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多情總被無情惱
靳一城將夏晚抱上床,「我在隔壁房間有事出聲。」
夏晚抬手就抓住他衣襟,「喊不應怎麼辦?」
「不會!」靳一城要走。
「還有一件事!」夏晚抓緊他衣襟。
「還有什麼事?」
「那個,我想洗澡。」這事兒還確實是個難題,剛才那樣一摔不洗澡真是沒法睡覺。
靳一城說了句,「等著。」就出去。
夏晚疑惑眨眨眼睛,等著?等什麼?
靳一城下樓執起手機直接打給專門照顧老爺子的家庭醫生,還特別挑了個女醫生,夏晚的腳看上去很嚴重的樣子拖到明天還不知會怎麼樣,還有他送她去醫院太引人注目,所以,還是找個可靠的醫生過來看看比較好。
醫生風塵僕僕趕來,連氣都沒喘勻。
「靳,靳,靳先生好!」
「嗯。」靳一城鼻息哼了一聲,帶她上樓。
開門,夏晚還疼得要用冰塊敷腳踝才能緩解。
醫生過去問她:「腳怎麼弄傷的?」
夏晚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靳一城。
「這是趙醫生,你的情況照實跟她說。」靳一城簡單介紹了一下。
夏晚拿開冰袋,「我剛才不小心踩到石頭把腳踝扭了一下。」
醫生托起她的腳,稍微動一下夏晚就疼得直抽氣。醫生皺眉,「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照說不會疼得這麼嚴重,你以前這個踝關節有扭傷過嗎?」
「有。」
「當時嚴重嗎?」
「當時……醫生說還好,但是需要靜養一個月不能過早活動。」
「那你養了多久?」
「兩個星期。」夏晚如實回答。
醫生眉頭深皺,「你這個要再恢復不好就會有點麻煩,踝關節扭傷是韌帶軟組織有損傷,一般在X光片下都很難發現,韌帶有拉傷關節就會松馳,很容易出現二次扭傷,二次扭傷仍然不及時修復韌帶,你這個腳就會非常容易形成習慣性扭傷,真成了習慣性扭傷就很難治療痊癒了。」
夏晚睜大眼睛,「不會……這麼嚴重吧。」
醫生看著她,「你覺得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那怎麼辦,我不會變殘疾吧!」夏晚開始怕了。
醫生起身,看向靳一城,「建議選用中醫治療,中醫可以通過用藥物來幫助損傷的軟組織生長,早期軟組織損傷一般在30天左右可以痊癒,越早治療越好,治療期間要忌口,魚、雞、筍、牛肉和姜都不能吃,還有就是一定一定要靜養,不宜過多活動關節,以免加重損傷。」
「那我這個月不是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夏晚欲哭無淚,這是叫飛來橫禍嗎。
醫生點頭,「可以這麼說,你這一個月都需要有專人照顧。」
「那這一個月她就交給你了趙醫生。」靳一城開口。
醫生有點兒為難,「老爺子那邊……」
「我會去說!」
「那行,人交給我,靳先生放心!」醫生拿了些藥膏和針灸出來,「麻煩靳先生抱她進浴室洗個澡,我今天先幫她針灸止痛。她那個受傷的腳可不能使勁,你得幫她洗。」
靳一城臉色暗下去,「她這一個月交給你,所有的事就都是你的責任!」
醫生半天沒反應過來,好吧,她以為夏晚是靳一城的情人,所以『鴛鴦浴』這種事應該已經做了上千遍了的吧,難道還害羞?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夏晚這話一出,大有欲蓋彌章的味道啊。嗯,她是故意的。
靳一城的臉更黑了,明顯已經沒什麼耐性。
趙醫生在靳家混了這麼多年,察顏觀色還是懂的,趕緊起身,「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那麻煩靳先生搭把手把夏小姐抱進浴室,我來照顧她,我來。」
靳一城黑著臉抱夏晚進去浴室,還得在外面等著,洗完還得再抱出來,夏晚這會兒是一點兒也不能使力的。
浴室里夏晚小聲開口,「趙醫生。」
「嗯?」醫生在給她綁頭髮。
「我這腳只三十天就會好嗎,能不能再久一點!」
醫生表情僵住,還有人希望自己病痛久一點的!
「30天只是一般情況,具體情況要看你自身的恢復能力。」
「哦——」夏晚點頭,她這一傷就算是在靳一城這兒住下了。
靳一城這會兒依在窗檯邊抽煙,沉沉青煙一圈一圈彌散在空氣里,眉頭蹙著,醫生說得那麼嚴重,他不忍心趕她走了,可這樣待著,著實『危險』,頭疼。
浴室滑門開了,醫生出來,「靳先生,麻煩你,夏小姐洗好澡了。」
靳一城滅了煙,抬腳進去,夏晚只圍了一條浴巾,單腳扶著牆壁站著搖搖晃晃支撐不住,他沒有遲疑的時間,過去傾身抱起她,她身上清爽的氣息帶著玫瑰沐浴露的馨香直往他鼻息鑽,頭髮鬆鬆挽著,幾顆水珠綴在鼻尖俏皮惹人。她微涼的體溫隔著他襯衫傳過來,莫名的產生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如同隔靴搔癢般勾起人的慾念。
夏晚明顯感覺他身子繃緊,不禁笑起來。
靳一城身子綳得更緊了,堅實的肌肉都壘起來,胸口微微起伏,放她床上就轉身出去。
醫生拿了針灸過來,「靳先生怎麼了?看臉色是哪裡不舒服嗎?」
夏晚笑笑,「嗯,可能是發shao了!」
「那可得注意,正好我藥箱里有退燒藥,等會兒拿給他。」醫生當成真話聽了。
夏晚實在忍不住笑出來。
靳一城邊往冰箱去邊扯領口,其實領口的扣子已經都扯開,還是覺得口乾舌燥,倒了滿杯冰水,一口灌下,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低燒還沒褪盡,等會要多吃幾劑退燒藥。
手機很突兀的響起,他看都沒看接通,「喂。」
「靳總,您讓我查的那家公司我已經查到了,那家公司的幕後老闆是……」李靖欲言又止。
「是許恆逸。」靳一城把玩手中的水晶杯淡淡開口。
「您怎麼知道!」李靖有些驚度,他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查到。
「猜的。」靳一城說得雲淡風輕,深深打擊到李靖。
「您是不是懷疑許經理暗地註冊公司接靳氏的項目是想掏空靳氏?」
靳一城彎唇,「你當是演電視劇,這麼容易就能讓他掏空了!」
「那……?」
「許逸恆在股市上虧了上千萬,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是想用接項目的錢來填公司虧空!」
李靖大驚,「挪用公款很嚴重的,要不要報警!」
「不用聲張,把證據收集起來,他翻不出什麼大浪!」靳一城對算計他的人從來都不會手軟,可對許恆逸他終究是顧著小姑的情面。
李靖自問佩服的人不多,但對靳一城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公司那群董事哪個是善茬,都憋足了勁給他使絆子,結果呢,靳BOSS恩威並用,這才多長時間全被收拾得服服貼貼,許恆逸用的那些旁門左道真是不夠靳一城瞧的。
只是,這人吶畢竟是人,他不是神,是人就會有弱點,靳一城的弱點就是夏晚,俗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醫生替夏晚止住疼就回去了,明天再來,靳一城也不喜歡他的私人地方有外人。
夜很深了,夏晚睡不著躺在床上靜聽門外的腳步聲,沉且穩在門口停下。門外人看不見門裡人的期待,門裡人也看不見門外人的剋制,明明只有一門之隔卻像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終是步漸不聞聲漸消,多情總被無情惱。
靳一城轉身回房,關門聲很響。
夏晚看著天花板無聲嘆了口氣,失落是失落但心裡是高興的,他還是關心她的,不是嗎。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被粗暴的敲門聲吵醒。從聲音上來判斷應該不是趙醫生,一般人還真不敢這樣『咚咚咚』的敲門。
靳一城這會兒是剛睡著,那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
臉黑如墨,穿著睡衣就下樓猛的拉開門,剛要暴發,靳爺爺和錢叔站在門口,錢叔手裡大包小包的快拿不住了。
「爺爺?!」
靳爺爺笑眯眯,「打擾你們休息啦?」靳一城的起床氣在別人眼裡大概是欲求不滿吧。
「是打擾我休息了!」靳一城糾正側身將他們讓進門。
靳爺爺往樓上看了眼,「沒吵著小夏吧?」
「您來這兒有事兒?」靳一城沒好氣。
靳爺爺睨著他,「你大半夜把照顧我的專職醫生調走,我還不能來問問!」
「就一個醫生,還勞您親自跑一趟?」
「沒大沒小!」老爺子端起長輩的架子。
「靳爺爺?」樓上傳來一聲,眾人抬頭,夏晚撐著樓梯扶守站在那裡,她也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靳一城臉更黑了,轉身就上樓,「誰讓你下床的,這條腿是不想要了!」抱起她就回房間。
老爺子樂了,盤算著該去請流年先生看個好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