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相

第十四章 真相

巷子,又恢復了當初的死靜,空氣布滿了血腥氣味。

「曉生哥!」寶靈怯怯的低聲喊,好像生怕嚇到曉生一樣。

曉生仍然狂亂的揮舞著長刀,對著空氣胡亂砍殺!

「曉生哥!」幾女見樣都忍不住落下了傷心的淚,齊聲喊道。

「…」曉生突然轉過身,眼裡仍然布滿仇恨的火焰,可是當他看到是自已的女人們在喊他的時候,他的眼光才慢慢慢慢的變成溫柔,他緊握著刀的手才輕輕的鬆開了,隨著刀落地的「咣當」聲,他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曉生有所知覺的時候,他是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床上的。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床的四周圍滿了熟悉又關切的目光。

冼艷嫦,寶靈,林馨蘭,柳如焉,鍾氏姐妹,瀋陽,張偉傑,陳心美.這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變態,你醒了,歡迎你再世為人啊!嘿嘿!」張偉傑的腔調依然那麼讓人噁心,可是這樣的聲音,曉生聽起來卻覺得份外舒服。只有這個聲音,才讓他感到他還活著,那麼真實的活著,只有和他們在一起,他才覺得活著是一件多麼充實的日子!

「你們怎麼也來了?」曉生說話的時候有些吃力,因為他此時全身上下都被紗布包裹著。一說話,便會牽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哥哥,我們從報紙上看到你的事,十分擔心你,所以都趕來了!」林馨蘭看著他心疼的說,再看看他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心裡一酸忍不住便落下淚來。

「曉生哥,你乾爹派來的人已經來了,你是不是現在就見他們?」冼艷嫦問。

曉生正欲張口,張偉傑卻搶先說了起來:「變態,這個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全都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辦得漂漂亮亮的!這些王八蛋實在是活膩了,竟敢太歲頭上動土,肯定是買棺材找不著店了!」

「雪,沈雪呢?」曉生突然驚叫著說。

「姐夫,你放心,姐姐沒有大礙,但因為失血過多,現在正在隔避靜養呢!」瀋陽說。

「哦,是這樣,那衛生院呢?你們都來了?那裡誰照顧啊?」曉生仍舊憂心的說。

「喂!變態,你怎麼咯咯嗦嗦像個女人一樣啊!還有完沒完了!家裡不是有老朴嗎?現在他可是超級神醫生,這些天我和瀋陽基本上沒有什麼事可以做了!病人全都擠到他那去了!而且開的方子比我們還行!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的,隨隨便便一弄,又整出一個神醫來了!」張偉傑一開腔便沒完沒了。

「…」曉生幾次張嘴都沒**話去。

「哎,我說變態,你能不能少操點心!安心養你的傷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那個東西有沒有受傷,要是受了傷你得趕緊告訴我,我最近跟瀋陽學了幾招很歷害的針法。不過呢,如果你那兒要真受了傷不治也沒關係,但你這些長得閉月羞花的女人們可就得便宜我了,自家兄弟嘛,肥水總不能留外人田吧!」張偉傑對著曉生擠眉弄眼的說,卻沒注意身後的瀋陽已經舉起了銀針,準確無誤的扎進他的身體里,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而他臉上的表情仍舊擠著眉弄著眼。

「看你還敢胡說八道!」瀋陽拍著手嘴說,曉生此時雖然手腳動彈費力,但對瀋陽此舉仍舊忍不住艱難的豎起了大拇指。

「對對,他就愛這樣,老是不被人整治就混身不舒服似的,瀋陽哥哥,你能不能把他弄出去,我們想和哥哥好好說說話!」林馨蘭指著張偉傑對瀋陽道!

「OK!你們慢聊!」瀋陽識趣的拖著張偉傑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咦,這個妹妹是誰啊?」林馨蘭看著陳心美,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是啊,妹妹的皮膚竟然比我還要白呢!」柳如焉看著陳心美讚歎道。

「呵呵,看來哥哥的眼光不錯啊!」寶靈摸著陳心美粉嫩的臉蛋說。

「我,我叫陳心美!」陳心美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看過,一時間竟然羞紅了臉。

「咳…」曉生聽到這裡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可這會兒有誰會理他,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七個女人在房間里,哪裡還有他的戲份….

省人民醫職工大會。

長長的講台上分別坐著胖子院長,古主任,劉主任,高主任,錢主任,還有別的幾位副院長,台下,是省人民醫五千多的職工。

胖子院長說:「今年,我們醫院營業額是七億四千五百六十三萬,比去年同期增長了3%,這個成績是我們全院上下共同努力的結果。特別是ICU古主任所領導的一干技術骨幹貢獻猶其大。所以,經過院領導班子研究決定,提升古主任,劉主任,高主任,錢主任四位為我院副院長,大家熱烈鼓掌。」

「慢著!」就在大家準備鼓掌的時候,一聲大喝從大門處傳來,張偉傑帶領著張華強派來的部下,也就是前任調查組組長孫維一等衝進了會議大廳,而張偉傑的腳步更是飛快,三步兩步便衝上了講台,一把搶過胖子院長面前的麥克風說:「提升這幾個王八蛋做院長,我首先不同意!」

「是你!」古主任一見是這個近神經質的傢伙不禁臉色一變,這小子一來,看來他們是別想安生了!

「保安,保安,保安!」高主任一看來了這麼多身穿各種制服陌生人,心馬上就虛了一半,高聲叫著保安。

「不用叫了,保安都在保安室里喝咖啡呢!」張偉傑拿著麥克風十分瀟洒的跳上了講台,然後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說。

「屠夫張偉傑,你來做什麼?」胖子院長見他如此胡來,也不禁有些生氣了。

「哦!原來是尊敬的院長同志,對不起,我剛剛沒看到你老在!」張偉傑好像這會才發現院長的存子,趕緊跳下講台來到院長面前並恭恭敬敬給他鞠了一個躬,然後突然摸了一下院長的大肚腩道:「院長同志,看來我走了這麼長時間,你還是沒什麼變化嘛,肚子仍舊是那麼大,想必是貪吃公款吃的吧!呵呵呵呵!別生氣,別生氣,開個玩笑,要萬一把你氣出個好歹來,我可擔代不起啊!」張偉傑嬉皮笑臉的道。

胖子院長氣得一張老臉成了紫醬色,卻硬是發作不得,只好說:「你到底來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帶了一個人來讓你們看一下!嗯,現在有請我們的溫柔美麗,嫻淑大方的女主人公,陳心美小姐!」張偉傑說著往門口處一指,陳心美身著蕭素的黑衣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白晰清秀的臉上卻掩蓋不住憔悴與悲傷。

「相信面前這個女孩子,在坐的各位領導都不會陌生吧?」張偉傑指著指陳心美對古主任說。

「笑話,我的病人,我怎麼會不認識呢!不過我記得她好像不叫陳心美,而是叫陳心平!」古主任冷笑一聲說。

「是嗎?她真的是你的病人嗎?」張偉傑卻笑得比古主任更陰更冷,然後眉頭一緊如劍似的目光直逼古主任:「那麼請問你,她的手術你是怎麼做?」

「我,我,我我有必要向你說這個嗎?你算老幾!」古主任想隨便搪塞過去。

「呵呵,你不好意思說是吧?那我來替你說好嗎?你為這個女孩做的手術,是先切開她的大腦皮層,然後在癲癇發作的區域埋下幾十個電阻,再根據她發作的時候,這些電阻所發出異常能量來測量出病灶所在的地方,再進行切除對嗎?」張偉傑問。

「當然,這是我們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案!」古主任當仁不讓的道。

「嘿嘿,那麼我請問你,如果要在這個女孩的腦袋裡埋下幾十個電阻,切口最少要多少公分?」張偉傑道。

「最少也得十公分!」古主任想也不想的道。

「很好!心美,過來,乖,不用怕,讓這老混蛋看看你的頭,不用怕,讓他看看,不然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張偉傑向陳心美招手道,陳心美卻猶猶豫豫的不知該不該給他看,她真的很害怕這個無恥又滅絕人性的古主任,可是當她想到無辜死去的姐姐,還有蒙受冤屈的曉生,終於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把真相公之於眾,於是她走到了古主任身前,把頭湊到他的眼前。

「什麼?這,這,這怎麼可能?」古主任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已看花了眼,又從口袋裡掏出眼鏡,認真仔細的看了一遍,而另外幾個曾參與手術的主任也走過來一看究竟。

「怎麼會這樣?」高主任問。

「一公分的切口?」劉主任驚呀的說。

「真該死,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錢主任只看了一眼便變得臉色蒼白,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這個!負責處理手尾的他卻忘記了曉生的手術切口只有一公分,如果他記起的話,一定會把這一公分的切口變成十公分的。

「這是怎麼回事?」胖子院長看著陳心美,又看看四個臉如死灰一樣的主任問。

「咦,我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不知情者,偉大的院長同志,你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吧!這四個傢伙,沒本事還要學人家來動手術,結果把病人搞死了,又來了狸貓換太子,而把那隻死貓硬是塞到我們的曉生大人頭上。院長你說你手底下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心腸如此惡毒?」張偉傑指著這一干主任的腦袋,點來點去的說。

「小子,你不要血口噴人!」古主任羞極了怒道。

「就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話?」錢主任道。

「是啊,王八糕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高主任挽起衣袖馬上就要動手的樣子。

「對,揍他,這傢伙肯定是瘋了!」劉主任就要衝上來。

「咦?怎麼?老羞成怒了?想揍我?你們也不看看你們那身板,就算你們四個加起來都不是我對手,再說了,你們試著動我一根汗毛試試,我癢都會說痛的!到時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張偉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然後又整了整衣領,再從袋子里掏出了把桃木梳子,細細的梳了梳那原來就整整齊齊的頭髮,這才好整似暇的說:「你們要證據?難道活生生的一個人站在你們面前還不算證據?你們不是想殺人滅口嗎?非常不好意思,你們的願望落空了!呵呵,好吧!今天我開心,我就讓你們死得明白一點!來人,先放段經典的片段給這些鄉下佬看看…

孫維的手下聽了張偉傑的話,趕緊找來了錄像播放器,又把影像放大了投射到講台後面的牆上。張偉傑這才把一卷錄像帶交給孫維。

很快,人們看到了錄像帶的內容,卻是一個**又結實的壯漢正壓在一個女郎身上,不斷的插動的景像,大家都不禁嚇了一大跳,而一些膽心害羞的護士還當場尖叫了起來。這真是夠經典了,可是人家省人民醫的醫生護士也不是沒看過啊?張偉傑是不是有點太小兒科了!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拿錯了,來來來,這盒才是!剛剛那盒是我私人珍藏的!」張偉傑說著掏出了另外一合錄像帶交給孫維。

壯漢消失了,呻吟不斷的嬌美女郎也消失了,畫面變成了曉生與冼艷嫦給陳心美動手術的情景。那神奇的切割法,一公分不到的外切口,結結實實的把省人民醫大大小小的醫生嚇了一大跳。

「停!」張偉傑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把正精精有味的看著錄像的大小醫生們又嚇了一大跳。

張偉傑才不管嚇沒嚇著別人,仍然手拿著麥克風大聲說:「倒回去,倒回去!對,就這裡,停!」

畫面停了,定格在曉生剪去陳心美頭上的那一小簇頭髮並放到袋子里的瞬間。

「大家看,看到沒有,曉生大人確實是很變態的,他除了喜歡收集一些比較另類的東西之外,更愛收集女性身上的任何東西,特別是年輕又漂亮的女人,內褲.胸罩.毛髮之類的,你們看,他正往袋子里放的是什麼?是這個女孩頭上的頭髮。不過,正因為曉生大人這個變態嗜好,才能證明他的清白,同樣也可以讓這幾個死不瞑目的老王八終於可以閉上眼睛了!大家再看,喂,喂,你們看哪裡啊?看我這裡!對,看我!」張偉傑說著,往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然後小心奕奕的打開,原來紙包裡面是一小簇頭髮,他拿起那簇頭髮接著說:「大家看到沒有,這是什麼?這是頭髮,誰的頭髮,當然是這個女孩的頭髮,是當日曉生大人給這女孩剪下來的頭髮,我為什麼有這簇頭髮?嘿嘿,你們真是白痴,當然是曉生大人交給我的!現在,我們只要把這簇頭髮交給司法機關去驗證,對比一下,我們就可以知道,這簇頭髮是不是從這位小姐的頭上剪下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剪下來的。」

台下,靜寂無聲,他們誰也不敢相信,他們平日里一直尊敬,視為神一樣的幾位道貌岸然大主任竟然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喂喂喂!大家在看什麼啊?現在才看清楚他們?嘿嘿,是不是有點晚了!大家不要看這幾個王八蛋,看我,看我啊,我可比他們帥多了!你們再看看我手上的是什麼?」張偉傑舉起手中小小的電器給大家看,然後說:「大家看到了是嗎?隔得太遠看不清楚是嗎?沒關係。散會以後,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可以私下找我,我這裡有好多,我們可以找個幽靜無人的地方認真仔細的看,那麼現在,我告訴大家,這是什麼?這是電阻,這個用來做什麼的?這是專門用來測量腦部異常放電的。那麼這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這東西是從這個女孩姐姐的身體里找到的,她的姐姐是誰?就是別人說死在曉生大人手術刀下的女孩。可是大家剛剛也看到了,曉生大人由此至終都沒有把電阻放到病人的腦內。那這個又怎麼解釋呢?當然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台上的這四位老王八給這位小姐的姐姐放進去的,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把她姐姐給弄死了,然而他們又不想承擔至病人死亡的責任。所以他們想到了她的妹妹,也就是出現在剛剛那捲錄像帶,現在正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面前的這個女孩。他們耍了花招,把死了的姐姐與這個活著的妹妹調了包。故事就是這樣的,其實一點都不精彩!」

「…」台上和台下都是寂靜無聲的。幾位站在講台上的主任,那臉難看得就像死人一樣。

「喂,記者同志們,怎麼還貓在那兒啊?快上來拍照了,不然一會你們就沒機會了!」張偉傑仍然握著話筒,就如主持人一樣提醒著藏在暗處的一干記者。

「你丫的給我閉嘴,誰是同志,你才是同志呢!再亂說我揍你!」一個記者首先握著照相記沖了上來,一邊罵還不忘一邊飛快的按著快門,而別的記者也緊跟著一涌而上。看來張偉傑雖然代表著正義,出盡了鋒頭,可他仍然不得人心啊!

「對不起,古主任,高主任,錢主任,劉主任,你們涉嫌與一宗謀殺安,一宗買兇殺人案,兩起假葯買賣安,十六起**案有關,現在請你們跟我回去協助調查一下!」孫維對著這四個主任嚴束無比的說,而他的手下也手腳利索的替這四個主任扣上了手銬。

「早就應該把他們捉起來了!」張偉傑看著四個主任被銬走幸災樂禍的說,但他看著那些記者竟然也跟著走出去的時候不禁急了叫道:「喂喂喂,別走啊,我才是主角啊!拍我,拍我啊!」

「這這這…」胖子院長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站在那兒久久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好不容易憋出兩個字:「散會!」

人們四散而去,瞬間走得清光!

講台上,張偉傑孤獨的站在那兒,他仰起了頭,看著天花板喃喃的說:「英雄,自古都是寂寞的!」

「喂!」有人在叫張偉傑!

「誰?」張偉傑欣喜不已,只要還有一個觀眾,他都要把這場戲演下去。

「我說,英雄同志,你快走吧,我要打掃衛生了!」清潔工拿著掃把水桶來到了講台上。

張偉傑無可奈何的離開了講台,但離去那一刻卻不忘恨恨的對清潔工說:「我告訴你,誰再叫我同志,我跟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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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是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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