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縱論天下

國師大人一篇上書稿論盡天下形勢，分析聖日的戰略方針，為大陸爭取二十年的安定和平，流傳千古，二十年後，大哥在西南藍鳥谷外，繼承他老大人的遺願，暢談天下。

以聖寧河為界，兩岸景色分明，截然不同。北岸黃灰，天氣炎熱，大地毫無生氣，僅僅只是在河邊有一些青草，略顯出一點生色；而南岸綠草油油，生機勃勃，一點也看不出大旱災的氣象，顯示出一派活生生的氣象，而連接大河兩岸的一座舟橋，彷彿要把南岸的生機帶往北岸，牽動著人的心弦，看得雅星驚呀不已。

其實也不怪雅星不知，聖寧河在聖拉瑪大雪山的北側，起源與雪山，依靠雪山冰雪消融而匯聚成河，聖雪山千年冰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緩緩融化，冰水順山而下，哺育著山下萬里山河，萬千的人民，大旱對於中原來說是災難，但對於西南三洲及大草原來說影響不大，天氣越炎熱，冰雪消溶越快，雪水越足，空氣越濕潤，再加上山周圍的人民擔水抗旱、掘渠引水，澆灌田地，莊稼照樣生長，收成倒也沒減少。

時間不大，就見南岸出現了幾百人，簇擁著一輛蓬車來到岸邊，靜靜地等待。天雷從痴迷中醒了過來，看了眼身旁的雅星，笑了一笑，帶領眾人渡河。

西南郡早就知道天雷要迴轉藍鳥谷，騰越回去后，令人把天雷的座車運到嶺北城，恭侯天雷起身，昨天維戈派人通知嶺北城，今早在城守的帶領下，西南藍鳥谷五百部眾已經恭侯在岸邊，看見北岸的幾人，這才在河邊等候。

天雷等人渡過聖寧河，嶺北城守及藍鳥谷部眾跪倒迎接。

「嶺北城城守比斯叩見將軍。」

「藍鳥谷部眾叩見少主。」

天雷聽聞報名，知道是兩撥人，上前扶起比斯。比斯是比奧的唐兄弟，雷格的遠方叔叔，天雷是知道的，當下叫起藍鳥谷眾人，感到格外的親熱，二年多沒見，這些當年比天雷小些的兄弟都成長為十七、八九的青年，學得一身好武藝，每個人見到天雷，神情激動。

雅星及眾人上前見過比斯，口叫叔叔。比斯見到維戈，眼裡流露出疼愛、讚賞之情，見雅星知道是豪溫家族的長公子，嶺西郡軍師，他雖是長輩，也是尊重。

眾人親熱一陣，天雷吩咐起身，藍鳥谷部眾上馬，百人先行，眾人隨後，天雷與雅星上車，向奴奴城而去。

比斯揮手相送，神情中說不出的尊敬。

從嶺北城到奴奴城全長五百里，中間村落較少，人口稀少，儘是繞山的土道，其中山嶺縱橫，溝壑較多，溪水長流，從雪山上化下的雪水明顯地沖刷出條條痕迹，顯示出雪水的充足，大片大片的田地里莊稼長得繁茂，田野里勞做的人偶爾抬頭看著在田間土路上行進的車隊，對八匹馬拉著華麗的車感到新奇，有人注目觀望。

行走一日，晚間在一處小小村落休息，村中的伍長讓出自己的家院，挑自己平日里捨不得吃的野味招待著客人，閑談的時候，天雷問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道：「老人家，村裡的日子還好吧？」

「還行啊，我們這地理比較偏僻，人口較少，地多，貴族老爺雖收七、八成的糧食，但地多，還過得去。」

「那你們每年收入的糧食都上交貴族，餘下的可有餘存？」

「乘余的糧食也不多，主要是自己開墾一些荒地收入，這些地貴族們三年內收的稅收比較少，每年開墾一些，賣些錢，貼補家用，日子還過得去。」

「這周圍的田地都是貴族的嗎？」

「是啊，好的一些地都是貴族們的，百姓只是自己開墾荒地，三年後也要按好地給貴族們交糧食稅。」

「平時貴族們可來看看？」

「他們那能到這個小地方來，只是在秋後時管家過來收糧食，我長到六十一歲也沒有看見過老爺呢。」

「是這樣啊。」

「是！」

天雷聽得兩眼放光，只這靠雪山方圓千里的肥沃田地就足以養活西南三角洲九城民眾吃喝，何況整個三角洲，如今中原大旱災，糧食貴重無比，西南郡的貴族們富得可是流油，他看了眼身旁的雅星，雅星衝天雷笑了笑，沒有說話，天雷懂得他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眾人起身告辭，天雷吩咐為老人留下了足夠的金幣，老人捧著金幣來到天雷的車前，磕頭道謝。看著老人慈祥的臉上充滿著滿足、感激之情，天雷感動萬分，他告訴老人自己就是西南郡的將軍，總領這方圓千里的土地，不久以後老人和村裡的平民可以有自己土地，為自己種田，都會過上幸福的好日子。老人獃獃地看著他，彷彿聽到了大神在說話，告訴他自己就會有了田地。

一路上天雷慢行，在鄉村裡住宿，與樸實的平民談話，懂得了許多自己從不懂的事情，了解到只要是平民，他們沒有更多的奢求，只求自己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田地，能吃飽，穿得暖就夠了，他們為貴族們耕種，只求吃上一口飯，讓別人把自己當人看。

天雷這次的西南之行，為他增長了許多知識，特別是平民的想法、要求，使他的心被平民樸實無華所感動，在自己的心中下紮下了為天下百姓謀幸福的根，只要自己有權利就一定要給平民土地，讓他們吃飽飯，睡得安穩，他的思想正趨於成熟，但是，他卻不知要實現自己的遠大理想，需要什麼樣的力量，什麼樣的權勢。

第四天上午，奴奴城遙遙在望，遠處不時地有騎兵過來，又打馬回去，穿梭不斷，近城有十里，就看見有成千上萬的百姓排在大路兩旁，觀看、歡迎著西南的英雄迴轉家園。千百年來，西南郡何曾出現過象天雷這樣的人物，帝國最年輕的聖騎士、西方大將軍，總領西方兩郡的軍政長官，帝國真正的英雄。

騰越、比奧率領西南郡全體城主、各級將領出城迎接，天雷一方面是西南郡出身的人，另一方面也是聖雪山的傳人，輩份較高，況且如今帝國暗潮洶湧，天雷出掌第一兵團，轄西南軍隊，可以說赫赫有名的一方將領，同時也是西南郡的驕傲。

天雷在五裡外下車，隨身僅跟著雅星與維戈，五百藍鳥谷部眾分兩列在前維持前進路上的秩序，民眾高呼著「雪將軍、雪將軍」的名字，場面熱烈，令天雷感到近鄉情怯，臉陣陣發紅，但他不時地揮手向百姓致意，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城門前，騰越比奧搶步上前，跪倒施禮，口稱：「西南郡守騰越、比奧叩見雪無痕將軍！」

天雷上前相摻，扶起二人，他有今日的這番成就，離不開萊恩、列奇兩位師兄弟的幫助，騰越、比奧和維戈、雷格父子的相助，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之所以得到西南父老的成認，是西南郡人給予他的，是西南這個家為他的後盾，讓他成長為一名傑出的將領，是西南士兵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他自己只是個領頭人而已。

當下各城的城主上前拜見西南將軍，各級將領叩見長官，以下各級官員拜見等等，天雷實在是忙的手忙腳亂，頭腦發昏，好在騰越、比奧在一旁不時地解圍，少了許多麻煩，這才稍得清醒。

雅星看見西南眾人忙得差不多了，這才過來拜見騰越比奧，口稱：「雅星.豪溫拜見兩位叔叔！」

比奧看見雅星拜倒，聽見豪溫的姓，知道是老國師的後人，凱旋的長公子，騰越自然認得雅星，忙為比奧介紹，比奧雙手相摻，拉住雅星的手，口稱：「賢侄兒！」親熱不已。

維戈上前見過父親、叔叔，比奧見得維戈，想起兒子雷格，感嘆不已，兩個人如今都成為帝國有名的年輕將領，前途無量，他老臉發光，腰板直了又直。

眾人向城裡走去，騰越比奧為天雷安排的住處是列奇的原住處，列奇隱居藍鳥谷后這院一直空閑，比奧不敢它用，如今為天雷住宿，顯示對天雷的尊敬，同時天雷是列奇的師弟身份，也不失禮。

今天的奴奴城可以說是披上了節日盛裝，大街小巷張燈結綵，道路兩旁各家買賣一律停開，門前載歌載舞，歡慶、熱鬧，大人小孩子滿街都是，爭相觀看西南的英雄少年，不時地有家長教育著自己的子女，好好習文練武，長大后要象雪將軍一樣，為家族爭光，為西南人爭臉，孩子們更是向前擠，嘴裡大聲喊著雪將軍的名字，讓天雷感動得淚流不止，一股股家的溫暖湧上心頭，是那麼的溫馨、舒暢。

好不容易來到住處，眾人梳洗，稍微休息，騰越通知開飯。奴奴城多年來人沒有這麼齊全，各城的城主多是二人的親屬、親信，歡聚一堂，天雷少不得答謝一番，喝了不少的酒，迷迷呼呼回到住處，雪藍、雅雪、雅藍一陣的忙亂，侍侯他休息，三人輪流守夜，一宿也沒有睡好。

天亮后，雪藍與雅雪姐妹忙著幫助天雷梳洗、吃飯，雅星看著天雷，一陣苦笑，昨晚他也喝了不少酒，稍有醉意，早早退席休息，稍有失禮。

火紅的太陽掛在天上，奴奴城的喜慶還在繼續，騰越、比奧來到天雷的住處，知道天雷時間緊，必有事情安排。天雷、雅星隨二人來到秘室，坐好，騰越這才問道：「天雷，不知你有什麼事情還需要安排？」

「短人族的事情不知道辦得怎麼樣了？」

「騰遠已經回來了，事情辦得不錯，短人族族長卡奧、長老卡提正在城內，另外少族長卡萊也來了，短人族基本上是同意結盟，你什麼時間見他們？」

「明天吧，騰越和比奧你們二人先與卡奧族長談談，與西南結盟，各族地位平等，短人族永遠是西南人的兄弟，他們的困難我們全部幫助解決，糧食保證供應，讓他們放心，另外，既然結盟了，短人族要抽出一萬名工匠來西南和嶺西，幫助我們打造兵器，告訴短人族：武器不允許再外賣，實在不得已也要先通知我們，少賣，還要告訴他們為我們儘快準備二十萬套裝備，價錢我們照付，以後的我們全要了，錢不成問題，通知短人周邊兩城全面對短人開放，不得歧視，派人上街巡邏，發現有歧視現象者重罰！」

「是！」

「另外，再告訴卡奧派人到西南郡學習種糧食，你們要盡心幫助培養，以取得他們的信任，同時，西南也要組織青年工匠準備向短人學習製造手藝，學好的重賞。」

「明白！」

「如果他們有意結盟，明天我見見他們，雅星大哥，你看這樣可行？」

「無痕，這很好，我想我們的條件並不苛刻，短人族能夠接受，但是，最主要的是誠心，只要我們真誠地對待他們，我想一定能把短人族控制在手上。」

「是的，大哥！」

天雷又對騰越比奧說道：「大陸戰亂將起，控制住短人族至關重要，他們能夠給我們提供最好的武器，你們要告訴所有的人，對短人族必須真誠，決不允許有絲毫的歧視。」

「是！」

「西南富足安定，如今大戰一促即發，還有條件擴軍備戰，你們最少要組成一個兵團的軍力，配備短人精良武器，做好準備。」

「西南經過二十年努力，如今在我勒馬城與比奧的奴奴城已經各有十萬精銳部隊，其中騎兵就達一半。」

「很好，騰越，看來你二人準備十分充分，好吧，你們再為我訓練一些。」

「是！」

「我回來的路上，略微停了一下，看見雪山方圓千里的良田肥沃，不知是那家所有，你們二人給我買下了，作為西南糧食基地，另外，在各城實行買田制，最好象嶺西郡那樣實行平民土地所有制，收購所有的糧食。如今，西南的糧食富有，要嚴格控制外流，加強各城巡邏，有倒買倒賣糧食者重罰，特別是在通平城一帶，加強駐軍，控制糧食通道，有聖寧河為天塹，我想容易，大陸大戰明年必將在起，只不知道規模大下而已。」

「明白。」

「大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阿…，二位叔叔，你們最好多派一些人員暗中調查各城與南王間的聯繫，防止吃裡爬外，動搖西南的根基，象通平城這樣的重城，要派人牢牢掌握在手，決不允許出現不穩現象，否則將成為致命處。」

「好的，雅星賢侄看法非常的重要，我們一定會加強，如果有誰吃裡爬外我決不輕饒！」比奧聽得騰越的話，點點頭。

「好了，你們有什麼事情，也可以說說？」

「剛才，天雷與雅星把重要的都說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西南郡的前途就看你們了，我和比奧只是你們的後盾而已。」

天雷點了點頭，四人又說了些許細節，離開秘室。

午後，天雷和雅星一起，又會見了部分城主及隨行人員，天雷對各城的穩定和各位城主作出的努力給予肯定，對今後的發展提出建議等等。

天稍晚一些時，維戈進來看望天雷，這兩天維戈回到了自己的家，父子、母子、兄弟姐妹少不了一番熱鬧，他如今是西南的驕傲，走到那裡都被少年們包圍，何況他與天雷不同，自沒有天雷的顯赫，讓人敬畏。上街的時候，維戈看見不少江湖人士跨刀帶劍，提著兵器在走動，他問隨行人員，知道從去年十二月帝國軍事學院比武后，西南郡及聖雪山附近陸續出現江湖人士，而且越來越多，行蹤鬼密，心想可能是自己霸王槍惹的禍，最好別給雪山及藍鳥谷帶來大麻煩，所以急急忙忙趕到天雷的住處，述說情況。

天雷沉思有傾，心想這件事情必須有個說法，做一了斷，否則必將影響西南及藍鳥谷的安全，他吩咐維戈傳出消息，就說9月5日在聖雪山藍鳥谷外，將舉行「縱論天下，以武會友」大會，屆時望所有前來西南的江湖各派豪傑參加。維戈轉身出去傳遞消息。

他看了眼雅星，微微一笑說：「大哥，縱論天下就由你來說了，想二十年前，老國師大人一篇上書稿論盡天下形勢，分析聖日的戰略方針，為大陸爭取二十年的安定和平，流傳千古，二十年後，大哥在西南藍鳥谷外，繼承他老大人的遺願，暢談天下，為帝國和老大人爭光，現顯豪溫家族少主的風采，怎麼樣？」

「賢弟所命，敢不相從，雅星自不敢比先祖大人，但決不敢妄自菲薄，為豪溫家族丟臉，試論天下形勢，雅星還有一些把握，這次賢弟『縱論天下，以武會友』說不定給嶺西及你自己的麾下增添多少豪傑呢，只不知這以武會友是否是由賢弟出手？」

「到時候大哥就知道了，天色已晚，大哥早點休息，明天事情正多呢！」

「好吧，你也早點休息。」

「我送大哥！」

天雷送雅星出去休息，雪藍雅雪姐妹忙為天雷準備休息床鋪，各自安歇。

8月26日，上午，在聖日帝國西南郡比奧副將軍府內，「聖子」天雷.雪會見短人族長卡奧及長老卡提一行，揭開了短人族歷史的新篇章，在這一歷史的重要時刻，只有「聖子」天雷.雪和軍師雅星、騰越、比奧、維戈和卡奧、卡提及短人族少族長卡萊。

關於這次會面，歷史學家有許多種描述，但是無論是怎樣描寫最後的結局總是這樣的：一、短人族與西南各族平等相處，永世結盟為兄弟，不離不棄，互相扶助；二、短人族派出一萬名工匠參與西南的建設，並派出大量的青年到西南學習耕種技術；三、短人族為西南提供二十萬套優良的裝備，以後生產的武器全部為西南所有，同時承諾不向其他勢力提供武器；四、短人族有承擔盟友的負擔和義務。

對於短人族的承諾，西南郡及各結盟族回報：一、西南郡各城全面向短人族開放，各族人民地位平等，不得歧視；二、西南郡保證向短人族提供糧食，先期糧食三十萬擔，隨後起運；三、各族保證短人族武器的銷售，平等交易；四、戰時有承擔保護短人族安全的義務。

作為補充的條款：短人族將成立三萬人的戰斧軍團，隨時聽從聖子的號令。

其時補充條款是短人王卡奧在聽得聖子提出的最後要求后，感到短人族這次結盟實在是得到了太多，自己自願提出為保護聖子派出三萬戰斧勇士。

不論怎樣看待這次結盟的條款內容，從表面上看聖子給予短人族的平等、自由和支持都是大於對短人族的索取，取得了短人族的充分信任和支持，從此以後，短人族收歸聖子的麾下，跟隨他轉戰大陸，是他統一大陸不可缺少的力量；從長遠利益上看，聖子把全大陸最好的武器生產民族控制在手中，保證了自己武器的先進性，加強了自己的力量，牢牢地控制住西南的全境及周邊的勢力，真正地有了自己的基地。

午後，聖子召開盛大的宴會，歡迎短人族加盟。西南各城主及將軍全部參加，並宣布從此後與短人族平等相處，不得有一絲的歧視，違者嚴懲。人人對短人族的加盟表示歡迎，表現出空前的熱情，卡奧幾十年來第一次感到自己與各族平等的滋味，感慨萬千，卡萊與維戈親熱的不得了，卡提老淚縱橫。

卡萊和維戈等年輕一輩子弟是宴會上最耀眼的角色，西南的貴族彷彿對年輕人有一種特殊的偏愛，為他們創造與發展的機會和空間，當然，天雷和雅星的年紀輕也是一種原因，雖身份地位不同，但並不影響西南年輕一代的融合，卡奧看見卡萊的幸福和快樂，由衷地感到高興。

宴會到晚間才結束，天雷準備明日啟程，前往藍鳥谷。

雪山下的早晨空氣非常的清新，讓人陶醉，天雷呼吸著帶雪山氣息的新鮮空氣，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雪山上，聆聽著藍鳥歌唱。雪藍過來叫他換衣服，準備起程，他才從自我陶醉中清醒了過來，不情願地向室內走去。

今日天雷與往日不同，這是雅星見著天雷后的第一個感覺，他身穿白色的鑲藍邊的衣裝，腰扎天藍色腰帶，腳穿白皮毛的鞋，頭上扎著藍色的束頭帶，半尺長的帶穗飄在腦後，人顯得格外的精神和流露出一種祥和的氣質。天雷站在一輛敞車前，微笑著看著走近的雅星，口裡說著：「雅星，來了，今天勞繁你騎馬了。」

天雷說吧，擺了下手，有人牽過一匹白馬交給雅星，他自己上車，端座在車上。

這時候，府前通往城西門的大道兩旁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靠門前，騰越、比奧、卡奧等人立在馬前，靜靜地沒有說話，維戈、雪藍、雅雪及雅藍牽馬立在車的兩旁，等待著天雷的命令。

「出發！」

眾人上馬，車緩緩地向城西走去。

大街小巷站滿了人，人人表情嚴肅，沒有一絲的喜笑顏開之色，流動著莊嚴的氣氛，人們沒有一個說話，望著緩緩走過的車隊，神色里充滿著崇敬。

雅星第一個印象就是今天與往常不同，氣氛太嚴肅、沉悶，透露出莊嚴，他不敢失禮，靜靜地跟在天雷的車旁，用心體會著今天的不同。

城西門緩緩地打開，百名勇士搶步站在兩側，天雷的車慢慢的行駛而出，站在車旁的雅星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心不停地加快，有些目瞪口呆。

從城西門外到遠處，路的兩旁站滿了人，眼望不到頭，前排是威武的草原騎士，後面是一排排大草原的牧民，遠處的帳篷連成片，在莊嚴肅穆中沒有一絲的聲響，而每一個人的眼神，全部飄向了天雷。

「大草原的牧民啊，聖拉瑪大神保佑你們，願你們永享太平，幸福安康，賜福你們！」祝福聲緩緩地從天雷的口中飄向遠方。

「叩見聖子！」

「叩見聖子！」

聲音從路的兩旁齊聲轟響，人們緩緩地下拜，伴隨著車緩緩向前，人們下拜的浪潮形成一道道波浪，向前推進，一浪浪響起、向前，那種虔誠是雅星從沒有見過的，他的心神在這一刻，全部被大草原虔誠的牧民們所奪，被聖子的莊嚴肅穆所奪，被大雪山、大草原無比氣勢所奪，此時此刻在他眼中的天雷就是一座神，一座永遠無法捍動的神，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剛才天雷的態度與以往不同，因為如今他是大草原的神。

「賜福你們！」

「賜福你們！」

賜福的聲音從聖子的口中不斷地發出，天雷端座在車中，神色祥和，面帶微笑，神色間流露出陽光般的燦爛，彷彿有一絲神光照在他的身上，散發出神的光彩和神秘，讓人崇拜，讓人信服，心甘情願地拜倒在他的腳下。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飄蕩在天空，顯得格外的響亮：「科里部勇士穆雷恭迎聖子！」隨後有人齊聲轟響：「恭迎聖子！」

雅星舉目向前看去，在前放不遠處路旁，領先跪倒一名勇士，他身材魁梧，體格健壯，一身嶄新的衣裝，腰扎藍色綉金鷹腰帶，身後跪著近百名勇士，這時候就見天雷緩緩走下車來，近身來到穆雷的身前，用手按在他的頭上，一束耀眼的光從天雷額頭髮出，照亮穆雷全身，嘴裡說道：「我以聖拉瑪大神的名義恩賜你為草原金鷹勇士，願你馳騁大草原，永保草原和平安定，賜福你！」

「賜福你們！」

「謝聖子恩賜！」

天雷起身上車，眾勇士跟隨在騰越等人身後，一路西行，前後有六批勇士迎接聖子，天雷一一給予祝福，全部授予草原金鷹勇士，中午的時候，眾人在草原一大帳篷內用飯休息，天雷利用休息時間給予草原牧民賜福，從遠處奴奴城跟隨而來的牧民有三十萬人，包圍整個休息的大帳篷，而遠處向西藍鳥谷的路上，排列的牧民仍然望不到頭，幾乎全草原的牧民全部來到了路上迎接著聖子。

午後，天雷一行繼續西進，不時地有草原部落的族長和長老迎接聖子，然後跟隨在身後，向藍鳥谷而去。天雷實在沒有與雅星等人說話的時間，他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牧民身上，為他們祈禱、賜福，那宏大的場面，洋溢著人間寬恕、祝福和良好的祝願，使雅星感到人與人之間的那種親切、自然和平等的感覺，而那種感覺，是他從沒有感受到的，也是他一直追求的夢想。

從認識天雷的那一天開始，雅星就感到了天雷的不平凡，然而這種不平凡也實在是來的太大、太熱烈、太火爆，他從沒有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如此地得到百姓的愛戴，就是在帝國的京城他也不能看到人民發至內心的一種擁護，而天雷作為西南大草原的聖子，他可以讓牧民們快樂，讓他們幸福、平安，他為他們賜福，分享他們的快樂，並為此而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他的那種真誠，是牧民們看得見的東西，而且永遠地留在他們的心中。

而就在天雷為勇士祝福的那一刻，神光初現，彷彿聖子就是神，是整個聖瑪大陸的神，雅星的心中不斷的呼喚著自己，家族的宿主已經出現了，他幾乎同時可以肯定聖子就是自己為家族尋找的宿主，而這個人就是雪天雷，他可以肯定自己一輩子也離不開他。

卡奧和卡提的感覺與雅星一樣，而在卡萊的心中充滿著興奮的激情，短人族百年來何曾有過這樣熱烈的場面，自己長了二十年也沒有這般的真情流露，跟隨這樣的人一定會把族人帶向光明，自己願意和族人一起，為保護這樣的人而獻出生命，而這一刻的決心，一直伴隨著卡萊一生，他伴隨在聖子的左右，跟隨他轉戰南北，一生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