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我們被一群怪物抓去當寵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石龍群，剛才明明還是一條冰冷的石龍，這下子，怎麼說動就動了呢。龍紫衣手裡握著兩把強光手電筒，他四處照了照，擦著冷汗說：「汗！嚇死人了。那哪裡是石龍在動，分明就是石龍周圍的岩壁上，有物體在快速移動罷了。」

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的確是石龍周圍的物體在挪動。由於我的目光首先停留在那些石塊上面，因為參照物的原因，瞬間產生錯覺，以至於誤認為是石龍復活了。

不過，一想到那些移動的石塊，大夥紛紛往後撤退。冷冰冰的石塊，怎麼會動呢？

所有人都把電筒打開，照著石龍面前的那些巨型石塊。當人們屏住呼吸后，石窟中顯然有東西碾動時發出的那種特殊聲響。而且，隨著石塊移動的速度加快，那喀嚓之聲愈發明顯了。到了最後，只見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倒塌那樣，地上的石塊突然跳起兩米高，然後停留在空中，不再挪動了。石塊怎麼會停留在半空中？那當然是因為石塊下面，有東西支撐著，那些支撐石塊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我們見過的那種水獺。

成百上千的巨型水獺，每隻水獺的身高都在兩米以上。從它們搬動石塊的模樣看，那些玩意顯然力量驚人，它們能夠輕易將上千斤的物體像盾牌一樣握在手中，來回揮舞。

「我的天！這完全就是一支軍隊！」龍紫衣握衝鋒槍，隨時都準備開火。

我忙讓龍紫衣他們別亂動，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眼睛發光，皮膚光滑的水獺，在我眼中，好像並不可怕。任何動物，在它們準備發動攻擊時，渾身上下都籠罩著殺氣。然而，眼前這些手握石盾的水獺，它們只是很安靜地站在那兒，並沒有發動攻擊的動向。

我三姑爹小聲說：「岩兒所言極是，咱們不能隨意開火。這些水獺，你們看，它們的前肢已經進化成人類的手臂一類。並且，它們能夠使用工具和站立行走……我的意思是，很有可能，它們已經成為靈長類動物，具有一定的智商，能夠識別敵友。」

龐大的水獺軍隊，排列成整齊的隊形，威嚴地站立在一百多條石龍的面前。看它們的模樣和表情，就像是一支奉命，守護王陵的幽靈部隊一樣。我心想，莫非，它們守護的對象，就是眼前這些石龍嗎？這些石龍看上去和一般的雕刻差不多，難道，在石龍的體內，還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這些水獺，它們又是受了什麼樣的力量召喚？

雙方隔著十五米的距離，繼續僵持著。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內衣，都被汗水浸濕了。四人當中，龍紫衣和龍寶寶顯得有些躁動。我估計，在對峙下去，大概用不了半個小時，龍紫衣和龍寶寶這兩人都會和對面龐大的水獺軍隊交火。從目前的情況看，眼前的水獺軍隊，肯定不會放咱們輕易離去。而龍紫衣和龍寶寶，都是那種不輕易臣服於對方的人。

龍紫衣歪著嘴對我說：「他仙人板板！老子受不了了。老弟，準備干吧！」

這話剛說出來，對方的陣型突然變動，一根根長達四五米的長矛突然從石盾後面伸出。那長矛，自然和古代軍隊使用的長矛完全相同。看著寒光閃閃的矛頭，我三姑爹緩緩地把槍械放在地上，並回頭招呼大夥：「看樣子，咱們想不投降都不成了。」

在這樣的軍隊面前，我們身上所攜帶的武器彈藥明顯不夠用。一旦開戰，我們用不了十分鐘的時間，就會被這些長矛紮成刺蝟。想到這裡，我跟著我三姑爹，把槍放下了。

兩把槍放下，前面的水獺也開始收起長矛。我三姑爹的舉動果真湊效，看樣子，這些傢伙，並沒有打算和我們動武。從它們使用長矛的一舉一動看，它們顯然訓練有素。

一群水獺吹著口哨，石窟頂部，在數十米的高空，突然有亮光照過來。我們抬起頭，只見一百多條石龍的上方，竟然懸挂著數以萬計的屍體。這些屍體有動物，也有人類，甚至連犀牛，和大象都有。真不敢想象，以前這洞窟內，究竟發生過什麼。

龍紫衣也開始把武器卸下了，在這樣的處境里，他們自然也不是莽夫。

見所有人都把武器放下，從水獺軍隊中走出一隻年邁的水獺，它嘗試著一步步走過來。在距離我們五米的地方，它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隊伍。隊伍中，又有五隻水獺放下矛盾，踏著正步出列，很快，它們就將我們圍了個半圓。見我們雙手舉起，這些水獺開始圍上來，紛紛搬走了我們的武器。此後，所有的水獺都開始歡呼，它們在嚎叫。從嚎叫聲中，我隱隱感覺到，它們是在歡呼。這一仗，無疑還沒有開打，它們就勝了。

龍紫衣苦笑，對我說：「老哥在龍門經常學習。可這些傢伙，卻從來沒學到過。」

我三姑爹同樣苦笑：「死倒是沒什麼可怕的，我只想，只想它們弄點東西給我吃。」

我故作鎮定地說：「酒會有的，肉也會有的。我相信，咱們不會是餓死鬼。」

我想，身邊這些傢伙都瘋了。你要說，這些傢伙不會輕易殺掉我們，我倒是有幾分相信，若是說，它們在殺我們之前，還能大酒大肉地款待我們，我就覺得很不靠譜了。然而，這世間，稀奇的事情還真不少。這些水獺，真的就像我三姑爹說的那樣，搬來了酒罈子。

酒是好酒，恐怕藏了一千年的好酒，都沒這麼好喝。肉倒是有點不敢恭維，在水獺的世界，能夠喝到酒，已經算是奇迹了。至於肉，卻是石龍頭上懸挂著的那些東西。

數百隻水獺手中握著鋼絲，飛速竄至石龍頂部，從空著摘下許多被風乾的動物，放到我們的面前。一隻水獺把一具沒有四肢的乾屍送到我的面前，我瞪眼一看，發現那人穿著民國時期的軍裝，軍裝還算完整，就連徽章都還留在肩膀上。只不過，他的面頰乾癟，舌頭彎曲在嘴角，看上去，就像一塊被太陽暴晒幾個月的枯樹皮……

我三姑爹毫不猶豫地扯下一隻野豬的耳朵，放在嘴裡嚼了幾下。他回頭樂呵呵地看著我，看著我面前那具乾枯的屍體。他們每個人都在笑，笑我分到這樣一塊好肉。

「大哥，我服你們了，酒我喝，這肉，能不能不吃？能不能，換一塊？」我竟然對著那隻蹲在我面前的水獺，自言自語地說起話來，我沒指望它能聽懂。可它竟然聽懂了，竟然搖了搖頭。它的頭光滑無比，就像海豚那樣，只不過，它的臉卻在笑，大笑。

如果你見到過一隻水獺在對著你笑，我想，你如果還沒有暈過去，至少也會陪著它一起笑的。因為那笑容，除了詭異之外，至少還帶了幾分滑稽，就像小丑演員那般。

「嗯！味道真的不錯！岩弟，你嘗嘗看！」我回頭，發現龍寶寶嘴裡流著口水。

他們都在說肉好吃，因為他們吃的，都是一些被風乾的動物。可我，我總不能拿面前這位軍爺的耳朵來下酒吧？這時，我靈機一動，對水獺說：「我需要一把刀！」

前面的水獺聽了，就把莫老先生送給我的匕首送過來。我拿著匕首，開始仔細切割面前的軍爺。我首先割下的，就是他的耳朵和舌頭。只不過，就在水獺眨眼的瞬間，我吞下的，卻是我三姑爹偷偷塞給我的豬耳朵。我嚼著豬耳朵，連連點頭：「好吃！好吃！」

的確，那隻豬耳朵非常美味。不但有鹽，而且我還嘗到五香粉的味道。

「好吃！好吃！」我把切下的軍爺耳朵遞給面前的水獺。那水獺忙伸出前肢，一把抓過去，送到嘴巴里。片刻后，它開始學著我們的模樣點頭，口中嗚嗚地叫著。

一群水獺蜂擁而上，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它們就把那具軍爺的屍體給瓜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吃肉，喝酒，我們一直在重複著這兩件事。看著時間已到傍晚，我心裡開始忐忑不安，因為外面，龍寶寶還坐在衝鋒舟里等我們。所以我們準備出去，嘗試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少，四人中，要有一人出去，以便及時聯繫龍寶寶。

可蹲在我們面前的那些水獺，好像有讀心術一般，只見年邁那隻水獺一揮手，轟隆一聲，一塊超過十個平米的石塊，頓時從洞頂落下，蓋住了我們進來的那個水潭。

所有人都在暗自叫苦，龍紫衣甚至還大罵起來：「他奶奶的，還讓人活不！」

我三姑爹說：「看來，這些夥計是準備把咱們當寵物養起來。」

這世界上，養寵物的人很多，養啥寵物的人都有；這個世界上，被人當寵物養著的人，也著實不少。可你見過動物把活人當寵物養著的案例沒有？你顯然沒有！可這樣的事情，卻偏偏發生在了我們的身上。誰都可以看出，那些水獺，它們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在石窟內就像一條絲帶那樣，圍繞石龍飛旋。見到那道白光，所有的水獺都扔掉手中的武器，突然間就像虔誠的教徒，跪倒在石龍面前。

它們唯唯諾諾，長久地跪在地上，那模樣，就像奴隸在朝見它們的帝王。

那道白光是什麼？為什麼能有如此大的威懾力？難道它與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