眾多,而軍師雅星也親自隨軍出征,一個疏忽將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所以,大哥一定要小心!」
「是!殿下,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大哥不用客氣,請說!」
「殿下,無論我們怎樣看待雪無痕,但是有一點確是事實,那就是雪無痕很有才華,手下能人眾多,藍鳥軍取得如今的榮譽與地位不是白來的,是從千軍萬馬中殺伐而來的。這次北平原作戰,雪無痕經過了二年的精心準備,計劃我想必然十分周詳,加上藍鳥軍作戰能力極其強大,我們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考慮!」
帕爾沙特沒有說話,輕輕地點了下頭。
北海明接著說道:「北蠻人目光短淺,必然誤事,如今藍鳥軍已經踏上河北,可他們仍然在爭論不休,聯合出兵的事情還沒有最後敲定下來,時間就乘下不多了,一旦星神、星洲頂不住越劍和雅星的攻擊,河平城丟失,我率軍南下也必然危險重重。凌川城不大,不利於戰略攻防,地理位置不是十分理想,況且,它西有藍翎維戈,南有越劍,兩面夾擊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建議殿下在我走後要立即組織百姓撤退,不要做固守凌川城的準備,如果我們戰敗,也好有一退路,不可把所有力量都丟盡在此!」
帕爾沙特沉吟了一下道:「大哥說得有理,我會準備的,萬事都要從最壞的方向去想,不可有絲毫大意。星神和星洲是頂不住越劍和雅星兩個人的,如果我們不支援,失敗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他們連十天都抵抗不住,我們就危險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藍鳥軍這次渡河,首先將面臨的就是河平城,他們必然要在河北找一處落腳處,而攻克河平城將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星神和星洲合兵在一起,固守河平城是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但問題是事情並非如此,所以事情就必須多做一手準備。」
「大哥,你認為他們能堅持多久?」
「最多十幾天,少則五七天。」
「好吧,我們就賭他七天時間,大哥,我相信如果有七天的時間,北蠻也必然出兵了,大哥一路急行,到達河平地區后穩紮穩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再配合北蠻人兩面夾擊,越劍是挺不住多久的!」
「好,殿下保重!」
「大哥您也保重啊!」
天亮后,北海明率領星海兵團拔營起寨,趕赴河平城方向。士兵一夜也沒有休息好,天黑撤軍,事情多,一忙就是半夜,況且要準備好白天出征的事情,所以都沒有睡好覺。
但北海明沒有給予他們過多的時間,軍情緊急,時間就是勝利,他督促軍隊快速上路,一日行走六十里,這也真比正常行軍速度快了許多,北海明怕士兵體力消耗太大,所以提前休息,沒有繼續趕路。
第二日又行走了六十里,斥侯來報發現藍鳥軍騎兵部隊,駐紮在前方不遠處,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整個大營估計只有一個軍團的規模。
北海明考慮了一下,心想這一定是藍鳥軍的阻截部隊,河平城還沒有丟失,藍鳥軍派出一隻部隊監視北方動靜也是正常的事情,而這樣的任務一定要交給唯一的騎兵部隊藍鳥士團,因為它對於攻城無用處,只好北上監視動靜了。
藍鳥騎士團的大名北海明知道,並了解甚深,但憑藉星海兵團三十萬的兵力對付藍鳥騎士團還是有把握的,況且北蠻人昨天晚上剛剛定下出兵十萬的消息,不久之後,北蠻軍隊會從側翼協助,向河平城攻擊前進是必要的。
「傳令各部抓緊時間休息,明天一早出發,晚間要加強戒備!」
「是,元帥!」
「另外,再派個人去聯絡北蠻人,看看他們的部隊到達什麼位置,確認一下什麼時間可以配合我軍作戰!」
「是,元帥!」
北海明走出大營,眼望著南方灰濛濛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他也是一位有名的統帥,在聖拉瑪大陸上可以說聲威顯赫一時,可是,如今大陸上出現了一個雪無痕,手下將領個個不是平凡之輩,就眼前的越劍來說把,十年前自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可是如今越劍統帥雄兵幾十萬,手下元帥就有兩人,象凱武、兀沙爾這樣的老帥都在他手下聽令,他以一個次帥的身份統軍,也不知道藍鳥王朝雪無痕是怎麼想的,軍中將領級別亂七八糟,這仗不好打也是有這樣的原因。
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這都是藍鳥王朝自己的事,你說亂七八糟的可也真能打勝仗,士兵兇悍,作戰不怕死,年輕的將領更是多如牛毛,個個有才幹,就如今統帥藍鳥騎士團的溫嘉來說吧,他也是一方統帥的人物,可如今卻又做了一個軍團長,阻擋在自己的前面,北海明還真不敢大意,面對大將軍溫嘉這樣一個人物,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下手,下一步要幹什麼。
北海明越想越不明白,所以乾脆就不去想,進帳休息,反正兩軍交戰時就知道了,溫嘉畢竟只是個小輩,與他這樣的老帥比好象還嫩了一點,從那個方面想他也不用懼怕溫嘉吧。
夜晚好象變得非常的暫短,不久天色已經大亮,北海明知道要面對藍鳥騎士團的阻截,所以也早早做好準備,把戰車排在了最前面,後部配合重步兵,兩翼長槍兵保護,整個大軍以戰鬥隊形攻擊前進,打算一舉衝破藍鳥騎兵的防線。
「出發!」
北海明沒有任何懼色,下令出擊,大軍浩浩蕩蕩,成一字長蛇形向前挺進。
走出十餘里,大軍速度漸慢,士兵情緒有所下降,長期保持戰鬥狀態也不現實,士兵畢竟是人,不是剛鐵做的,加上還要趕路,所以也有所鬆懈。
但是,突然從前面傳來的呼叫聲把士兵的心從新振奮了起來,心弦頓時蹦得緊緊的。北海明急忙向前走去,用目光向前打量,一看之下,頓時倒吸了口冷氣。
藍鳥騎士團成十個方陣列立在半里開外,黑色的盔甲在剛剛升起的陽光照射下泛著陰森的光,整個大軍鴉雀無聲,靜靜地等待在原地。士兵一身重甲,個個手提長大的騎槍,保持著攻擊隊形。
一桿天藍色的大旗呼啦啦地飄擺,在晨風中格外的醒目,旗幟之下,一員大將跨下一匹黑馬,高大的身軀如一座山一樣的穩重,他臉色油黑,目光陰森,手提一對重劍,在黑色的方陣中格外的突出。
「騎士團,前進!」
伴隨著震天的沉喝聲,藍鳥騎士團如一股黑色的鋼鐵洪流,滾滾而來。
「藍鳥騎士團,前進,榮譽與我同在!」
沉悶的馬蹄聲敲響大地,藍鳥騎士團士兵整齊的喝聲響徹雲霄,而他們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讓所有的敵人為之卻步,心膽皆顫,五萬對三十萬,藍鳥騎士團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勇敢地殺了上來。
「準備戰鬥,準備防禦陣型,兩翼戒備,孥箭手、長槍兵快上前,快,快!」
北海明拚命地喊著,急忙傳令準備,三十萬大軍迅速移動,士兵在恐懼中有序地排列,全部展開防禦,長槍兵把長槍斜豎在地上,士兵蹲下身子,後面,孥弓手、弓箭手開弓放箭,使用一切方法阻擋敵人靠近。
「戰車出擊,立即出擊,衝散敵人的隊形,快!」
北海明抓緊時間調度,動用一切力量反擊,他知道藍鳥士團是重騎兵部隊,況且攻擊力十分巨大,如果讓重騎兵靠近,即使能消滅敵人,自己的損失也是不小的,南下支援河平城就將因為溫嘉的衝擊而流產。
十個戰陣橫向達四五里寬,中間凸凹的陣型象張開的血口,兩翼迅速加快,成弧線形裹了上來,沒有什麼猶豫,馬蹄震響聲中兩軍撞在了一起。
藍鳥騎士團每一個縱隊間隔有五米距離,兩隊之間的士兵可以用長槍相連,覆蓋整個隊列之間的距離,士兵前後也保持五米的距離,每十二個人為一小隊,兩隊之間可以互相配合保護,每三個人一小組,交叉掩護攻擊,十二個人一大組,設一小隊長,組組之間也強調配合,這是騎兵作戰的陣法,能增強攻擊力,減少傷亡。
每五千人為一個大陣,由一名統領或副統領負責,兩陣之間距離稍微大一些,由軍旗指揮,中間由大隊長、中隊長等軍官負責作戰。三個大陣組成一個三角陣,一前兩后,配合攻殺,陣法之嚴密相當的厲害。
重騎兵攻殺與輕騎兵不同,它著重於力量,機動性較差,但殺傷力十分巨大。為了對付戰車,重騎兵往往要拉開一定的距離,方便移動,避免與戰車相撞。
戰車也是重裝備的一種,機動性也是十分地差,往往攻擊都走的是直線距離,車上的槍手覆蓋兩翼,衝擊攻殺,往往戰車是不會與重騎兵相遇的,因為雙方都是機動性較差的軍種,一旦相遇傷亡必將十分巨大,雙方都不願意做這樣的犧牲,但今日不同,雙方狹路相逢,勇者勝。
重騎兵畢竟比戰車要靈活一些,但對戰車的威脅卻不是很大,為了對付戰車,前排的士兵只有使用孥箭,力求先射殺戰馬,然後再射殺車手。藍鳥軍不缺少孥弓孥箭,藍鳥騎士團每一個人都配備一個,所以一見敵人戰車出擊,前排的士兵就放下了長槍,換上了孥箭,首先開始了遠距離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