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謝謝你如此的坦白
夏晚腦子亂得很,靳一城,靳一城……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個名字總能輕易擾亂她心緒,這種無法自控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咚咚咚……」一聽這敲門節奏她就知道來人是誰。
打開門,「許少傑,門敲壞了可是要賠的!」
許少傑瞪她,狠狠的瞪著她,「兩天兩夜,電話不接,QQ不回復,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手機……掉了。」夏晚那個掉字說得很心疼啊。
「掉了你也應該QQ群發一下,明知道我會擔心你!」許少傑沖她吼,是真擔心她。
他的心意,夏晚不是不知道,照說兩人這青梅竹馬,夏爸爸夏媽媽也喜歡許少傑,周圍的人都以為他兩會是一對,可夏晚對他就是不來電。
「開玩笑,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斗得過小三兒,打得過流氓。你就別瞎擔心了,還是趕緊正經找個女朋友,把心思都花在女朋友身上。」
許少傑瞪她那模樣恨不能吃了她,「你就會揀我不愛聽的說,好心當作驢肝肺,給你!」塞給她一台筆記本,抬腳進屋。
「這什麼?」
「張維維的!」
「啊?!」夏晚驚愕得聲音提高八度,張維維就是那個偷她稿子還說她抄襲的大神。
「你你你哪兒弄來的!」
「她在咖啡廳,我讓侍應不小心把咖啡灑她身上,她去洗手間,我就順手把她筆記本帶了回來,我在她桌子上留了錢!」
夏晚扶額,「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指控偷竊,要坐牢的!」
「所以呢?」許少傑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所以你馬上給人還回去!」夏晚還給他。
「你說還,我一定還,但是,還之前,得把證據拿出來替你澄清。」
「沒用的,她一定早把聊天記錄刪了,就算我們把記錄找回來,粉絲就認準了是我抄襲,我拿什麼出來都沒用!」
「那就沒解決的辦法了?」
「有啊,一,張維維自己出來親口承認抄襲,你覺得可能嗎?」
許少傑沉默,問她,「第二個辦法呢?」
「我默認抄襲讓這件事儘快平復下去。」
「還有第三個選項嗎?」
夏晚很認真的搖頭。
「我還……」許少傑扯開領口扣子,「我們還拿她沒辦法了是吧!」
「許少爺,我這兒小事真不勞您費心,您還是先解決下自己的終身大事,行嗎!」
許少傑又瞪她,瞪了她半天,「肚子餓,做碗面我吃!」一點兒也不拿自個兒當外人。
夏晚無奈,放水開火,許少傑擺弄那台他順手『拿』回來的電腦,輕鬆就破譯鎖屏密碼,別看許少一副紈絝樣,其實人家是高端精英,他不屑於用技術手段去黑了張維維的電腦,還是喜歡用簡單粗暴且最有效的方式,直接把人電腦拿回來多省事。
屏幕一開,許少傑的臉怔了一下。
夏晚瞄了他一眼,「怎麼,很勁爆的屏保?」
許少傑沒理她,修長手指啪啪敲著鍵盤,不陰不陽開口,「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張維維和你挺臭味相投,難怪她看中你的文章!」
「我就兩天沒理你,你不用這樣損我吧!」
許少傑轉過電腦屏幕給她看,夏晚一抬頭就看見滿屏的靳一城,第一反應是驚愕,她也認識靳一城?水開了,她傻傻去揭蓋。
「小心燙!」幾乎是和許少傑同步的,夏晚痛叫聲響起,「啊!」
許少傑趕緊過去,關火。
「燙到哪兒了,痛不痛。」趕緊將她手拉到冷水下沖,很緊張的樣子。
「沒事,就燙了一下,不痛。」夏晚要抽回手。
許少傑捉緊她的手,幽幽開口,「你還是忘不掉他。」
夏晚心尖顫了一下,「當然忘不掉,拋棄我的男人我得記他一輩子,引以為誡!」
「你還愛他!」不是問句,是肯定。
「不愛!」
「不愛你根本不屑於反駁。」
夏晚有種被人看透心思的窘迫,抽回手,「我去找創可貼。」轉身進房間。
出來時,許少傑已經走了,桌上留了張字條,「張維維的聊天記錄我已經調出來貼到網上去,我聽你話,這就把電腦還給別人,別擔心我,好好吃飯.」最後那一點不是用的句號,是一個小黑點,痕迹很深,說明他在那一點停留了好一會兒,他還有很多話要對她說,最終卻只能用一個黑點結束,這份無奈他自己很清楚卻又執著的不肯放下。
她嘆了口氣窩進沙發打開電視,漂亮的眼睛瞬間瞪圓,滿屏都是靳一城帥得顛倒眾生的臉,
主持人正在隆重介紹靳氏集團新任總裁。
夏晚衝到屏幕前,真的是他,他回來了!
夏晚也不知道是什麼信念讓她一口氣跑到靳氏大廈門口,她卻突然沒有勇氣進去,她想要一個解釋一個答案,可是四年時間,山一程,水一程,豈止用『時過境遷』可以形容的。他也許早就不記得夏晚是哪一號人,而她還這麼執著的要送到他面前自取其辱。
靳氏會議室,冷氣茲茲往外冒,本來涼爽宜人的溫度因為靳一城強大的氣場顯得有些壓抑。
倚老賣老的董事還正在為他剛才的提案爭論不休,準備給這個新晉總裁一個高姿態。
「互動娛樂網媒雖然現在很火熱,可是前期需要投入大量資金,回報慢而且還不一定能保證盈利!」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
靳一城合上計劃書,精緻復古鉑金袖扣折射一道寒光,起身,「這個提案,我只是知會大家一聲,不需要你們的意見!」說完轉身出去,特助李靖趕緊跟上,留下一室驚愕茫然的眾董事,大概除了靳一城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讓他們吃癟。
「李靖,去準備收購W傳媒的方案。」
「是,我這就去!」
「等等。」靳一城停下腳步,「W傳媒旗下最大的文學網是不是正在鬧一起抄襲事件,你去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李靖怔了一下,這麼小的事還需要靳總親自過問?
「有問題?」靳一城狹長的眸微眯。
「沒,沒問題,我馬上去辦。」
靳一城吩囑完徑直下樓,老爺子已經打了幾遍電話要他回家,說是小姑安排了舞會介紹朋友給他認識,雖然不願意去,還是得回去做做樣子。
夏晚遠遠看見靳一城出來,司機已經將車停在門口,他接了鑰匙上車,車朝她這邊開過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腦子發熱身子攔了上去。
「……叱」車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響聲。
黑色賓利堪堪停在離她三公分的地方,帶起的風揚起她裙擺,她身子挺得很真站在那裡臉色微白。
靳一城下車,繃緊的下顎堅毅線條分明,看著她,「一哭二鬧三尋死這樣的伎倆,有意思嗎?」
夏晚只是盯著他,也許是被嚇著了,也許是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無聲對峙,空氣里瀰漫著冷漠疏離。昔日不惹塵埃的少年已經蛻變成清冷入骨的男人,她想過很多種再次見面的情景,也許是在某一個街角擦身而過,兩人短暫的相交又再朝著不同的方向繼續前行,也許是撞見他帶著新女朋友或妻子,打一聲招呼,看他臉上驚愕的神色,然後瀟洒著說聲再見……絕不是像現在這樣,他波瀾不驚,隔岸觀火般看她像個小丑上演怨婦戲碼。
「放心,我不是來糾纏你,也不會哭哭啼啼求複合,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一個四年前你就應該給我的解釋!」她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期望能從他眼底看到一絲愧疚,愧疚他曾經摔碎了一顆鮮活的心。終究是她太傻太天真。
靳一城眼底有細碎的光晦暗不明,「我厭倦你了,不辭而別是不想大家太難堪!」如此殘忍直白的解釋,還真是靳一城的風格。大學時代她不知被他直白的拒絕了多少次,可她一點兒也沒想過要放棄,她相信只要她有恆心就一定能撲倒男神,年少輕狂也許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夏晚笑了,「謝謝你如此的坦白!」大約每個女人都會遇到那個讓她成長的男人,只有經歷作繭自縛,才能破繭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