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多國的圍剿,牛叉藍鯨號
龍是姑娘的確走了,她走的那天誰都沒有通知我,我一個人坐在海邊,看著海上的孤帆遠影,心中既難受又無助。要不是突然經歷那麼多,我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屁孩罷了。
「不好!前面的海里有東西!」龍四姑娘走後的第二天,坐在海邊釣魚的南老突然將魚鉤甩回來,一個縱身跳上了一塊礁石。
龍紫衣拉著我緊隨其後,來到聳立的礁石上。遠方的海平面,只見碧水藍天之間,一道道白色的浪花有節奏地上下亂竄。看得出,海里像是有什麼巨大的生物在活動,並且那些生物正朝我們所在的海島湧來。龍紫衣問南老:「老人家,以你在海上的經驗,那會是什麼?」
南老緊握魚竿的手開始逐漸放鬆,他說:「不用擔心,來的,都是自己人。」
我心想,看那模樣,根本就是鯊魚或者鯨類動物,哪裡像是人的樣子!不過看南老那副淡定樣,我和龍紫衣都沒有多說。三人站在礁石上等了一會,果真見到數十頭鯨魚飛馳而來。
那些鯨魚到了淺灘后,又見幾頭海豚虎頭虎腦地往我們腳下的礁石邊游來。到了我們腳下后,其中一頭海豚高高躍起,在南老的鼻尖上輕輕一吻,並像嬰兒那般叫了幾聲。南老聽了,臉色大變,忙帶著我們兄弟倆朝島上的樓閣中跑。到了樓閣前,南老大喊:「大家趕快收拾東西!有軍隊過來圍剿了!有軍隊過來圍剿了!」提到軍隊圍剿,一些血肉橫飛的畫面頓時浮現在我的腦海,我問南老:「是哪個國家的軍隊?他們為什麼要圍剿咱們?」南老一邊指揮大家撤離,一邊回答說:「海豚告訴我,大概有五六個國家的軍艦,正朝咱們這邊過來,而且攜有導彈!」
「媽的!連導彈都搬出來了!」因為磨刀石不在,所以黑皮替磨刀石把小黑抱出來了。
我問:「磨刀石呢?他到哪兒去了?怎麼到了島上以後,突然就沒看到他人了?」
黑皮急得團團轉,喘著氣回答:「別管他了,他像個鬼一樣,死不了的。」說完,跟著那群尼姑就跑了。我和龍紫衣慌忙去找藍桑,只見藍桑和黑舞蝶等人,還有那群梵凈之都的高僧和蜀山之巔的道士,正迎面而來。我將轉經輪提前藏好,故意問:「這下咋辦?」
黑舞蝶領著大家往島嶼的後山走,她說:「大家不要驚慌,到了後山以後,會有一群人類的好朋友等在那兒。它們會先帶大夥衝出軍隊的包圍圈,然後再送大家到雲貴高原去。」
藍桑問:「阿媽,你說,咱們這些人,都要去大陸,不在海島居住了嗎?」
北老說:「現在很多國家的軍隊都盯上咱們了,連陰王都不敢露面,咱們在海上豈有容身之地?這些人打著消滅海盜的旗號,明目張胆地想要把咱們的人一網打盡。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公海海域,隨便一個彈丸之國,都可以派軍艦過來消滅咱們,就更別說那些大國了。」
我心想,奇怪,這陰盛陽衰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連美洲的一些國家都牽扯進來了?
海島的背面,是一片潮濕的雨林,那兒植被茂密,綠蔭遮天。大夥攜帶部分海上必需的生活用品,穿過叢林后,來到一個風平浪靜的海灣。海灣里,此刻已經匯聚了數十頭鯨魚。這些鯨魚體型龐大,隨便一頭,都遠遠要比一艘漁民用的漁船大。
看它們溫馴的模樣,倒有幾分可愛。「嗡!嗡!」只見黑舞蝶嘴裡銜著個海螺,輕吹幾聲后,那些鯨魚便將頭湊過來,大張著嘴巴。黑舞蝶對岸上的眾人說:「這是陰王派來接大家的寶貝,膽大的就跟我從它們嘴裡爬進去!」
黑皮嚇得把懷裡的小黑都摔在地上了。小黑爬起來,瞪著兩顆小眼睛,無辜地看著黑皮。
黑皮悄悄將我拉在一邊,小聲說:「岩弟,我看,還是用你的法器吧!這個感覺不靠譜!」
「你找死!法器只能避水,軍艦速度極快,並且應該攜帶有聲納,咱們就算潛在海里,也難逃一劫。現在爬進鯨魚的腹內,是唯一的選擇。因為,沒人會把目光放到鯨魚身上去的。」
我和黑皮還在爭論,只聽人群中傳來「哦!」地一聲驚呼。我轉身去看,發現龍紫衣滿頭都是黏糊糊的液體,原來他的整個身子已經鑽進鯨魚的嘴巴中去了。大夥好奇地觀望著龍紫衣,後來見鯨魚的嘴巴沒有亂動,才紛紛從礁石上像跳水運動員那般,接連投入鯨魚的血盆大口。
當奮力把死活不肯過去的黑皮拖入鯨魚腹內時,那娃兒驚魂未定,足足過了五六分鐘,等魚群鑽進大海,他發現自己毫髮未損之後,才高興得跳跳蹦蹦,直誇黑舞蝶說:「你很厲害!」
在鯨魚腹內來回晃動的感覺,實在太奇妙。那一晚,我做了一個關於童年的美夢。直到遠方有類似雷鳴閃電的東西出現,我才從睡夢中醒來。那時我聽他們說:「島,小島被炸了。」
眾人紛紛鑽入鯨魚腹內的奇形裝置,那是一個類似太空艙一樣的東西。我觀察周圍的人群,發現梵凈之都,蜀山之巔都沒有和我們在一起。黑皮一邊用刷子刷著鯨魚的牙齒,一邊高興地對問我:「岩弟,咱們這艘怪船,該叫什麼名字呢?我看這樣,就叫藍鯨號怎麼樣?」我剛想回答,突然覺得腹內一陣絞痛,只好一屁股坐在肉球上,大汗涔涔地說:「隨便,你怎麼叫,都可以!」見我痛苦的表情,藍桑忙問:「娃兒,又發病了?你的法器,不是還在懷裡么?」我伸手一摸,只覺懷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什麼轉經輪!我心想,是誰拿走了呢?
黑皮問:「是不是被磨刀石拿走了?這人到了島上以後就沒了人影,也不知去了哪兒!」
聽黑皮這麼說,小黑立馬跳起來,朝黑皮的鼻子抓了一爪,同時沖他汪汪直叫。
從小黑的激動反應看,我判定,轉經輪肯定不是被磨刀石拿走的。就在痛苦不斷加劇時,一道水柱猛然灌進藍鯨的口中,重重撞擊在藍鯨腹內的金屬錫箔上。大夥一陣跌跌撞撞,大半天才穩住腳步。
不久,幾個穿著潛水服的人打開錫箔,從外面跳了進來。我抬頭,發現陽光正好。很明顯,這些藍鯨全都只聽黑舞蝶一個人的招呼。黑舞蝶讓它們潛入水中,它們就潛入水中,讓它們浮到海面,它們就浮到海面。趁有陽光的照射,我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等穿潛水服的人將笨重的裝備卸下,我才發現,來的,正是黑舞蝶和神尼兩人。
黑舞蝶一來就關切地問我:「岩兒,現在,是不是感覺好一些了?」當她聽到我說好些了以後,又板著面孔說:「你那個朋友簡直不怕死,他竟然將南北二老保管的東西偷走了。」
藍桑問:「南北二老的東西?是不是……他把龍爪和照片帶走了?他要幹什麼?」
黑舞蝶撫摸著藍桑的頭髮:「讓你不要亂交朋友,這下可好,又要給阿媽惹出麻煩來。」說完,隨手將一個東西朝我遞來。藍桑用疑惑的目光望著黑舞蝶,問道:「你拿他的東西做什麼?」
黑舞蝶像沒事兒一般說:「這東西太引人注目,像我這樣的人看到它,若不動心,那還正常嗎?不過我聽二老說,岩兒目前需要靠這東西維持生命,這不好心送過來了么?」
我將轉經輪接在手中,心想難怪,黑舞蝶一來,我腹內的劇痛就減輕不少。
神尼走到我面前,示意我躺下,並把手腕給她。我一邊將手放在她的手心,一邊靜靜地端詳著她的面龐。不知不覺,我發現自己心跳加劇,面龐也變得火熱。這次我第一次這樣認真地去看神尼,一個沒有頭髮的尼姑。只能說,關於她的一切,傳說遠遠還比不上現實。
關於她的美,我這裡不準備過多描繪。因為所有的詞語都是蒼白無力的,而且她的美和蓮妹,和藍桑和龍姐,都不可一概而論。想到這,我的心再次劇痛,這次是為了蓮妹。蓮妹自從上次在重陽殿一別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了。好在黑舞蝶正帶著大家晝夜往雲貴高原趕去,要不然,想到龍紫衣他們,我的心裡就會無比自責,認為自己沒用。
替我把過脈以後,神尼告訴我,只要有轉經輪的能量護體,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我體內的腫瘤應該不會擴散。這就是這些日子以來,我的身體不斷出現反常現象的真正原因了。黑皮眨巴著眼睛,用同情的口吻問我:「岩弟,這麼說,你是得了……得了癌症了嗎?」
我淡然一笑,心上長了個腫瘤,這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好端端的人就這樣病了。
接下來的行程,一切都如頭頂的海面那樣波瀾不興。置身在鯨魚腹內的我們,時而出現在海面,洗臉刷牙,享受陽光浴,時而沉入漆黑的海底,與一些不知名的生物朝夕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