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小勝即喜大興土木 忠言逆耳重用佞臣

第十六回:小勝即喜大興土木 忠言逆耳重用佞臣

上回說到耶律德光不甘心定州之敗,重整人馬,再襲定州。這定州如今已狀況大變,人心動蕩了。此前汴京封賞之時,高行周在金殿上鬧了一場,石重貴無法調解,只得息事寧人,把他轉調濟州了事。又下旨封皇甫遇為定州節度使,北路馬步軍大元帥。石公霸為河間節度使,北路馬步軍副元帥,協同皇甫遇共鎮定州。王清為泰州節度使,守泰州。王周為雄州節度使,守雄州。潘環為滿城節度使,守滿城。

高行周憋著一肚子悶氣,金殿上受了封賞,回到定州,即便點起本部兵將南下濟州,並與同僚諸位將領道別。因想到內部朝政不安,外邊又是干戈撩亂,因此,原來一直安置在晉陽的家小,也暫且讓他們仍居晉陽,不帶往濟州。

卻說定州諸位將領聽高行周說到皇上聽信杜威的謊言,不但不懲治他的投敵叛國之罪,反而還給他加官晉爵,還要把他引入朝廷輔政,登時就氣炸了。

王清怒道:「皇上怎地如此糊塗?天下人皆知杜威乃奸佞小人,他反倒要加以重用?高大人,你臨行之時,不是帶了咱們的奏章上報朝廷的嗎?究竟你跟皇上說了沒有?」

高行周聽了,只是搖首嘆息,便細細的把在朝廷之上自己跟皇上怎麼說的,皇上又怎麼跟自己說的,一一二二的說了個清楚。眾人聽罷有的捶胸頓足,有的仰天長嘆。

石公霸嘆道:「完了!完了!先帝費盡心機創下咱石家的晉室江山,看來就敗在這孺子手中了。」

潘環道:「高大人,你既然在朝廷上說:『你恥與杜威同列為伍,寧可解甲歸田,躬耕終老。』如今倒好,你這麼一說,可就榮升濟州,不與那奸賊為伍了。可怎麼就不為我們也說上兩句?要麼咱們跟大人到濟州,小將願替您牽馬隨鐙,要麼咱們也解甲歸田。」

高行周搖頭苦笑道:「潘大人取笑了,老夫調駐濟州,也是不得已而矣……諸位留駐定州,萬望與皇甫太輔同心協力,共鎮北陲。」

皇甫遇太息道:「外臨強敵,內隱權奸,大廈將傾,朽木焉能支撐?老夫也只能謹遵忠義之道,明知不可為而勉力為之而已。」

次日,高行周點起本部人馬,就令杜知敏率領前部先行,向濟州而去。留駐定州諸將,卻是滿懷義憤,惶惑不安。

可是,此次遼國入寇,晉國三線全捷,以大勝告終。石重貴是滿心歡喜,得意洋洋,自以為自已立了不世之功。朝會之時,對百官說:「先帝在日,畏遼人如虎。朕曾向先帝曰:『請予我三萬鐵騎,我當逐遼人於漠北。』當時先帝不從耳。若當時依朕之言,又何須年年進貢,弄到國乏民窮。更無須日前之一番苦戰也。」

馮玉忙接話說:「陛下說的極是。先帝多年向遼人稱臣納貢,不但弄得百姓窮困,就連汴京的前宮后苑也都殘破不堪,有失國體。此次陛下御駕親征,胡虜遠遁,四海昇平,亟應興建龍庭,修葺宮苑,向四夷以示國威。」

齊王聽了,正合心意。說道:「國舅此言正合朕意。我大晉立國以來,一直受制於胡夷。如今一戰立威,驅強虜於境外,正宜宣示於天下。」隨即下旨:令馮玉為宮廷修葺大總管。徵調一萬汴梁丁壯,國庫撥銀五萬両,克日開工。

桑維翰忙出班奏道:「遼兵雖退,但遼人亡我之心不死。如今尚未可說四海昇平。陛下所言修葺宮苑,倒不如修築開封城牆。近年戰亂頻仍,開封城牆多有殘破,未暇修復。修葺宮庭雖可以宣示國威,而不如修築城牆可御外寇也。」

當下諫議大夫,監察御使等官員亦出班力諫。都是附和桑維翰之說:認為應先修開封城牆,緩修宮苑。

那石重貴正在興頭之上,正要趕快修葺後宮,以便享樂。不料剛提出來便受到一批老臣的反對,心下好不高興。無奈自己登基不久,羽翼未豐,不好與他們作對。便換個口氣說:「桑相與諸位卿家所奏亦深為有理,朕就依桑相所請,仍委桑相兼任開封府尹,暫離樞密院,專職署理開封城牆修葺事務。馮玉則仍兼署宮廷修葺大總管。內外工程同時並舉,不得有誤。」

朝中臣工聽了,既然王上答應修城,也不好說什麼了。那桑維翰聽得把自己派調開封府尹並署理修葺城牆,這明擺著是被排斥出中書省,不讓參與朝政之意。反正也由於自己不能迎合聖意,因此,也就老老實實地到開封府去了。

朝里攆去了桑維翰,沒有誰敢提出不同意見了。皇帝的耳根清靜了。要辦什麼事都方便了。馮玉一面放手徵調民伕,大興土木,興建後宮。一面又廣選民間美女,充實後宮,還把開封城內章台坊,金陵坊的歌妓妖姬,官貴人家的駿馬名犬,悉數搜羅,除了自己選留部份之外,盡都送到後宮。此時的石重貴終日沉醉於聲色犬馬之中,做著那太平天子美夢。

此時,幽州那邊,耶律德光經已集結兵馬,準備入寇。晉國探子得知,不敢怠慢,隨即報到恆州,定州,滿城,泰州,雄州等處。各州守將不敢怠慢,立即報稟朝廷。

朝廷得報,遼兵又將犯境。石重貴閱報哈哈大笑道:「這殺不怕的遼狗,前次殺得他丟盔棄甲,丟下幾千匹馬,大敗而逃,如今莫不是又送馬來的么?」

那桑維翰本來是不參朝政了的,此時得知邊報緊急,這日也來趕赴早朝。見皇上這般的輕敵,按捺不住,便出班奏道:「啟稟主上:這番遼國又來犯境,切莫小視。日前那耶律德光雖然敗了一陣,但他大漠之外尚有三十六部落,要重整人馬並非難事。此次再犯中原必是有備而來。陛下切莫輕敵。」

齊王不悅道:「桑老卿家已經領了修葺開封城防之責,怎麼又跑到這兒來了?你說這話就叫做:長人家志氣,滅自己威風。遼兵前者大敗於杜帥手下,已聞風膽喪。今有杜威鎮守北陲,我大晉江山穩如磐石,何憂之有?」

說罷,隨即降旨:加封杜威北路軍事都指揮使,天下兵馬大元帥。以馮玉為樞密使,侍中。著令杜威以本部三萬兵守恆州,潘環以一萬兵守滿城,皇甫遇以一萬兵守泰州,石公霸以一萬兵守雄州。王清,王周,二將共率二萬兵鎮定州。五將俱歸杜威指揮,共抗遼兵。

朝中諸位大臣見皇上一意孤行,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按例山呼退朝。惟有那桑維翰憋著一肚子悶氣,不斷的搖頭嘆息:「主上委國家重任於奸佞,晉室危矣!晉室危矣!」

暫且不說晉國這邊,且說那耶律德光發兵之始,先與左賢王蕭翰計議。蕭翰道;「據細作回來告知:那個石重貴聽信杜威的話,以為是杜威在定州一役打敗趙延壽。就加了他的官,委他總管北路軍事。高行州說杜威與我大遼私通,不願受他的管轄,石重貴無法,只好把他轉調濟州去,如今高行周已不在定州……」

耶律德光大喜道:「高行州乃一員虎將。前次燕王屢攻不下,最後還損兵折將,敗在他的手下。如今他既不在定州,賢王何不先取定州,再掃平泰,雄。直下汴梁?」

蕭翰道:「漢人的兵書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上策。大王別忘了杜威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又是個想投靠我大遼當皇帝的另一個趙延壽。前次向他招降他已答應,事情就壞在趙延之反降了給他,趙延壽又讓高行周打敗了,這杜威見風向不順,就轉舵了,把趙延之給殺了,歸降咱大遼的事也就吹了……」

耶律德光說:「照賢王的意思,是先打杜威?」

蕭翰笑道:「不……石敬瑭安安穩穩的當了幾年的兒皇帝,如今讓石重貴攪亂了套。趙延壽父子投靠大王,無非是想取代石敬瑭。這杜威如今手下有兵有將,又趁趙延壽打了敗仗,他想的是取代趙延壽,希望也像石敬瑭般的,也來做大王的兒皇帝……」

耶律德光道:「依你之見,此次出兵,應首先是再去招降杜威了?」

蕭翰答道:「正是。我遼國兵員不多,應避免傷亡,不宜硬戰,招降是為上策。」

耶律德光道:「漢人降我,沒一個是靠得住的。無非是想借我之兵力扶他當皇帝罷了。當上皇帝之後,也就靠不住了。就這個杜威來說,原來答應降我大遼,一見趙延壽敗了,他也跟著打我滿城。連沒當皇帝還靠不住,讓他當上了還不知乍個樣呢。你還以為他是真心降我嗎?」

蕭翰笑道:「正如大王所說:他們投降大王,是想大王扶他當兒皇帝。既然大王也看透了他們都靠不住,待咱們拿下了汴京,這中國的皇帝給誰當?給不給他們當?這還不是憑大王的一句話嗎,現在才不用操那份心呢。」

耶律德光會意,含笑點頭。於是,兩人計議一番,定出如下戰略:滿城形勢孤立,城牆殘敝,先以重兵攻下滿城。一面招降杜威。避免與皇甫遇,石公霸等勇將接觸。暫且棄定州於不顧。以免分散兵力。

於是,先派寶力格,那日圖,吉蘭泰,巴彥哈卡四個部落王爺,各領本部屬下合共四萬人馬攻滿城。再由左賢王蕭翰親率三萬人馬圍恆州。

滿城守將潘環見遼兵來勢洶洶,團團的包圍著四門。便一面指揮將士在四門布防固守,一面派快馬前往恆州杜威告急求援。又派人前往定州報信。

那蕭翰來至恆州城外三里紮下營盤,佯作包圍之勢而不攻城,仍又派赫哲喬妝混入恆州,聯絡傅柱兒,勸降杜威。

那杜威本是憑著皇親國戚關係而受封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是個未經過大陣仗的人,這裡看到滿城來信告急求援,又看見恆州城外遼兵連綿營帳,燈火燭天,早已嚇得大驚失色,不知所措。命人傳令定州,泰州,雄州三處守將,各留一千步兵守城,率其餘馬步兵悉數來援恆州。又連夜請監軍張彥澤前來商議對策。

張彥澤道:「大帥身為三軍司命,何必惶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耳。今看城外遼兵人數,大約與我相當,敵攻我守,還是我操勝算,不必畏懼。可慮者倒是遼人以四萬兵馬攻我滿城。敵眾我寡,且滿城城牆破敗,難以固守。萬一滿城有失則我恆州勢孤。依某之見,應速令輕騎突圍傳令定州王清,王周二將盡率定州兵馬,奔襲滿城之敵。大帥領一萬步兵固守恆州。張某願領二萬步騎突圍,前往配合定州之兵,夾擊來犯滿城之敵。如此則滿城之危可解,恆州安若泰山矣。」

杜威本是個貪生怕死,膽小如鼠的人。聽張彥澤說要帶二萬步騎去解滿城之圍,留下一萬步兵自己守恆州,不禁心裡發毛。心想:這三萬人馬是我的老本。保住恆州就是保住了我的身家,性命,財產。前兒遼人說了扶我當皇帝,也因為我手裡有三萬兵馬。如今你姓張的拉走我二萬步騎,一但你打了勝仗,功勞是你的,你不把這二萬人還給我,我向誰要去?一但你打了敗仗,片甲不留,我豈不是成了個空頭司令,遼人還會扶我當皇帝么?

……想來想去,這都不是個路兒。這小子明擺著就是想蒙我的兵馬,若按他的主意去干,自己肯定上當。猶疑了好一會,說:「你這辦法也不好,如今滿城,恆州都是兵臨城下,你若帶走城外兩萬步騎,恆州外防空虛,如何守得住?一但兩處皆失,那便如何是好……」

張彥澤道:「大帥統管天下兵馬,職任北路軍事都指揮。北路諸州,聯成汴京屏障,目下滿城兵少城危,如不派兵救援,一但滿城失陷,同是危及恆州……」

杜威主意已定,不願分兵,因而不耐煩和他再說下去了。只說:「監軍暫且退下,此事待本官細細參詳,再作決策好了。」

說罷,便命人把張彥澤送了出去。這張彥澤窩著一肚子的火,心想:「是你請我來商議對策的,我給你出了主意你不聽也倒罷了,還把我攆了出來。自己既無主張,又不聽別人的。皇上怎地這樣糊塗,派一個這樣的貨色來獨當一面。」再轉念一想:「是了,怪不得朝野紛紛傳言,說他私下勾通遼邦。高行周也正為這件事在朝廷吵鬧了一番,不願留在定州……看來,這事並非空穴來風,如果真是這樣,這大晉也就非亡不可了。」

不說這張彥澤自己思忖,猜度那杜威通遼賣國之事。卻說那恆州晉營的中軍帳里,杜威剛把張彥澤「送」了出去,那傅柱兒立便閃了進來,低聲對杜威道:「啟稟大帥,那遼邦特使赫哲又來了,要見大帥。」

杜威聽了,吃了一驚,忙問:「他的兵都到了我城下,他要見我?他說了是什麼事嗎?」

傅柱兒說:「還是和上次一樣,要大帥歸順大遼。」

杜威又問:「上次殺了他的趙延之,他難道不記恨?這次提了這件事了嗎?」

「說了。」傅柱兒說:「赫哲說:左賢王說了,殺得好。這個趙延之是個反覆小人,大帥殺他殺得好。替大遼除了一害。」

杜威聽了,放下了心來,忙說:「有請,有請。快請他進來商議商議。」

傅柱兒得令,忙回到自己帳中,把赫哲領了過來。相見后,赫哲遞過蕭翰的文書,文中說的大概是:上次趙延之叛遼投晉,杜威殺他殺得好。那趙延壽在定州敗於高行周,與杜威無關。此次遼王再次興兵南下,誓滅石晉,更換皇帝,望杜帥知機歸降,取代石重貴云云。

杜威看后,滿心歡喜,便與赫哲商議一番,決定丟下滿城不管,只等定州,泰州,雄州人馬到來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挾持三州的將領一併降遼。

要說這杜威勾通遼人,滿朝上下早已說得沸沸騰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只一個石重貴不信罷了。其實,早年石敬瑭投靠遼人當兒皇帝,全國上下大多數人都不甘願的。所以,石重貴登位后,與遼國交兵,儘管指揮不當,但還是打了勝仗。那就是人心所向,同仇敵愾之故。可如今石重貴糊裡糊塗,堅信不疑地把這個抗遼的軍權交給了通遼賣國的杜威手中,就失去人心了。不要說在外的兵將人心背向,就是杜威身邊的兵將也大多是人心背向。因此,附近各州守將都派有人在恆州打聽消息,杜威手下那些愛國兵將也主動向他們提供消息。再加上蕭翰為了策反杜威,故意不斷把杜威降遼的信息散播出去。因此:赫哲招降啦……杜威不援滿城啦……等等消息,很迅速地由一些「愛國者」們傳遞到各州去。

先說這張彥澤,剛才在中軍帳與杜威議事出來,滿腹疑雲,越想越不對路。回頭吩咐手下親信士兵,到杜威軍中打探。那杜威軍中也不乏「愛國者」,這邊杜威和赫哲商量著怎麼怎麼辦,那邊也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傳到張彥澤那兒去了。張彥澤一聽,義憤填膺。當著我這個監軍在此,竟敢公然與遼使勾結,這還了得!於是,領著十來個親兵,直奔杜威帳里。只見杜威果然與赫哲高坐帳中,正在飲酒密議,不禁大怒道:「好個杜大人!滿朝上下,皆奏報你通遼賣國,惟獨皇上不信,故遣本官前來監軍,為的是平息朝野對你的猜疑,誰料你果真如此。今為本官親眼所見,你尚有何話說?」

杜威笑道:「好一位監軍大人,俗話說得好:『山高王帝遠。』難道你不知到此處是我的中軍帳?別說是你張大人,就是那石重貴來了,也只有我說話的分兒,能容得你說話嗎?」

張彥澤本是一介武夫,聽他這一說,不禁怒從心上起,拔出腰間寶劍,喝令親兵:「快與我把這反賊拿下!」

不料那帳后原來就埋伏有一百名杜威的心腹刀斧手,杜威一聲號令,立便蜂湧而出,把張彥澤等人團團圍住。一時之間,全部繳械。

杜威冷笑道:「張大人!你沒見我是怎麼殺趙延之的嗎?今天我殺了你,明天把你的頭顱送到石重貴那兒去,說你叛國投敵,你說石重貴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說罷,喝令刀斧手:「統統的給我押出帳外砍了!」

那赫哲見了,忙說:「且慢!」回頭對杜威說:「大帥且請息怒。俺家大王說過:石晉朝中不少棟樑之材,若能為我大遼效力,則汴梁指日可平。剛才張大人此舉,不過是彼此不曾溝通,一時誤會而已。」說罷,轉身又向張彥澤說:「張將軍難道不知?這石晉王朝本來就是我大遼所立?如今我家大王興兵###,只因石重貴叛逆背盟,導致兩家不和,替你們換一個皇帝罷了。因此,我來請杜大人助我大遼伐晉,都是為你們平息內患,根本說不上是什麼『通遼賣國。』俺家大王早與杜大人有約,平定汴梁,廢了石重貴,就讓杜大人作中國之主。古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大人若能翻然徹悟,改轅易轍,協同杜大人共助大遼,他日杜大人榮登大位,張大人亦得同享富貴嘛。」

張彥澤聽了,一想:怪不得這杜威奸賊通遼賣國,原來遼人許了讓他當王帝的。再一想來:這赫哲說的也沒錯。誰人不知,當年石敬瑭是在耶律德光帳外跪了一個通宵才求到這個皇帝來做的。誰都不敢說石敬瑭通遼賣國。如今又怎麼好說誰通遼賣國?又再一想:石敬瑭跪在遼人面前不算通遼賣國。如今石敬瑭的女婿杜威和遼人勾通也不算通遼賣國。我張彥澤就算是跟他一樣去和遼人勾通,自然也不算是通遼賣國了。即便就算這是賣國,你皇帝賣得,皇帝的女婿賣得,我張彥澤怎麼賣不得?何況如今刀劍就架在脖子上,稍有差錯,人頭就要下地。真的非「識時務」不可。想到這裡,忙堆下笑臉,向赫哲施禮說:「承蒙大人指點,小將茅塞頓開,願為上國效犬馬之勞。」

赫哲大喜,忙令刀斧手等人統統退下,就請張彥澤一同上坐。

正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通遼賣國是英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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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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