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輕解羅衫

第343章 輕解羅衫

從胡家離開之後,霍信望著蘇無名道:「蘇大人,您覺得這個婦人很可疑?」

蘇無名點點頭:「霍大人覺得呢?」

「下官也覺得十分可疑,只是……只是要讓一個人上吊,她這個女人恐怕很難完成吧,會不會她跟另外一個胡夫人一樣,都有個男人?」

雖然霍信很不願意說出這句話來,可如今這種情況,他又不得不說,因為他們必須儘快將兇手抓住才行。

蘇無名也有這種想法,婦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比那個胡閏大不了幾歲,而比胡洞則要小二十多歲,像胡洞這樣的人,是否能夠滿足她呢?

世上形形*的謀殺,歸結起來,無非是錢財、美色、以及慾望,如果胡洞不能滿足婦人,她是很有可能跟其他男人暗中私通的。

如此,殺死胡閏這個礙眼的,也就順理成章了。

「霍大人可以派人去監視一下那個婦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霍信點點頭,然後又道:「大人,如今你的病已然痊癒,前面發生的那兩起命案,您看您是不是給幫忙調查一下?」

「那兩件命案霍大人調查的已經很清楚了,本官實在想不出該從何處入手,一切,還是等衙役的調查吧,看看這個章羽和胡明兩人到底有沒有什麼秘密。」

霍信聽完蘇無名這話,只得允諾。

天氣更為燥熱了一些,街上行人漸少,蘇無名向霍信告辭之後,便徑直回了驛館。

南宮燕是早在這個地方呆厭煩了的,剛來的時候,她覺得還好,畢竟對什麼東西都有個新鮮勁,可新鮮勁一過,她就覺得無聊了,而且每天呆在驛館里,無趣死了。

溫婉兒還好,她可以看書,可以做一些女紅,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如今巴中縣接連發生命案,如果不調查清楚的話,她的相公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蘇無名回來之後,南宮燕便纏著詢問什麼時候離開,蘇無名如實相告,南宮燕又問什麼時候能夠破案,可這個,蘇無名真的說不上來。

蟬鳴更為聒噪,在驛館的日子是無趣的。

胡閏的屍體當天便下葬了,因為這個地方的天氣太過炎熱,屍體若是放在靈堂一天,第二天就會發出腐臭的,婦人在蘇無名等人離開前已經徵求過蘇無名等人的意見,而蘇無名是同意的。

胡洞和胡閏兩人的接連上吊,讓巴中縣的百姓對胡家有了許多的猜測,有的人說胡家鬧鬼,胡家的男丁都要上弔死的。

也有人說,胡家的那個女人,克男人,不吉利。

因為各種各樣的謠言,胡家的下人陸陸續續的辭職離去了,最後唯一留下的,是胡家的老管家。

老管家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是跟著胡洞一起打拚過來的人,比胡洞還要大兩歲,府里家丁要辭職的時候,他苦命相勸,可是那些人都不聽,甚至勸他也離開,可他也沒有聽。

胡閏下葬之後,整個胡家就只剩下老管家和婦人兩個人了。

在巴中縣百姓的眼中,此時的胡家遭遇了慘敗,可在霍信這些公人眼裡,他們覺得這種情況可能正合了婦人的意,再沒有人打攪她跟情人的約會了,興許那個老管家就是她的情人也不一定。

傍晚時分,風吹來有些輕柔,婦人坐在一株柳樹下發獃,老管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兩人就這樣,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好久好久。

直到天色將晚,老管家才突然開口:「夫人,天色已不早了,您是不是吃點東西?」

婦人微微扭頭看了一眼老管家,搖搖頭:「你怎麼不走?」

「我要是走了,整個家不就只剩下夫人了!」

「你也走吧,胡家已經如此,你再留在這裡,也是無用。」

「夫人……」

老管家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一股辛酸味在腹內翻滾,可卻又是欲吐為難。

婦人見老管家如此,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你不願走,就呆在這裡吧,我想休息了。」

老管家連連點頭,而就在這個時候,婦人又突然道:「燒些熱水來,我要沐浴更衣。」

老管家點點頭,然後去了廚房,如今下人都不在了,很多事情都必須由他來做。

夏天,水是不需要燒的太熱的,溫溫的就行,所以半柱香的時間后,老管家便把婦人房間里的木桶給填滿了,老管家離開之後,婦人這才慢慢輕解羅衫。

縣衙派的衙役一直都在暗處盯著,當他們看到婦人要脫衣衫的時候,突然有一種興奮,他們覺得他們當衙役真是當對了,昨天晚上在房外聽了牆根,今天晚上又看一個美婦人洗澡,真是爽。

可爽過之後,他們又覺得一直這樣不行,今天晚上回去之後,必須在自家婆娘身上好好爽一把才行。

一陣風吹來,吹落了跡象飄零,婦人的衣衫慢慢褪下,暗處的衙役睜大了眼睛看著,可當他們真的看到之後,不由得想要驚叫出來,因為在那女人的後背上,竟然有著一道又一道的鞭痕,紅紅的,彷彿是一道一道的火焰,讓人的心不由得就揪了起來。

衙役微微凝眉,繼續的看著,婦人在水中泡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只有泡在水中,她才能夠忘卻後背的傷痛。

夜深了,蟲鳴都寂靜了起來。

婦人並沒有從浴桶中出來,她好像已經不準備出來了,兩名衙役見此,悄然退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霍信有些驚訝:「你們說什麼,那個婦人後背上滿是傷痕?」

「是的,大人,千真萬確。」

「可有發現她有情郎?」

「回大人話,暫時沒有發現。」

霍信微微凝眉,婦人後背上的傷,如果不是她自己弄的,就一定是一個可以看到她酮體的男人弄的,這個男人必定是胡洞。

可根據他們的調查,胡家下人都說胡洞跟婦人的關係很好,如此一來,豈不是有了矛盾?

如果真是胡洞打的,他為何要打婦人,難道是因為他發現婦人紅兄出牆了,所以才這樣做的,那麼胡洞的死,又是因為什麼?

霍信想不通的問題實在太多,因此他急匆匆的去了驛館,將衙役昨天晚上的發現告知了蘇無名,蘇無名聽完之後,立馬肯定那些傷是胡洞打的無疑。

可他也堅信自己的驗屍不會有任何的遺漏,那個胡洞是上吊自殺的也是完全正確的。

那麼這掉地是怎麼回事呢?

蘇無名不停的想著,不停的想著,當他聯想到胡閏房間的怪異,以及胡洞上吊的怪異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其實,事情真的很簡單。

蘇無名覺得,他很有必要見一見那個婦人,所以他便去了胡家。

進得胡家之後,整個胡家只剩下了老管家和婦人,兩人迎出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蘇無名看了一眼婦人,道:「本官想跟你單獨談談。」

婦人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她點了點頭,然後便要跟蘇無名去客廳,可這個時候,蘇無名道:「我們去胡閏的房間吧。」

婦人愣了一愣,可很快還是點了點頭。

胡閏的房間一如昨天看到的那樣,並無多少改變,兩人進入胡閏房間之後,婦人問道:「蘇大人想跟民婦談些什麼?」

蘇無名笑了笑:「談一談胡洞,也談一談胡閏,當然,也談一談你。」

婦人並沒有說什麼,她只是靜靜的坐著,等蘇無名開口。

蘇無名看了一眼婦人,這個婦人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呢?

「胡洞打了你,是嗎?」

婦人抬頭看了一眼蘇無名,道:「蘇大人為何會這麼說?」

「你只管回答便是,胡洞打了你,而且打的很厲害,是嗎?」

婦人沉默了,猶豫了,而許久之後,他點了點頭:「沒錯,老爺他的確打了我。」

「能告訴本官他打你的原因嗎。」

「沒……沒有原因!」

「任何一個人都很難無緣無故打人的,更何況你是他的妻子!」蘇無名這樣說,顯然是在否決婦人剛才說的那句話。

而這個時候,婦人卻有些堅持:「真的沒有原因!」

看了一眼婦人,蘇無名沒有再逼問,而是點了點頭:「也許,他打你真的說不上是有原因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對不對?」

婦人突然露出驚訝神色,她望著蘇無名,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婦人驚訝的已經忘記了身份,把蘇大人改成了你。

蘇無名聳聳肩,道:「因為我根據胡洞的自殺,以及胡閏房間的擺設和胡閏的一些情況,推測他們父子兩人的腦袋可能都有問題。」

其實他們兩人更確切的說,是患有精神疾病,可是蘇無名把這個詞說出來,婦人也不一定能懂,所以最後就一腦袋有問題來統稱。

婦人似乎已經忘記了她現在的處境,她點了點頭:「沒錯,老爺他的確有病的,每天晚上他都會突然發瘋,然後拚命的抽打我,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他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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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唐朝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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