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甘下賤

「我……」劉艷如沒有想到沈無心一開口就會說出這般話來，神色一梗，眼中閃過一道羞赧的恨意，在府中她劉艷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不對她阿諛奉承，就算她不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但是所有的人不都對她萬分巴結？

可是這臭丫頭一回來就這般，讓她的臉面上如何過的去！

「還有，本小姐的名字可不是你這般低賤的人可以喚的！區區姨娘，竟如此不知禮數？還有。二妹，不是姐姐我說你，放著好好的小姐不當，竟貼著一個低賤的姨娘喚娘親，你可真是--自甘下賤啊！」冷冷的嘲諷道，沈無心也不管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母女二人，把手搭在若離的手上就施施然的進府了。

「你站住！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們說話！」向來心高氣傲的沈月沉何時被這般對待過？以前這個所謂的嫡姐雖然也不喜和人親近，待自己卻是極好的，不知道為何，她兩年前生了場大病，就變得這般模樣。

這兩年在外面也不知道是如何了，本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到，一回來卻就給自己和娘親臉色看，她才是愈發的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呢！

以前她待自己好，她願意伏低做小，獲得她的信任，但是如今，她既然這般不講情面，那她又何須繼續偽裝自己？

「憑什麼？你說憑什麼呢？」笑意吟吟的開口，臉上展開了一抹絕艷的笑容，但是那表情卻讓沈月沉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何時開始，沈無心竟變得這般讓人害怕了？

後退了幾步，沈月沉握緊了拳頭，銀牙暗咬，看向沈無心的眸子當中陰沉不定。

她才是爹爹最疼寵的女兒，她沈無心憑什麼在她沈月沉的面前作威作福？

「怎麼？不服氣？」向前逼近沈月沉，沈無心紅唇輕啟，扯出一抹上揚的弧度，眸光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

「……」沈月沉不說話，雙手卻好像是沒有地方放一般，眼神開始四處亂飄。

「告訴你一個真理，不管你有多出色，不管你有多受寵，但是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你的身份，本小姐才是正經嫡女，不管別人如何認為，這家裡還輪不到一個低賤的姨娘和庶女做主！」沈無心靠近沈月沉的耳朵，陰冷的氣息劃過她的耳際，又讓沈月沉的身子一個哆嗦。

「沈無心，你以為你是誰？」憤怒的大吼一聲，沈月沉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忍不住的質問道。

搖了搖頭，沈無心無奈，沒想到重活一輩子，這沈月沉是越發的不知道隱忍了，還是因為她沈無心沒了那些光環籠罩，她沈月沉就可以呼風喚雨了？

這想法也太美好了一點。

「不管我是誰，這裡還輪不到你對本小姐叫囂！」美眸一眯，沈無心對著若離使了個眼色，沈月沉在下一秒就覺得一陣風從自己的面前刮過，吹的自己的臉發疼。

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的臉頰，沈月沉憤恨的瞪了沈無心一眼，卻不敢再跟上去了。

「人貴在有自覺，沒自覺的人，最後跌倒了，莫要怪人。」說完這句話，沈無心就進了府，回了自己的院落。

「小姐，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看著這寥落的院落，初惜眼中閃過一抹憤恨的光。

殘破的瓦片，院落里儘是落葉，就連那蜘蛛網都是好大一個。簡直就好像是那山上被人廢棄的廟堂一樣，那裡是人住的地方啊！

想起夫人還在的時候這裡可是乾乾淨淨的靜水居啊！

沈無心隨著初惜的目光看去，微微勾了勾唇，和想象中一樣的場景。只是劉艷如，你們還是那個你們，我卻再也不是那個我！

「罷了，既然如此，本小姐不介意和她們好好的聊聊。」眸子中閃過一道陰沉的光，沈無心的語調冷靜而幽沉，那冷冽的氣息看的初惜心中一陣感嘆。

讓初惜和若離隨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沈無心就淡然的躺倒了一旁的軟塌上，在路上奔波了許久，她也累了。

睡意來襲，沈無心就這麼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若離，我咽不下這口氣！」初惜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語氣頗為憤懣。

「好了，別惹事了，小姐沒開口，你就算心中有氣也不要有什麼舉動，若是給小姐添麻煩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瞪了初惜一眼，若離輕聲開口。

小姐沒有動作，那就說明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她們不能壞了小姐的計劃。

「知道了！」嘟囔了一句，初惜訕訕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