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往事如風

慕容老師這麼說讓我感覺好像是老婆在懷孕期間讓老公去外面偷腥啊，這種老婆還真死難得啊。

「得了吧，我根本就沒有要跟馬靜去約會。其實我總感覺她身上少了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跟你說句實話，其實我喜歡那種熟女類型的哦。」

我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幾乎已經和她臉貼著臉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慕容老師推了我一下，害羞的說道。和這種聰明的女人搞曖昧還真是一種挑戰，另一種刺激啊。

「你趕緊出去幫著我媽做飯吧，我想自己安靜的躺一會。」

我擦，這就要趕我出去。我還以為她會說我只是想做個安安靜靜的美女呢。既然人家都發話了，我也就不厚著臉皮繼續賴在這裡了，所以一臉不甘的出來慕容老師的卧室。

「媽，我幫您吧。」

我看老太太正在那裡剁雞塊，看上去挺費勁的，所以我就從她的手裡把菜刀拿了過來，然後非常熟練的剁了起來。開玩笑，我怎麼說也是練過的好嗎？記得以前我和村裡的小夥伴總會去偷別人家的小雞弄到我家裡燉，所以這種工作簡直就是駕輕就熟。

「小劉，沒想到你對於家務這麼熟悉啊？平時都是自己在家裡住，一定不容易吧？」

當然不容易了，雖然我會時不時的去爺爺奶奶家還有小夥伴家去蹭飯，可是也有很多時候我都是非常孤單的在家裡做飯。

我不知道在觀看本書的人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感覺非常的傷感。即使是在夏日的午後也會感覺如臨深淵。很多時候我自己在家，面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就會變得很傷感。老太太現在一提這些事情我竟然有些鼻酸。

「還好了。我畢竟是一個男人。我爸媽之所以這麼辛苦的工作也是為了我，我感覺也正是這樣我才會比我們同齡的人更成熟一些。」

「好孩子，以後你可以一直在這裡住啊，我們不也是你的爸媽嗎？」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會慈悲心非常泛濫，看到我這般她就散發出了濃濃的母愛，讓我感動的差點落淚。我何德何能啊，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裡的負罪感更加重了，差點就把我和慕容老師之間的事情給說出來。

「媽，我以為我已經很了解小雪了，可是現在才發現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了解她。我總感覺我們之間似乎隔著一層什麼？您能跟我說一下慕容老師小時候的事情嗎？」

我想更好的了解慕容老師，向老太太打聽無疑是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

「我們家的這個丫頭啊，總是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裡，對誰都有所防備。尤其是對於感情，其實她不說並不代表我們不知道。我和你爸爸雖然沒有做出多大的成就，但是工作這麼多年還是多少認識幾個人的。關於她的事情我們還是從之前的老同事那裡了解到的。」

「小雪從小就受我和她爸爸的傳統教育，所以對於感情這種事情接觸的也比較晚。我們之前還認為這是為她好，後來才發現其實這樣約束她，恰恰是害了她。」

我就知道一個會吸煙的女人絕對不會如此簡單，雖然她並不經常吸，可是那份吸煙時的滄桑感卻是改變不了的。

「她談戀愛的時候是上大三的時候，那時候她把男朋友帶過來讓我們老兩口看。其實我和她爸爸都是非常滿意的，我們也以為兩個孩子應該這樣可以結婚的。可是誰知道那個看上去很好的男孩子卻是一個賭徒。他特別喜歡賭博，小雪這孩子心眼又比較實，總是自己打工賺錢給他當賭資，當然這些我們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老太太的臉上突然變的很滄桑，又很傷感。也是自己的閨女經歷了這種事情，誰也不會願意提起，誰也不會心情很好。

「那個時候她總是早出晚歸，我和她爸爸還以為她是在努力學習準備考研呢。可是每晚上回來都是非常的疲憊，幾乎就是倒床就睡。後來老頭子實在不放心，就跟蹤她。結果卻發現晚上的時候她竟然去酒吧駐唱。你想想酒吧能是什麼好地方，那裡烏煙瘴氣的，而且男女全部打扮的很時尚。老頭子上台直接把她給拉回了家裡，那次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老頭子第一次打她。」

我爸爸曾經為了能保護自己的兒子而跪的毫無怨言，而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成器又無數次的打過我，罵過我。其實他是非常愛我的，只不過表達愛的方式不同而已罷了。

「當時她哭的很傷心，可是到最後也沒有跟我們說她為什麼這麼做。後來是一個老同事看到她去賭場給那個孩子送錢去了，回來才把事情告訴了我們。那個時候我們還以為是小雪這丫頭不爭氣去賭博了呢，這孩子性子太倔強了，只到那個孩子被關進了公安局她才肯跟我們說。也正是這樣她才去美國留學了。」

老太太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我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拿了一張紙巾給她。

「媽，您別傷心了，這不是有我的嗎？」

「是啊，之所以我和老頭子催著你們趕快結婚，無非就是讓小雪能安心。因為她太缺乏安全感了，我們不想讓她從之前的事情里拔不出來。」

怪不得慕容老師會如此維護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她之前不怎麼喜歡我。看樣子她確實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呢。就是得罪了陳曉麗老師也在所不惜。其實我知道她心理還是非常在乎陳曉麗老師的，像她這樣又能交到幾個真正的朋友呢，只不過有時候她不知道怎麼表達罷了。想想每個女強人其實都是被逼出來的，像王雲，像朱虹。只不過沒有人能看到她們光鮮背後的那一縷蒼涼而已。

這一刻我是幸福了，我竟然可以知道她們內心那一絲最柔軟的地方。這一刻我感覺即便是用我的生命換回她們的一點點開心也足矣了。

「孩子，我把小雪交給你了。要用心疼她，等我們不在了，總要有個人能陪她走完剩下的路程不是。」

「放心吧，媽。我會用命疼她的。」

「好孩子。」

我們各自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就開始張羅晚飯。

「老婆子，做好飯了沒有？」

慕容老爺子從門外面走了進來，身上有很大的煙味。

「不是說不讓你吸煙了嗎？怎麼還弄的這麼大的煙味？」

老太太皺著眉頭說道。

「嘿嘿，這不是和隔壁的老張頭去下象棋了嗎？沒忍住就吸了兩口。」

慕容老爺子這一刻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我有些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什麼叫真正的愛情，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相濡以沫。而他們兩個無疑就是做到了這一點。

「行了，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晚飯馬上就好了。」

老太太非常嫌棄的把慕容老爺子推出了廚房。

「好來。」

老爺子開心的走出了廚房。

「小劉啊，叫小雪出來吃飯吧。這孩子總是在卧室里呆著也不是回事啊，這樣的話身體就更容易虛弱了。」

「好的，我這就去喊她。」

我把雞塊盛到碗里，然後就走到了慕容老師的卧室。因為已經是冬天的緣故，所以天已經開始黑下來了。慕容老師手裡拿著那本我這輩子可能都看不懂的大書已經睡著了。她的眉頭緊鎖著，估計是在夢裡想什麼事情吧。

她的睡容安詳的像個孩子，又特別讓人心疼。我不忍心去打擾他，就想讓她再多睡一會，我多麼害怕這就是一場美麗的夢啊，當夢醒來的時候這一切的美好全部隨風飄散了。

「小天，你別離開我好嗎？」

慕容老師突然間大聲的說道。小天可能就是她之前的那個男朋友吧。該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啊，時至今日竟然還能讓她如此念念不忘。我都有些嫉妒那個我從來不曾見過的男人，也非常恨他，這麼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

突然之間慕容老師坐了起來，我並沒有把卧室里的燈給打開。她看到我之後一下子把我給抱住了，眼淚滴落到了我的脖子里，涼涼的。我竟然成了別人的替代品，我也只能說呵呵了。

可能是慕容老師從夢裡清醒了過來，一下子把我推開，然後非常詫異的看著我。

「慕容老師飯已經做好了，該出來吃飯了。」

我說了這麼一句轉身離開了她的卧室，或許這個時候她確實需要獨自冷靜一下，任何人都幫不了她。可能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她說夢話，這種場景不知道她已經經歷了多少次了。一張簡單的結婚證確實並不能幫助我徹底的走進她的內心，但是即便是名義上可以佔有她哪怕一點點的空間我也就知足了。

「小雪還沒有出來嗎？」

「哦，她換衣服呢。」

老太太手裡端著剛剛熬好的湯，老爺子已經洗完澡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手裡竟然又拿著一瓶酒。合著這老爺子把我當成他可以喝酒的借口了，可是老太太這麼強勢的一個人竟然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看樣子今天又少喝不了，因為聽了慕容老師的事情我自己也特別想喝酒。

「小劉啊，咱們爺倆再喝點。」

「好的，爸。正好今天我的酒蟲子也鑽了出來。咱們爺倆好好喝點。」

「哈哈，沒想到你也是個好酒之人啊。那你吸煙嗎？」

後半句老爺子是小聲的跟我說的，生怕被老太太給聽見，我感覺特別的好笑，又感覺特別的溫馨。

「我現在身上就裝著呢，平時喝酒就特別喜歡吸煙。在家裡不讓吸，說實話之前喝的那兩次酒可算是把我給憋死了。」

「對對，哪有喝酒不吸煙的啊？來，你跟我過來。到我的書房裡來。」

老爺子趁著老太太去廚房端湯了，偷偷的把我給拉到了兩個卧室之外的令一個房間。我進去之後又被驚呆了，因為裡面放著很多的獎盃，書本那就更不必多說了。

「快點把煙拿出來。」

我從自己的兜里把之前趙坤送給我的另一盒和天下拿了出來。

「這個煙多少錢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不到兩百塊錢，這個是我一個同學送我的。」

我直接把煙放在了桌子上，遞給老爺子一根，然後我自己拿了一根。

「爸，以後這煙就放在你這裡了。不過你可千萬別被我媽給發現了，到時候別把我都給連累了。」

「放心吧，還是你小子夠義氣。你趕緊把門給關上，我要好好過把隱。老張頭一點都不仗義，自己拿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最後也不過才給力我一根而已。」

老爺子的抽煙方式一看就是一桿老煙槍了，就這樣，我們爺倆在他的書房裡吸了一根煙。

「老頭子，小劉。」

這個時候老太太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咦，這爺倆去哪了啊？」

嚇的我跟老爺子直接把煙頭給掐到了煙灰缸里，然後拿出一瓶礦泉水狠狠的漱口。

「催什麼催，我這不是和小劉說句悄悄話嘛。」

慕容老爺子出了書房的門就一臉煞有其事的說道。

「切，媽。你看我爸那個樣，肯定是去書房裡吸煙了。」

我擦，這小丫頭竟然直接把我們爺倆個做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還真是聰明的離譜啊。

「以後不許再吸煙了，否則別進家門了。」

「劉傑，你也是，要是你再吸煙，以後也別進家門了。」

我和老爺子相視苦笑，沒有煙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行了，趕緊吃飯吧。老爺們吸根煙還管東管西的。」

老爺子在我的面前自然是不想跌了自己的份，這關乎到男人的尊嚴好嗎？

「來，小劉，干一個。」

老爺子還是小口小口的喝，可能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感染，我竟然直接一口悶了進去，完全沒有在意他們三個異樣的眼光。

「小劉啊，你喝慢著點。」

老太太擔心的說道，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按照她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