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鳳麒圖驚現甲骨文
紙上的線條越來越濃,鳳凰頭上出現了一道金黃的顏色,整隻金鳳凰昂頭朝著金光,意有同撲火之勢,線條鮮明,畫面立體,栩栩如生。
「太不可思議了,」翁藍興奮不已,做了這麼多年的考古,見過的圖騰無數,卻從來沒見過如此神奇的圖騰,「這真的是一幅地圖。」
「沒錯,」歐飛用手小心地撫摸著圖上的鳳凰,有種驚艷的感覺,「這是我見過畫得最美的鳳凰。」
「等等,你看。」翁藍指著布帛壓低聲音說,似乎怕嚇飛了鳳凰,只見圖中顯示出紅色的標誌,這個標誌竟如同鳳冠般標在了鳳凰的頭部部位,旁邊出現了一些文字,文字筆劃怪異,無法辨認。
翁藍湊近一看:「這應該是一種叫『篆』的字體,」她清楚地記得在陝西韓城出土的春秋早期文物中,有一件雕刻著銘文的青銅器,字體與這些字體相仿,「篆分為大篆和小篆,這種文字應該是早期的大篆,也就是甲骨文,非常寶貴的文字。」是的,在學校時翁藍已開始研究甲骨文,甲骨文的精髓在於象形,例如甲骨文的犬字,有頭有尾巴,有身有足,一看便知是狗的形態。翁藍皺了一下眉頭,眼前這些字並不像甲骨文那般簡易地表現一個物體,它似乎蘊含著更加深刻的內容,每一個字都由兩個甲骨文緊密組成,共出現了四個字,仔細辨認:第一個字,左邊是個人,右邊是個光;第二個字,下面是個木,上面是個光;第三個字,上面是雲下面是池,中間竟有個掩字;第四個字,左邊是個人,右邊是個神,中間有個洞字。
「上面寫著什麼?看起來挺複雜的。」歐飛滿臉子的疑問。
「確實很複雜,沒見過這麼複雜的甲骨文。第一個字是人光,第二個字是光木,第三個字是雲掩池,第四個字是人洞神。」翁藍說出來,自已也不知什麼意思。
只見歐飛滿臉苦笑的表情,都不知道這些古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抽象的東西,寫出來的文字前言不搭后語,無從著手。
翁藍在房間里跨起步來,腦子風暴又開始颳起,她一直在搜索,從小,她的思維便很活躍、發散,什麼樣的事經過她的腦子都可以聯想翩翩,她走到桌前仔細看。
「木頭,你還記不記得文老闆教我的那首歌?」她突然這樣問,歌?難道現在大半夜的她想唱歌?
「有點印象吧,好像叫《樂生偶》。」歐飛還記得那首歌的歌名。
「綵衣天使向紫環,遇見青木掛佛光。起遮雲來落掩池,朝見聖主洞中觀。」翁藍突然背出了第一段。
「你記憶力真是驚人。」歐飛驚訝地看著她。
「不,你看看,這四個字,是不是表達的意思和那四句是一樣的?」翁藍指著說道。
仔細一看,這裡面竟真是隱藏了一首詩,可以這麼理解:人光——綵衣天使向紫環;光木—遇見青木掛佛光;雲掩池—起遮雲來落掩池;人洞神—朝見聖主洞中觀。但這首詩如此重要是要表達什麼樣的意思?
「這個圖,很明顯是翔鳳山各山脈地圖,那麼頭部紫青峰標誌為紅冠是不是提示著什麼。」歐飛分析道
「想起來了,日出!」翁藍說,「你還記不記得日出那天看到的那棵樹?太陽升到枝頭時形成金紫色的佛光,遇見青木掛佛光,難道歌里所說的佛光就是那日在觀日台見到的……」她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立刻用筆寫下那四句歌詞,然後口中念叨著什麼,用筆圈出第一句的第六個字,第二句的第三個字,第四句的第五個字,只見:紫青洞!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她是歐飛見過最神奇的女人。
「尾音!」翁藍這麼一說,歐飛想起那首歌奇怪的尾音,也就是這首歌的歌名「樂生偶」分別在第一句,第二句和第四句後面出現。
「樂生偶,其實就是當地話的六三五。」翁藍這麼一說,歐飛頓時明白了,「第一句的第六個字,第二句的第三個字,第四句的第五個字。」原來這首歌暗藏玄機。
「藍餘光所說的維度空間第二個條件:時間就是……」歐飛腦子裡頓時出現這樣的念頭。
翁藍看看手錶時間,凌晨2:00分,她看著歐飛。
「快,收拾東西,在日出前找到紫青洞。」歐飛嚴肅地說道。
二人背上背包從大古村出發,山裡的黑夜讓人有眼盲的感覺,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歐飛準備的兩支手電筒派上了用場,他把手電筒別在背包帶上,而翁藍則拿在手裡。走出村口,只聽到泉水的聲音和寒風呼呼的響聲,四面八方都是山,黑暗中找不著上山的路。
「從大古村上山必須找到一棵樹,」翁藍說道,四處觀望,「只見夜色中村口小路延長線上有一棵小樹聳立在分叉路口。」翁藍帶著歐飛向小樹走去,及前,竟真有一條狹小的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向山腰。
他們沿著小路往上爬,沙石較多,翁藍停下來,將手電筒別在背包上,手將頭髮迅速在頭上一束,隨意地束起一個髮髻,黑色的登山靴將褲子緊緊束著,一身威武的行頭。歐飛用手抓住兩邊的樹向上爬,只見手中有些粘,原來是青苔,仔細看,樹上有些果實。
「那是茶果,」翁藍說,「很普通的茶果,但我喜歡這淑雅茶文化背後的古樸生命。」翁藍一邊走一邊笑著跟歐飛說。歐飛的臉在黑暗中眸光注視著翁藍那雙在黑暗中唯一能見的眼睛,眼前這個女孩身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又不乏果敢的智慧,縝密的思維,還有那天真的笑容,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似乎已吸引住了他。
這樣走著,走到了山腰,只見眼前一片樹林,樹木細瘦,滿地黃葉,樹葉踩在腳底發出沙沙聲,這樣黑暗的夜晚,只有樹葉聲和蟲叫聲,兩人前後進入了樹林。
「從質古山到紫青峰就只有這一條路了。」翁藍在後面說道。
「這個樹林挺好走的,不過小心你腳下,可能會有蛇。」歐飛開玩笑地說。
「說起蛇,我想起印度有一種神刀,刀把是一條眼鏡蛇的形狀,它是用一千條毒蛇的血炮製而成的,被刺傷的人半個時辰內便會命絕身亡。」翁藍說道,歐飛停下來轉頭看著她。
「你的故事總是那麼離奇。不像是出自女人的口。」歐飛嘴邊有笑意。
「世間無奇不有的事情很多,我的興趣就是去探索它們。」她一臉高傲地從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