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這就是愛情
陳涵聽到華紹的話.她的心也針刺一般.
怎麼說都是孩子的爸爸.她沒法做到真的忘了他.
「爸爸.沒事的.有小冬在你身邊.爸爸不會孤單.」小冬抱著華紹.稚嫩的聲音很成熟.
「對.爸爸還有你.爸爸沒有傷心難過.」華紹不知是醉了還是傷心透了.將小冬還在懷裡依賴的蹭昵.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
他原來從不沾染愛情.一旦沾染上了.原本可以這麼痛苦.愛上黎洛洛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事.
以前只要黎洛洛在身邊.他甚至可以坦蕩蕩的說可以為了黎洛洛不要孩子.不要小冬這麼孩子.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才恍然明了.愛情遠遠不及學院重要.誰都可以背叛你.唯一你的兒子不會背叛你.那種血緣說什麼都改變不了.
夜已經深了.濃濃的秋瑟籠罩著華紹和小冬的身影.但少了秋天的荒涼.多了些溫馨.兜兜轉轉磨滅不了一個事實.永遠不要說出不要自己親人這樣的話.因為親情你永遠丟不掉.經歷過痛苦分別才知道什麼情才是最可貴的.
華紹擁著小冬溫熱的身體.頓然覺悟.
黎洛洛回到家.眼淚還是稀里嘩啦.她的心情無法平復.她怎麼也想不到.華紹會變成現在這副田地.
她怎麼也想不到華紹會如此不堪.
柯東拿了塊熱毛巾出來給黎洛洛擦臉.「別哭了.事實如此.改變不了.再說了那是他自己選擇的生活.跟你沒關係.」柯東邊溫柔的替她擦臉.邊安慰道.
黎洛洛轉頭看他.「你說.是不是我害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剛才在華紹那裡的時候黎洛洛就有這樣的自責.
不過當時的氣憤和恨鐵不成鋼大於自責.只顧著生華紹的氣了.沒有反省自己.
可是現在安靜下來.想到華紹說的話.他說他是因為心痛難以忍受才喝酒麻痹自己的.
那麼他現在這樣頹廢都是因為她么.黎洛洛生氣歸生氣.愧疚少不了.
柯東擔心她心裡難受.放下毛巾來到她身邊.「不關你的事.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是個男人.還在部隊經過訓練.如果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他還算什麼男子漢.他現在這樣完全是他自己糟踐自己.你別管.你越是管他越是來勁.」
柯東越說.黎洛洛越是淚流滿面.「這麼說還是我害他變成這樣子的.」柯東看她哭得一抽一抽他也心疼的緊.捧著她的臉.用一種安撫又溫柔的眼神看她.「洛洛.你沒看見嗎.陳涵在他身邊.小冬也在他身邊.他每天過著一家團聚的生活.可他還不滿足.酗酒爛賭都是他在耍性子.他沒看清楚眼前的好.卻一心想著怎麼去追回已經失去的東西.你覺得這樣的華紹還算成熟嗎.」
黎洛洛流著淚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
「對.華紹從來沒有成熟過.所以你要幫他成熟起來.」柯東告訴她.
「幫他成熟起來.」黎洛洛不解.
柯東點點頭.「沒錯.幫他成熟起來.像他這樣桀驁不羈習慣了的人.不遭遇一點挫折.讓他嘗嘗苦頭.他不會意識到什麼是責任.不會知道什麼是幸福.」
「幸福.」黎洛洛重複著他的話.重複著自己的不理解.
柯東溫柔的看著她的眼.淡笑著點點頭.「對.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華紹有那麼可愛的兒子陪伴.還有一個那麼愛他的女人陪在身邊.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只是他被怨恨蒙蔽了雙眼.看不見眼前的甜蜜生活罷了.」柯東像黎洛洛詮釋著.
「他有什麼怨恨啊.」黎洛洛皺眉.有些不理解.
柯東握著她的手.給她溫暖.「他以為是陳涵和小冬害得你跟他分開.他以為是陳涵和飛上飛機破壞了他的愛情.所以他怨恨他們.不住的朝他們索取.你沒看見嗎.無論是陳涵還是飛升飛機手裡的錢都被華紹榨取乾淨了.而他還覺得不夠.讓陳涵去擺地攤賺錢來給他嗜酒.」
柯東將自己的見解分析給黎洛洛聽.
黎洛洛明白過來.點點頭.「是啊.他是在找陳涵和飛升飛機索取.」
「對.他現在還不明白什麼才是對他最好的.」柯東溫柔的耐心的一點一點給黎洛洛分析.
黎洛洛這才擦擦眼淚.「我知道怎麼做了.你說得對.我必須要心狠一點.不能同情他.不能對他太善良了.」
柯東笑著用大拇指腹溫柔的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滴.「我去給你放水.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有柯東在身邊照顧.黎洛洛感到很溫馨.她聽話的點點頭.「好……」
又過了兩日.當日中午.華紹親自來找黎洛洛了.柯東也在.
華紹穿著一套灰色的西服.不算太體面也還算乾淨.這次的他不似前日那樣邋遢狼狽.將自己收拾得還挺乾淨.
看到柯東在黎家陪黎洛洛.華紹並不意外.他只喝了一口茶.「我今天來是如約去領離婚證的.」華紹沒有避諱黎洛洛的眼.平靜的說道.
倒是黎洛洛愣了愣.然後略帶蕭瑟輕輕笑了笑.「你還真準時.等等.我收拾完就跟你一起去.」黎洛洛起身.將杯子拿到廚房.
柯東扶著她去了廚房.剩下華紹一個人在客廳.
他有些頹然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深深嘆了一口氣.卻沒有退縮.在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裡準備.也鼓足了勇氣.讓自己沒有退路可退.
黎洛洛回房間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出來.柯東依舊陪在她身邊.
「走吧.再晚一點.民政局該下班了.」她拿著包率先朝門口走去.柯東依舊在她身邊扶著她.形影不離像是她的拐杖.
華紹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最後一次苦澀的笑了一下.她身邊已經有了她的幸福.再也不需要他了.她迫切的想甩開他跟另一個人在一起.迫切得連幾分鐘都怕耽誤.華紹其實早就意識到黎洛洛迫切想跟他離婚.可他之前一直說服自己.這是黎洛洛在跟他耍脾氣.嚇唬他的.
可現在他完完全全的明白.黎洛洛自始至終都沒有嚇唬他.她是千真萬確想早早的離開他.投入到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
華紹.她已經不在留戀你的任何東西.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成全她呢.
華紹再次給了自己勇氣.站起身來跟他們出去.
來到民政局門口.華紹突然停頓下來了.
黎洛洛和柯東也隨著停下.黎洛洛平靜著眼神看他.「都已經道門口了.你不會現在退縮吧.」
看吧.她步步緊逼.已經心急到了這種程度.華紹在心底苦笑.但表情看起來卻沒有任何受傷.反而淡淡笑了一下道.「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他看向柯東道.「我扶她進去吧.你在外面等我們可以嗎.」
空徵詢的看向黎洛洛.
黎洛洛皺著眉頭看著華紹.看他已經被歲月磨去了狂傲的菱角.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平凡的男人.她心裡也有些不好受.
「好.我跟你兩個人進去.柯東.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她答應.朝柯東交代道.
柯東點點頭.將她的手交給華紹.
華紹小心而溫柔的扶著黎洛洛進去.柯東目送他們進門.
在來到窗口前.黎洛洛耳邊飄來一句問話.「你愛過我嗎.」
黎洛洛只顧著往窗口邊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意識告訴她不是.她停下腳步朝側面看去.卻見到華紹那飽含期待而迷離的眼.
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深情的看著自己.多少女人拜倒在他這種深情的眼神之下.
如果黎洛洛還是以前那個不經世事.單純得相信一切的黎洛洛.她一定會被他這種眼神折服.
可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黎洛洛了.對他這樣深情的眼神.她仍然只是很平靜的面對.「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華紹不死心.「我只想給自己一個安慰.給自己一個交代.放心.不論你的回答是什麼.我都會如約離婚的.」
如果她曾經愛過他.至少讓他知道他唯一的愛情是完整的.不是從始至終都是他自作多情.讓他知道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黎洛洛看著華紹那期待的眼.她很想從喉嚨深處說出她的心裡話.她愛過.曾經愛過他.甚至打算將自己的一輩子交給他.可是他傷透了她的心.她不在愛他了.
可想到柯東昨天跟她說的話.華紹必須要成熟起來.所以她必須要對他狠一點.
她的唇瓣動了.突出相反的話.「沒有.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之前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想刺激柯東覺醒.刺激他愛我的心.」
華紹眼裡的期待瞬間黯淡下去.在黎洛洛說出沒有的時候.他整個人完全懵了.
又聽到她後面一席話.他骨子裡對愛情的期待完完全全破滅下去.
很好.這就是愛情.一種讓人只有痛苦的單相思.他華紹以前從來不碰的.卻一不小心掉進了深淵.
「謝謝你……」華紹說.
黎洛洛.謝謝你讓我對愛情死心.如果這就是愛情.那麼他華紹從今往後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