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白紗女子
話說翁藍三人進入的冰地見到凍入冰地的花地「鳳來」,翁藍猜想這就是戰書中未標出的第八個族群,沒想到在這族群內竟立著如同山石一般的冰塊,冰塊內凍結著一個個死去的人的屍體,三人正像逃出冰地卻被隱隱而來的笑聲震昏倒在冰地上,正當三人快結成冰塊之時卻翁藍卻見到了身穿白衣的三娘身影,待醒來之時已在一個溫暖的山洞之中,翁藍這才回憶起昏倒之前的事忙問起三娘,三娘竟答未曾救過二人,頓時間翁藍有些懵了,難道自已昏倒前見到那個女子並不是三娘?雖然她蒙著臉可卻可以清晰地看出她那雙幽深的眼神與三娘十分相似。
三娘見翁藍若有所思便上前問道:「你醒來后問的話好生奇怪,是不是方才凍壞了。」
翁藍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說道:「我們方才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山洞的?」
「我想方才定是我們自已不知不覺中逃出來的,方才我們神志都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自已做了些什麼。」伺狄站起來說道。
「但是……」翁藍還覺古怪正想再細說。
「方才我們怎麼來這個洞並不重要,現在眼前緊要之事是看清這裡到底是哪裡。」伺狄走出洞口一看,四處黑暗一片,山野中樹木繁多竟都看不出這裡的具體方向。
「看來需明日再走了。」三娘道,「無論在何處,這裡應該離那鷹頭峰鷹王宮不遠了,我想我們應該商議如何在鷹頭峰等侯歐飛幾人,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
話說到這裡,伺狄突聽到外頭一陣騷動聲,三人立覺不妙,忙將火堆用沙撲滅,三人在黑暗中藏在山洞之後觀看外頭的情況,過了許久都沒聽到動靜,伺狄暗道:「看來這裡不是常呆之地,我們還是從那邊樹林逃出為好。」
於是三人便暗中從山洞旁的小路往樹林里逃去,沒想走出一段路,三個人只覺得口乾舌噪,說來也奇,此時便見前方有一處河流,三人左右看著沒人便奔那河流而去,伺狄已渴得不行,於是便立時捧起一口水喝下,他只覺甘甜可口便讓三娘與翁藍來喝,翁藍有些警覺地看了一眼三娘,三娘意會了翁藍的意思,她細回憶先前的卡巴山地形圖中並未見到這樣一條河,於是心生懷疑,突然間只聽到四面樹上一陣騷動,然後整個林子響起念咒的聲音,翁藍忙看向伺狄,只見他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與三娘立時便知是個陷阱,但此時她二人已覺全身無力如同在方才的冰地中一般,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已見到四面八方一陣鷹叫的利聲,一張極大的樹藤蔓從天而降,一時之間眼前一片漆黑……
話說歐飛與布諾和荊鸞別過之後便立時往山谷那頭趕,一夜未眠一路向前,走出了山谷也來到「鳳來」,他們一入「鳳來」時天已蒙蒙亮,見到那冰下遍地茶花也吃驚不少,此時卻見前方不遠之處一縷白紗飄過,像是有人經過一般,歐飛警覺一觸忙上前追去,沒想在一棵樹邊發現了一塊紅色的東西在閃著銀光的冰地上發亮,歐飛上前撿起來一看是一個護身符弔掛,他細想一下不由一驚:「藍!這是藍的東西!」
「難道他們出什麼事了?」布諾驚叫道,「這可如何是好?」
歐飛一聽心中更急了起來,話也不多說一句便立時往前方走去,此時眼角卻一觸,只覺自已右邊不遠處的樹旁飄著一襲白紗,他一驚立在原地緩緩地一轉頭,只見在黑暗朦朧中竟見一個人站在那大樹下,一襲黑白紗衣裙,仔細看,這個人是背對著他們的。
布諾一看便是一驚忙擺好姿勢大叫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是不是你擄走了我們的人?」
歐飛卻沒作聲只是轉過身來細細地看著這個的背影,他心中似乎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遙遠的記憶,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人不放,從這身打扮顯然便是個女子,過了一會兒只聽那女子答非所問地冷笑道:「你們往哪裡找你們的人?」
「姑娘是否見到有兩女一男從這裡經過,如若知道請為我們指明方向,我們好尋去。」歐飛恭恭敬敬地問道。
只見那女子頓了頓說道:「他們已被鷹兵抓去,快些去鷹王宮尋他們吧!」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往林里走去。
「這人真古怪,我懷疑她是鷹王的人……」布諾還沒說完卻見歐飛根本沒在聽他說話,而是跨前幾步去。
「姑娘,請問姑娘是何人?為何知道他們的三人的下落?」歐飛立時叫住那女子問道。
只見那女子側過一點臉來用眼中的餘光看了一眼歐飛,在月光中歐飛見那白紗上露出的眼睛,那眼神極其熟悉,歐飛差些要脫口而出卻又忍住了,只聽那女子淡淡道:「這些不是你該問的,快去救你的女人吧!」說完竟一閃而去了。
歐飛只覺胸口一陣悶痛,一時之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思緒已有些凌亂,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布諾愁眉不展地念叨著什麼,兩人一路走出了這冰雪之地,走至天明時分已快到鷹頭峰,可這一路走來竟尋不著三人的蹤跡,布諾已有些絕望了,他整個人挨在樹旁坐了下去,整個頭埋在膝蓋中,情緒低落到了極點,看著歐飛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深嘆一口氣道:「這可怎麼辦?他們三個被抓,沒有伺狄的真氣之血開啟不了神杖,到時就算那五族之人來了也是不可能攻入鷹王宮的。」
剛說著只聽到遠處空中一陣翅膀「撲哧撲哧」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飛過來,布諾說聲:「不妙!是鷹兵!」於是二人便藏在樹后探頭看,只見不遠處一個青色的東西飛來,還未飛過便在前方墜落而下,歐飛一看暗自驚叫:「不好!」忙向那物沖了出去,布諾一時不知他何事,只得跟著往林中跑去。
沒想跑到那物身邊方知竟然是荊鸞,此時荊鸞口中吐血臉色蒼白,已是奄奄一息,歐飛立時抱起她往旁邊隱蔽之處走,將她放在地上拿起她的手來一看,只見手腕中一條筋已變黑色,再看她脖子上也有,那黑色的從她筋脈向全身蔓延,歐飛一把掐住她的手腳及脖子處各個穴道,以暫時抑制住它的蔓延,沒想竟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那蔓延的速度之快令人吃驚。
「這……這是一種咒毒,這種毒是巫法高深的黑巫用咒語練就而成的,荊鸞姑娘怎麼會中這樣的毒的?」布諾一邊說一邊哭喪著臉道,「我有一種不祥之感。」
「別說了!」歐飛一聽氣極敗壞地大喝道,「你快請出鳥皇來救她!」
「她此時已全身蔓延,這種咒毒應在中毒之時救還可,如今恐怕……恐怕……」說著他竟哭了起來,不停地捶著地上的沙。
「別……別難為他!」荊鸞突然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二人,二人見她醒來忙靜下上前看著她,只聽她說,「我回來的路上……誤食了毒果方才如此的……」
「先前來時一路上並未見什麼毒果,現在他們三人被抓,荊鸞卻如此,這定是鷹王布下的局!」布諾一聽便氣得頭上直冒煙,他真想立時殺那鷹王報盡所有的仇。
「如若我不讓你單獨去送信你便不會是如今這樣了!」歐飛低下頭去壓低著苦澀的聲音道,「我已害了不少人,沒想今日連你也……」
荊鸞聽到這裡忙伸手去按住歐飛的嘴不讓他說下去,她無力道:「遇上歐大哥是荊鸞此生最快樂之事,為你而死,我心甘情願。」荊鸞終於將心底的這句話說了出來,說完這句話,她心中感到已十分放鬆。
她說完這句話布諾與歐飛都同時一驚,布諾看了一眼歐飛臉上有掛著失望的神情,歐飛忙握住荊鸞的手道:「你別怕,我幫你運功,就算了費了我體內所有的內功,我也要救你,你要為了而活下來,知道嗎?」
荊鸞一聽心中如沐浴春風一般從未有過的甜蜜感覺,本來她總以為歐飛身邊的女子如此多,她在他心中應該沒有一席之地,她知道夜紫悲情死去源於她那癲狂的愛,她總將自已對歐飛的感情深埋心中便就是只想留住一點美好的回憶,沒想今日竟得歐飛此話,想想自已雖已活了幾百年本已活膩了,可今日她卻是多麼想再與歐飛一同活下去,可常常事與願違,她不可能,也不願意讓她愛的人為了她而犧牲自已。
想到此處她對布諾道:「布諾大哥,你可否迴避一下,我有話想單獨與歐大哥說。」
布諾一聽心中有些不舍又有些酸楚,只好怏怏走到一邊去。荊鸞看著布諾走遠便對歐飛道:「歐大哥,你要救我其實並不難,但……只怕你不願意。」說到這裡荊鸞只覺自已臉上發燙。
「只要能救你的命,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到底是何方法可以救你?」歐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