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夜 寄生(2)
此時接到通知的其他各個科室的警員也全都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當得知有人偷走了屍體后全都露著詫異的眼神,然後他們在老鐘的指示下開始在警局裡四下搜尋,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十多名值班的警員幾乎把警局都倒過來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一群年輕的警察都急得不行了,老鍾連忙安慰著他們並囑咐眼下誰也不許離開警局。
「小黑肖向華呢?」此時一個警員發現小黑不見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趕緊推開門沖了出去,老鍾和其他警員隨後也跟著我衝到了走廊,走廊里回蕩著雜亂的腳步聲,警局外電閃雷鳴。
「啪啦…哧。」走廊里的燈突然一盞接一盞的爆炸了。
警局裡一下燈火就全熄滅了,黑燈瞎火的大家只好拿出手機仰著頭看著爆炸的燈緊張到了極點,我有些忐忑不安的推開了茶水間的門,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我來到這裡,茶水間一目了然什麼也沒有,就在大家想要返回的時候我揚了揚手道「等一等。」接著我就打開了一個小型的儲物櫃,等打開儲物櫃拿手機一照,大家幾乎在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小黑居然就被塞在了裡面,小黑瞪著驚恐的眼睛空洞的望著柜子里,整個人被扭曲成了一團擠在裡面,身體上的骨骼甚至都已經扭曲反轉了。
「小黑哥…死…了!」小李子顫聲說道。
「怎麼辦…。」一個警員幾乎快要哭了。
「別忘了你們是幹什麼的!」老鍾突然間吼了一句,他這一吼立即就把大家不斷蔓延的害怕情緒給吼沒了。
「鍾隊長不好了,警局的所有出口好像全都被鎖住了。」此時一個警員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報告,老鍾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有一個警員跑過來報告說「警局的電話線好像也被切斷了。」
我遲疑了一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給侯文峰打個電話,電話通了之後侯文峰只「喂」了一句電話里就傳出了大量的噪音,緊接著通話就中斷了。
「眼下電話打不出去,人也出不去,這下麻煩了。」小胡眉頭深鎖道。
「哐當~~」此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下撞擊聲,聲音尖銳刺耳。
「是審訊室的鐵門!」老鍾一邊說一邊朝那邊跑,等跑到審訊室的時候大家又被眼前看到的情景嚇了一次,審訊室的那扇鐵柵欄被上了鎖,在裡面有一個警員扭曲著身體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嗚嗚。」此時小李子已經崩潰的蹲在地上放聲哭了起來,大家都有些發懵都站在那劇烈的喘著氣誰也沒有說話,或許是說不出話了。
老鍾也緊張的摘下自己的帽子不住的抹著額頭的冷汗,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大家全都聚集在一起不要亂走動。」
我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鐘了,警局外仍舊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老鍾、我以及小胡三人來到了茶水間,望著扭曲在儲物櫃里的小黑大家都有些一籌莫展,我的心臟在劇烈的搏動著,緊張的情緒已經上升到害怕的程度了。此時那扇半開的儲物櫃的門「嘎吱」的搖晃著,接著緩緩合了上去,我突然間恍然大悟「柜子!是柜子!」
「蘇錦你在說什麼柜子呢?」小胡不解的問道。
「是柜子里的那雙眼睛,是他一定是他!」我緊張的說道「肥膘、小黑、還有審訊室里的警員,他們全都是死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換而言之就跟柜子的道理是一樣的!還有…還有我們現在就在警局這個密閉的大柜子里!」
小胡和老鍾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只見他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剛說完就又聽到傳來了一聲碰撞聲,老鍾立刻掏出槍警覺了起來「聲音是后樓梯傳來的,這是樓梯扶手的聲音!」
聽老鍾說聲音是從后樓梯傳來的,小胡二話不說就衝出了茶水間朝後樓梯的方向跑去,我和老鍾趕緊跟了上去。站在後樓梯朝漆黑的下面看去什麼東西也看不見,但有一些很奇怪的聲音從下面傳出來,這聲音像是一隻生了病的貓咪發出的。
「這個地下室是警局歷年來的老檔案堆放處。」老鍾說了句。
小胡掏出手機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頭,我和老鍾跟在小胡後面掩護著他,在樓梯轉了個彎的時候小胡的手機亮光照到了下面,當看到下面的景象時老鍾整個人就被嚇得靠在了牆上,我知道他不是因為看到了有多麼可怕的場景,而是他心中的那些科學理論在此刻全都被推翻了,因為我們看到很詭異的一幕,那成半乾屍狀的肥膘就那麼直直的站在下面!他那半腐爛的眼球在手機幽藍的光下詭異的轉動著。
「肥膘。」小胡顫抖的喊了一聲。
「他不是肥膘,應該是柜子里的那個惡魔寄生在肥膘的屍體上。」我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先生,你好聰明,在柜子里的時候也只有你看到了我。」肥膘張著只能看到黒牙的嘴說了句話,他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發出來的,混合著肥膘的聲音和一個孩子稚氣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這麼干,為什麼要害死這麼多無辜的人。」我顫聲問道。
「無辜?他們無辜嗎?那我也是無辜的,可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嗚嗚。」寄生在肥膘屍體內的怨靈說道。
「誰這麼對你了?」我又問道。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總之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哈哈哈。」肥膘屍體內的怨靈恐怖的笑了起來,讓人直發毛。
「砰~。」老鍾突然毫無徵兆的開了一槍,子彈貫穿了肥膘的腦門,但他一點事也沒有,眼前的這個肥膘就是一具屍體而已。
「姐姐欺負我,媽媽欺負我,爸爸也不疼我,你們全都欺負我,壞人…嗚嗚。」這怨靈又怪誕的哭了起來,然後扭曲著骨骼慢慢縮坐在了角落裡,他的哭聲此時更像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了。
「怎…怎麼辦?」小胡拉著我緊張的問道。
「我哪知道…怎麼辦。」我也一邊發抖一邊說道,看他哭的這麼傷心我回頭跟老鍾和小胡說道「你們先等我一下,我覺得他很悲傷也許願意聽我的勸。」
於是我就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剛想開口的時候,地下這間檔案室的大門就開了一道縫隙,我下意識的推了開來往裡走了幾步,當我推開這扇門的時候卻奇怪的發現自己好像是從一個柜子里出來的一樣,我居然來到了一間小房間里,我大著膽子往裡走了幾步,發現周圍的一切離我們這個年代是多麼的遙遠,我彷彿回到了上個世紀。
我回頭看了看,我居然是從那個在肥膘家發現的那個柜子里走出來的,只是眼前這個柜子並不是棗紅色的,而是褐色的。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突然間我聽到了金嗓子周璇的聲音從留聲機里飄出來,此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西裝掛著懷錶的男人帶著一個打扮洋氣的小男孩從外面走了進來。
男人走進來后就點起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小龍,呆會你的新媽媽會帶著姐姐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你去準備一下吧。」
「不要,我不要新媽媽,我媽媽已經死了。」那個叫小龍的男孩撅著嘴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上次見面你就給方阿姨臉色看了,要不是爸爸好不容易才給你打了圓場…你,爸爸生意忙沒辦法照顧你,有個新媽媽來照顧你又有姐姐陪你一起玩不是挺好嗎?」男人哄道。
「不要!」小龍將拿在手中玩的小火車給扔到了地上,然後氣鼓鼓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哎。」男人望著跑進房間的兒子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沒一會就有一個穿著粗布旗袍的一個女人領著一個甜甜樣子的小女孩來到了屋裡。
「宗仁,小龍呢?」女人坐在男人旁邊喝著茶好奇的問道。
「哎,那小子躲到屋裡去了。」這叫宗仁的男人無奈的說道。
女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宗仁看到了坐在那一句話不說的小女孩問道「你就是琳琳吧。」
「嗯,我是琳琳,叔叔好。」那叫琳琳的小女孩乖巧的站起來給宗仁鞠了個躬。
「真乖這孩子,呵呵。」宗仁大笑了起來「以後可能要改口了,你說是吧建琴。」男人邊說邊拉起了女人的手,女人羞澀的想要縮回手「別這樣,孩子們都看著呢。」
「怕什麼,我們都快成一家人了。」宗仁笑道。
此時我注意到小男孩的房間門開著一道縫,一隻眼睛怨毒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母女,隨後「砰」的一聲門就給狠狠的關上了。
等我在回過頭來朝沙發上看去的時候,卻已是另一幅場景,只見女人優雅的坐在沙發上聽著留聲機里傳出的音樂,小女孩就坐在地上的地毯上玩著一輛小火車,一個傭人就站在旁邊伺候著。
「吳媽,老爺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女人問道。
「太太,老爺說明天早上才能趕回來呢。」傭人應了句。
我正看著,小龍突然從房間里出來然後衝到小女孩的面前,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小女孩有些委屈的坐在地上想哭又哭不出來,小龍搶了小火車就惡狠狠的說道「我的東西不許你玩!」
「小龍,不要這樣,她是你姐姐,你要和姐姐一起玩,再不然媽媽等爸爸回來再給你買一輛?」女人柔聲道。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姐姐,你也不是我媽媽,我媽媽死了!這個家是我的,不是你的!」小龍指著女人大聲喊道,隨後抱著小火車就回了房。
傭人看著獃獃發愣的女人安慰道「太太你也別太難過了,小龍的媽媽死的早,這孩子很早就沒人照顧,所以變得有些任性,后媽是不好當的。」
「吳媽…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行,我跟老爺結婚都快一年了,這孩子從來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看,哎。」女人一手扶著腦袋顯得有些頭疼。
「媽媽,你別難過了,弟弟還小不懂事,頂多我以後不拿弟弟的玩具玩了。」小女孩拉著媽媽的手安慰了起來。
女人這才展開了笑容,將小女孩摟在了懷裡。
「吳媽你不是說今天你外孫滿月嗎快去吧,這裡不用你照顧了,對了這個給你算是給你外孫的禮物吧。」女人邊說邊塞了些錢到傭人的手裡。
傭人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後就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小龍又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只見他將小火車往地上一摔大聲道「你賠,已經被弄壞了!」
「我…我沒有弄壞,是你自己剛才搶的時候弄壞的。」小女孩有些委屈的說道。
小龍又將目光轉向了女人,此時女子翹著腿看著報紙對眼前的事不聞不問。
「就是你弄壞的,你要賠給我一個。」小龍又說道。
女人慢慢折起了報紙,緩緩站了起來,然後突然間一巴掌就扇到了小龍的臉上「賠?我賠你什麼?我來到這個家不是來受你們氣的,我是來享福的,你以為你還是小少爺?這個家遲早要由我的孩子掌權,你算個什麼東西?!」女人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揚起了詭異的笑容「我已經懷了你的弟弟了,嘿嘿。」
我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呆了,這女人人前人後兩張臉,我想小龍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只見他捂著自己的臉頰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了,過了好一會他才癟著嘴說道「我跟爸爸說你打我。」
女人突然喊道「琳琳,把他給我拉住!」
小女孩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小龍,最後還是把小龍給拉住了,小龍一下就把小女孩給推到了地上,女人看到這樣的情況更加憤怒了,上來就拖起小男孩惡狠狠的說道「小癟三,小小年紀就會打小報告了,有媽生沒爹教的看我怎麼治你。」
女人一邊罵一邊將小男孩拖到了我身後的柜子旁,然後又吩咐小女孩拉開櫃門,接著就把小龍給硬塞了進去。
小龍在柜子里嚎啕大哭不住的拍打著柜子,女人充耳不聞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小女孩也懵懂的揀起了小火車繼續玩。
過了一會女人顯得有些煩躁了,於是就丟下報紙衝到了雜物房拿出了一捆繩索「吵死人了!」
只見她打開柜子把已經有些筋疲力盡的小龍的手腳都給綁了,這才說道「看你還怎麼拍。」
柜子里漸漸安靜了下來,但隨後又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輕響聲,我回憶起那些指甲痕迹一下就明白了。
夜漸漸深了,女人打開了留聲機聽著歌喝著茶看著報紙。
「媽媽,小龍在柜子里已經沒有聲音了。」小女孩好奇的問了句。
「我看他是哭累了,別理他。」女人皺了皺眉說道。
「媽媽,還是看看吧。」小女孩又說道。
女人這才有些不耐煩的去打開櫃門,當打開櫃門的時候女人也被嚇了一跳,小龍在裡面因為悶著導致窒息已經口吐白沫死了,女人這才開始慌張起來。
「媽媽,我們把柜子丟了吧。」小女孩語出驚人,當我機械的扭轉頭去看著那一臉天真的小女孩的時候怎麼也不相信這話居然是出自她的口中。
「對,琳琳你說的太對了,連同小龍一起丟進黃浦江!」女人說著就讓小女孩呆在屋裡,自己則匆匆出門去了,過了沒多久她就帶著幾個黃包車夫來到了現場將柜子往外抬去,這一抬我的整個身體好像也被吸進了柜子里,等我再次推開柜子的時候,卻發現在另一個人的家中,我聽到有一對夫妻正在對話。
「海良你這柜子是從拿弄來的,材料這麼好。」女人問道。
「我在碼頭扛包的時候遠遠就看到黃浦江上有東西飄過來,於是就和幾個弟兄過去撈了起來,沒想到是個柜子,可惜撈起來的時候柜子裡面的東西全被水沖走了,不過這柜子還能用,能裝好些東西呢,等哪天我去買點漆重新刷一下。」男人憨厚的笑道。
我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正獃獃的站在柜子前發愣,突然就覺得有一雙白皙血管顯現的手從我的雙肩慢慢探了過來,隨後將我拖進了柜子里,等我掙扎著踢開櫃門的時候突然間又回到了那間檔案室的門口,肥膘還縮在角落裡哭泣。
「蘇錦你怎麼了?站在那發什麼愣。」小胡催促道。
我機械的扭過頭去盯著縮在地上哭泣的肥膘喊了句「小龍。」
肥膘突然抬起頭看著我,隨後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是你的后媽傷害了你,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傷害其他人啊,你說對嗎?」我說道。
肥膘仰著頭將自己的腦袋歪了一下說道「不對。」他邊說邊詭異的笑了起來,我被嚇得趕緊退了回來,我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怨氣將我包圍。
「侯文峰!」小胡望著上面的樓梯突然喊了聲。
侯文峰急急跑了下來,只見他掃了一眼肥膘說道「怎麼發生這樣的事了?要不是我察覺到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有事情,我就不會開著車子到處找你了,然後發現警局上空籠罩著一股強大的怨氣趕過來了,警局被這怨氣結界所覆蓋導致門都打不開,我剛才已經在門上貼了符衝破結界把警員都放出來了,只是沒看到你們就順著找來了。」
侯文峰的話音剛落,肥膘就突然躍起扒到了牆壁上然後快速的爬走了。
「妖孽,哪裡走!」侯文峰呼喝了一聲就趕緊追了上去,我們也跟了出去,只見肥膘在走廊的天花板上快速的爬著,我們在走廊里抬著頭看著他慌亂的追著,終於將他追到了死角處,侯文峰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黃符就準備扔出去,豈料此時警局裡突然響起了女人低聲的啜泣聲。
「怎麼搞的?警局是個正氣的地方,怎麼突然變的怨魂衝天,居然還有一個!」侯文峰愣了一愣。
老鍾咽了口唾沫已經說不出話了。
此時扒在角落裡的肥膘突然又發出了孩子的哭聲,他帶著哭腔模糊的喊著媽媽,我突然就明白了,於是趕緊按住了侯文峰搖頭示意他不要。
果然沒一會走廊里就開始煙霧瀰漫,周身寒氣陣陣,沒多久就見一個長發的女人在這股寒氣中慢慢顯現,女人從盡頭處如煙如霧般慢慢飄了過來,女人長得很清秀,只是臉色白皙血管在臉部都清晰可見,只見她靠近了我們,我們膽怯的往後縮了縮,這下麻煩了前後受堵,幸好有侯文峰在,不然我們早就嚇破膽了。
女人靠近了侯文峰然後啜泣道「請先生放過我兒子吧,我願意拿自己換,嗚嗚。」
侯文峰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此時我注意到肥膘的脖子突然就歪斜了下來,然後整個人就如爛泥般癱倒在地,隨後一個赤身光腳的小男孩從肥膘被解剖開的肚子里慢慢爬了出來,接著站起來走向了自己的媽媽緊緊摟著她。
女人再也剋制不住自己悲慟的哭了起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們的心也開始變軟了。
「快快離開,否者我不會手下留情。」侯文峰皺眉道。
女人含淚點了點頭,隨後抱起小龍隨著煙霧一下就消失不見了,走廊里沒有爆炸的燈在此時也重新亮了起來。
「他們走了。」侯文峰嘆了口氣道「要不是我嚇走他們,這兩個怨氣衝天的怨鬼我還真對付不了。」
老鍾此時痴痴獃呆的癱坐在地上劇烈的喘著氣。侯文峰走到老鐘的前面說道「老鍾你聽著,我知道你被嚇到了,但我要告訴你有些東西並不是不存在,而是它存在的方式不同,你明白嗎?今晚的事情你就當做了一個噩夢,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壓住這件事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小黑和那個警員的死…。」老鍾愣愣的問道。
「這個你放心,他們的死和肥膘的死一樣,都屬於急性的心肌梗塞,我只要出個報告就行了。」小胡插話道。
「至於其他警員沒看到寄生在肥膘屍體內的怨靈是怎麼殺人的,就要靠老鍾怎麼說了。」侯文峰說道。
老鍾這才點了點頭,隨後我們一起把肥膘的屍體抬回了解剖室。
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外面依然在下著大雨,好在有這場大雨,路上的行人也少,警局裡發生的事也沒多少人知道。
隨後侯文峰又說要去把那個柜子給抬下來燒了,於是就和我一起去了肥膘的家,我站在柜子前面伸手撫摸了一下柜子,這一摸一股寒意順著指尖就遊走了我的全身,一幅幅畫面在我腦海里閃過…
肥膘和幾個流氓在打牌,肥膘氣鼓鼓的差點把桌子都掀翻了,只聽他吼道「滾,都給老子滾,輸光了不玩了。」
「膘哥你也太…輸了錢不給,贏了照拿…。」幾個手下一起起鬨。
「誰說輸了不給,老子有條手鏈在柜子里,全當是給你們還賭債了這樣總行吧,一群垃圾等著啊。」肥膘說著就站起來朝柜子這邊走去,那幾個流氓在客廳里朝屋裡觀望著,肥膘打開柜子取出鏈子塞在兜里,隨後又順手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大砍刀,嘴裡嘟囔著「讓你們要債。」
那幾個流氓見肥膘拿出了砍刀,馬上打開門溜之大吉,肥膘一手扶著柜子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哎呀。」肥膘在拿下扶著柜子的手的時候,突然被一根木刺扎到了一下,一滴血慢慢滴到了柜子上,柜子里突然冒出了陣陣寒氣,沒多一會肥膘突然眼睛暴突覺得心臟很不舒服,過了沒多久肥膘就抽搐的倒在了地上死掉了,可是在死後沒幾分鐘,肥膘卻又詭異的坐了起來,只見他慢慢找出繩索,然後綁住自己的腳、手、最後輕輕喊了一聲「媽媽」,喊聲過後櫃門轟然就關上了。(寄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