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邪魔肆虐皇城跑泥馬 銀鈴施法真主解厄難

第五回:邪魔肆虐皇城跑泥馬 銀鈴施法真主解厄難

先前三位公子並沒有聽錯,剛才這廟裡的鐘鼓確實是響了。可為什麼無緣無故這鐘鼓會響起來呢?原來這城隍菩薩是十分靈準的。俗話說:「官清書吏瘦,神靈廟祝肥。」原來廟裡香火旺盛。自然就有借佛求食的人來廟裡做廟祝,主持事務,把廟裡搞得有條有理,整齊清潔。但近年來戰亂頻繁,民不聊生,來小廟進香的人就少了,廟祝也跑了,廟也荒廢了。剛才是那些小鬼們閑得無聊,在那兒擊鼓鳴鐘自娛自樂,冷不防王公子推們進來,堂上的大神小鬼都被嚇了一跳,因此就突然停了。

如今見一位真命天子和兩位貴人在議論要鐘鼓齊鳴,隱蔽在一角里的城隍,判官,土地,小鬼就忙開了,都在那裡交頭接耳,亂作一團。

只見王審琦拉開了架式,向趙,石二位公子道;「你們準備好……一!二!三!」

三人齊大喊;「響起來!」

……一時間,暗處的判官,土地,小鬼們嚇得一齊舉手向木架上的鐘鼓發射一道白光,那鐘鼓便同時「叮噹!叮噹!轟隆!轟隆!」的響了起來。

三人同時嚇了一大跳,面面相覷,目瞪口呆,說;「這……這是怎麼回事吶?」

過了好一會,驚過去了,回過神來,石守信說;「是了,我知道了。咱們兄弟里可能真有個那麼大福分的……」

王審琦搶著說;「也許就是有一個真命天子……」

石守通道;「連鬼神都得聽他的……」

王審琦說;「我倒想出了辦法。你們看:那上邊有一匹泥馬,咱們騎上去試看叫它跑,誰騎上去它要真跑了起來,誰就是真命天子,由他當皇帝,另外兩個就當將軍,保他打江山,你們說好不好?」

趙匡胤笑著說;「好!你先試著看,它要跑起來了,你就當皇帝去。」

王審琦在壁架上把馬鞭取下來,握在手中,揮舞了兩下,對兩位兄弟說;「我這就騎上去,它要是跑了,這皇帝我就當定了的,你們兩個只能當將軍,替我打天下,這是不許耍賴的」

兩人笑著說;「好的,誰都不耍賴。你騎上去,它要是跑了,咱們保你去當皇帝。」

王審琦來到泥馬旁邊,踏蹬上馬,左手執轡,右手揚鞭,連叫幾聲「跑!」可那泥馬就是巋然不動。王審琦急了,連連在馬屁股後面抽了幾鞭,那泥皮索索的掉下來,趙匡胤,石守信兩個都笑彎了腰。

石守信說;「好了,好了。別再打了!再打,這泥馬就讓你打碎了。」

王審琦氣的蹦的跳了下來。說;「算了,算了,不聽俺的話,這皇帝不是俺當的。二哥,你來。」

石守信笑著說;「我也得來嗎?」

王審琦說;「都得來。不許耍賴的。」

於是,石守信也坐了上去,連叫了幾聲「跑」。那馬還是沒跑,便跳下來了。

王審琦說;「這該大哥來了。」

趙匡胤笑著說;「免了吧。」

王審琦說;「不行,不行,不許耍賴的,都得來。」很認真地說;「咱三個裡面肯定有一個是當皇帝的。咱兩個都不是,剩下就你了。你上去,它篤定跑……來,來,來,小弟這裡給你牽馬隨蹬了……請皇上上馬。」說著便推著趙匡胤上去。

趙匡胤笑著上了馬,雙手向上一揚,說了一聲;「你給我跑起來!」

話音剛落,站在馬後的那幾個判官,土地,小鬼,一齊揚手向泥馬發出一道白光,那泥馬「嗖」的一下跑了起來。趙匡胤毫無準備,身體往後一仰,幾乎甩了下來。嚇得忙彎腰伏身,雙手緊握轡頭,抱著馬脖子。石守信,王審琦兩個也嚇的手忙腳亂,酒也醒了大半。忙的過去扶持著趙匡胤,生怕他摔下馬來。本想拉他下來,但那泥馬已經跑了起來,正跑個不停,不好動手。這是一剎那間的事,泥馬突然真跑了,三人都被嚇矇了,正不知如何對付。

要知道,這馬是真命天子趙匡胤叫它跑就跑起來的,如果趙匡胤叫它停,它自然就會停下來的。可是這下子趙匡胤也是嚇懵了,也不知真的就有這麼回事,也沒想到開口叫它停下來,那泥馬也就只能這樣繼續跑著。

趙公子慌了手腳,只顧抱著馬脖子不敢鬆手,石公子,王公子兩人也手忙腳亂不知如何處置,那些城隍判官卻又依舊執行聖旨驅策泥馬之際。這時,忽見門外一群陰兵,閃在門外兩旁窺探,三位公子肉眼凡胎,自然是看不見的。那城隍當然是看見了,大吃一驚,正在不知如何處置之際。可是,說時遲,當時快。這泥馬剛剛跑到門旁,那些陰兵卻一擁而入,堵住城隍判官,推搡起來。另外幾個陰兵,拉起了泥馬的韁繩,扯著泥馬,「咯得咯得」地往門外跑去。石守信,王審琦兩個見了,也急急忙忙的跟在後面高喊:「別跑!別跑!別跑到街上去!」地大呼小叫,緊跟著跑出去。

這群陰兵究竟來自何方?原來那是十七年前,破軍貪狼兩位星官讓一些邪門歪道把雁門關,饅頭山的糧食挪移到駝龍國供養著,他們又到處成群結黨,連上一些陰兵鬼怪……

兩位星官雖然弄了糧食供養他們,但自己卻不敢親自露面去指揮他們去幹壞事。怕的是一但上面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只是派了下面一個名叫堪達犴的跑腿傳令叫他們幹什麼幹什麼。如今看著香猴兒快要出來平定天下一統江山了,今天在城隍廟裡混鬧,是個搗鼓他的好機會,於是,貪狼星官就派了堪達犴去傳話,叫那兒的歪門邪道去動手了。

那堪達犴原是一隻駝鹿,憨頭憨腦,笨笨愣楞的,那還是小的時候,竄到鹿台下面亂蹦,讓紂王看見,射了他一箭,差點兒沒命。剛好貪狼在哪兒經過,一時動了個打抱不平之心,把他救了回來,他就一直跟在貪狼身邊,當了他的心腹跑腿。

且說哪堪達犴領命,按下雲頭,只見黑風山洞前,這天,北方的黑魔正聚著一群牛鬼蛇神在哪兒吃喝玩樂,便走了過去。黑魔一見堪達犴,忙給他讓坐,嚷道:「老犴哥,來得正好!來得正好!兄弟我敬你三大碗。」說罷,忙把酒送了上來。

那堪達犴正跑得又渴又累,接過來一口悶了。黑魔道:「老犴哥,多久沒來了,今兒個定是有什麼事兒要找兄弟么!」

堪達犴說:「你倒是有先見之明呢。」接著,便把『上面』叫他們到汴京城內的城隍廟裡去搗鼓趙匡胤的事說了一遍。

黑魔聽了,連連說道:「小菜一碟!小菜一碟!兄弟你儘管在這兒喝酒,俺叫幾個小鬼去幹得了。」說罷,回頭點了胡楊怪,刺槐精倆,帶了一隊陰兵去了,自個兒依舊陪著堪達犴喝酒。

……今天來這裡搗亂的,就是黑魔那兒來的哪一夥陰兵,他們看見趙匡胤騎在泥馬上一剎那嚇的失驚忘神,亂了原神,便趁機堵住城隍判官等一眾神靈,把泥馬扯到大街上,跑到鬧市中去了,讓他去闖禍……

這泥馬跑上了大街,當時嚇得路人紛紛走避,驚呼;「妖怪來了!」,「泥馬來了!」

泥馬跑到那裡,亂到那裡。路上行人亂跑亂竄,碰的攤販的商品倒的遍地亂滾,汴京城內一時秩序大亂。一隊巡邏士兵見了,也驚慌失措,手忙腳亂,不知如何處置。

道路的另一頭,一個官員剛好乘著轎子路過,聽見前面嘈雜喧嘩,看見人們一片混亂,便吩咐停下轎子察看,並詢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衙役扯了一個匆匆跑來的路人詢問后,回來報告說;

「稟告大人,前面有人騎了一匹泥馬亂跑亂闖,老百姓都說哪是妖怪,嚇得紛紛躲避,所以引起一片混亂。」

官員聽了,大吃一驚,忙問;「竟有這等事?再去看看,騎馬的是什麼人。」

衙役答應;「遵命。」便匆匆跑了下去。過了一會回來報告;「稟報大人,他們說那騎在馬上的是岳州防禦使趙洪殷趙大人的大公子趙匡胤。」

官員說;「起轎,待本官前去看看。」

那衙役低聲說;「大人,你看那前面人群擠擁,混亂得很,唯恐衝撞了大人……不去看也罷。反正這是該開封府管的,大不了告訴他們也就是了。」

官員聽了,覺得有理,便起轎往回走了。

且說這裡鬧得正亂的時候,弄得城隍判官,盡皆束手無策,便火速召來值日功曹。請他速報九天,以便對策。那值日功曹得知,大吃一驚。急忙回到天庭,告訴太上老君。老君掐指一算,原來是趙匡胤惹下的是非,招來妖魔和他作對了。心知這些邪魔糾合來的妖兵都有一些邪術,招來了陰兵陰將作祟搗亂的。便取出一道黃符,即時供起香燭,口中念動真言,把黃符對空焚化。正是仙家妙用,靈通三界。

太上老君的黃符一出,便驚動了汴梁附近一位有道的女冠。名喚金鈴子。要說這金鈴子,也是個有來頭的。三百年前大唐建國之初,便把道教立為國教,她祖師的師門之下,不乏皇孫貴胄,達官貴人,就連那位譽滿神州,名垂青史的楊貴妃也是她祖師門下的徒弟呢。

唐亡之後,門人四散。祖師領著幾個徒子徒孫,去了東嶽玉皇頂靜修。經過數代相傳,前年,前代師尊羽化。金鈴子就是這一代師尊的門徒,她遵照師父遺囑,帶領了師妹銀鈴子,玄真子,玄妙子一眾四人,來到王屋山叢山深處,石室之旁,結廬而居,自立門戶,繼續修練。聽候上天差遣,好為天庭效力。

這一日,太上老君的黃符一到,驚動了金鈴子的真元。掐指一算,知道真命天子趙匡胤碰上了麻煩事,被一群邪魔纏上了,老君來了敇令,要她前去解救。便喚醒銀鈴子等人,問道:「師妹入定,可知道太上發下來一道黃符?」

銀鈴子回了一下神,說:「小妹功夫不深,一時未能知曉。」

金鈴子便把這事一五一十地對三人詳細說了,並叫銀鈴子領著玄真子,玄妙子一同前去汴京驅趕妖魔,解救一位身穿錦袍,正被妖魔作弄的真命天子。

銀鈴子說:「師父羽化之前不是說過,叫我們:莫理塵世事,潛心苦修行。嗎?為何如今師姐又管起這閑事來了?」

金鈴子笑道:「這不是閑事,更不是塵世事,這是上天的事呢。妹子有所不知,師父囑附我們來此處修行,為的就是要我們策扶這位真命天子,協助他平定天下。剛才元始天尊發來了黃符敇令,要我們立即去辦呢。」

玄真子,玄妙子也都猶豫地說:「咱們的功夫尚淺,道行不深,日常只是坐禪修鍊,從未會過什麼妖魔鬼怪的。如今一下子就叫咱們上陣,只恐鬥不過那些妖魔。」

金鈴子又笑道:「妹子們莫慌,你們鬥不過的妖魔我是不會叫你去的。為姐我已算出,這一群毛妖小怪,沒有什麼大本事的。只是兩個領頭的妖道,倒是有點邪術。你們拿這幾件師傳法寶前去,保管馬到功成。」

說罷,取過一柄青松劍,交與銀鈴子。又取過一把小小檀弓,一束桃木箭,交與玄真子。一個錦囊,交與玄妙子。又把如何使用的方法,細細告知。

銀鈴子聽了,想了半晌,說:「如果咱們趕他不動,那還是要回來找你。」

金鈴子笑道:「妹妹你大膽往前走。為姐我算定了,這事你們篤定是辦得了的,還正好去試試你們的本事呢。要真辦不好,我還會叫你們去么?」

銀鈴子聽了,覺得不好再推辭。便壯著膽,鼓起勇氣,領著玄真子,玄妙子,借著一陣清風,駕雲而去。

轉眼之間,來到汴樑上空,只見前面雲端之上,隱隱透出一股妖氛,地下傳來陣陣人聲喧嘩,心想,大概也就是這裡了。於是便緩住了風勢,細細看去,果然看見兩個老妖領著一群小妖,鬼哭狼嚎般地嘻嘻哈哈,牽著一匹泥馬,在那裡狂奔亂跑,泥馬上坐著一位隱隱金光罩體的錦衣公子,正驚得手足無措……心想:看來定必就是這群妖魔了。看著它們們那肆無忌憚的囂態,禁不住怒從心裡起,火在膽中生,即便按下雲頭,落到地面,銀鈴子抽出青松寶劍,便向那個在後面指揮的老妖劈去。

那老妖是個胡楊怪,正領著一群小妖戲弄他們三人,洋洋得意,忘乎所以。忽覺身後劍風驟起,回頭一看,原來來了三個道姑,前面那個正揮劍劈來。忙側身閃過,舞起手中的胡楊木拐架住,鬥了起來。斗過三幾個回合,胡楊怪卻漸漸佔不上便宜,大叫:「師兄!快上來,這妖女不好對付呢!」他這一喊不打緊,那邊的小妖卻先自慌亂了。

另一個老妖是刺槐精,回頭看見一個道姑纏著胡楊怪相鬥,不禁氣往上沖,喝道:「小的們,莫慌!過幾個過來,替爺爺先拿下這三個妖女。」

那些小妖們聽刺槐精發了話,膽也壯了,過來了十多個,哄的一下圍了上去,把她們三人裹在當中。

銀鈴子正斗間,聽得那老妖說自己妖女,氣的杏眼圓瞪,柳眉倒豎,大喝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妖孽,死到臨頭還不知,竟敢說姑奶奶妖女?」說罷,念動三清咒,一連幾劍,把胡楊怪的胡楊木拐劈去一半。

刺槐精見胡楊怪敵不過銀鈴子,忙揚起刺槐戟,也沖了過來,接住銀鈴子廝殺起來。哪銀鈴子原來斗著胡楊怪得了上風,正在得意。見又來了一個,也沒把它放在眼裡,連連的一連幾劍,把胡楊怪逼得後退了七八步,騰身又向刺槐精殺去。一位女仙,兩個老妖,走馬燈般的鬥了起來,可可的打了個不分高下。

後面的玄真子,玄妙子見兩個精怪和師姐斗得難分難解,先是呆了一陣,待回過神來后,忙不迭的抽出佩劍,也殺了過來。那群小妖見了,也圍了上來,斗做一團。

玄真子是個靈巧姑娘,見妖魔鬼怪倚仗人多勢大,不敢怠慢,想起臨行之時師姐交給的法寶,便騰身跳出圈外,從背後取出弓箭,左手把穩小檀弓,右手搭定桃木箭,嗖!嗖!嗖!的一連幾箭,射倒了幾個小妖。回身一箭向刺槐精射去,那刺槐精正與銀鈴子斗著,沒防著這邊來了冷箭,可可的被射中了左眼,疼的一聲怪叫,掩著眼睛連連後退。

玄妙子那邊廂見她使了法寶,也忙打開錦囊,掏過一把霹靂砂,向小妖撒去,打得那些小妖鬼哭狼嚎。

銀鈴子見了,隨即念動五雷真言,舉劍指向群妖,喝一聲「疾」!只見一道金光從劍尖迸出,射向群妖。那些老怪小妖,被殺的潰不成軍,魂飛魄散,便都拋韁棄繩,丟下泥馬,逃之夭夭,落荒而逃了。

小妖逃了,泥馬也停下來,不再跑了。趙公子這才回過驚魂,忙跳下馬,拉了兩位兄弟,急急忙忙的逃回家去。他們都是肉眼凡胎,剛才作弄他們的那些妖魔,他們是看不見的。但是三位女冠和妖魔相鬥,他們也只是看見她們叱吒呼喝,揮劍劈刺,至於哪些妖魔鬼怪的模樣,他們始終沒看見。而且他們正跟著哪泥馬跑呢,誰也沒回頭往後看。因此,後面出了什麼事,一點也不知道。

銀鈴子三人經過一番戰鬥,打敗這群妖魔鬼怪,替一位真命天子解了危難,大功告成,也喜孜孜的駕起清風,回王屋山向師姐交差去了。

而這皇城之內亂了半天,雖然一時停了下來,不再鬧了,但卻仍是人心惶惶,議論紛紛,鬧得滿城風雨,安靜不下來。

次日早朝,朝中例行廷議……

各位讀者也許覺得奇怪,你寫書的既然說到「早朝」,為什麼不說皇帝登殿理政,卻說是「朝中例行廷議」呢?原來這陣子老皇帝剛剛死了,新皇帝去了鄴都接位登基還沒回來。為什麼搞得那麼複雜?這就得先向讀者交待清楚的了……

你道這位當今皇上是誰?這時是五代的第三代王朝,時間是後晉天福七年,皇帝姓石名重貴。他的伯父石敬瑭是後晉開國第一代皇帝。原來統領三軍在鄴都征討安重榮,安重進兄弟。留下石重貴在汴京署理朝政。不料正指揮著打仗的時候,石敬瑭突患急病。便下詔急召石重貴前來鄴都主持軍務。病危時更委託石重貴和宰相馮道為顧命大臣,囑託他們扶立他那個只有七八歲大的親生兒子石重睿繼位。

那石重貴本是石敬瑭的侄子,年己二十三歲,受封爵為齊王,極得石敬瑭寵信,這小子眼睛早就盯著伯父那個龍位。見石敬瑭病得不輕,那裡捨得把這皇帝讓給石重睿。於是便與禁衛軍統領景延廣計議一番,並許諾:若能扶立自己當皇帝,定委他以宰相之職。

那景延廣見石敬瑭病危,正想著他一但死了,憑自己主管著禁衛軍之權,另立新皇帝,以便攬權專政。如今石重貴找上門來,正是求之不得,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兩人密密商議一番,做好了準備。

那馮道是個文官,手上沒有兵權,說話算不得數。石重貴沒把他放在眼裡。那馮道見此情形,心知有變,也不敢哼聲。

那一日石敬瑭剛剛咽氣,隨駕在鄴都的百官急忙在朝廷集合,等候立新皇帝的消息。只見石重貴,馮道兩位顧命大臣來到朝堂之上,宰相馮道取出皇帝遺詔正要宣讀。那景延廣劈手奪過馮道手中的遺詔,也不等馮道開口,便攘臂高呼:「皇上病危之時,口喻本官:皇上一旦賓天,亂世不宜立幼主。著令齊王重貴立即繼承大位。」

說罷,領著幾員將領,就在殿上策扶石重貴換上龍袍,登上了皇位。

那馮道本是個泥菩薩,凡事不敢亂開口的。如今見殿上刀槍林立,都是景延廣的部下,明知景延廣說的不是遺詔中的話,也都不敢哼聲了。其他的文武官員不知就裡,也都一齊下拜,山呼萬歲,擁立了石重貴當新皇帝。那景延廣外握軍權,內掌朝政,便成了一品當朝了。

鄴都是個戰時首都,是石敬瑭在這裡指揮打仗臨時設立的,汴京才是正當的京城。石敬瑭領兵去鄴都時,委任石重貴為汴京留守,掌管朝政,樞密副使,侍中桑維翰相輔。日前急召石重貴去鄴都,這汴京的事務就由桑維翰臨時掌管了。

這桑維翰比不得石重貴。石重貴是皇帝的侄子,受齊王之爵,又是汴京留守,可以行使皇帝的權柄。那桑維翰只不過是個樞密副使,石重貴臨行時雖委以暫理朝政,但與朝中百官仍是同列之臣,沒有絕對權威的。臨朝理政,都是與百官商議處理,所以只能「廷議」,和大家商量著做,自己作不得主的。

正是:殘唐亂世無真主有權在手便稱王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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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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