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 屍洞(2)
爺爺講述完之後狠狠抽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頭丟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兩下,說道:「我始終搞不明白大牙是怎麼被你們救上來的。百度搜索Www.」
我聽完爺爺的講述后也長吁了一口氣,當初的記憶彷彿一下就回來了。
想起當初大牙稚嫩的臉蒼白的露出洞口時,我非常高興,但我並不知道我將他救出了一個困境的同時也帶給他無限的痛苦。
大牙的遭遇很大責任在我,從小就生活在城裡的我,對在城裡見不到的椅子墳特別的好奇,於是那天我提議上山玩,要不是我的提議大牙也許根本不會靠近那個洞,也不會發生那些事情了。
「大牙死的不明不白的。」黑人恍惚地說道。
「大牙在求我幫他脫離苦海,是的一定是這樣,否則老天爺不會這麼巧安排我在大牙忌日的時候來村子,也不會在他取錢的時候碰到我了。」我獃獃地回想那天的事,大牙那雙無助的眼睛始終在我眼前晃動。
「我要下洞!」我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我的決定令爺爺和黑人「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不許!」爺爺厲聲喝道。
「你瘋了嗎?」沈小蕾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禍是我惹出來的,是我叫大家上山玩的!大牙的死是我的責任!」我堅定的說道。
我看了看幾人的臉色,黑人緩緩低下頭去默不吭聲,爺爺轉過頭去盯著黑人質問道:「你這小王八羔子,當年怎麼沒告訴我是小石頭要求上山的!」
「叔,我......我也是怕你急。」黑人膽怯地說道。
「哎!」爺爺大嘆了口氣坐回到了石凳上去,在沉思了許久才道:「也罷。」
也許是冥冥中註定我離開不村子了,當天上午我讓黑人去縣城給我準備了一些工具,我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一百來米的大粗麻繩、帶礦燈的安全帽、電動絞盤等一些登山、下礦的工具都準備了。
一聽說我要下屍洞,村裡的老老少少都拖家帶口的來看熱鬧,甚至還有幾裡外別村的人聞風而至。也許大家覺得好奇,自從解放后壓根就沒人下過屍洞,大家也放棄了下洞撈自己親屬屍體的打算。
不少村民對我指指點點,一些年紀稍大點的婦女都勸我別去,驚訝的問我下去幹什麼。
我只是笑笑,繼續做著下洞前的準備工作。
沈小蕾一直默默不語的幫我準備著下洞的東西,動作很慢,平常嬉笑的臉上滿是愁容,我知道她很擔心我。
爺爺則坐在竹椅子悶不吭聲的抽著煙,雙眼一直望著山上,奶奶一問他就煩著嚷道:「孩子的事你跟著瞎操什麼心,該幹啥幹啥去。」
一切準備妥當,我拿了一張凳子坐在院子里,時間在慢慢的過去,已經過了中午了。
一些好事的年輕人顯得有些不耐煩開始起鬨,人群中傳來了他們的鬨笑聲:「沒那膽子還裝什麼,你看看他穿的像個粽子哈哈~。」
就連沈小蕾也有些好奇,我在院子里足足坐了三個小時。
就在此時,我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汽車喇叭聲。我站起身子朝遠處的盤山公路張望,所有人也跟著仰著脖子朝那邊望去。
只見一輛黑色小轎車在盤山公路朝這邊駛過來,最後在村口那棵大榕樹下停了下來,接著從車內走出來一個人,朝這邊小跑過來......。
人群自覺的讓開來一條道,讓這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只見這男人氣宇不凡,說話擲地有聲:「不好意思來晚了,山路不好走車子開的慢,什麼情況?」
男人見我換上了登山服,先是愣了一愣然後一臉詫異地望著我苦笑了一下,說:「脫下來!看你穿成這樣,下面要真是有情況,無論你怎麼穿也沒用。」
來的人叫侯文峰是我的一個好友,他的出現令我心裡一下子有了希望,那道令我費解的平安符就是拿給他研究了。
我照著侯文峰的話脫掉了登山服,侯文峰只是吩咐著黑人拿上粗麻繩就讓我帶路。
「這個要不要帶?」我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已經被我提起的電動絞盤問道。
「買的不對,你這個是帶電動機的,山上有電嗎?」侯文峰問的我啞口無言。
我無奈的丟下工具給侯文峰帶路,說實話說不怕那是假的,我花了一上午的準備居然都沒用上。
我、沈小蕾、侯文峰以及黑人一行四人走在山路上,後面跟了大片看熱鬧的群眾,走到半山腰侯文峰轉過頭來對著黑人和沈小蕾發出命令,他說:「你們兩個把守著這裡,不要讓人上來,這件事越少人參與越好!」
「可是......。」沈小蕾可憐巴巴的望著我,我知道她是在擔心我。
「沒什麼可是!」侯文峰突然臉色變了,接著對著一直想衝破黑人雙手擋住的防線的群眾嚷道:「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來,你們村的這個屍洞怨氣衝天,裡面葬得可是數千名死在鬼子刺刀下的怨靈。」
先前還沸沸揚揚的人群一下子就鴉雀無聲了,有些人已經開始往回走去,但仍有幾個好事的年輕人不死心,仍舊嬉皮笑臉的想上來。
侯文峰凌厲的雙眼朝剩下的幾個年輕人掃了一掃說道:「我可不是危言聳聽,我在公路上朝這邊看了一下,你們村子三面環山,前臨溪水,深在腹地之中,本是一個絕好的風水之地,前有照(水)後有靠(山),用風水學的語言講就是負陰抱陽背山面水,就是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龍右白虎。你們現在回頭望望山下的溪流,連著一個星期的雨水居然還是乾涸的,溪水是從這山上流下來的,要不是地處雨水多的地區,你們這個村子的災禍絕不會少,這山裡一定有古怪,其他我也不多說了,要來的儘管跟著來!」
侯文峰說完便不再理會那幾個年輕人,只顧自往上攀去。果然那幾個年輕人開始唯唯諾諾不敢上來了。
我從黑人手中接過麻繩就跟著侯文峰上山了。
「你這招還真管用,嚇得他們都不敢上來了。」我在侯文峰的身後輕聲說道。
「你當我是開玩笑?」侯文峰神情嚴肅的回過頭來望著我。「難道是真的?」我吃了一驚。
「情況還遠不止如此,你打電話給我說明情況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絕不簡單,想不到比我想的還要糟糕,黑氣完全籠罩著村子,這是大煞之象!」侯文峰一邊朝上登去一邊說道。
我朝山下的村莊看了一看,根本沒有發現什麼黑氣,正想發問卻聽到了侯文峰說:「你是看不到的,沒有開慧眼,我也是跟著師傅學了好些年才開的慧眼,所謂的陰氣和陽氣都是能靠眉心的第三隻慧眼才能分辨的出來的。村子里籠著一團陰氣,想必是來自這個屍洞。」
「你越說越玄乎了?又不是二郎神還第三隻眼......。」我顫聲道。
侯文峰笑了下也不搭理我,只管自己往上走了,過了一會他突然轉過頭來問道:「對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說:「8月15號,怎麼了?」
侯文峰迴想了一下,臉色更加嚴峻了,他喃喃自語道:「8月15號可是鬼子二戰投降的日子啊。」
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也不好再問了,於是只好跟著他繼續往上走,不出十分鐘,終於找到了那個被雜草掩蓋的屍洞。