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如煙
「算，算，算，政府是不會騙你的，不過希望你留好小命，不然到時候我想當你女朋友，都沒有機會。」
陳小生壞笑著接了過來，然後輕輕握住李蔚薇的纖纖細手，道：「放心吧，我的本事又多又精，蔚薇姐等著我。」
李蔚薇點了點頭，說道：「明天八點，總部門口，我親自開車送你去萬古集團。」
啵！
下一刻，陳小生猛地伸出脖子，對準李蔚薇的臉蛋親了過去。
「先收點利息！」
說完，他便拿著資料袋，噼里啪啦跺著腳迅速逃離。
李蔚薇看著陳小生的背影，將擋住臉的手放了下來，罵了一句：「無賴本性！」
正是迅速奔跑狀態的陳小生大為懊惱，心裡抱怨這樣都只親到手，實在是太失敗了。
飛快的逃離了商貿區，陳小生停止了奔跑，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出那部早已掉漆的諾基亞手機，來電者--野狼。
「喂。」陳小生接通了電話。
手機里那聲音有些激動：「生哥，我終於他媽的完成南海的護航任務回燕京了，晚上出來，咱們兄弟聚一聚！」
陳小生微微思索，然後沉聲道：「你這剛回來就找我，也不陪你爸媽吃個飯？」
野狼接著道：「我爸出差去烏國談購買雷霆戰機的事情了，我媽晚上要去跳廣場舞，特意叫我別回家吃飯了，這不我一回來，就想找你聚聚嗎，咱們兄弟快一年沒見面了！」
陳小生沉吟了片刻，繼續道：「嗯，我要帶一個兄弟過來。」
電話里立刻傳出笑聲道：「生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沒問題！蓋世戰神的兄弟，想必也是厲害的角色吧！」
「那可不一定。」陳小生不自覺的笑了笑，接著道：「好吧，那晚上八點，東城八街，阿郎燒烤店見。」
野狼：「沒問題！」
陳小生掛斷了電話，看著面前駛過的雙層公交車，跨步穿行到公路對面，他一邊走，一邊撥通另一個電話，呼叫中...阿基。
電話那頭，名叫阿基的人懶洋洋卻霸道的聲音傳了出來：「喂，誰啊！」
陳小生道：「是我。」
「你他妹誰啊，別再基哥我面前擺譜，有屁快放！」
「八街的基哥，這些年你好像混的不錯，是不是還在替人搬可樂？」
「你他母誰啊，老子混的好不好關你屁事，信不信我帶上一百個小弟把你家給踏平了！」
阿基在電話里罵了一通，陳小生沉默了片刻，等他停下來，才淡淡道：「我是陳小生。」
沉默片刻，陳小生能明顯感覺到電話里傳來了顫抖的嗚咽聲。
「陳小...生、生、生哥，你沒死！」
陳小生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無名指上，黯淡的金色戒指，道：「多虧你當年把家傳的金戒指給我跑路，沒死。」
「生...生哥，你在哪，我馬上過去，你在哪！」
阿基的聲音依舊激動夾雜著難以置信，他急切的問著。
陳小生走到了地鐵站門口，抬頭望了望，西街站。
「不用來找我，今晚阿郎燒烤店見。」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走進地鐵站。
燕京是華夏的咽喉，幾乎承載這整個國家的主要經政運轉，繁華又繁忙的城市，沒有白天和黑夜，華燈初上，霓虹爭星。
東城，是燕京較為老的城區，百年衚衕，刷上新油漆，頗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覺，軟香的風吹來，不算寬的八街，熱鬧非凡。
這是陳小生長大的地方，也是他從小混到大的地方，若不是三年前離開，或許他也會開一個大排檔，要是混的好，還能盤下個店面。
走到街道的三分之一，一輛可喜可樂公司的車停在一個大院的門口，這裡很早就作為可喜可樂的倉庫，看著換了標籤的汽水，陳小生心裡掠過些什麼。
小時候，一瓶汽水一塊二，搬一箱汽水一毛錢！
阿郎燒烤店，換了招牌，圍上了簡陋的霓虹燈，店鋪外早已坐滿了人，一台燒烤車上，白煙飄飄散散。
「先生幾位啊？」
陳小生盯著添了幾分皺紋的老闆娘，笑了笑，道：「抹泡椒水的雞翅還有嗎？」
老闆娘笑著露出一抹牙，道：「阿郎雞翅啊，我們賣了十幾年了，當然有的了。」
陳小生點了點頭，道：「三位。」
老闆用那明顯的南方口音朝店裡叫了一聲：「阿郎，三位客人！」
走近阿郎燒烤店，陳小生才發現，店面大了許多，原來左右隔壁的理髮店和修車鋪居然也被打通，成了燒烤店的一部分。
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看了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陳小生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先生，要點什麼？先生？」
思緒被拉回，陳小生髮現點餐的小妹疑惑望著自己，便拿起菜單，說道：「三十個雞翅，三瓶汽水。」
服務員寫下后禮貌的離開，陳小生掏出煙點上。
「生哥！」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喊叫，一個手夾黑皮包，頭戴大金鏈看起來土豪氣十足的胖子青年，獃獃望著陳小生。
「生哥，真的是你！」
陳小生笑了笑，將手指上那個金色戒指扔了過去，道：「拿著！物歸原主！」
阿基笑著一把將金戒指接下，然後看了看，擦了擦，說道：「當年把這玩意給了你，我說丟了，我媽把我罵個半死，哈哈！」
他拉起衣服擦了擦，順手帶在了手指上，然後朝陳小生走去，拉開一個塑料凳子坐下。
「生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說實話當年我以為你捅了李...那個人，必死無疑，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你。」
陳小生將煙丟了過去，說道：「我回來三個月了，一直有事，所以現在才來找你。」
阿基將煙推過去，然後笑呵呵的道：「生哥，我...戒，戒了，呵呵...」
陳小生愣了愣，然後沒好氣的笑了一下，說道：「怎麼，混的連煙都抽不起了？」
阿基燦燦的笑著，有些得意的道：「這不做生意掙了點小錢，找了個女朋友，改邪歸正了嘛！」
陳小生笑著點了點頭，半晌，看著窗外，眼神有些哀傷，自顧自抽著煙，緩緩才道：「我走了以後，怎麼樣了...」
阿基的神情也有些變了，他低著頭，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那李健仁被你捅了一刀，居然給救活了，嫂...聽說紀小雅現在還和他在一起。」
「別提那臭女人！」
陳小生怒喝了一句，引得四下客人側目看去。
阿基再次嘆息兩聲，服務員將汽水和雞翅端了上來。
陳小生的腦子亂了起來，他雙手捂著頭，吐出幾口氣。
「陳小生，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就是個小混混，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在一起！」
「小雅，你聽我說，那個李健仁是出了名的燕京惡霸，他只是在玩你，你知不知道，我才是真心喜歡你。」
「哼，什麼是真心，什麼是玩，李健仁家裡有幾億，你呢，孤兒一個，真心，真心能給我買LV？能給我買蘋果？你看看我現在穿的用的，多給你兩個腎都不夠！醒醒吧...」
將這些回憶甩去，陳小生抬起汽水喝了一口，身旁的阿基接著豪氣的道：「女人嘛，女人算什麼，女人如衣服，算了，生哥，今晚我叫我女朋友給你帶了個超正妹子，介紹給你認識，超正超大的喔！」
「哼！麥家基，什麼叫女人如衣服，你給我解釋解釋？」
此時，燒烤店裡，兩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